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剑修他声名狼藉 第8章

几个字把陆祺搞胡涂了:“阳面?幻场?”

凌怀苏懒得解释:“你那个,会滴滴叫的东西呢?打开看看。”

陆祺这才想起他虽被没收了枪,监测仪却还在,连忙打开腕表。

【202X年6月21日农历五月十六 23:46】

【地点:永城市树人中学】

【属性:复合场(幻场+煞场)】

【等级:甲等一阶】

【注:幻场与煞场复合,会在特定条件下互相转换。检测到该场等级较高,请谨慎行事,注意安全。】

“甲等一阶!怪不得这么凶残!”

凌怀苏慢悠悠道:“凶残还往里跑?”

陆祺挠挠头。他趁谈初然不注意,偷偷拿了颗鹅卵石,学着镜楚的样子进了场,结果不知是学艺不精还是点儿背,精准砸进了罗摩堆里。

“那我们该怎么和老大会合啊?”

“急什么。”凌怀苏道,“先四处看看。”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这一栋教学楼,从走廊向外看去,空中弥漫着浓重的黑烟。教学楼内也是漆黑一片,到处都是焦黑的灰烬。

陆祺没有凌怀苏那么变态的视力,他的视线范围只在闪电球照亮的地方,十分有限。人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会本能抓住确定的东西,还没走出几米,陆祺整个人已经快贴在凌怀苏身上了。

忽然,他脚边被什么挤兑了一下,陆祺一低头,对上两个圆形物体,黑暗中发出冷冷的光。

陆祺登时惊慌失措弹了出去:“卧槽!什么玩意!”

“……”

然后他才看清,那是只白狐狸,发光的是它的眼睛。

狐狸蹲在凌怀苏脚边,不知道为什么,陆祺从它脸上看出了不善的情绪。

被一只膝盖高的动物吓飞太没面子,陆祺尴尬地干笑一声,找补道:“这狐狸……气质还真像我们老大,哈哈。”

结果就看见那狐狸好像更不善了。

“这上面写的什么?”

凌怀苏仰头,闪电球映着走廊尽头的墙面。

陆祺走过去,主动和白狐保持了两米远的距离:“嗯……好像是荣誉墙。”

“荣誉墙?”

“每个学校都有,会把成绩好的学生挂在上面表彰。”

这张荣誉墙也有灼烧的痕迹,唯独一块靠上的地方完好无损,那上面是两张照片,分别是第一名和第二名。

排在第二位的是个男生,叫荣洮,相貌周正,配上洁白衬衫,典型的初恋脸。

第一名的是个长发女生,电光照亮她的照片时,陆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那女生应该是受过烧伤,脸上的皮都粘连在一起了,只能依稀辨认出大致五官。她的眼珠透过皱巴巴的皮肉看向镜头,如同幽深的井底,让人汗毛倒竖。

陆祺念出照片下标注的名字:“聂楠。”

他忽然凑近那面墙,报告新发现:“第一名和第二名中间还画了个小爱心!”

凌怀苏摸着下巴:“表明这两人情投意合?”

在当代小年轻早恋的问题上,陆祺难得找回了些话语权:“我看未必。如果是两个相貌般配的人还有可能,这种情况……八成是有人恶搞。”

脑中响起镜楚的声音:“看见什么了?”

“有意思。”凌怀苏默念道,“我们的推测没错,场主应该就是这位聂楠。”

忽然,脚下的灵狐叫了一声,咬住凌怀苏的裤脚,示意他转向走廊另一头。

凌怀苏望去,走廊漆黑旷远,尽头闪烁着火光。

那是六班的位置。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而沉闷的声音回荡开来。

陆祺侧耳:“……什么声音?”

六班教室里浓烟滚滚,一只只焦炭似的手掌疯狂地拍打窗玻璃。

玻璃终于不堪重负,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破裂,碎片四溅。

陆祺瞳孔紧缩。

火舌舔舐中,乌泱泱的黑影挤破窗户残骸,以极度扭曲的姿态,咆哮着朝这头迅速奔来。

不是罗摩,全都是……烧焦的人。

第7章 蛊花

焦尸一拥而上,把狭窄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硬生生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效果,宛如丧尸围城。

陆祺眼疾手快地踹开教室门,冲凌怀苏大叫:“这里!”

凌怀苏讶然:“你确定要躲在里面?”

