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太热。”
“那去看个电影?”傅朝年提议。
这个可以,许应点头说好。
他和傅律师平时工作都很忙,但凡有点时间几本都在家腻歪了,还真没正儿八经地去电影看过一场电影。
话剧倒是看过,傅律师跟他表白那天,再之后他们好像就没怎么正经约会过。除了工作,净干些不可描述的事了。
许应拿出手机问他想看什么。
傅朝年:“我都可以。”
赶上最近暑假档刚好有一部喜剧上映,许应指着图片问他要不要看,傅朝年没有意见。
他们从餐厅直奔电影院,又在按摩椅上坐着等了十来分钟,检票进场了,人还挺多。
傅律师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插好吸管递给许应一杯。
“刚吃完饭,你买爆米花干什么。”许应咬着吸管喝了口。
“人家情侣看电影都要吃。”傅朝年在身后轻轻推了下他肩膀,提醒道:“男朋友,注意台阶。”
许应低头看了眼,边走边嘟囔道:“不就两节。”
不过,他倒真是有段时间没听傅律师叫他“男朋友”了,许应捏了下耳朵。
他买的票位置在中间,最佳观影区,两人落座后就都把手机收了起来,傅朝年把漫画放到背后,手心向上地许应摊开手。
“热。”许应皱了下眉。怎么看个电影傅律师也要牵手,他们又不是刚在一起。
傅朝年轻描淡写道:“那你把脖子上的丝带解了,我帮你。”
丝带里面还藏着个新鲜的草莓呢,许应“啧”了声,一巴掌拍他手心上,手指插.进傅律师指缝里,用力握住了。
傅朝年这才满意,抓起许应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他的手背。
这场电影一共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影院内全程笑声不断。许应也都在跟着笑,但每次他笑的时候,他发现傅律师都在旁边盯着他看,只赏给前方大屏幕一个侧脸。
许应也不知道在这乌漆麻黑下,自己脸上有什么好看的,他也没问。反正他是来看电影的,傅律师喂他吃爆米花的时候,他吃一口,不喂他就不吃。
至于傅律师嘛,爱看什么看什么
电影散场,场厅亮灯,许应眯了下眼,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反而不困了。
傅朝年问他:“电影好看吗?”
“还不错,演员演得挺好。”主演都是知名的喜剧演员,一开口就是票房的保证。
许应平常也会看点喜剧和脱口秀之类的,那是他性格当中为数不多的幽默的来源。
“你感觉呢?”许应也很有兴趣和傅律师交流一番看电影的心得。
他想知道傅朝年会怎么评价这场电影。
“本子好,演技好。”傅朝年顿了下说:“挺好看的。”
许应转头抬眼,“你看了吗?”
“看了。”
“傅律师不是一直在看我吗?”
傅朝年叹息:“…许老师,我们走吧。”
许应勾唇,把还剩了点底儿的爆米花桶塞到他怀里,然后带着满口焦糖甜蜜的气息,主动凑过去亲他,离开时舌尖还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问:“甜吗?”
“甜。”傅朝年笑起来:“再亲一下。”
“想得美。”
许应转头走了。
傅朝年起身跟上他,还不忘拎上他那一袋子的漫画。
……
这回许应不想再去别的地方了,约会了大半天,他有点累,要回酒店休息。
电影院离酒店不算远,地图显示1.3公里,许应打算走回去,傅朝年说好。
两人回去的时候自然要路过漫展,傅朝年问他真的不再进去逛逛吗?
其实许应也觉得自己上午还没好好逛就落荒而逃,实在有点可惜,但这事责任并不在他。
“怪谁?”他质问身边的人。
傅朝年十分乖巧地低头认错:“怪我怪我。”
许应冷哼,低头看了眼腕表,说:“今天要结束了,明天再来吧。”
傅朝年:“好。”
两人手牵着手没往前走几步,突然有一个男人从大厦里面出来,嘴里喊着“帅哥帅哥”地追上来拦住他们,说自己是星探,问他们要不要考虑出道当偶像。
这确实有点突然,许应还没说话,傅朝年就先拒绝道:“不考虑。”
语气听起来是一点余地都没有,星探有点没面子。
但他上午在漫展就注意到这两个人了,只不过那会儿他接了个上司电话,把人盯漏了。现在好不容易再碰到,星探实在不愿意放过机会,想争取这个两人,他心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于是就赔着笑给许应递名片。
“不用,谢谢。”许应皱眉。
星探:“哎呀两位帅哥别急……”
“我爱人说不用。”傅朝年抬手挡住他再欲伸过来的那只手,“再不让开报警了。”
宽而薄的手掌横在许应身前,许应转头看了傅律师一眼。见他表情还是微笑着的,但嗓音却很冷淡,长而直的眼睫没什么情绪地低垂着看人。
有点帅。
许应眨了下眼。
星探挖人这么多年,其实很少有人会因为他拦一下路,递一下名片就张口闭口直接说要报警的,他无奈让开,“那好吧,抱歉。”
真怪了,这两个人上午在展馆里面的时候看起来明明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一下午过去就变脸了?
