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美人攻,爽! 第49章

许应没说话,做了个深呼吸,也同样给傅律师带上婚戒。这是他第一次给人戴戒指,就这么正式,他的手指稍微有点颤抖,但好歹没抖得太厉害,还能对准傅律师的无名指给他推进去带好。

他们圆满地交换了婚戒,彻底套牢彼此。

傅朝年心情十分愉悦地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在许应的无名指上落下炙热的一吻。然后又举起手机拍了一张两人的合照,拍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拍他们轻轻碰撞在一起的婚戒。

许应看到他发了个新的朋友圈,在那张合照里,他微微红着脸,表情还有点懵地看镜头,而傅律师则是半侧着脸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许应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真诚爱意。

与此同时,照片外的傅律师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弯起眼睛笑得温柔:“我想,或许这才是官宣?”

第30章 难以启齿

这条既是官宣又是秀恩爱的朋友圈, 傅朝年在工作账号和私人账号都发了。

然后许应被傅律师目光灼灼的盯着,根本无法拒绝,他问傅律师要了照片, 也发了一条同样的朋友圈。

傅朝年肉眼可见的开心。

这是许应第一次在社交平台上发布自己的正脸照片, 而且这次还不止是他自己,傅律师的那张脸无论是现实还是上镜都很惹眼。

短短半小时,评论区就沦陷了,这可比上一次的情侣咖啡杯要轰动得多。

有些和许应年龄相近的人说话做事比较有分寸, 能接受同性恋并且能评论的全都在祝福和感慨。但年轻人嘴上却没个把门的, 有些他带的学生比如姜姜和喻白, 个别的评论内容着实让许老师脸红。

私聊的人也不少,甚至还有宠主给许院长转账发红包的。回家的路上, 许应坐在副驾驶忙着一一谢过这些人,当然红包他是不会收的。

就和随份子一样,他收了别人的,以后就得还,许应不愿意和宠主产生这样的人际来往,也没有必要。

许应的微信聊天列表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 他有点头疼,不想继续回复了。

傅律师趁机给了个好提议,“不然许老师来开车,我帮你回?”

许应想了想, 把手机丢给了他。

傅朝年临时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和许应交换了位置,许老师摸到方向盘的这一刻, 终于得到了清静。

许应的手机里没什么会令他心虚的内容,但以前的他也从来不让别人碰自己的手机, 那会让他没安全感,如今傅律师是例外。

他放平视线,将车开得很稳。

傅朝年第一眼就看到了重要的内容,许老师给他的备注是“先生”,和许老师向别人介绍他身份的时候称呼一样。

傅朝年笑了下,又使了个坏,偷偷把“先生”改成了“老公”,等着之后被许老师发现。

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点开别人的消息回复。

他在许老师的聊天列表翻了下,果然翻到了现在租的这个公寓的房东,然后神色如常地看了眼许应,快速记下了房东的微信号码。

对许老师来说麻烦的消息,律师解决起来就轻松一些,傅朝年正打算把手机还给许应,原本已经干净的聊天界面突然又蹦出来一个人。

备注是“宋女士”。

傅朝年看到了消息的前面一部分:小应,妈妈看到你谈朋友……

傅朝年神色微变,额角的青筋十分不妙地跳了下,他没有点开,而是把手机还给了许应。

许应目不斜视地问:“你回完了?”

“还有一条。”傅朝年轻声说:“可能需要许老师自己回。”

许应偏头对上他的视线,嘴唇微动没有说话,也没立刻打开手机查看。

等到下一个红灯,许应才抿唇打开微信,果然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宋女士的消息。

-宋女士:小应,妈妈看到你谈朋友了,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你爸最近没有再为难你吧?妈妈都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你们学校不是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吗,你要不要带对象一起来妈妈这边吃顿饭?

