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继承来的虫族上将 第40章

他记得曾经在达蒙公馆时听虫说起过,这么一架钢琴,要一颗矿星才换的来。

兰礼二话不说,打开光脑,把自己账户上的所有存款,全都给海茵划了过去。

海茵收到转账提示,原本舒展的眉心一下蹙起,是被拒绝了吗?

兰礼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来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说,“这钱是让你拿去还贷款的,不是要跟你划清界限。”

他捏了捏海茵的手心,“海茵,我会好好挣钱的,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雄主,您不是负担,能成为您的雌君,是我最幸运的事。我不需要您帮我还贷款。”

海茵征战星际这么多年,想收割旷星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从前他不屑这样做罢了,因为他获得再多财产,都是雄虫的。

现在他的心态变了,他要给兰礼世界上最富足的生活。

“雄主,您不需要操心物质上的问题。请您相信我。”海茵把钱给兰礼转了回去。

他说的很认真,目光紧紧注视着兰礼,兰礼无奈地笑了起来。最终没有固执地转回去,金额太大,转了转去,会触发财政局的异常资金流监控系统。

经过这么一打岔,原本古怪紧绷的气氛了无踪迹。

“来,我弹琴给你听,帮你缓解僵化症。”

兰礼拉着海茵坐下,挽了挽袖子,露出漂亮修长的手腕儿。

那是专属于海茵的抚慰,海茵的心被悠扬的音乐填得满满的。

在这么幸福甜蜜的时刻,他突然感到惶恐不安。

雌虫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力争上游,创造不可替代的价值才能脱颖而出,才能被看见。这个过程,需要付出努力和代价。

海茵从未不劳而获过什么,却在兰礼这里,享受着足以令任何雌虫都叹为观止的一切。兰礼对他的每一分爱意和温柔,都让他发自内心感到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雄主喜欢他什么,对这段关系没有一丝底气。

这种感觉就像一朵摇曳在风里的蒲公英,不知道再过多久,就会被风吹散。

兰礼弹完琴,天都黑了。他轻轻握住了那只不知道何时攥紧的手。

“海茵,今晚可不可以不走?我想你陪我。”

兰礼没别的心思。热恋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甜到冒泡,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对在方身边,都能腻死人。

相反,分别就成了一种酷刑。

兰礼不接受没苦硬吃。海茵是他的合法雌君。

没有雌虫不期待这一刻,尤其海茵还处在恶劣的僵化期。

海茵回过神,喉头涌动了一下,“好。”

夜色是最好的遮羞布。在求爱这件事上,雌虫永远是主动的一方。海茵的呼吸刚靠近,兰礼却阻止了他。

“我看看你的伤。”兰礼克制地起身,打开灯。

当他伸手撩开海茵衣服的那一刹那,顿时屏住了呼吸。

海茵的身体遍布伤痕,在战场留下的不可逆创伤,覆盖了又覆盖。身上几乎没有一寸光洁完整的皮肤。

当英雄的代价太沉重。

看到那道已经变成新疤痕覆盖在旧疤痕上的贯穿伤,兰礼缓缓把手贴了上去,当触碰到那处被疤痕覆盖太多次而变得硬硬的皮肤时,他有种手心被锐利刀刃割伤的错觉,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好似海茵曾遭受过的伤害,在这一刻共感到了他的身上。

“雄主,别看。”海茵及时截住了他的手腕儿,将他的手拿开,快速放下衣服,将身体遮挡起来。

在没遇到兰礼前,海茵从未在意过自己的身体是否漂亮。在他心里,这些都是劫后余生的证明,就跟他休息室里的破损武器一样。

直到,雄主的目光落在他狰狞的伤疤上怔住时,他犹如被当头棒喝,猛然清醒过来。

雄主对他太好,太温柔,在本能的支配下,他全然忘了,他的身体残缺不全,丑陋不堪,像件修修补补的破烂。

他要用这样一副全是瑕疵的躯体,展露在雄主面前吗?

不,海茵顷刻间生出了强烈的自卑感。想要逃避,甚至想要用手捂住雄主的眼睛,让他不要看,让他忘掉。

兰礼挣开他的手,想再次撩开他的衣服,却被他躲开了。

海茵眼底逐渐攒起痛苦和抗拒, “雄主,别看,求您……”

兰礼不做声,固执地再次抚上他凹凸不平的皮肤,半晌,他低声问,“疼吗?”

疼不疼这个问题对于雌虫来说太陌生了。没有谁会关心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雌虫疼不疼,包括他们本身。

没等海茵回答,兰礼摊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越抱越紧,用脸颊贴着他的额头,用炙热的嘴唇亲吻他艳丽的红发。

等碾压心脏的那阵剧痛稍微缓和后,兰礼才压抑着哽咽:“海茵,你怎么吃了这么多苦?”

