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美人攻,爽! 第77章

餐桌上三个人,六菜一汤,很丰盛,色香味俱全,都是许应初高中时期最爱吃的东西。

宋女士把本就在许应面前的红烧肉又往前推了一点,“多吃一点,妈妈早上去市场买的,五花肉特别好,一点都不肥。”

傅朝年闻言下意识偏头看向许应,只见许应垂眼看了盘子几秒,才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吃掉。

宋女士:“好吃吗?妈妈挺长时间没做了,手艺应该没退步吧?”

“嗯,好吃。”许应说。

他没说自己其实已经很久不吃这道菜了,毕竟他和宋女士对彼此的了解都停在几年前,再见面是高兴的事,有些事情说了扫兴,不说还省了尴尬。

傅朝年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多嘴,默默给许应扎了一块冰镇西瓜递到嘴边。

许应看他一眼,张嘴咬住,吃掉解腻,傅朝年见状对他笑了一下,“甜吗?”

许应点头。

宋女士没察觉出来什么别的,她只是觉得儿子和傅朝年感情很好,这样她就放心了。

这房子八十多平,两室一厅,客厅挺大的,现在家里就他们三个人,男主人不在。想来宋女士应该是在许应和傅朝年到之前,就把张叔打发走了,她说张叔今天有事。

其实按礼仪,许应来都来了,他是该和张叔正式见上一面。但是不见也没关系,许应只是和傅朝年一起来看母亲的而已。

他估计宋女士也是考虑到了一些什么,否则不会提前打招呼。

许应本来话就不多,吃饭的时候话就更少了,多半都是傅朝年在和宋女士聊,许应偶尔会说一句,氛围还算融洽。

以前的事情提的多了未免感伤,宋女士便没怎么提,她对两个男人结婚的事有些好奇,问了几句,傅朝年用简单易懂的话都解释了一遍,宋女士点点头,说挺好。

之后的聊天内容就东一句西一句,他们的工作,生活,同事,身体……这些穿插在一起,许应和傅朝年回答得很耐心。

宋女士也会说些自己的家长里短,还说自己基本每晚都去跳广场舞。

许应默默听着,他知道宋女士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快吃完的时候,宋女士突然问许应,“你爸爸呢,这两年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吧?”

许应顿了下,放下筷子,摇头道:“没有。”

“那就好。”宋女士点点头,也不欲多提那个男人。

许应也没多提。

他后来从外婆那里得知,父母离婚之前闹得并不愉快。

父亲曾对他说过母亲和他复婚后又出轨了,但是外婆说没有。外婆说是父亲有段时间疑神疑鬼,还在外面的门把手上缠了透明胶带,只要母亲出去过他就会发现。他总怀疑母亲去见了情人,但后来查了单元楼下的监控,发现母亲只是下楼丢垃圾而已。

所以他们离婚前闹得很难看,主要是父亲不想离婚,但母亲态度坚决。离婚后,父亲还找过几次母亲,后来他找不到了,就开始依依不挠地找许应打听,问她在哪,许应没有告诉过他——这就是宋女士口中的找他麻烦。

老实说,许应有点讨厌父亲,所以会下意识淡化那个人的存在。

因为大一大二的那段时间里,许应对宋女士产生的很多的复杂情感都是因为父亲。因为父亲给他听录音,在他面前抹黑母亲,许应每次听到他说那些话都会觉得生理不适,觉得恶心,然后冷着脸让他闭嘴。

许应根本分不清父亲到底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又因为所谓的亲缘孝道,他曾夹在父母中间左右不是人,这令他感到十分烦躁。

于是许应彻底跟父亲断了联系,因为他受够了,想摆脱所有。

那个男人也姓许,是曾经在他和母亲的生命里都扮演过重要角色的人,可现在却成了某种忌讳一般,能不提就不提。

所以许应也没告诉宋女士说,其实许连山已经去世了。

在许应研一的时候,意外车祸,许应接到电话,回老家为他举办了葬礼,然后许应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都过去了。

所以现在也没必要再跟宋女士提起来,免得徒增感慨。

吃过饭,许应和傅朝年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和宋女士也已经聊到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聊了,他们要先回酒店。

宋女士舍不得他们,毕竟好久没见儿子了。

许应见状便说明天自己和傅朝年要去香缘寺拜拜,问宋女士要不要同行。

宋女士闻言立马高兴地点头,笑着说:“香缘寺要去的,妈妈也好久没去了。”

“好,那明天早上八点半,我们到小区门口接你。”许应说:“我们先走了。”

宋女士没什么理由再挽留了,就问:“记得出小区的路吗?”

许应指着傅朝年说:“他记得,不用送了,明天见。”

宋女士这才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许应和傅朝年出了单元楼,没走几步,许应似有所感地抬起头,他看到宋女士在阳台上无声跟他们挥手。

许应和傅朝年也抬手挥了一下,之后并肩离开。

他们订的酒店离宋女士家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

来的路上飞机转高铁,又拎着行李箱马不停蹄地见了宋女士,许应紧绷了挺长时间,现在终于只剩下了傅朝年和他,他才得以放松下来,身体里的疲惫就像反扑一样袭来。

许应感觉身心都有点疲倦,进房间后就往床上一趴。

傅朝年把行李箱放旁边,见许应大半个身体趴在床上,腿却还在搭在床边,忍不住失笑道:“这么累?”

