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年说好。
许应:“赢了?”
“赢了。”法院门口,傅朝年在楼梯上举着手机,笑了一下,低声问:“许老师晚上要奖励我吗?”
许应无语:“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我说什么了?”傅朝年镇定自若,甚至反咬一口:“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亲自下厨犒劳我,许老师想到哪儿去了?”
许应无声动了下唇,在心里把人骂了一遍。
傅朝年笑道:“不要偷偷骂人。”
许应惊讶:“你怎么知道?”
电话里,傅朝年就只是笑。
许应觉得自己完全被傅律师看透了,他有点恼:“也不是给我打官司,赢了跟我没关系,你怎么不让陆放犒劳你。”
傅朝年闻言皱了下眉,“许老师可别开这种玩笑。”
许应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问题,太赌气了。
他掐了下喉结,“晚上聚餐,下不了厨。”
这点傅朝年当然知道,他“嗯”了声没多说什么,反正他口中的“奖励”原本就是许老师理解的不正经的意思。
傅朝年:“晚饭前我去接你?”
“不用,我开车了。”
傅朝年:“可是我想你了。”
这话说得就好像昨晚他们没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一样,早上还面对面地吃早餐,才几个小时没见,哪就至于这么想?
傅律师多少有点腻歪黏人了。
然而许应的心里却像被人喂了一口蜜糖,弯唇道:“晚上见。”
“好。”
电话被挂断后,傅朝年收起手机。这手机是许老师前几天新给他买的,也就是和陆放摊牌那天,许老师买了最新款给他,说是对他表现好的奖励。
“傅律。”身后有人叫他。
傅朝年转身,看到陆放走了过来,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剩下的律师费已经按照协议打到你的卡里了。”陆放伸出手,“合作愉快。”
傅朝年看了眼这人的手,点头说了句“合作愉快”。
他拒绝握手的表现很明显,陆放拧眉,手僵了一下才收回,沉声道:“我很欣赏你。”
“谢谢,但这种话陆总就不用再说了,再见。”傅朝年官方微笑着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下。”陆放把人叫住,看着他的脸好几秒,才开口:“如果以后有其他的官司,还可以找你吗?”
“当然可以,找哪位律师是陆总的自由。”傅朝年先礼后兵道:“但拒绝接受委托也是我的自由。”
陆放:“一定要这样?难道你有钱也不赚吗?”
“比起这些,我更爱我的爱人。”傅朝年坦诚道:“而且官司缠身不是好事,陆总还是不要做这种假设了,不吉利。”
陆放愣了下。
“陆总再见。”傅朝年说完便离开了。
陆放盯着傅朝年的背影,直到这人的背影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他才抬腿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求不了。
……
许应在医院给小助理们开了个会,让他们每人总结了一遍这周出现的问题,然后又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人人有份。
赵柒柒小声吐槽说院长真是把“打完巴掌再给甜枣”的操作给玩明白了。
许应笑着看她:“怎么收红包的时候不见你话这么多?”
“嘿嘿~”赵柒柒不说话了,抱着手机扭头跑了。
没过几秒,许应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是傅律师的消息。
-先生:旅行资金已到账,请许老师注意查收。
许应有些疑惑:傅律师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又几秒后,他知道了答案,因为手机短信通知他银行卡里收到了4,000,000元整。
许应诧异地睁大了眼,数了数零,发现没数错,的确是那笔四千万律师费的10%。
他直接打电话给傅律师,“你在银行?”
“许老师收到短信了?”傅朝年说:“刚才在,现在已经上车了,在去酒屋的路上。”
许应:“你怎么把钱都转给我了?”
“你是我老婆,我不该转给你吗?”
许应觉得他俩的钱放谁那里都一样,而且,“这么大笔转账,我们真的不会被查吗?”
“会引起注意。”傅朝年答得倒是干脆,笑着说:“没事,不怕查。”
他这么看得开,反倒让许应有点无措地挠了下头,这是许老师人生中第一次收到钱之后产生担忧的,“你怎么不分几次转过来?”
比如一天转五十万什么的,而且许应也不止这一张银行卡,傅律师如果要转给他,完全可以分散着转到不同银行卡里。
傅朝年明白他的意思,没忍住笑得更过分了,压低声音道:“许老师难道不觉得那样更可疑吗?”
许应:“……”
好像是哦。
算了,反正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不怕被查。
突然收到傅律师上交的这么大一笔工资,许应感觉自己发财了,他有点高兴,“谢谢。”
傅朝年只听声音就知道他在笑,宠溺道:“开心了?”
“嗯。”
“那以后的律师费都直接打到你卡上。”
能让许老师开心,傅朝年就觉得开心。
许应摇摇头,“别,不合适。”
“哪不合适?我们是一家人。”
许应突然腼腆起来,抿了下唇说:“都给我不合适,万一哪天……”
“没有万一。”傅朝年皱着眉,直接打断:“许老师不要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许应捏着耳朵“哦”了声,“我想说的是,万一哪天你急用钱,我不愿意给你怎么办?”
“不会的。”傅朝年弯唇笑起来,意味深长道:“我知道许老师最宠我了。”
宠谁?
什么最宠?
傅律师讲话可真不害臊,许应想。
-
今晚聚餐地点就在小酒屋,小酒屋里侧有片小空间,几个人摆张桌子就行了,饭菜靠外卖。
傅朝年先去接了傅岁岁。
小姑娘一见他就着急地跑过来,“哥!”
傅朝年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扶稳,低头询问:“怎么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还记得你之前在英国拍下来的那个胸针吗?我今天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放哪儿了?”
傅朝年闻言顿了下,“你找那个胸针干什么?”
“过几天我要参加一个晚会,我想问你借一下,撑场面!”傅岁岁说。
傅朝年略微蹙眉:“我不是送过你一条项链吗?”
那条项链三万英镑,比胸针要贵上一些。
傅岁岁:“那个上次期末晚会戴过了,我总不能这次还戴吧?好歹中间也得隔一次嘛,不然大家都记得。”
傅朝年:“那是男士胸针。”
“没事呀,贵就行。”傅岁岁抓着傅朝年的衣服晃了晃,撒娇道:“哎呀哥,好哥哥,你就借我用一下下嘛,用完我就还给你了。”
傅朝年扒开她的手,“不是不给你用,是我已经送人了。”
傅岁岁傻眼了:“啊?那可是收藏款,你怎么说送就送、你送谁、你送许应哥哥了吗!?”
她说着说着便反应过来了。
傅朝年:“嗯。”
这下傅岁岁不能再说什么了,她赖唧唧地叹气:“好吧,那好吧,你什么时候送的啊?”
“第一次正式见面那天。”傅朝年说。
也就是相亲那天,他送许老师的见面礼。
傅岁岁眼睛一转:“那许应哥哥知道那个胸针……”
“他不知道。”傅朝年好心情地笑了下,轻拍了拍傅岁岁的脑袋叮嘱道:“记得帮哥哥保密。”
“为什么不告诉他?”
“没必要。”
“可是好贵呢。”
“那也就只是个胸针,价格没有心意重要。”
傅朝年敲了她一下,无奈道:“我记得爸妈之前说,不让你学富家子弟互相攀比的那一套,怎么不听?”
傅岁岁瘪嘴:“这不是要去晚会,实在没办法嘛,我平时哪有那么奢侈呀?你看我从头到尾都不到一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