疯美钓系大佬追妻火葬场 第104章

长条桌, 董正廷与她遥遥相对。

两侧是之前来这里参会的股东, 仍然是那15位。

各个面色深沉, 未露半分心思。

董正廷咳嗽一声,状似为难道:“桑榆,会议开始前, 有事要和你商量,按理说咱们已经是一个队伍的人, 不该再有想法……”

“董总,你直接说吧。”叶桑榆抬手看了看时间, 懒懒道:“我今天也累, 早点完事,早点回去。”

她顿了顿又说:“包括在座的各位也是, 有什么想说的, 不妨直接说。”

说话间便有人针对她戴墨镜提意见:“室内戴墨镜,未免太不尊敬人了。”

“赵总,尊敬与否在心里,我不搞表面工夫。”她靠着椅背,淡声道:“没有哪条法律,又或是公司章程, 规定我不能室内戴墨镜, 您也不必多想, 那么敏感, 累得是你自己。”

赵总略显不爽,瞥见董正廷严肃的眼神, 便也不再开口。

其实今天来的目的,概括起来很简单。

在座的每一位,时刻关注向非晚动态,对于向非晚和叶桑榆频繁出现在网络上,且话题风格和走向都不太正常。

“简单来说,就是各位股东,希望你能表个态,和向非晚彻底划分界限。”换句话说,他们对叶桑榆不够信任。

口头上的话,叶桑榆说说也无妨,但各位股东也不傻。

空口无凭,他们需要实际的,墨镜下的漂亮眼睛,翻了白眼送他们:“所以我让你们各位直说,你们期望到底是什么?”

叶桑榆环视一圈,没人发言。

他们都知道叶桑榆是向非晚的助理,关于她们之前早就认识,以及向非晚逢年过节私掏腰包送福利,表面是送全公司,但最终大奖都流向了叶桑榆,他们不得不多怀疑。

“最好是你和向非晚彻底划清界限,让公众都知道。”董正廷的意思,叶桑榆猜测到大半的意思,但佯装不懂,继续问:“我还是不懂,我希望各位能说得细致一点,别到时候我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付诸于实践了,你们又觉得不达标,反反复复的很烦。”

她结尾两字带着吐槽的意思,股东们互相看一眼,最终都看向董正廷。

董正廷索性也大方摊牌,在一个公共的视野下,和向非晚彻底闹僵,不可调和的程度。

“这就够了?”叶桑榆看董正廷眼底的兴奋和躁动,远不止于此,董正廷眉眼压低,扬眸盯着她:“既然闹掰了,不如彻底点,把她踩在脚下,让她不能翻身才好。”

叶桑榆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董正廷故作善解人意:“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我觉得这次合作,算是双方互利,双方共赢。”

她没打岔,环视一圈:“其他各位呢,还有么?一次说完。”

墨镜下的双眸,重新描摹每张脸印在脑海,也重新将名字与他们每个人对号入座。

“你先完成这个再说吧。”那位赵总不冷不热,叶桑榆偏头看着他,“你对我没信心。”

她说的是陈述句,赵总反问:“是又怎么样?”

“我要是做到了呢?”叶桑榆不怒自威的语气质问道:“你敢和我打赌吗?”

在座唯一一个女人,挑衅他男人的尊严,尤其还是一个黄毛丫头,赵总嘲讽道:“小姑娘,我劝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别废话,敢不敢赌?”

所有人都看向赵总,包括董正廷,赵总只当是大家都在期待他叫板,便应下赌约:“输赢怎么算?”

我输了,我听你的,你输了,你听我的。”这赌约,所有人都来了兴趣,赵总上下打量她,笑眯眯的眼神里透着意味深长,也透着一丝色气,“行啊,在座的帮忙做个证。”

众人见叶桑榆敢拿自己打赌,大多都是看热闹,也有几个有点钦佩。

董正廷也有些担忧,重新跟叶桑榆确定:“其实你没必要打赌,你真的要这样?”

