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语气认真,目光专注,忍不住又强调一遍:“我不生你气了,但你不可以做让自己有危险的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就算是警告,语气也温柔的很,丝毫不忍加重语气和苛责她。
路思凉十分感动,洛槐衣逆着光站着,温柔又有些害羞的看着她,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空气中的因子美好的不可思议。
她突然心念一动,突然上前一步搂住洛槐衣的腰,在小兔子脸色爆红手脚慌乱的同时,笑了起来,低头含住了面前的红唇。
尚未出口的“这是在外面”被堵住,洛槐衣紧张的揪住女人胸前的衣裳却并未推拒,长长的睫毛簌簌颤抖着落下,唇张了一条缝,让女人的唇舌在她唇齿间轻轻厮磨,羞的脖子都泛着红。
知道要适可而止,洛槐衣脸红的像被雨水冲洗的娇艳稚嫩玫瑰,路思凉松开了她,手掌在小姑娘耳后爱怜的揉着,又对着粉唇啄了几下,鼻子皱了皱嗅了嗅小姑娘身上青涩又香软的气息,愉悦染上眉梢,温热的气息扑洒在洛槐衣面上:“抱歉,没忍住。”
语气却没多少认真反省的样子,眼里还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你!”洛槐衣微张着唇脸红的喃喃,路思凉都做好了要被小拳拳捶胸口的准备,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堇安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抓着门沿有些不自然的低头:“槐衣…”
洛槐衣愣了愣,有些僵硬的从路思凉怀里出来,嗔了女人一眼,理好衣裳便往陆堇安的方向走去。
第145章 妖怪也有心(四十三)
路思凉在屋内等的百无聊赖, 又在屋外转了几圈,只是她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也没等到小姑娘回来。
她知道两人是很多年的朋友, 又许久未见,但叙旧需要这么久吗?
虽然明白槐衣不会再喜欢上陆堇安,但还是有些不太开心。
系统告诉她之所以让她留在森林是因为可以借助这次事件让女主杀了自己,混乱时总比和安宁时有机会,所以不能让洛槐衣知道她具体在做什么。
路思凉觉得有道理, 但她苦恼的是要怎么做才能把对小姑娘的伤害降到最小化。
期间她也联系了夔铘,只是仍无半点有用的信息, 她很疑惑, 如果不是蔚苁的话,又会是谁?
直到夜间,洛槐衣才风尘仆仆的携着月色从外面赶回,见路思凉无聊的坐在桌前把玩着茶杯, 那茶杯表层的釉色感觉都要被她捏的褪出内壳。
她笑了笑,葱白的手指将女人手中的茶杯捏起, 对上骤然欣喜的视线,轻声问:“用饭了吗?”
路思凉愣愣的摇摇脑袋,视线却一直固定在面前人身上,撑起身子,良久才嘟囔:“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语气不自觉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没有出去看看?”洛槐衣脸上笑意更深,招手让侍女送饭食进来。
路思凉盯着洛槐衣目不转睛, 有些新奇的眨眨眼。
洛槐衣在她面前不脸红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温柔大姐姐, 举止得体,照料细致, 一副有求必应的从容模样。只是她不知道,洛槐衣只对她这样,偶尔被情绪所染才会在旁人面前褪去些冷淡。
“怎么了?”洛槐衣将红烧肉和青豆摆在了女人面前,升腾的热气让路思凉有些看不清小姑娘的脸,她状似无意:“你们…聊完了?”
