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 第65章

拉塔巴抹了把脸,看着这人姿态从容的模样,心想,也难怪人家能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这全部的计划是伯伊离开地牢后,阿曼特来地牢收拾东西时偷偷给他塞了纸条。

计划简单到让他怀疑是否能成功的程度。

阿曼特走的时候,在墙角的茅草里留了一个篮子,里面有一套衣服,两罐油,还有打火石,一把剃刀。

他只需要打整好自己,在听到隔壁抽搐呕吐时把油泼在茅草和皮毛上,拿沾了水的巾子捂住口鼻,用剩下的茅草盖住自己,趴在牢门边等,等第二批的狱卒过来查看情况时逃走。

刚看到的时候,拉塔巴没明白为什么要等第二批。

直到狱卒来巡察,狱卒看到出了事,当下就急了,匆忙跑出去叫人,拉塔巴看到狱卒离开,忘记关地牢大门时,恨不能跟着冲出去。

但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是第二批,因为狱卒根本没想过来确认情况,他的牢房门锁得好好的。

第二批狱卒来了五六个人,都是夜间值守的,有人拎着水桶,有人举着火把,牢房里浓烟未散,视物都觉困难。

伯伊原本是在最靠里的牢房,他走了,拉塔巴的牢房就又成了靠里的那个。

因为沾了油,火势一路蔓延到了旁边的牢房,等到狱卒来确认的时候隔壁已经烧完了。

拉塔巴不知道这个塔奥米斯是怎么得罪了阿伊,他自认这些年下来,也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但看到此情景还是差点就吐了,整个后背都在发凉。

每个环节的时间,人心拿捏得如此精准,就好像对方已经操作过无数遍,这样的人属实是可怕。

在狱卒忙着确认时,拉塔巴看到有人打开了自己这间牢房,有个胖子一样的人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阿曼特留下来的油是什么油,味道巨臭无比,愣是把进来的人熏得不敢张嘴说话。

拉塔巴便是趁着这个机会混着出去的,后续如何他便不得而知的,刚出地牢,就有人把他带到了这里。

伯伊淡淡一笑:“东西呢?”

若不是关系重大,他也不必冒着风雨亲自走这一遭。

拉塔巴被他的直白搞得愣了下,心想,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委婉,一句多的寒暄都没有。

“被我埋在南大街的地下了。”拉塔巴闷声说。

王后把他住的地方翻遍,连地都挖了个底朝天,但她却没想到,其实东西被他埋在了王宫外的墙角下。

伯伊颔首,抬手示意道:“计谋低劣,王后应该很容易看破,这些时日就辛苦你暂且住在这里。”

拉塔巴哪里敢说辛苦,连忙跪地表示感谢。

与此同时,芭斯泰特。

梅丽特受了一场气,正要去午休,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偏头对身边的侍女说:“去看看阿伊在做什么。”

侍女说是,立刻找来另一个侍女接手自己的事情,前去麦涅乌问询。

很快侍女便又回来了:“麦涅乌的随侍说阿伊大人在午休。”

梅丽特眼睛微眯,朝着麦涅乌的方向远眺,大雨泼洒如倾盆,雨声敲打在屋顶叮咚作响。

片刻,她说:“不休了,去麦涅乌。”

第44章 小球战术(评论3k加更,啵唧~)

雨势愈大,瓢泼的雨帘遮住了人的视野,胡作大风把树叶吹得来回摇摆,几欲折腰。

伯伊立于廊亭下,阿曼特站在他旁边。

“阿伊大人,我有一些不明之处,大人可能解惑?”阿曼特低声询问。

这些年他跟在伯伊身边学习了不少东西,阿伊大人从不藏私,有问便答,如今能独当一面多赖于阿伊大人的有心扶持。

伯伊嗯了一声。

阿曼特想了想说:“此计艰险,如果拉塔巴没有成功混出来如何是好?”

这个计策想要成功,全看拉塔巴的心理素质,但凡他漏了怯,那计划就失败了。

伯伊淡笑:“我只不过是遵守约定救他出来,但他能不能逃出来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知道了结果,那委婉证据就是非常简单的过程了。

阿曼特一愣,一下子就明悟了。

大人已经知道了拉塔巴手上的秘密是什么,便也不在乎这人到底能不能成功逃脱。

“那大人何必出行这一趟,平白惹王后疑心。”

伯伊看着外面的大雨,笑了笑说:“左右都是要被怀疑的。”

关了六年的人,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就被放跑了,以王后的多疑,必然会怀疑到自己,那与其精雕细琢地策划,不如粗糙一些,省去不少心思。

“我不在意他,但却要让他觉得我很在意他。”

阿曼特被这句话绕得有点懵,但多年跟随的经验让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中间的逻辑。

“大人,您是怕他把秘密交给别人?”他问。

拉塔巴对大人感激涕零,又在大人的引导下自觉是能扳倒王后的重要人物,非他不可,这种情况下很难再有二心。

伯伊赞赏地看他一眼。

任何事情失了先机便处处落人一步,颇受掣肘,所以伯伊喜欢主动出击。

“那王后若是传唤您如何是好?”阿曼特不无担忧地说。

伯伊轻笑,纠正他的说法道:“王后必定会想要亲自去寻我。”