眼见令人头皮发麻的丧尸蜂拥而至,陆祺想也不想催促道:“是!快进来!”

等凌怀苏进来,陆祺嘭地锁上前门,七上八下地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凌怀苏为什么要多此一问了。

这里地处三楼,强行跳下去也摔不死,问题是他们连跳楼都困难。

拉开窗户,就见外面是厚重的黑雾,将窗口堵得严严实实。陆祺拿讲台上的三角尺试了一下,接触到黑雾的瞬间,尺子被急遽腐蚀。

教室外,尸体嘶吼咆哮着,把窗户和门板拍得砰砰作响。

他们被困在这里,成了瓮中之鳖。

€€€€再也没有比这更馊的主意了。

陆祺忧心忡忡道:“他们不会把玻璃撞破吧?”

凌怀苏沉吟道:“不会。”

陆祺还以为他有了办法,抓住救命稻草般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凌怀苏望着后门扭动的把手,若有所思,“他们好像会开门。”

话音刚落,没上锁的后门轰然敞开,潮水般的焦尸们势不可挡地涌进来!

“我日!!”陆祺咒骂一声,当即踢飞课桌,试图堵住他们的路。然而焦尸翻过课桌,前仆后继地冲进来。

凌怀苏闪身避开扑过来的尸骸:“走前面。”

经他提醒,陆祺才意识到那群东西此刻都挤在后门,的确是从前门突破的最好时机。他忙不迭去拧门锁,因为太紧张还手滑了好几次,终于拉开门,撒丫子狂奔出去:“快走!”

没想到好死不死,门外还有一只,仗着黢黑的肤色与黑暗融为一体,居然用心险恶地埋伏在死角处守株待兔。

见陆祺跑出来,焦尸嗷地张开血盆大口,朝陆祺的脖颈咬下去,再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陆祺只来得及本能地护住头,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他从指缝中睁开眼,目瞪口呆地倒退一步。

焦尸还抽搐着立在面前,脖子以上空空如也,被削下的头颅骨碌碌滚落一边,嘴还没来得及合拢。

陆祺这才发现,尸体外表烧焦,内部却是完好无损的,肌肉组织呈现生机勃勃的鲜红色。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颈部切口处没有血、也没有煞气。

而是……一朵朵紫红色的小花。

花朵充盈于肌骨之间,妖冶艳丽地生长着,颈椎与筋脉都成了它的根须。

这诡异的景象对密恐人士极为不友好,陆祺只觉麻意从脚底窜到头皮,捂住嘴哇地吐了出来。

他呕得真情实感,也就自然没注意到后面凌怀苏的脸色。

看见那小花的一刻,凌怀苏脸色骤变,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身上那总有点混不吝的气质消失不见,眼神沉得可怕,死死盯着尸体断裂处肆意蔓生的花朵。

尸潮再次追来,凌怀苏猛然回身,抓住另一只焦尸,并指隔空一划。

尸体胸口处黑乎乎的皮肤绽开,肋骨下不见任何内脏,取而代之的是茂盛的紫红花朵,随着束缚的消失,争先恐后爬出裂口。

正待凌怀苏难以置信地凑近一步,想要确认什么时,一屋子尸骸身形倏地燃起火光,化为灰烬。

天光一寸寸变亮,墙壁上的烧痕和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们回到了幻场。

凌怀苏怔在原地,直到肩侧多出一个人,才恍然回神。

凌怀苏眼皮轻抬了一下:“你那根弦还有吗?”

镜楚:“有。做什么?”

凌怀苏淡淡道:“帮我捆个人。”

***

六班教室。

学生全都没影了,只剩聂楠被琴弦五花大绑,那张面团脸上如果有五官,此刻一定是怒目圆睁的。

她尖叫挣扎:“放开我!”

陆祺愕然看着被捆成人形粽子的无脸女生,发出了清澈的疑惑:“老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场?”

从刚才进教室,镜楚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凌怀苏身上,听见陆祺发问,才堪堪收回视线:“因为有两股互相排斥的煞气,不能相融。”

“也就是说,幻场和煞场的场主是不同的?”陆祺疑惑道,“刚才的煞场场主是被烧死的学生我知道,那这个幻场呢?”

凌怀苏:“自然是纵火的人。”

陆祺一指不停挣动的聂楠:“是她?”

“不是。”

“那我们绑她……”

“不绑了她,”凌怀苏道,“怎么逼真正的场主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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