“嗯。”声音淡淡让人看不清情绪。
路思凉心里越来越憋闷,尽量保持语调平常:“聊什么…聊这么久?”槐衣都没和她聊过这么久的天。
“就聊了些…你不知道的事。”
话里话外都透着冷淡的话语成功让路思凉炸毛,她先是愣了愣,而后有些震惊的挑起眉,同时猛的抬头看去,却撞近了一双含笑的眼。
洛槐衣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还是第一次见女人这样,说话小声含糊,眼珠子撇来撇去时不时飘飘落在她身上,让人看了十分忍俊不禁。
她强忍着笑才没有破功。
“你居然诓我!”路思凉紧咬着唇,腮帮鼓鼓的,一双好看的眼硬被她凹成了顶部塌成圆弧的三角眼,看起来委屈极了。
“谁让路姐姐这么在意,就想着要不要逗逗你。”洛槐衣将筷子并合放到碗上,坐了下来,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面前人碗里,笑着解释:“我与堇安只聊了一会,是路上遇到了李大爷感谢我上次救他孩子非要让我去屋里坐坐,盛情难却,又被强留了许久,这才晚了些回来。”
她惦记着要和女人用饭,拒绝了李大爷的用餐邀请。
一路上她已把两人的关系告诉了堇安,包括路姐姐就是妫帝梧的事,他也好像早已料到,只是神情黯然的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只是她没想到女人会如此吃味,路姐姐平日里就喜欢逗她,配合着那张脸,吃起醋来有种口不应心的冷萌,她歪了歪脑袋,一时像发现了新大陆盯着女人可劲的瞧。
“干…干嘛?”路思凉扒了口饭,见人还在看,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塞进了洛槐衣嘴里,偷偷藏住了有些红的耳尖。
“唔。”
洛槐衣笑着咽了下去,眷恋的感觉亲昵的在肌肤上跳跃,连喉管都涨着满满的幸福感。
屋内的气氛很融洽,时不时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夹着菜,两碗饭逐渐见底,十分温馨。
…
夜间。
烛火微闪,两具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洛槐衣轻轻靠在路思凉的胸口上,路思凉半倚在床头,缓慢摩挲着小姑娘的肩膀。
路思凉大半身子暴露在外,又挪了挪,好让小姑娘可以靠的更舒服些。
今天晚上她死皮赖脸披着件薄纱,赤着脚来到洛槐衣屋内,小姑娘果然没有舍得将她轰回去,而是急忙跑过来将她往屋内引。
屋外天寒地冻,带着深秋的凉意,晨起时柳条上都结了霜。
洛槐衣凝着眉,温暖的手在她手臂上搓了搓,摸到已浸透凉意的衣裳,更是没好气:“怎么也不多穿点,是成心要把自己冻坏吗?”话虽这样说动作却一点没落下,温暖的被褥将女人彻底裹成了一个粽子,洛槐衣取了一块湿方巾将为女人的擦脚丫,在路思凉伸手要接过时抓住了女人的胳膊:“要自己擦的话就别上床。”
路思凉瞬间把手缩了回去。
担忧过后也明白女人是在用苦肉计,但现在寒湿这么重,她不希望女人到时候身体难受。
被裹住的路思凉像被对半分的牛角面包,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顶上露出个脑袋来。圆润的小脚丫十分粉嫩,甚至有些圆滚和短短的,给人的感觉毫无攻击性。
洛槐衣低着头,模样十分认真,擦着趾头之间的缝隙,专注的似在对待一件工艺品。被托着脚板底的路思凉十分害羞,又不敢挣开,突然有些后悔来找洛槐衣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擦脚环节,路思凉脸上臊的慌,赶紧将人手上的帕子一丢拉上了床。
…
屋内十分静谧,屋外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鸡狗的吼叫。
洛槐衣无聊的把玩着路思凉的手指,慢慢手掌相抵,指头穿插在女人张开的缝隙中。
路姐姐的手真好看,骨节分明,纤细修长,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路思凉垂眸笑而不语。
突然想到什么,洛槐衣抬头盯着女人的下颔线,又仰了仰,疑惑道:“为什么我看不到路姐姐的妖丹在哪?”支起身,又上下扫视一眼。
路思凉笑了笑,眼珠子转了一圈:“可能因为我比槐衣强吧。”
小姑娘倒是没生气,反而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起来:“可是我之前遇过降服不了的妖怪,也看得见他们的妖丹。”
路思凉勾了勾小姑娘的鼻头:“可能我是天定的妖怪,又是由人变妖,所以镇妖珠也无法测探。”原著里就是这么说的,她手臂交叉放在后脑勺后,不在意道。
“说不定槐衣就是这天命之人,势必要诛杀我这颗邪星。”路思凉开玩笑。
突然她哼了一声,身子一软,腰也塌了下去,受惊的望了过去,有些不明其意。
洛槐衣捏着女人腰间的软肉,明亮的眼珠黑白分明,在烛光下那眼里的光如夜晚的星星,却忽明忽暗,女人表情严肃:“不许说这样的话。”
她最怕的就是路姐姐的存在为天地所不容,有一天也会被天地所灭,然后永远离开她身边。
路思凉愣了愣,看出了小姑娘话语背后深深的恐惧,赶紧搂住她的腰,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这张破嘴,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见人神色稍微缓,将洛槐衣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眨了眨眼:“我的妖丹在这,现在这唯一的秘密也告诉你了,槐衣可要好好保护我。”
“如果你有一天生我气非要教训我,可以刺这里。”她摸了摸左胸心脏的位置,注入妖力后可以清晰感知到被她刻意隐藏的心跳,“这里远离妖丹,不疼。”
对不起,又骗了你。
考虑到她要被洛槐衣杀死,她不能告诉她真正的位置。
洛槐衣却娇俏的吐了吐舌头,来了兴致:“我才不保护你,如果你有一天惹我生气,我就弃你而去,然后去找堇安。”
果真女人见不得她和堇安走的太近,话一出口就见她神色一变,炸毛道:“不可以!”
