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了意靠近江知言的怀里，打了个呵欠，江知言搂着她，蹭了一下她的头发。
她确实没做什么。
但另外一个房间的江慈秋还是感受到了，她瞪着天花板。
不是已经叮嘱谢了意一定要锁门了吗！怎么还是让江知言进去了！怎么如此把持不住！
江慈秋叹气，老谢的自控能力还不如自己, 多大的人了, 还抵抗不住这样的诱惑。
暑假来了, 江知言考得科目比江慈秋少, 所以放假也更早一些，在江知言的强烈怂恿下, 谢了意搬了过来，刚好她那边的房子到期了，省了一大笔钱，大房子住着也比小房子舒服。
“希望你们两个人可以安分一点。”江慈秋的视线在她们之间游移，语气意味深长。
按理说共感不该只有自己能感受到，她深刻怀疑这两个人已经知道了共感这件事情，但因为厚脸皮，所以当做不知道，她怀疑这两个人可能还会偷偷讨论自己的窘迫。
果然，脸皮薄的人吃亏。
“你的眼神越来越诡异了。”江知言说道。
江慈秋摇了摇头，有些痛心疾首地看了眼谢了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这么单纯脸皮薄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
谢了意：？
谢了意感受到了江慈秋的情绪，有点麻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懒得解释。
江知言自从放假就担任了司机的工作，主要是送谢了意，偶尔接送一下江慈秋，江慈秋想搬到公司附近去，这房子距离学校近，但是距离公司太远了。
“现在真的相信我们两个人是真爱了。”江慈秋说道，“能在放假早起当司机且坚持下去的，感情肯定不一般。”
“眼神不好，现在才知道是真爱。”江知言摆了摆手。
“要是能把我也送过去就更好了。”江慈秋接着说道，期待地看着江知言。
“太远了，有人来接你，为什么要我送。”
“爱消失了！”江慈秋心痛，“要是你送我，我到公司才需要演戏，让司机来接我，我上车就要开始演戏。”
“还不让我自己开车。”江慈秋争取过，但容父说，让别人开车，可以在路上睡一会儿，话虽然这么说吧，但是她怕自己真的睡着，出现不可控的状况。
江慈秋很绝望，本来预计还要好几年才会感受到上班的痛苦，没想到现在就感受到了。
她原先以为自己这个暑假过去只是“了解”一下，万万没想到……他们看上去恨不得她毕业就接手公司。虽然她对于很多事情处理上手都很快，但太累了，也可能是她太优秀了，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多，她着实好奇容父的身体状况，但江知言又说对方能活到九十岁。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走？”江慈秋问道，她倒不是排斥工作，但看着朋友们都去旅游了，她每天苦哈哈地加班到十一点，实在痛苦，要是没有人对比，还不会如此难过，那群人，旅游就算了，还要把她强行拉到群里看照片。
“没留恋了？”江知言挑眉问道。
“我怀疑你在报复我。”江慈秋眯起眼睛。
留念什么？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工作，根本就没机会考虑其他事情，半夜偶尔还会被谢了意那边的动静弄醒，隔三差五洗床单，她都担心家里的阿姨以为自己有毛病。
第二天江知言没接送谢了意，江慈秋加班加得半夜发烧，中午醒过来的时候，直接换了个人。
江知言端着粥，看着眼前长相没变，但气质陌生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真·加班加分离了。
但……谢了意那边也并不轻松，在三甲医院上班，摸鱼的机会都很少，大半夜还有可能被电话叫醒。
江知言端着杯子和容慈秋面面相觑。
还好对方继承了江慈秋的一部分记忆，大部分事情都不用再解释，但去除“她和谢了意是一个人”的相关记忆之后，从容慈秋的视角来看，事情着实诡异。
自己关系一般般的妹妹，在找了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女朋友之后，她们的关系变好了，并且记忆虽然丢失了，但江慈秋那些酸涩的感觉还是保存了下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诡异。
江知言将杯子放了下来，然后走了出去：“既然灵魂碎片从她身上脱离了，她之后的长相是不是会出现变化？”
“嗯，会一点点地变化，和谢了意看上去还是很像，但不会有这么像了。”系统说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完成你恶毒女配的使命啊！你忘了，你是来干嘛的吗？”系统大声地说道，“或者等女主接手公司吧，她事业线打满了也能走。”
江知言摸了摸下巴，重新打开了房间门，容慈秋还坐在床上，眼睛里的疑惑依旧散不开：“好好休息，退烧了明天还要去上班的。”
容慈秋：……
“你工作的东西我帮你放在桌子上了，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一看，当做消遣。”
容慈秋微微瞪大了眼睛，咳嗽了两声，她很想问对方是不是在说人话，但修养让她没问出来。
江知言又关上了门，等着谢了意中午休息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打电话给了我，怎么又不说话？”江知言问道。
那头的谢了意捂着额头，面对着窗户，要不是江慈秋碎片回来的时候，自己在上班，她可能会直接钻进被子里缓一缓：“有点不好意思。”
共感出现的比她想得要早很多，居然在“认肌肉”的时候就出现了，而且因为场面过于震撼，活了二十多年的江慈秋从来没有过那样的事情，导致许多事情都记得非常清楚，包括细节，想到自己偷偷摸摸的洗床单，她就感觉头脑发热。
江知言：？
“咳咳，没事，你那边也没事吧。”谢了意故作淡定地说道。
“除了有点蒙之外，没什么事，万万没想到会因为这种事情分离。”江知言轻笑，“谁能想到工作狂被工作吓跑了，我还以为她会被我们刺激的分离，没想到是工作。”