很客气也很生疏的内容,许应神色平淡地看完了。

他上次和宋女士互发消息还是在小半年前,春节的时候。那天晚上许应给她发了一条“新年快乐”,还有两万元的转账。

宋女士没有收他的钱,只是回复了他的新年快乐,嘱咐他天冷注意保暖,要多吃好吃的,自己照顾好身体,让他有事就和她说。

许应那时候没有再回复,所以现在屏幕上就是两条来自宋女士的问候。

他抿着唇,眉心紧蹙,心绪有些乱,也有些浮躁。许应不知道要不要带傅律师去见自己母亲,就算真的见了又能做什么说什么?连他们亲母子见面都无话可说。

绿灯了,后面的车摁了下喇叭,许应回过神,熄灭手机继续开车。

之后的路程许应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傅朝年主动提了几个话题,也说要由他来开车,但都没得到他家许老师的回应,傅朝年难免感到心急和担忧。

回到家后,许应再一次接到了钟言的电话,他之前买的其他快递今天早上到了,钟言给他送了过来。

新买的小地桌需要擦拭,用不上的茶几要多拍几张照片挂到网上的二手市场里,投影仪许应之前没有用过,他要研究一下怎么连接使用,还有两个懒人沙发拆开来也要清理干净。

许应还在网上定了一些肥料和土,是用来开垦公寓外面的小花园的……刚回家就有好多事要忙,他的身影在客厅,厨房和洗手间来来回回,默不作声地忙碌了好几分钟,神色和平时相比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只是傅朝年要帮忙,他不让,傅朝年跟他说话,他也不理。

就连踢踢过来跟许应撒娇,许应都没有什么反应。

“许老师?理理我嘛。”傅朝年故意歪头挡在他面前,许应就好像没看到似的绕开他继续做自己的事。

傅朝年被他冷落,唇边本就强撑起来的弧度一点一点抿平,无声叹了口气。

从回到家后,他家许老师就没有看过他一眼,一直自己给自己找事做,自己折腾自己。

当许应再一次越过傅朝年进入卫生间洗抹布的时候,傅朝年直接将他堵在了门口,皱眉唤他的名字,“许应。”

许应低垂眼眸没有说话,从旁边绕开傅律师往外走,却被傅朝年一把抓住手臂带回来,宽阔的身体再次挡住去路,傅朝年反手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许应这才抬起头看他,神色平静:“你干什么?”

傅朝年握住他的手,眼底心疼:“许应,你不高兴。”

“没有。”许应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摇摇头淡声说:“我只是在忙,你让开。”

“不让。”傅朝年十分强硬地一把抱住了许应,双臂用力收紧不让他挣脱,脸颊亲昵地贴着许应的,开口时声音既温柔又心疼:“许老师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你这样一直把我当成空气,我也会难过。”傅朝年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开心了,不要自己憋着好吗?如果你现在不愿意跟我说,就跟我发发脾气也好,实在不行我们随便找个理由吵一架,你发泄出来,这些都可以。”

“但是许应,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会心疼。”

他们结了婚,他们就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他们不止可以分享彼此的快乐,为彼此带来幸福,他们也应该承担彼此的悲伤与沉痛。

傅朝年从来都是愿意的,他同样也不希望许应像现在这样将他拒之门外。

许应听完他的话迟迟没有开口,只是抬眸静静地看着傅朝年,喉咙里就好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似的,喉结艰难滚动,眼皮酸胀,望着傅朝年的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好一会儿,他的嘴唇才动了一下,嗓音晦涩:“我……”

许应再度哽咽住了,他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说。

如果、如果傅律师今天没有看到宋女士发来微信,许应完全可以在随意回复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往常地和傅律师相处。

只要傅律师不知道,他就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或者借口出去,到某个可以独处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待上一会儿来疏解情绪,然后再回家和傅律师腻歪在一起。

他们今天刚刚才交换了婚戒,是值得纪念的一天,从宁蔓那离开的时候傅律师就说晚上要亲自下厨来庆祝一番。

许应还想着,他们可以稍微喝一点酒,然后在夜晚微醺的时候安静又幸福地接吻、甚至可以做点更多的事情,然后相拥而眠,度过这个美好的一天。

可偏偏他在车上把手机给了傅律师,让傅律师看到了母亲发来的消息。

许应承认自己确实不开心了,他和母亲没有什么狗血的或者化解不开的矛盾,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母子之间也仅仅只剩下生疏和不熟悉而已。

他也早就习惯了在每次收到宋女士的消息后,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一些过去的事,再稍微郁郁寡欢一会儿……但只要给许应时间,他很快就会处理好这种负面情绪。

