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充满木天蓼气味的剑麻小球滚到了艾尔维斯面前，猫咪绝佳的动态视觉顿时只能看得见这个该死的、诱惑猫咪的球球了。
艾尔维斯‘喵呜汪’一声，愉快地扑了上去。
紧接着他的视野里又出现了一只闪闪发光的老鼠。
艾尔维斯的尾巴疯狂摇摆，他撅着屁股蓄力，然后冲刺——
抓住了！这个阴险邪恶的、诱惑猫咪的可恶老鼠！
艾尔维斯躺在地上，两只前爪紧紧扣住老鼠，两只后爪像装了电动小马达一样疯狂蹬蹬蹬——
等艾尔维斯总算回过神来，他已经躺在达米安的怀里开心得直哼哼了。
系统在他脑海里放声大笑。
[崽，我觉得你当猫比当人厉害多了！你还说你不想当超级英雄，你知道吗？你已经半只脚迈进了■■■的地盘，这里的每个小孩都得当一次■■哈哈哈！]
中间消音的部分让艾尔维斯一头雾水。
这里不是达米安的地盘吗？达米安为什么要被消音？
每个小孩都得当一次什么？当儿子吗？
系统心想，你这样说倒也没错。
给蝙蝠侠当儿子，四舍五入就是罗宾了，他可不相信艾尔维斯稀烂的演技和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的破绽能瞒得过蝙蝠侠，等这孩子的伪装被蝙蝠侠识破，小孩成为超级英雄不就是指日可待的事吗？
系统觉得自己的目的马上就会实现。
艾尔维斯懒得理会这个系统。
他只为刚刚自己的表现感到十分羞耻，并决定以后还是尽量减少变猫的次数，免得他早晚有一天会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只猫。
如果系统听到这句话，恐怕会惊恐地要艾尔维斯别随便立FLAG。
不过艾尔维斯现在已经没心情管自己立了什么FLAG了，他挣扎着离开达米安的怀抱，然后端正而安详地坐在地毯上自闭，假装刚刚无事发生。
这下就连蝙蝠侠也忍不住笑了：“达米安，你说凯撒现在是在站着还是在坐着？”
阿尔弗雷德也忍不住好奇地观察着小猫咪。
达米安仔细看了半天，啧了一声：“站着坐着完全没有区别。”
他也分不出来。
艾尔维斯：……
腿短怎么啦？他当人的时候腿不短就行了！
可恶！
第4章
众所周知，豪华的韦恩庄园里从来不会出现任何与蝙蝠侠相关的词汇，这里只有韦恩老爷和少爷们的日常闲聊以及管家先生的宠爱争夺战。
表面上看，这里就像是每一个正常的顶级富豪家庭那样，每个成员都有序、严谨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这里还经常出现电视剧当中兄弟阋墙、老爸乱搞、亲子与养子争夺某个重要身份‘继承权’等抓马剧情——放在Netflix上起码能连载十季，名字可以叫《韦恩庄园》。
如果想要更吸引眼球一点，可以叫《致命管家——惹火我，你死定了》或者《天价总裁：布鲁斯你为何那样》又或者《规则怪谈：半夜消失的庄园主人》之类的。
所以，这个再正常不过的富豪家庭现在准备养一只小猫猫，这也很正常，对吗？
系统在艾尔维斯脑子里不断劝说：
[留在这里吧，艾尔维斯亲爱的，我保证你留在这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喵呜~”
能有什么收获？难不成这里会有蝙蝠侠的线索吗？
艾尔维斯嗤笑一声，坚决拒绝系统的提议。
他准备等会儿就趁着达米安不注意偷偷溜走，免得过分柔软的长绒地毯和发光小老鼠腐蚀他作为超英反抗者的意志力。
达米安伸手搔了搔小猫咪的下巴和耳朵根。
艾尔维斯：>ω<咪呜~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神色放松地看着平时更喜欢拎着刀的小孩和小猫互动，为这难得的平静场景面露柔和。
继家里最小的孩子达米安放学回家之后，韦恩老爷的第三个养子提摩西·德雷克也总算回到了家中。
红罗宾终于摆脱烦人的股东和董事会，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家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副绝对不会出现在蝙蝠洞的、父慈子孝的场景——他新来的、总是和布鲁斯对着干的邪恶弟弟神色轻松地盘腿坐在地毯上，命令一只小猫后空翻。
提姆：……嗯？后空翻？
他的老父亲aka蝙蝠侠穿着睡衣，笑着陪在儿子身边，帮儿子引导一只猫崽学会如何后空翻，时不时还提出一点类似于‘要给他定制一个专门的双杠’或者‘达米安你先给他演示一次’这样奇奇怪怪的建议。
提姆：……呃。
紧接着，那只腿短到完全看不出是站着还是趴着的猫崽在长绒地毯上扭扭屁股蹭了蹭，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又悠闲地用后腿挠了挠耳朵。
然后，他真的后空翻了！！
真的是后空翻！
为什么那只矮脚猫会后空翻？！
提姆目瞪口呆。
这当然是艾尔维斯为了哄‘饱受惊吓’的达米安而做出来的事。
如果采访一下艾尔维斯在提姆回家之前的心路历程，他一定会说，这都得怪小男孩高超的哄猫那技巧和老管家过分超绝的厨艺。
他刚刚是准备找机会偷偷溜走，继续当一只自由自在的猫崽的。