叶桑榆的嗯了一声:“现在轮到我了。”

所有人又是一愣,她本是弱势者的地位,没有资格和权力提出要求。

大家看在董正廷的面子,示意她继续说。

“如果我今天不答应各位的要求,那是不是之前签的合同就要作废了?那我们签那份合同还有什么意义?”叶桑榆冷笑道:“你们信任我,我还不信任你们呢。”

这话引得他们不满,赵总更是直接问她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叶桑榆站起身,手搭在椅背上,一个一个从他们身后绕过去,挨个说出他们的名字,最终站在董正廷身后,说:“董总,你看看这些人,他们今天可以为了你背叛向非晚,明天也可以为了别人背叛你。”

董正廷早就想过这一茬,但叶桑榆单独拎出来,大大方方摆在台面上,所有人都有些难堪。

他脸色沉了沉,其他人连忙表忠心。

“所以,董总,这次我若是没有公开和向非晚划分界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叶桑榆双手撑在桌上,略微歪头看他。

淡淡的植物天然香萦绕在周围,棚顶中间的灯光洒落在她的脸上,整个人很亮,很惹眼,他抬头望着她,说:“其实不能说是怎么办,是大家商量着来,如果你不能彻底和向非晚分开,他们无法完全信任你,大概会推选一位新的总裁。”

横竖看来,他们的心意已决,要将向非晚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

“我可以做到,但是我也有条件,”叶桑榆的话,惹得他们愈发不满,赵总嘟囔了句:“你要求怎么那么多?你考虑过自己的处境么?”

叶桑榆拍了拍董正廷的椅背:“这里到底谁说的算?”

董正廷瞪了一眼赵总,会议室里重新安静,叶桑榆挑明道:“你们拿我当棋子,打算是用完就丢,我都没和你们计较,你们也差不多适可而止。”

言外之意,大家都彼此的想法都是心知肚明。

“我的要求也不难,向非晚从总裁的位置下来,后续怎么处理她,任何人都不能过问。”

“你当我们乐意问?”赵总嗤了一声,“她在职时,排挤打压,玩尽手段,看她不顺眼的人多了,轮不到……”

“你可以闭嘴了吗?”叶桑榆打断她,眉头挑起,“怎么就你话多?到底能不能谈?你们不需要我这颗棋子,你们直说。”

董正廷从中打圆场,叶桑榆直起身,双臂抱膀环视一圈,直白道:“你们为什么找我,你们心里清楚得很,我都已经让步了,差不多得了。”

“赵总,你今天有点过分了。”董正廷适时站在叶桑榆这边,“桑榆,你别气,既然你也答应了,希望你能出一个方案……”

“没方案。”她也来了火气,“信得着,就月底大会见分晓,不信现在就拜拜。”

她转身要走,董正廷起身追出去,临关门,瞪了一眼赵总。

董正廷刚要碰到叶桑榆的手,她后退避开,冷声道:“董正廷,我够给你面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赵总我会处理的。”他压低声音道:“等咱们事成,合不来的人可以踢出去,你别气,要不然我心疼。”

董正廷再次要拉她的手,叶桑榆拧眉拉开距离,他又是商量,又是恳求,最后答应叶桑榆,今天合作会议的最后一次,不会再变动。

叶桑榆回到房间,听他们说了后续的计划。

大家达成一致,在6月底的大会上,将向非晚从华信集团领导层除名。

在此之前,部分股东已找向非晚经谈过一次话,后面还会二次谈话,最好是向非晚自动退出。

不过大家都了解,向非晚不会认输,也不会轻易退出。

那叶桑榆便是最有力的一张牌,也是唯一能牵动向非晚筋骨的人,所以叶桑榆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而叶桑榆在这期间要做什么,有人本想好心提出建议,叶桑榆不给好脸色:“不用你们教,我很懂得把人捧到高处再摔下来是什么感觉。”