洛槐衣却高兴起来,柔软的身子从路思凉怀里一骨碌出来,眼里还带着暗戳戳的挑衅,张扬的小脸似乎在说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路思凉立马翻了个身,大腿撑在两侧,将小姑娘压在身下,去抓她的痒痒肉,挑眉:“好啊,你要是敢去找他,看我怎么修理你。”
洛槐衣笑呵呵的扭动着身子,去捉在她身上作乱的手,不久后便被挠的强忍住泪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两人在床上手脚并用的打闹,路思凉很少见到槐衣如此肆意开怀的笑,眼角都染上了欢欣的水泽,一时间也看愣了神,而后欣慰的低头,温柔的笑了下,又猛的加大攻势。
两人也只是玩闹,也没想分出胜负,动作间衣裳都被扯开了不少,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身体也热了起来。
腿压着小姑娘细长白皙的小腿,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路思凉俯下身,正玩得开心,突然见小姑娘脸越来越红,视线也开始躲闪起来。
正疑惑时,突然见小姑娘瞥了瞥她的胸口,而后不自在的快速移开视线。
路思凉本来穿的一件薄薄的比较宽松的外衫,她穿不惯古代那种比较紧身的束衣,睡觉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好。此时的她衣裳已落至肩下,白皙的浑圆若隐若现,动作间洛槐衣连摇摆和完整的形状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摇一摇,白花花一片,还有其上朱樱般的暗红。
洛槐衣脸红的都快可以煮饭了,顿时没了动静,身上女人却语不惊人死不休,连衣裳都不拢,低声道:“槐衣想看就看,反正都是你的。”
路思凉脖子都红了起来,说完这句话后自己也羞耻万分,暗自唾弃了自己一把,只是洛槐衣根本不敢抬眼看人,才错过了女人脸上的绯红。
她骨子里是很害羞的,甚至非常保守,真正上场时可能还比不上洛槐衣,但见小姑娘比自己还害羞,仿佛她才是被看的那个,便起了逗弄的心思,又仗着自己身材好更是无所畏惧。
洛槐衣捂着脸,指缝间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的抖着,她胡乱觑了眼,然后找准位置将女人的衣裳提了上去。
嘴唇嚅动,捂着脸,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路思凉轻笑一声,正欲将她的手拿开,突然屋外传来一男子惊慌失措的喊声:“不好了!巫女大人!”
…
躺在地上的男子浑身抽搐,黑色的血管在皮肉表层一张一合如跳动的巨卵,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男人身边匍匐着一个年轻女人,面上毫无血色,神情也有些恍惚,似乎已经一蹶不振。见洛槐衣来了血丝遍布的眼睛猛的睁大,目眦欲裂的抓住洛槐衣的腿苦苦哀求:“巫女大人,求求您救救孩子他爹!”
周围围了一群人,都在议论着是怎么回事,声音比较嘈杂,但见洛槐衣来了纷纷安静下来,从穿着可以看出是在睡梦中被吵醒赶出来的,陆堇安陆欢颜等人也在人群中。
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的山风也急忙走上来:“恕老朽无能,无法清除他身上的黑气。”他已用了最强幅度的除晦咒,可那黑气仿佛已与男子血脉相连,不仅没离体还开始乱窜,弄的男子叫的撕心裂肺。
“不必介怀。”
一道白光打入男子体内,洛槐衣观察了一阵,皱眉道:“是妖气。”男人不知被下了什么东西正在被同化。
这东西极为霸道,在疯狂扩张着男人体内的经络,她虽未曾见过,但可以看出这黑气想彻底侵占男人的身体,只是男子身体承受不住,才会如此难受。若是再不出手,男人恐怕只能爆体而亡。
没有时间让她多加考虑,她抽出一道符咒就准备往男人身上丢去,挥出时手腕却被一只手抓住。
路思凉抓着洛槐衣的手,眉宇间透着思索,开口道:“我试试。”不知为何,这黑气莫名让她有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