傅朝年冷冷地看他一眼,直接牵着许应走了。
路上,许应几次扭头看他,傅律师就对他笑,眉眼弯起来问:“怎么,我脸上有花?”
“没有,就是感觉傅律师今天怪帅的。”
傅朝年:“我平时不帅吗?”
“平时是美,像狐狸精。”许应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说完又懊恼地“啧”了声。
傅朝年颇有兴趣地挑眉:“狐狸精?”
许应掐着喉结:“嗯。”
“那身为狐狸精,我应该要勾.引许老师才对。”傅朝年低声问:“你想让我怎么勾.引?”
“我没有。”许应耳根滚烫地推推他:“不要说了。”
傅朝年看着他笑。
“…对了,柒柒送我们的那对玩偶呢?没弄丢吧。”许应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
这个“对了”,在很多对话里都很精髓。
“没丢,别人的祝福我怎么会弄丢。”傅朝年深看他一眼,对许应这种转移话题的行为不作评价。
他从装漫画的纸袋里拿出来给许应,捧在手心双手上供:“保证一根头发丝都没少,请许老师检查。”
许应说他幼稚,这种玩偶哪来的头发,不过做工确实很精细,两个Q版的古风小人,一黑衣一白衣,靠在一起并排坐着,都叉着个“v”字形的腿,看起来有点呆呆笨笨的,但很可爱。
“回家之后挂车钥匙上。”许应说。
傅朝年:“一人一个?”
许应:“一人一个。”
也就是他们来上江没有带车钥匙,否则现在就挂上了,许应把玩偶放回纸袋子里,不经意间瞥到了里面的某个漫画封面,他捏了下发热的耳根,“把你的漫画藏好点。”
傅朝年认真纠正:“是我们的漫画。”
许应懒得搭理他。
回到酒店,八楼的电梯门一打开,走廊幽暗,地上厚厚的一层地毯将两人的脚步声吞没大半,他们肩靠着肩,离得近,彼此呼吸听起来就更明显。
很奇怪,许应还没和傅律师进房间呢,现在就已经开始感觉到了有无边的暧昧与悸动在蔓延。
徐宁就在他们隔壁房间,许应先去敲了他的门,里面没人响应,发的微信也没人回,估计这会儿在睡觉。
许应转头和懒洋洋靠着隔壁房门等他的傅律师对上视线,摸了下鼻尖。
傅朝年眸光幽深:“敲完了?”
“敲完了。”
话音落地,许应就被傅朝年抓着衣服领口一把拽进了房间里。
许应背靠着房门刚抬起头,傅律师的吻就狂风暴雨般地落了下来。
“唔……”
一纸袋的漫画散落在脚边,他被傅律师抱到了门口的鞋柜上,脖子上的丝带也被傅朝年用牙齿咬住后拉散,密密麻麻的吻跟着落下,绸缎衬衫本来就有一点凉,又不贴身,很快就滑落在地,只剩下一条丝带挂在脖子上一直垂到小腹的位置,在纤细的腰肢前摇摇欲坠。
“傅朝年……”许应有点受不住了,他仰着头,轻喘着推了推傅律师的脸,指尖将他身上的酒红色衬衫抓出两个漩涡,嗓音有些断续:“你先、先停。”
傅朝年这才听话地停下,抬起头来看着许应,大手摁着许应的后脑让他俯身与自己额头相贴,呼吸很重,但嗓音却是十分轻柔的,听起来缠缠绵绵的很是动人,隐约还掺杂着那么一点思念与委屈:“可是今天都没有好好亲过,许老师不愿意吗?”
傅律师这样,刚得到喘息机会的许应一下子就心软了,他吻了下傅律师的眼睛,说没有不愿意。
“我想洗澡。”许应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
两个人在外面将近一整天,身上都出了点汗,许应不想让傅律师这样不管不顾地亲他,于是他从鞋柜上跳下来,到行李箱里拿了换洗衣裤,然后进了浴室。
傅朝年的目光全程追随着他,直到许应进了浴室,被磨砂玻璃挡住身影,傅朝年又看了几秒才堪堪收回视线。
这一次他没有死皮赖脸跟进去,因为昨晚闹的实在有点凶。他知道许应因为这几本漫画防了他一天,许应心里应该是不想的,所以傅朝年今天就只是想多亲亲许老师而已,不做别的。
傅朝年弯下腰把散落的漫画一本本捡起来,走到床边。
浴室内很快响起水声,傅朝年又往那边的磨砂玻璃上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但这不妨碍傅朝年能想象到许老师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知道许应身上沾了水之后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