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美钓系大佬追妻火葬场 第194章

向秋水也看到热搜的视频,接连拨打叶桑榆和冬青的电话,均无人接听,她通过网上的信息,确定叶桑榆入住的医院。

叶桑榆的病房,守卫森严,直到她出示身份证明她是向秋水,是向非晚的妹妹,还出示了相册里的意定监护公证书。

“进去可以,但注意控制情绪。”警方的人搜身后,放她进去。

木蓝乍一看她的轮廓,有些意外,向秋水红着眼睛看她。

双方简单自我介绍,木蓝说了些情况,向秋水腿软地坐在地上,捂着嘴巴不敢哭出声。

木蓝替她擦眼泪,轻声安慰:“警方还在搜救,向总一定会没事的。”

有的话,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就像木蓝说向非晚一定会没事。

向秋水原本对叶桑榆是有情绪的,她的姐姐认识叶桑榆之后,就一直没消停过,但现在叶桑榆昏迷不醒,听木蓝描述,也是危在旦夕,她又忍不住自责,哭着问:“怎么就这样了?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还和M国警方扯到一起了?”

太多的问题,木蓝也是一知半解。

警方的口风,自然是紧的,木蓝劝她别去找警方问:“该公布的时候,自然会说的,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们顾好当下,你也照顾好自己。”

人似乎能在很多模式里自由切换,木蓝在林映棠面前落泪脆弱,但在向秋水跟前,她是成熟的姐姐,安抚情绪,留意她的情况。

“我想留下来。”向秋水一之前直想回国,但联系向非晚几次,都是不准,她只能在国外找了份兼职,边学习边工作。

“我现在还是假期,就让我留在这里,我也可以照顾她,你也能休息下。”向秋水抓着她的手,急切道:“换了外人,我们都不会放心,就让我留下来吧。”

木蓝也确实好几天没合眼了,眼下有向秋水在,她稍微放松点神经,坐在椅子边就睡着了。

向秋水照顾叶桑榆,给她擦脸时,会摸摸她的发茬儿,喃喃道:“你为什么剪了长头发呢?你不是很喜欢的吗?我姐当时剪头发,你还哭闹来着。”

说到姐姐,向秋水红了眼眶,她深吸口气背过身,抹掉眼泪忍住情绪,继续给她轻轻揉按身体。

医生说了,病人不能活动,避免四肢退化,产生血栓和褥疮,需要有人定时帮忙按摩。

叶桑榆现在的情况,人很低迷,求生意志非常薄弱,要不是机器和药物维持,估计最后这口气都保不住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谁也不知道,向非晚什么时候能被找到,也不确定。

人生除了死亡这件事是确定的,似乎其他的一切,都是悬而未决。

木蓝设置闹钟,没敢睡太久,揉着眼睛打呵欠,让人把饭送上来。

她几乎不会出去,即便上厕所也会让人时刻盯着叶桑榆,倒是向秋水来了,她实现上厕所自由了。

两人都没胃口,坐在一起,大眼瞪大眼,一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个眼底红血丝像是刚转化的吸血鬼。

“吃吧。”木蓝皱着眉头,吞了一大口汉堡。

向秋水学她咬鸡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人总需要释放,木蓝这次没哄着,只是把纸巾递过去。

向秋水哭了个痛快,狼吞虎咽地吃掉鸡腿,最后跑洗手间吐了个精光。

木蓝抚顺她的后背:“我一开始也是吃完就吐,后来不报复性进食了,一点点吃会好很多,慢慢来。”

向秋水擦干眼泪,洗了把脸,发丝湿漉漉贴着泛红的脸,鼻音很重地问:“你既然是是我姐姐的人,那你和半夏,还有冬青都很熟吧?”

木蓝眸光一滞,默默点点头。

向秋水揉了揉眼睛,疑惑道:“那你和冬青有联系吗?我打她手机一直关机,半夏的手机号,我又没有,冬青她回国了吗?她那么在意我姐和桑榆,怎么不来啊?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木蓝深深地低着头,半晌深吸口气,悲伤道:“冬青也走了。”

向秋水整个人愣在那,泪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倏地滑落,半晌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木蓝强忍多日的泪水,也终于滚落,抽噎道:“冬青死了。”

机器屏幕上,线条突然有了大幅度的变化。

无人留意,叶桑榆眼角的泪水,如清晨露珠,从绿叶尖端滴落。

第147章

悲伤总会过去, 只是不知道还要多久……

向秋水哭得眼睛肿了,木蓝也没好到哪里去,吸吸鼻子, 强忍悲伤说:“这是意外, 冬青没想到, 一个芒果会夺走她的性命,她只是想帮桑榆逃离医院,桑榆肯定也不希望这样, 但确实发生了。”

冬青对芒果过敏,以往身体强健不至于危及生命, 只是她受伤了,虚弱的身体承受不起更多打击, 引发多器官顷刻间衰竭, 根本来不及抢救。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向秋水捂着眼睛,有对上天的怨恨, 有她对人生的不甘, 冬青还那么年轻,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啊,老天爷。

向非晚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她们的心都悬着,不敢抱希望,却又无法劝说自己彻底接受, 所以心不上不下, 卡在生死交界处。

阴阳线之上, 是上天庇护向非晚, 保她九死一生。

阴阳线之下,是大自然本就是残酷的, 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精疲力尽,遭遇极端海洋天气,她的生还概率……