几番交锋下来,王后对自己的猜疑反反复复,这让一个疑心病重的人如何能忍,与其说王后是相信了他的说辞,不如说是王后是想要亲手抓住这狡猾狐狸的尾巴。

“那……”阿曼特惊骇,这个时候大人若是不在麦涅乌,那王后岂不是……

“阿伊大人。”一卫兵小跑至廊前五米的地方站定,他身后的小随侍一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抱着一个青铜质地的匣子,“东西寻来了。”

伯伊颔首,卫兵接过随侍手中的匣子,三两步走到廊下。

匣子上面用树脂做了密封处理,若是中途被人打开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卫兵抬手,小随侍立刻走近,用小刀沿着匣子的缝隙将风干了的树脂挑开,然后用铜丝弯折,一勾一拉就撬开了上面挂着的铜锁。

卫兵和随侍自觉后退两步,没有去看匣子中的物什。

阿曼特伸手取出东西,是一个画轴,还有一个玉印。

他先展开画轴,呈现在伯伊的面前。

画轴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眉眼浓艳,眼底染着生动的笑意,辫着一头的小辫子,活泼又娇俏,倚在榻上,一双玉足夺人眼球,脚踝上的睡莲悄然绽放。

任何一个人看了都要称赞上一句,不可多得的美人。

阿曼特暗暗吃惊,心想,这人简直把王后的神韵画了个七八成。

画轴的右下角是画师的小字,日期和印章。

“西瓦?”阿曼特细细回忆,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伯伊眼底隐隐浮现起些笑意:“屋卡最后一任国王。”

阿曼特一听,一拍手惊道:“对对对。”

屋卡虽然不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但因着游商和巫术名气却是不小,在灭国后,不少笔者,游商都以文字记载了在这个国家的见闻。

其中就有人提到过最后一任国王,西瓦,年轻的继任者,和妹妹奈西感情极好,时常与其出游狩猎。

“能让国王亲自作画。”阿曼特暗暗咋舌,也难怪王后不惜代价也要拿回这幅画,仔细一看,上面的印章哪里是画师的印,分明就是屋卡的国印。

“那这个印章……”他举起手里的印章,果然和画上的印章走笔一致,“是屋卡的国印。”

“这个拉塔巴到底是什么人?”阿曼特很是吃惊,这种东西应该是屋卡国王的私藏,最不济也应该在国库,这人到底是如何得到的。

伯伊神色玩味,淡笑道:“传闻西瓦为胞妹揽婿,愿意以摄政王之位相许。”

虽然书中并未提及这位奈西公主是否有未婚夫,但如今这个说法应该就是最接近真相的了。

按照年纪推算,大概率是拉塔巴的父辈间的事情了。

“大人,我觉得有一点点熟悉感……”阿曼特略显迟疑,但又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薄弱,说不上来具体。

伯伊淡淡地瞥他一眼,勾起唇角:“确实是熟悉。”

“让画师们连夜赶制,务必在三日内赶出三千份,”伯伊说,“商会那边也送一千份过去,一路发到孟斐斯去。”

“阿伊大人。”看门的随侍匆忙走进庭院,扶肩行礼道:“宫里传信说王后遣人去询问您的动向。”

阿曼特惊得头皮发麻,看向阿伊大人,但大人却是从容,如他所料,下一步就该是王后亲至了吧。

伯伊风轻云淡地抬手,手指曲起在匣子上敲了两下:“把东西收起来吧。”

阿曼特说是,但耐不住内心的担忧:“大人,王后那边……”

就算是现在赶回去,时间必定是来不及的,更别说路途泥泞,还需要沐浴更换衣服。

伯伊挑唇一笑:“再教你一个计策,小球战术。”

阿曼特屏息凝神地听着,不错过任何阿伊大人传授的知识。

“摆足架势,在对方以为你要出大招,回以一个轻飘飘的小球,”伯伊说,“打乱对方的阵脚。”

阿曼特似懂非懂,但他觉得也许今天过后,再重新纵观全局,自己就会明白。

院中疾风骤雨,吹得廊下之人衣摆翻飞。

“时间还早,吃过晚饭再回吧。”伯伊伸手,接住屋檐滴落的水珠,即便是大雨,依旧带着独属于埃及的燥I热。

“是,阿伊大人。”

芭斯泰特——

侍女对王后突然出行的决定有些惊讶,但仍旧低头说是,前去做出行的准备,通知前殿的轿夫备轿。

大雨天多有是不便,加上王后向来喜洁,侍女必要备好更换的衣服鞋袜,配套的饰品,伞具以及化妆用品。

宫殿里侍女忙碌,却井然有序,效率极高地将东西收纳进提箱中。

然不等她们备齐,前殿的随侍突然传报——

“王后,陛下亲至。”

梅丽特狭长的眼微眯,眼底闪过一抹愠色:“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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