“谁年轻的时候想当个工作狂，不……没有谁想当工作狂。”谢了意喝了口凉白开，“什么时候走？”
江知言轻声说道：“系统建议我看女主事业线，我准备监督她工作，你很想离开吗？其实这个世界多待一会儿，我也可以……”
“那就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没事。”谢了意垂下头，“我也想和你多相处一会儿，我真的好想你。”
江知言嘴角微微上扬：“嗯，那就不着急了，不监督她了。”
晚餐，看着和平常没有区别，但气氛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
还好，女主的人设很稳，她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脑，处理着工作，本来确实对心里奇怪的酸涩有点疑惑，但被江知言冷面无情地要求工作之后，没有任何恋爱经验没喜欢过人的容慈秋觉得自己可能是在酸江知言的清闲。
“江知言。”容慈秋抬起头看了过来。
“嗯？”江知言抬起头。
“暑假不觉得无聊吗？来公司实习吧，我让人给你安排岗位。”
“不要。”江知言果断拒绝。
“不想暑假过得更充实，更有成就感吗？”
“不要。”江知言继续摇头，作为一个老油条，当然不会再听这些浮于表面的言论。
容慈秋略有些失望地重新看向了屏幕，还是不死心：“现在工作，领先同学二十年。”
“女主看上去要疯了。”系统吐槽，顿了顿继续说道，“也是，虽然有记忆，但她从来没经历过，所以对她来说，和一出生就工作有什么区别，惨，太惨了。”
容慈秋是个不折不扣的真卷王，她很快就从“被动卷”变成了“主动卷”，并且为了能节省上下班的时间，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她暂时搬走了。
“姐姐，休息休息吧，别这么拼。”江知言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爱工作。”容慈秋拍了拍江知言的肩膀，“好好保重。”
江知言目送着容慈秋离开：“她这事业线进度跑得太快了，事业线进度和飞一样，这么着急干嘛……她一天睡几个小时？”
“五个半小时。”系统说道，“非常精准的五个半小时。”
江知言无言以对，她和谢了意的好感度已经积攒到了两万多，为了能进行婚礼，江知言在谢了意上班的时候让系统挂谢了意的号，两个人把所有能攒好感度的任务全部做满，等谢了意上线，两个人只需要手牵着手约会就行，她知道谢了意不喜欢做任务。
“不如办个真正的婚礼。”谢了意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平板上的图片，都是江知言画的婚礼设想图。
“成年人才选择，两个人都要。”江知言凑到了谢了意的面前，想要吻她的嘴唇，不过对方轻巧地避了开来。
“怎么了？”江知言有些疑惑。
“她说要让你戒荤三个月。”谢了意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觉得我应该努力实现幼年时的愿望，抱歉，今还有八十几天，你忍一忍吧。”
江知言：？？？
“老婆，你不是说真的吧？”江知言软着声音问道，“亲一下都不可以吗？太严格了，我们都这么熟了，不能放放水吗？”
江知言解了两颗衬衫扣子，倒在了谢了意的身上，然后仰靠在了她的怀里，没有说话，只是用含水的眸子看着她，然后一下一下挠着她的手心。
看谢了意没有动静，江知言咬着嘴唇，眼泪就要从眼眶落下。
谢了意低下了头，咬住了她嘴唇，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没有章法，似乎是想要用力，但又下不了决心。
“还说我定力不行，显然你的定力也不太行。”
“我又没亲她，我在咬她，话说我们现在算是人格分裂吗？”
“不算，只能说没融合好，为什么只会在这种时候冒出来？白天上班的时候不见你。”
“你不是知道吗？一种执念，都怪你，坏得很。”
江知言感觉今天的谢了意和以往有细微的差距，比如，眼睛里偶尔会冒出些新鲜感，羞耻度要比以往更高一些，遮住脸的频率也更好，让她想起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
江知言天生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但谢了意很害羞，她要关灯，并且窗帘也要拉好，最好一缕月光都不要有，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躲进被子里。
后来，两个人真的在被子里尝试了一次，她又想逃离被子，但因为手脚发软，头脑慌乱，被困在了小小的被子里。
她按着谢了意的手腕，固定在了身后。
“姐姐，我这两天正在自学画画，你要不要看看？”
江知言从桌上拿了干净的毛笔，蘸取了些许新鲜的露水，这毛笔还是她富庶时从系统那儿换的道具，非常适合“画画”，只要使用特殊的液体，能显示颜色，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江知言一看就很喜欢，也知道，谢了意肯定很喜欢。
花心颤了颤，根茎也随之颤抖。
每一笔落下，都似乎能听到幼猫的叫声，江知言看着她表情，最后蒙住了谢了意的眼睛。
“有奖竞猜，姐姐，现在我在画什么花？”
“牡丹……”谢了意随便胡诌道，她的脑子现在连思考都难以思考，还能想起一种就非常不错了。
“哪一种呢？”江知言继续问道，“牡丹有很多品种，要准确一点才好。”
“不知道。”
“惩罚是什么呢？是罚姐姐再猜五道题。”江知言有些无奈地说道，声音却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你不是说让我看吗？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谢了意声音发虚。
一分钟后，两个人坐在了试衣间的镜子前。
江知言直接画了幅牡丹图，技艺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