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与小女生已经分开,见了她死气沉沉的,把U盘交给她,沉声道:“我已经提离职了,这是最后一次为你效命,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到万不得已,请您不要暴露我。”
叶桑榆回到办公室,刚要关上门,隔壁的门开了。
她虚掩着门,向非晚的声音传来,不冷不热:“王秘书,我上次就已经说过了。”
叶桑榆大致听出苗头,估计是之前那个衣冠楚楚的家伙,想要通过向非晚约谁吃饭,向非晚这是第二次拒绝了。
“您也说了,是听说,她还在岗,工资照发。”向非晚语气冷了不少,带着一丝不耐烦,冷笑道:“说到食言,上次您才是真的食言,您和您的朋友们,不该灌她的酒。”
叶桑榆听得挑眉,她?难道是?
“我可没威胁您,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向非晚略显嘲讽的语气,慢慢往窗边走,手撑在落地窗上,垂头淡笑道:“现在是看我被架空了,所以您又说起秦熙盛的好了,那您可以和他合作啊,反正华信集团和海洋环保局已经签约了,板上钉钉的事,变不了,但是秦熙盛什么人品,您比我清楚。”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向非晚笑出声,且愈发笑得厉害。
最后,她扶着额头,感慨道:“您可真是太会说话了,我们本就是互惠互利,为京州谋发展,我参与开发京州市周边海岛,可是没有半点私心呢。”
后面阴阳怪气的话,听得叶桑榆直摇头,这些人,真是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临下班前,她接到董正廷的电话,说有个饭局,想让她一起去。
“都有谁?”
董正廷最先说的,就是王秘书,她可以确定,王秘书通过向非晚约的人,就是她了。
叶桑榆翻手机,她记得给王秘书留过手机号。
奇怪的是通讯录没有,她想起黑名单,点进去一看,王秘书还真被他拉黑了。
她推开隔壁的门,向非晚正往嘴里塞了什么,端着水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你动过我手机?”叶桑榆站在门口,向非晚喝口水,微微扬起头,蹙着眉头咽下去的,舒口气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手机嘛,端午节时,向非晚确实动过一次叶桑榆的手机。
叶桑榆拿着手机过来,屏幕凑到她眼前:“我之前加的王秘书,你为什么拉黑了?”
向非晚歪头看:“那天你喝了不少,你可能忘了,是你自己拉黑的。”
叶桑榆记忆力虽好,但酒后,加上过去一段时间,而且也没特别留意,眼下半点印象都没有,语塞地站在那。
“怎么突然说到这个?”向非晚探寻地看着她,“王秘书找你了?”
“他找我干嘛?”叶桑榆随口回,找她估计也没好事,这帮烂男人。
向非晚嗯了一声:“如果找你了,你别去。”
“用你管?”叶桑榆嘴上这样说,实际上也确实拒绝了,她可没兴趣陪人喝酒。
董正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她从长远角度着想,能够与王秘书建立友好的关系:“你可能不知道,王秘书背景很厉害的,他家亲戚在别的市政府工作,他是为了避嫌才来咱们京州。”
叶桑榆开车往飞到俱乐部去了,随口回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董正廷无语凝噎,叶桑榆懒散道:“没事我挂了。”
“别,”董正廷语气低几分,无奈道:“是王秘书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她嗤笑一声,反问:“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
“这不是怕你多想嘛。”董正廷好脾气地商量:“你就过来吧,这是值得你结交的人脉。”
“呵呵。”叶桑榆回两字,“不去。”
叶桑榆之后再没接电话,到了俱乐部换好衣服练习射飞刀。
自从向非晚晚上不过来,她晚上的时间几乎都会来这里,起初手腕酸,手臂疼,久了也开始习惯了。
教练开她玩笑,每次看她练习飞刀,都有种她是背负血海深仇的女侠客。
叶桑榆擦了一把汗,笑道:“女侠客混成我这样,估计早被射成筛子了。”
教练夸赞她有天赋,本身力量也够,叶桑榆点点头:“毕竟我之前练习过别的。”
“不到危机时刻不要用飞刀,现在你的水准,位置还掌握不准,很容易出人命的。”教练叮嘱一番,她地点点头,凌晨的时候从教练那里买来一套飞刀,随身携带,开车回家了。
西子湾,夜色沉沉。
她刚进电梯,收到冬青的信息:向总又去鲸鱼岛了,这次叫上半夏,问题不大。
叶桑榆失神地盯着信息,电梯停了,门打开,她站在里面没动。
冬青很快发过来信息: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偷偷跟过去,派别人肯定不行,会被向总发现,需要我去吗?