但是他先是一不小心就沉迷在了达米安和那个达米安plus版的韦恩老爷过分温柔的‘哄骗’中，紧接着他又一头陷进了阿尔弗雷德管家先生的特制猫饭里。韦恩庄园就像是个专门针对猫崽的糖果城堡，到处都是诱惑和陷阱。
其中，阿尔弗雷德管家先生特制的猫饭陷阱让猫猫堕落。
艾尔维斯快乐地埋头，第二次喵呜喵呜大吃特吃。
这次他吃得心安理得——这是他用后空翻换来的！
小猫猫忘情地一头扎在饭盆里，一边吃一边不自觉向前拱，他用脑门顶着饭盆不知不觉一路吃到了刚进门的提姆脚下。
提姆揉了揉眼睛，又忍不住扭头看向窗外的天空，怀疑今天是不是世界线错位导致他来到了另一个宇宙。
好消息是不远处的韦恩塔还在，空气湿度和温度都没改变，他也没有任何心跳加快血压上升的感觉，他们应该还在原本的维度没有改变。
坏消息是，眼前奇怪的画面还是没改变。
“凯撒，回来！”达米安喊道。
埃尔维斯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凯撒这个名字。
可怜的流浪儿吃得头也不抬，甚至真的萌生了在韦恩家当一辈子猫的想法。
达米安又喊了两声，然后满头黑线地看着他带回家的猫猫再次冲到老管家脚边来了个后空翻，然后冲着整个韦恩庄园唯一的衣食父母喵呜喵呜叫得像是吃了蜂蜜。
半点儿看不见下午把人挠花脸的凶恶架势。
阿尔弗雷德蹲下身，笑着摸摸艾尔维斯的下巴。
“一次不可以吃太多，凯撒。明天再给你做好不好？”
艾尔维斯继续喵喵喵冲着老管家道谢，并表示自己可以再吃一碗，绝对不撑。
作为报酬，他保证以后每天都去学校里陪着达米安，一定保护他不受到蝙蝠侠、超人或者海王的伤害。毕竟明天他肯定就离开这里啦，今天超想吃个过瘾。
达米安：“凯撒！给我过来！今天你已经吃太多了！”
万一等会消化不良就不妙了。
艾尔维斯脚步没有挪动，他扭过头，冲着达米安喵呜了两句。
让我再吃一碗啦，达米安！就一碗！
系统在艾尔维斯脑子里啧了一声：
[瞧我说什么来着？如果你不留在这里，以后就再也吃不到这样的美味了哦。]
“喵呜。”系统的声音总算让艾尔维斯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的首要任务还是找到七人组犯罪的证据，并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小猫低下头，沉默了。
算了算了，第三碗猫饭和他没有缘分。
阿尔弗雷德差点笑出来：“明天还会有的，凯撒，不要伤心了。”
偶尔阿尔弗雷德猫也会露出类似的表情，管家知道其实猫猫很聪明，‘凯撒’的表现并没有突兀到引人侧目。
系统当然知道艾尔维斯口中的使命究竟是什么，但是碍于某种规则限制，他没办法对艾尔维斯道出一切，他甚至不能暗示艾尔维斯他身边的阔佬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凯撒没有回应，达米安的表情显然有些郁闷。
“猫咪的服从性可没那么好，我猜你早已经从阿尔弗雷德猫身上得到教训。”
阿尔弗雷德猫其实是管家阿尔弗雷德送给达米安的礼物，达米安前天试图驯服阿尔弗雷德猫猫为他拿牛奶。
理所当然的，他也失败了。
不过达米安对阿尔弗雷德猫猫的爱倒是没有消失，小孩依旧对家里所有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物宠爱异常，包括蚂蚁和花园里的变色龙。
管家先生对达米安喜欢小动物这件事表示十分欣慰——因为这孩子这一点和布鲁斯老爷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不管是什么样的动物在他们眼中似乎都只剩下可爱这个形容。
所以那时候韦恩一家三口是哥谭动物园的常客。
每周末，动物园的狗熊、狮子、大象、河马都能看见快乐的韦恩少爷，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犯罪巷那个著名血腥之夜发生之后。
“凯撒不一样。”达米安说道，“我知道他能听懂我说的话，他还会保护我。”
达米安已经自觉将称呼猫咪的人称代词变成了‘他’。
布鲁斯打趣地看着达米安：“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也和你有一样的看法，那时候我每周都坚持去动物园和那头狮子说话，他叫里奥，并且我很确定他很希望回到非洲大草原上，他在向我求救。”
“您甚至要求托马斯老爷为里奥提供前往非洲大草原的专机。”阿尔弗雷德接着说道，“托马斯老爷当时没答应您的要求，也没有用合适的理由说服您，这导致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像被人打了两拳。”
“阿福！”布鲁斯无奈。
提姆听得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不知道布鲁斯小时候居然还是个天真到有点傻乎乎的小男孩，听上去真的很可爱，也很不‘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