兰礼光是想想就痛到无法呼吸。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里,流淌着心疼和难过。

那样的神情,让海茵确定了一件事,胸口缓缓淌过一股暖流,温暖又绵长。

海茵再清楚不过,雄主的心肠很软,今夜过后,哪怕雄主有一天厌弃了他,也不会赶他走。

即便有别的雌虫出现,雄主身边也会有他一席之地。

哪怕只剩怜悯,也是好的。

海茵苍白地庆幸着。

第39章 皇室

这一夜无事发生,兰礼握着海茵的手睡了过去,在梦里都在时不时发出难过的低叹。海茵用指腹,抚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帮他舒展开。

海茵侧卧着,静静看着兰礼。睡着的雄主,像朵安静乖巧的云,柔软又恬静,睡相好好。

在兰礼这里,海茵第一次对未来有了充满光明和温暖的期待。

军部多年,海茵养成的生物钟很早,起床后,去厨房准备早餐。

兰礼醒来后没看到他,心里没来由空了一下。连忙打开光脑,看到他们之间的实时距离不超过十米才好了。

兰礼洗漱完,去了厨房,懒洋洋地凑上去,从身后抱住了海茵。海茵的腰劲瘦削薄,后背暖烘烘的,抱在怀里,仿佛把兰礼积淀了一整晚的低迷情绪全融化掉。

海茵身子一僵,停下手里的事,一动不动站着,让兰礼抱:“雄主,您醒了。”

“嗯。”兰礼用脸蹭了蹭他的后颈,像小动物在对同类示好。

海茵的心脏陷下去一块儿,变得柔软。

雄主在对他撒娇。这种感觉……真好。

厨房里安静下来,谁都舍不得打破这份温馨又甜蜜的气氛。

直到海茵的光脑,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眉心紧蹙。潜伏在四周的警卫团发现了危机。

出于职业判断,海茵眼疾手快,反手压住兰礼的后脑勺,将兰礼摁入怀中,抱着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快速远离窗口的位置。

“发生了什么?”还没等兰礼回过神,一颗子弹,穿墙而过,嘭一声击碎了正在运转的豆浆机,乳白色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

对方荷枪实弹,用的都是高杀伤武器,直冲兰礼而来。

小区内的安保系统被触发,爆出尖锐的警示声。

“海茵,你受伤了?”

兰礼闻到了血腥气,定睛一看,发现海茵的右臂湿红一片。

海茵轻描淡写地瞥了眼,“不要紧,只是擦伤。”

他经习惯忍受疼痛。这点儿皮外伤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海茵快速护着兰礼撤离厨房,刚踏出门口,厨房轰一下被炸成废墟。

海茵解下围裙,他打开光脑查看情况。

他挑给兰礼的警卫都是精英,这股来势汹汹的势力,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突破了布置得天衣无缝的安全防线,并进入攻击范围。

帝国有这个实力的不多。对方来头不小,海茵一时判断不出对方的身份。

兰礼的房子地处繁华地段,安保响应很快,泛着引擎蓝光的铅色舰艇压近,那股神秘力量迅速撤离。

“兰礼,你没事吧?!!”是曼德拉的声音。

还有西罗和恩格,都来了。

他们来看兰礼,在门口碰上了,结果远远看到兰礼的房子被炸了。

“我没事。”兰礼皱着眉头道,“海茵受伤了。”

“家里有应急药箱吗?”恩格把果篮扔一边,撸起袖子自告奋勇。

他可是被上将夸过的出色军医。

“有。”兰礼转身去拿药箱。

有曼德拉在,海茵重新戴上了屏蔽器。

恩格仔细地给海茵做了清创,上好药,用纱布缠起来。

兰礼在一旁,全程握着海茵的另一只手,眼圈儿不受控制地泛红。

恩格震惊的目光在兰礼和海茵脸上反复切换,一脸不可置信。

说好的离婚呢?

他以一名军医的权威说道,“没有伤到骨头,伤口也不深,几天就能完全恢复,您不用担心。”

曼德拉和西罗也感到很意外,兰礼之前对海茵的态度与现在,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兰礼平复了下情绪,说了海茵就是救命恩虫的事。

大家先是一愣,随后都为他感到高兴。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心上虫,到头来竟然是近在眼前的雌君。

总算是有情虫终成眷属,苦尽甘来。

突发重大袭击事件,惊动了雄虫保护协会。

“雄主,我来处理。”海茵上前与之交涉。

兰礼知道曼德拉有话要单独对他说,就带着曼德拉去了花园,把客厅留给恩格和西罗。

“兰礼,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知道你出事的时候,我恨死我自己了。我都想以死谢罪。”曼德拉眼泪汪汪地吸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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