这话里的故意,看得叶桑榆来气,故意回:爱去不去,让她喂鲨鱼去吧。
她摁开电梯,回家了。
壮壮拧着小尾巴,哼哼唧唧的。
她摸摸壮壮脑袋,小家伙最近似乎有点郁郁寡欢,每次她回来,都往她身后看。
有时半夜叶桑榆起来,壮壮站在门口,像是在等谁。
下楼遛弯也是,壮壮总会冲她叫,似乎在说想念谁。
“你想她了吗?”叶桑榆摸摸壮壮脑袋,“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想她。”
壮壮蹭她,像是在回应她,叶桑榆叹口气:“好了好了,麻麻先吃点东西,再带你下楼遛弯,好不好?”
壮壮跟着她往厨房去,她洗了手,打开冰箱,翻来翻去,翻到了粽子,端午节向非晚包的。
她拿出一个粽子放进蒸屉,设定好时间,去浴室冲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从楼上下来,已经是后半夜。
壮壮跑出几步,折回来冲她叫,她嘘了一声,低声说:“壮壮,大家都睡了,不许叫了。”
壮壮蹭着她的腿,让她往公园那边走。
她无奈道:“壮壮,她不在那边。”
壮壮跑出去,再折回来,两人走到公园长凳那。
皓月当空,微凉的风夹杂着夜的芬芳,她坐在老位置,望着远处小小的窗口,她出来时特意留了一盏灯。
壮壮绕来绕去,似乎在寻找熟悉的味道。
叶桑榆靠着椅背,微微扬起头舒口气,脑子里闪过下班时在向非晚办公室的场景。
她往嘴里塞的,是药吗?治疗什么的呢?叶桑榆意识到自己在分析,立刻逼迫自己停下来。
从外面回来,叶桑榆简单洗漱上床,房门没关,方便壮壮出入。
有几次她醒来,壮壮都睡在床边,不知是巧合还是壮壮分辨的出来,它总是会睡在向非晚睡过的那片区域,哪怕她故意在那边堆放点东西,壮壮也会把东西拱开,靠着床边睡。
身体疲倦,精神却抖擞。
她越是压制,想的越是与向非晚有关。
她翻出手机,冬青后面没再发信息。
右上角显示,凌晨2点50分,她丢开手机,抱着被子睡。
许是睡前想了些有的没的,梦里向非晚病重吐血,她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只有血痕布满苍白的脸。
那画面过于清晰深刻,仿佛跟真的一样,叶桑榆抓着冰凉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直到她从噩梦里醒来,壮壮嘴里叼着抽纸的盒子,嘴里哼唧蹭她。
她要如何忘记向非晚?连她的狗,都是被向非晚驯服的,她抽过纸巾擦眼泪,壮壮前爪趴在床上,脑袋贴着腿蹭蹭安慰她。
叶桑榆重新躺下,壮壮趴在床边。
她开着夜灯,片刻后听见手机响了,冬青发来的信息:向总她们回去了,好梦。
不愿承认,但她确实松了口气。
6点20,天色大亮,她翻来覆去躺不住,爬起身去吃早餐。
路边有人卖花,旁边立着个小牌子,写着父亲节。
她恍然,明天就是父亲节了,她点进久违的家族群,上次发的是母亲节快乐。
吃罢早餐,她站在街边,望着驶来的公交车,心思一动便上了车。
公交车奔着朝阳升起的方向,一路走走停停,大多都是买菜的老人。
她坐在后边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当摩天轮闪过时,向非晚的脸,一下子从记忆里跳出来。
叶桑榆就此下了车,步行溜达,去了那家明信片的小店。
老板热情地招呼,她点点头,往里走,站在角落,双手背在身后,视线扫过一张张便签。
奇妙之处在于,她第一眼便看见了向非晚写的便签,一张粉色的,一张红色的。
粉色的上面写着: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红色的上面写着: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那晚她就挺好奇内容的,终于看见了。
她心里悬着的丝丝缕缕,都与向非晚有关,其中也包含这两张便签。
“要写吗?”老板递过便签和笔,笑着问:“您是今天第一位客人,写的话,可以打折。”
她接过来,撕下一张粉色和红色的,刷刷几笔写完,最后贴在向非晚的便签旁边。
回家路上,冬青发来信息: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黑车和男人,很奇怪,一点信息都没有,你说的那个车牌号,现在没人用。
她回了句辛苦了,发信息问Pin:云林寺那边怎么样了?
Pin秒回:暂无进展,没发现任何与姜黎有关的。
叶桑榆回家补觉,睡睡醒醒,还没到傍晚就醒了。
她站在床边伸懒腰,望着枝叶缝隙的长凳,那里坐着人,但不是向非晚,她笃定。
一个人懒得做饭,叶桑榆换上T恤和短裤,蹬着一双洞洞鞋,拉开门,愣住了。
第96章
向非晚久违地出现家门口, 问她是否要去一起祭拜。
向叔华的坟,离市区远些,叶桑榆坐向非晚的车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