她说完起身,走到门口转身警告道:“我再提醒各位一次,你们谁敢私下打向非晚的主意要谨慎,我烂命一条,我记得你们每个人,你们小心一点。”

众人被她刚才那话里的凌厉和阴狠震了一下。

董正廷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人走了,才低声说:“你们别以为她是善茬儿,向非晚身边就没一个好惹的。”

他点名批评赵总:“我知道你看不起女人,但是没必要那么明显,而且真论起来,你未必比桑榆强,别自己往死胡同里走,又说我不救你。”

叶桑榆坐在车里,窝着火气。

她余光瞟见路边抽烟的人,也突然想来一根,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压力大时想抽烟喝酒了。

她情绪缓了缓,平复下来准备要走。

董正廷从上面下来,敲她的车窗,笑道:“能不能送我一程?”

叶桑榆淡淡嗯了一声,董正廷拉开副驾驶的门,她指了指后面:“请坐后面。”

“让你当我司机不好吧?”

“后面。”

车子一路奔着董正廷家里去,快到家门口,他提议去家里坐坐,顺便见见父母。

“顺便?”叶桑榆回头瞟了一眼,“咱们什么关系,我见你父母?”

“我喜欢你,想让他们见见你,”董正廷声音有些激动,夹杂着兴奋,“我想着等向非晚的事处理完,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合适的话就早点结婚。”

“改日再说吧,”叶桑榆的墨镜,挡住她眼底的厌恶,“我没做准备,而且也太晚了,太冒失了。”

董正廷想了想也是,附和道:“你说的是,是我心急了。”

下车前,董正廷就今晚的会议跟叶桑榆表示歉意,他也是被这帮老家伙压着,没办法才如此。

“没办法?”叶桑榆笑得阴阳怪气,“你倒也不必藏,不就是秦熙盛找过你,你们在这方面是一致的,希望把向非晚彻底踩在脚底下。”

按照董正廷的话来说,向非晚2年间得罪很多人。

“她落到你手里,大概是最好的结局,要是落入秦熙盛手里,会被弄死。”

“落你手里呢?”叶桑榆回眸故意问,董正廷看不清她最真切的表情,只能看清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推开车门道:“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让你处理,如果我们没在一起,那就各位股东一起处理。”

“你也想她死。”叶桑榆盯着他的眼睛,瞬也不瞬,董正廷被看得眼神闪烁,摇头否认,叶桑榆淡笑:“你真怂,还不如秦熙盛,好歹他敢承认,下车。”

董正廷登时脸色难堪:“桑榆。”

“怂点好,怂的人才知道惜命。”叶桑榆催促他下车,他还想解释,叶桑榆下车,打开后门,语气冷了些:“下车。”

“你生气了。”

“我说了下车。”叶桑榆语气透着不耐烦,他只能下车,低头道:“可能你不信,但我确实对你有喜欢。”

“但是你不信任我。”叶桑榆算是戳穿董正廷的心病,他查过两个人,她们曾经关系极好,后来涉及到秦熙盛的事,叶桑榆被送进去了。

她再出来,向非晚对她依旧是缠着不放,他长长地叹口气:“我是现在怕了,等你6月底和她彻底决裂,我才能彻底相信你。”

叶桑榆开车走了,董正廷发来一堆消息,她也没看。

回到西子湾,她乘坐电梯上楼,脑子里下意识的念头是:向非晚会不会在门口?

习惯真可怕。

她放慢脚步,心悬着,拐过去,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

她的心,缓缓飘忽落地,向非晚扬起笑。

向非晚知道密码,每次却还是等她回来跟着进去。

壮壮的狗尾巴摇成风火轮,趁叶桑榆洗手,向非晚掏出狗粮贿赂它,摸摸狗头:“好狗好狗。”

向非晚逗着壮壮玩,到了门口,头也不抬地问:“我打算煮点面,你要来点吗?”

不说没感觉,一说还真有点饿了,她甩了甩手,说:“你干嘛不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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