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言看着这个院子：“她之前在这个地方住过吗？为什么又变成碎片了？”
“你帮我查一下人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记录下来。”江知言说道。
“在找了在找了。”系统轻叹，“现在人间的事情肯定要扣在你脑袋上，修仙界那边要是知道了……感觉魔界都可能要和你为敌，本来以为你在拉别人当大冤种，最后发现最大的大冤种是你自己。”
“没事，早点跑路就好了。”江知言慢悠悠地说道，“相信世界意志的修复能力，相信修仙界的那群人。”
“宿主，为了你我真的付出了太多，我入侵了天衍宗的藏书楼，找到了关于神的描述，宿主，我就长话短说地概括一下了。”系统的语速飞快，“据说万年这片大陆只有神和人的区别，并没有人修也没有魔修，人羡慕神能长生不老永世不死，所以对神下手了。”
“老套的故事。”江知言点评。
系统没有理江知言，继续说道：“神死了，化作了灵气，本来神可以不死的，但祂们不忍心还手，中间还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导致神被削弱。”
江知言扯了下嘴角。
“不过有一个神还手了，祂的出现也导致了魔修的出现，祂想要报复回去，但被天道给灭了，只留下了一个神嗣，祂死的地方化作了魔界。”系统顿了顿，“不过书里没有说神嗣的下落，修仙界的人找了许久，后来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所以这件事情也就被人忘却了。”
“现在市面上的书说的都是神自然陨落让灵气出现。”系统补充说道，“女配是魏家人在路边捡到的。”
“魏家人有这么好心？”江知言挑眉，“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是有，魏家人的祖先在万年前围剿过神，所以很有可能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不知道他们养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系统推测道，“至于凡间发生了什么，我了解了一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感觉到平均寿命在降低，且更容易生病。”
“现在到处都在求神拜佛，轮回路断了，所以现在许多人生下的孩子都是游魂不小心跑进去的，我估计了一下，凡间最多还能撑十年。”
“所以我回去之后可能真的会被劈死。”江知言抬起手，“我现在不作弊也能窥探到这世界本质的一二了，轮回路能断，说明之前在负责轮回的并不是真神？是啊，神已经死了……那之前负责轮回的是什么东西？天道意识的分身？”
这里没有雷劫，但天道无处不在，她冥冥中能感觉到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视线落在身上。
“天道，世界意识，在这个世界貌似并不是同一的。”江知言眯了下眼睛，“总不能拉着我和女主一起死，世界意识的权限在这个世界的天道之上……世界意识，靠你了。”
“就算你是大冤种，你总还是能抓个更怨种的。”系统吐槽。
“和我有什么关系，这边出现的问题也是世界设定自己搞出来的，世界意识负责不是很正常。”江知言不可能把这种莫名其妙地锅背在自己的身上。
现在东西找到了，可以回去了。
江知言在离开前抹去了自己所有的痕迹，也断了所有能查到自己身上的线索，多余的事情完全没做。
回去之后她去了趟天衍宗，找到了宗主，对方正站在天衍宗的镇宗之宝前，脸色苍白，手撑着台面，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倒的身体，看上去应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离开这里了。
她看了对方一眼，驱动法器。
他瞪大了眼睛，“凡间”两个字在空中浮现。
做完这一切，她就离开了天衍宗。
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凡间的事情，也是了，这群人天天“天下苍生”挂在嘴巴上，实际上这个“天下苍生”并不是真的“天下”只是修仙界，“苍生”也不是真的苍生，而是“修士”，当然有崇高理想的人也不少，不过目前看下来这些修仙界的大能里看着没几个。
修仙界顶层的内斗一直不少，这次凡间危及修仙界，她好奇这群人会做什么，会停止内斗吗？会找魔界议和吗？
江知言本来准备直接回魔界，不过想到之前系统说的话又绕了一圈去了魏家。
魏家是修仙界大族，占据一座城，城池背靠灵脉，魏家主支直接住在灵脉上，魏家老祖住在灵脉的最深处，直接在灵脉边上修炼。
她锁定了对方的位置，挑了下眉。
“人不人，鬼不鬼，我觉得，这故事我差不多能还原了。”江知言抱着手臂，毕竟古老的传说都在那边了，人类靠弑神获得了修炼的能力，她是神嗣，魏家人不出意外的话在琢磨献祭她让魏家、魏家老祖更上一层楼。
江知言抬起手，本来想把灵脉整个挖掉，想到凡间的事情又放下了手。
还是不着急，现在动手就直接暴露自己了，让魏家做点事情，没利用价值了再下手。
“你要对魏家下手，那男主怎么办？”
“不死就行，我又不杀他，世界意识和我都不想让他死，他想死也死不掉。”江知言冷酷地说道，“希望他好好修炼无情道，别因为这种事情影响心境。”
江知言回魔界时还特意路过了宋今月，跟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修为看上去没有变化，但境界稳固了许多，战斗技巧看上去有了显著进步，训练效果明显。
她本来想偷偷地亲一下宋今月，不过看到对方脸上的腥臭的魔兽血，想想还是算了。
第93章 只可以喜欢我（19）
宋今月总感觉自己没走几步就会碰到魔兽, 她总怀疑是江知言在故意给自己使绊子，毕竟她来的时候也没遇到这么这么多的魔兽。
江知言飘在宋今月的面前，对方娴熟地肢解了魔兽, 把它的金丹挖了出来。
为了睡个好觉, 宋今月找了个好地方, 看上去用了毕生所学摆了个阵法，江知言看着她笨拙生疏的样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宋今月的嘴巴里念念有词, 很明显书上的内容背得很熟。
“其实我感觉她这个世界脑子有些不太好用。”系统说道。
江知言没说话，沉默, 其实她也有这样的想法，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老婆的。
“可能是因为灵魂碎片缺失了一部分？”系统顿了顿, “你为什么不把灵魂碎片给她安回去。”