谁也不敢深想,更不敢窥探希望的尽头,生怕等待她们的会是无尽的绝望。

悲伤过后,向秋水打起精神,她和木蓝商量,送冬青最后一程。

木蓝摇摇头:“别回去了,半夏和映棠会在国内处理丧事,等做七结束,映棠会过来一趟,半夏的话……”

半夏暂时还没表态,木蓝和林映棠的意思,是随她想做什么。

刚刚失去亲人,谁也没有心情做什么,木蓝擦擦红肿的眼睛,叹口气道:“所以现在还没告诉半夏,向总这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她们姐妹两对向总多好,我怕半夏承受不住接连的打击。”

向秋水闻言,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哽咽道:“可是她早晚会知道的。”

“她现在应该还没看热搜,映棠也没告诉她。”木蓝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向秋水,探头往里看着昏迷的叶桑榆,轻声道:“至少让半夏缓一缓,她什么时候发现再说。”

向秋水的心口闷痛,她站在窗前抹了半天的眼泪,眼睛很痛。

木蓝站在门口,一边留意叶桑榆,一边照看哭得停不下来的向秋水。

中午,医生过来查看情况,他意外发现叶桑榆的思维活跃,这对于刺激她苏醒很有帮助。

等医生走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向秋水低声说:“是不是咱们说冬青的事被她听见了?”

木蓝凑近观察,从叶桑榆眼角发现残余的泪,一时心绪更复杂。

悲伤从不会放过任何人,清醒着的,昏迷着的,都无法逃离情绪的影响。

“那以后我们聊点开心的事。”木蓝揉揉酸痛的眼睛,惆怅道:“唉,总不能让桑榆躺在那都要跟着难过。”

暮色降临时,向秋水提出去十字路口烧纸给冬青。

“这是M国,不行的。”木蓝建议她送花就行,“我以前经历过这种事,都是去附近的海边撒花,算是寄托哀思。”

按理说,两人都该去一起送冬青,但叶桑榆这边不能离开人。

木蓝推她:“你去吧,你多送点花,冬青喜欢颜色艳丽的花,你多送点,我的话……”

向秋水的视线朦胧,看见木蓝低头抹眼泪,轻声说:“我就在病房里,朝西南方磕头,希望老天有眼,也希望阎王爷能手下留情,让冬青早早去投胎。”

入了夜,向秋水背着一大包新鲜的花瓣,怀里抱着一捧鲜花。

近期太平洋热带风暴影响增强,极端天气加剧,向秋水还没下车就暴雨倾盆。

一路上她泪水扑簌簌往下落,司机回头安慰她,误以为她要轻生,用蹩脚的中文安慰她:“你还年轻,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

下了车,司机把车子停在不远处,吃出不敢走。

她抱着鲜花,背着思念,迎着暴风雨,一步一步走到海边。

海浪翻滚上岸,没过她的小腿,她站在黑夜雨幕里,泪水彻底冲垮闸关。

她想到死去的冬青,更想到生死未卜的姐姐。

海啊,请你把我的思念传递给异时空的冬青,也请你把我的姐姐还给我。

向秋水跪在地上,水没过她的腰肢,白色长裙,纯洁却又冰冷地包裹着她的生命。

她从背包里抓出花瓣,扬手丢进风雨里,哭喊着:“冬青,对不起,我不能亲自去送你,我……”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着,近似胡言乱语。

“你那么好,你一定会去天堂的。”

“人间不值得,下次别来了。”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我都忘了。”

“我希望风捎去我的思念,雨能浇灭地狱的烈火。”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多好啊。”

“你走了,我姐怎么办啊?她离不开你们的。”

“冬青,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姐姐,但是请你不要带走她。”

“你要是、要是在下面看见我姐姐,你让她回来。”

“你需要人陪,可以把我带过去,我姐还没好好享过福呢。”

“你想想桑榆,她现在昏迷不醒,她也不能没有我姐姐。”

……

向秋水最后回身去找那束花,早已不知被海浪冲去哪里。

她仰天哀嚎痛哭:“苍天啊,你睁眼看看这世界吧,她们都是好人,你不应该带走她们的,我求你了。”

潮来潮去,向秋水跪在沙滩上磕头,哭得无法抬头。

浪头拍岸,将她裹挟着往海里冲去,岸边的司机连忙跑进海里,从后面捞起她的腰肢往回抱。

“你让我死吧。”向秋水这一刻悲痛万分,黑暗的风雨夜,看不到一点希望,“把我带走,把我姐还回来。”

她挣扎,浪潮大,反反复复把他们推进海里。

司机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人拉回到岸边,也累得躺在沙滩上,雨水砸脸上很疼。

他爬起身,硬撑着疲乏,把人安置在后座,他上了车,锁上车门。

向秋水哭得喘不过气,浑身轻微抽搐,司机一脚油门往市区的诊所去了。

医生帮忙做了安抚,医生找到她手机的联系方式,最后木蓝派人过来接向秋水。

木蓝在电话里哑着嗓子安慰她:“大家都需要你,你不能丢下我们,现在也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也要撑不住了。”

被人需求,会唤醒生的意志,木蓝安慰好一会儿,向秋水总算恢复了些许理智,艰难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我会回去陪你,一起等桑榆醒来,一起等我姐回来。”

木蓝挂断电话,心有余悸,她抚着胸口,慢慢呼出那一口惊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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