可是如果是面对傅朝年,这个今天才跟他交换过婚戒、他的先生、他的爱人,许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过去那么多个日子里,许应早就习惯了将所有情绪的针尖都对内朝向自己,哪怕扎得血肉淋淋也没有关系。

他实在不想把任何单方面的负面情绪带给傅朝年,因为傅朝年是他喜欢和在意的人。

可是傅律师一直以来都太直白了,他的直白有时候让许应害臊、难堪,有时会感动心软,也有时候会手足无措,无法招架。

许应可以接受自己在傅朝年面前任何样子,唯独、他唯独不想在傅朝年面前露出脆弱和怯懦的一面,一点也不想。

所以许应下意识选择了逃避,他觉得自己像实验室里的一只被关在透明盒子里的小白鼠,不同的是傅律师不会伤害他,但傅律师也会观察他的状态,会在乎他心情,而许应无法面对不会处理,所以只能仓促地逃窜,让自己忙碌起来,试图分散注意力。

然而傅律师却直接拦住了他,点破了他的不高兴,用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拥抱住他,让他无处可逃。

傅律师让他不要把他当成空气,不要不理他,他说自己也会难过。

傅律师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对他说,他会心疼。

“对不起。”许应终于忍不住内心的酸涩,他闭上眼睛,额头抵靠在傅朝年肩膀上,喉咙有些阻塞,有些沉闷又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是故意不理你。”

他只是需要一些独自消化的时间,许应不想让傅朝年看到他因为家庭、因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就变得消极难过,或是脆弱得无法控制情绪。

那样的他实在是很不好,也配不上这样好的傅朝年。

可许应却忽略了自己这样冷落傅律师,冷暴力也同样会让人难过。

现在他好像无论怎么样都处理不好了。

“许老师不要道歉,我都知道。”傅朝年双手捧着他的脸抬起,拇指轻轻地为他拭去泪水,“你这么勇敢选择和我在一起,跟我结婚。如果不能让你感到开心快乐,那一定是我的错,是我做的不够好,是我没能让你完全相信和依赖我。”

许应泪眼模糊地摇头,他想说不是,但喉咙被堵着说不出口。

“乖,不哭。”傅朝年亲了亲他的眼睛,一下一下吻去许应脸上的泪水。他打开卫生间的门,把许应牵到了沙发那边。

傅朝年坐下后,稍微用力地拉了他一下,许应就顺着力道坐到了傅律师的大腿上,抬头看他的时候,神色温柔地不可思议:“我知道许老师有自己的想法,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谈谈心?”

许应低头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本来就不善言辞。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傅律师在他面前永远会先主动开口。

傅朝年抱着他的腰,一下一下轻轻地捏着许应的手,坦诚道:“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问你一些什么,但又不敢轻易开口,因为怕看到你难过。”

也因为他的许老师在某些方面实在是有些要强,有些敏感,像条拧巴的小毛巾,看起没有破绽,其实挤一挤就要流眼泪了。

“但是许老师,我是你的爱人,我们会共度一生,我希望你可以多信任、依赖我。”

傅朝年望着许应,眼底平静却又藏着一片波澜壮阔,他认真地说:“我不是那种只能和你共享快乐,却不能一起承担悲伤与痛苦的人。”

“谁都会有脆弱的时候,以后我也会遇到难过和不开心的事,难道我也要躲着许老师吗?如果我真的那样做,许老师会不会为我担心,会不会心疼我?”

许应又动了一下唇。

“我觉得许老师会的。”傅朝年不让他说,抓着他的手亲了一下,吻就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之后抬起头弯唇笑了下,有些自恋地说:“就算你嘴硬不承认,我也知道你很在乎我。”

“所以我一定不会躲着,我知道我一定会需要许老师的安慰和照顾,这些是相互的。”傅朝年抬起手,轻轻抚摸许应的后脑,“我觉得,这才是爱与被爱的意义,是我们相爱的价值,不是吗?”

许应始终沉默着,他低头看着傅朝年的眼睛,能从中看到正在无声喧嚣的浓烈爱意。

这些从傅律师嘴里说出来的任何话和道理,许应心里会明白,却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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