江知言拿出灵魂碎片对着阳光：“我也不知道, 我总感觉凡间发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装回去, 记忆回笼, 她说不定会痛苦，我想先摸清楚，之后比较好针对性安抚。”
谢了意和她不一样，江知言知道自己是彻底的冷血，只要谢了意没事，其他无所谓, 谢了意目前只能冷静接受与她无关的灾难。
“但她总是要接受的。”系统说道。
“嗯……晚一天就少一天, 左右现在也能过。”
“那就晚一天想起你。”系统说道, “而且, 你不是想要早点跑路吗？”
江知言沉默了两秒：“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要是想起来了, 自己不愿意走怎么办？”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江知言想直接把谢了意的记忆洗了，但这显然不太尊重对方，要是谢了意知道，肯定会更加不高兴。
宋今月确定一切都做好了，捏了个清洁咒，她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总感觉还是有一股怪味，她拿出自己之前用兽皮做的垫子，铺在地上，然后躺了上去，表情安详，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她摸出了玉简。
【宋今月：你是不是很快乐？】
【苏惑：你怎么知道？】
【苏惑：今天逛了一天的街，都是魔王付的钱，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魔族的食物口味有些奇怪，不过吃习惯了也挺好吃的，他们说我要是吃不习惯的话，可以去弄人修的食物。】
【苏惑：陪我的人长得好看说话好听又有趣，虽然街上的人不太礼貌，不过玩得还算比较开心。】
……
苏惑兴致勃勃地说着一天的经历，宋今月回了“再见”两个字，就收起了玉简。
江知言在宋今月的身边躺了下来，侧身看着她。
“魔界的夜晚，天空也这么诡异。”宋今月嘀咕道。
江知言闻言也朝着天空望去，确实很诡异，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是泛着红，看上去格外压抑，有一种风雨将至的感觉。
宋今月吐出了口气。
“江知言，你在吧。”宋今月说道，“我总感觉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非常多，虽然我知道有些时候我的脑袋确实不太灵光，但你也不能把我当傻子。”
“算了，你别和我说话了，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说我没有哄你。”宋今月打了个呵欠，“我要睡了，你帮我看着点，魔兽一脚踩死我，我都不起来。”
江知言看向宋今月：……
系统震惊了，居然还能这么耍无赖。
“至于你说我不喜欢你，我觉得我还是喜欢的，不然我疯了跑到魔族来吃这样的苦。”宋今月碎碎念道，“之前跟着魏景乾的时候，他要是让我干这些事情，我早跑了。”
“我这么懒这么怕死的人。”宋今月的声音越说越小。
“上个世界工作狂，这个世界大摆烂，工作狂的性格是被分到另外一块碎片上了吗？”系统震惊。
“可能吧。”
“所以，你还是把事情告诉我吧。”宋今月今天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边找江知言的目的之一是找江知言问清楚，但好像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历练了，完全被江知言带跑了，“在一起的基础不是互相坦诚吗？你这么多秘密。”
宋今月揉了揉眼睛。
“如果有些东西知道了会难过呢？”江知言说道。
宋今月听到江知言的声音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窘迫：“你居然真的在听，你回来了？”
“嗯。”江知言应了声，继续说道，“找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东西。”
“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和你有关系。”
“那就给我嘛。”宋今月的脑子记清醒了些许，顿了顿继续问道，“你不想给我吗？有风险？”
“可能会影响心情。”
“你觉得我现在心情很好嘛？”宋今月真诚地问道。
“非常影响。”
“我刚刚一个人杀了一头元婴初期的魔兽。”宋今月嘴角上扬，她意识到自己过于嘚瑟了，轻咳了两声，放软了声音，“给我吧，给我吧~”
江知言盯着宋今月的脸，看着她略显局促的表情。
系统希望这两个人不会在露天做出什么事情来，实在是有伤风化，要是别人的神识扫到……哦，它忘了，江知言已经是半神了，这修炼速度属实像是BUG。
江知言将碎片拿了出来，她能感受到手中的碎片在被人拉扯，那是宋今月身体里的碎片在释放信号。
她松了手，碎片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没入宋今月的眉心。
“她看上去一点都不痛苦。”系统说道，“宿主，你好惨。”
“我和她的情况又不一样。”江知言观察着宋今月的情况，“她不痛苦多好，为什么要痛苦。”
对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要不是江知言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还以为对方出事了，江知言已经凑到了宋今月的脸颊旁边。
过了许久，宋今月才眨了下眼睛。
“什么感觉？”江知言迫不及待地问道，有些紧张地握着拳头。
宋今月捂着额头，皱着眉头：“言言？”
“谢了意？”江知言问道，眼睛亮了些许，先回了肉身然后又迅速赶了过来，她半蹲在她面前，“你的脸色很难看。”
“凡间那边。”
“发生什么事了？”江知言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很混乱，投胎的时候遇到了变故，灵魂受伤，导致我的一部分灵魂碎片落在了地府，再然后，镇压在地府的什么逃出来了。”宋今月看着江知言，“我被她掳走了，她看上去没有实体。”
“那是我这个角色的一部分，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错。”江知言说道，“我并没有能直接控制那部分，但我的执念太强，导致影响到了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