“有点。”许应翻了个身,懒懒地看着傅朝年说:“想睡午觉。”

“那就睡。”傅朝年坐在床边,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今天见到阿姨感觉怎么样?”

许应垂了下眼:“不知道,感觉有点复杂。”

还是太久没见,有隔阂的缘故,和母亲再见到面就很难用单纯的“高兴”两字来形容,但总归不是坏的感受。

非要说的话可能还是,不习惯。

“那先不想了,以后想来的时候再来,慢慢习惯。”傅朝年把许应的鞋子脱了,又给他揉揉小腿,“睡吧。”

许应往床里面挪挪,“你呢?”

“许老师地方都给我空出来了,我能不睡?”傅朝年笑笑,也脱鞋上床,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许应的眼睛说:“午安。”

“热。”许应在他怀里挣了下。

外面三十多度,这人干嘛睡个午觉还要抱得这么紧?

虽然说酒店有空调,但许应平时就不爱吹空调,开一会儿就得关,否则就头疼、关节疼。

“那把衣服脱了。”傅朝年闭着眼睛,手伸进了许应衣服里。

许应一把摁住他,起身说:“我要换睡衣。”

傅朝年也坐起来,“那我也换,一起换。”

情侣睡衣的料子轻薄凉快,许应舒服了,在傅朝年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一睡就是将近两个小时,傅律师早就醒了,许应睁眼看到他在窗边打电话,还笑得很开心。

他侧躺着,揉了揉眼睛,头发乱糟糟地坐起来,换上拖鞋走过去,在他背后低声问:“你在跟谁打电话?”

傅朝年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扭头说:“咱妈。”

他把手机递到许应面前,抬抬下巴示意许应说话,许应表情一下变得有点麻,干巴巴地说了句:“阿姨下午好。”

“我先去洗脸。”他打完了招呼,扭头就走。

傅朝年看着他逃离的背影笑了声,靠着窗台继续讲电话。

许应听到傅律师在背后笑着说了句“嗯,他刚睡醒,脸皮薄,有点不好意思了”的那种调侃他的话。

许应捏了下耳朵不吭声,进浴室冲了个澡,清醒清醒。

……

晚饭前他们出去看了部电影,是漫画改编的,原漫画是国产,很火,现在都还没出到完结篇。

许应之前追过一段时间这个漫画的连载,在团购上看到电影上架还有点惊奇,就拉着傅朝年去看了。

结果一场电影将近两个小时,许应看完后出来脸都是绿的。

傅朝年明明自己也看了,居然还问他:“好看吗?”

“挺好的。”许应面无表情地说:“导演拍得很好,希望他下次不要再拍了。”

毁原著,简直太毁原著,还没电视剧改编的好,许应承认自己当初内心对漫改电视剧的声音大了点。

傅朝年听他这么说,直接在旁边笑出了声,捏捏他的手说:“好了,许老师别生气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许应重重地叹了口气,先不想了。

可是到餐厅坐下来之后,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这部电影,越想越气。

要知道许应自诩是高素质文化人,又是人民教师,他真的很少会真的在口头上点评或者批评任何一部作品,通常就算吐槽只是在自己心里说说就算了,但这次许应真忍不住。

傅朝年的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听着对面的许老师一句句地略显愤慨的犀利点评。

“导演不会选角。”

“剧情魔改。”

“打戏动作设计低俗,有意暴露女性身体。”

“男凝太重。”

“导演为了突出男人英雄情节,弱化女主。”

“看得难受。”

这是许应第一次看一部电影的时候,中途就想愤而离场的,但他又好奇导演到底把好好的漫画改成了怎么样的一坨,于是许应眉头紧锁,强忍着不适看完了。

并且得出客观的结论:糟糕,非常糟糕!

他在团购影评底下看到了差不多的、铺天盖地的差评。

许应没有买票前先看影评的习惯,毕竟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对电影来说也是一样的。他不想让别人的评价影响自己对电影本身的判断。

现在看完了,许应觉得什么狗屁的一千个哈姆雷特,这电影就是客观且单纯的没拍好。

而且这也是许应第一次看完电影后,感到了生理不适。

许应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有点气饱了,放下刀叉恨恨地说:“再也不看漫画改编的电影了。”

傅朝年就笑,他觉得这样愤慨吐槽的许老师很生动,简直可爱极了,他哄道:“别气别气,我们去给电影差评,以后不看了。”

但许应听完又说:“算了。”

差评什么的,许应又懒得去平台发表,他只是忍不住想私下和傅律师吐吐槽而已,因为憋着实在有点难受。

可是看傅朝年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许应皱起眉头有点纳闷,“你怎么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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