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克制了 第32章

陈乐筝明知道陆温乔不是在叫他,可仍然不自觉地做出了反应。

“陆温乔……”

“学长……”

陈乐筝实在没办法了,他有些神智不清,含糊小声地喊道:“老公大人……”

陆温乔根本不理会他:“以后还撒谎吗?”

陈乐筝往前栽了一下,陆温乔抓着他的黑发,又问:“还说不说我的坏话?”

温泉把人泡得四肢百骸都舒爽无比,陈乐筝再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听见了,眼泪往下一淌,就哭出了声音:“再也不了,不了……”

陆温乔托着他的下巴,嗓音喑哑地对他说:“不要再被我发现你跟别人聊骚。”

陈乐筝还在发懵,陆温乔抹了抹他的眼泪,让他看向自己:“说你不会了。”

“我不会了,真的。”陈乐筝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被收拾得老老实实,鼻音浓重地照做。

他们在温泉池边逗留太久,彻底出来后,又去浴室里冲了个澡。陈乐筝换上了新一套清爽干净的浴袍。

陈乐筝双手插在浴袍口袋里,两手就那么攥在胸前,然后站在了玄关处等着。

他今晚舟车劳顿,紧接着被山风吹了那么久,泡了那么久温泉,自然变得又累又饿,情绪也还没稳定下来,根本不想睡。

陆温乔走到他身边来时,反而已经换上了一套宽松的休闲装,陆温乔说:“你不要换衣服吗?”

“不用了吧,我里面穿了裤子。”陈乐筝不想动了,腹诽自己才没有陆温乔这么讲究和龟毛。

“那走吧。”

陆温乔晚上没来得及吃多少,此刻神清气爽,但也饿了,他带着陈乐筝去了酒店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自助餐厅。

自助餐厅里的人不是很多,不过也不算少,都是消遣娱乐之后来吃宵夜的。

在这地方,陈乐筝穿着件浴袍倒也不算稀奇。他肿着眼睛,端着盘子,不停地往里夹吃的,瞟到旁边的陆温乔,犹豫片刻,也往他的盘子里夹了一份。

都是他依照记忆,记得陆温乔从前在学校食堂会吃的东西。

陆温乔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没说什么,跟他一起到靠窗的座位上坐下。

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陆温乔抬起头,被不远处争吵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陈乐筝往那边一看,瞬间连食欲都要不振了——那两人陈乐筝都认识,一个是沈跃,一个是谢陶。

沈跃和谢陶看起来关系很差,他们好像也是恰好碰见,不知怎么就吵了起来,谢陶率先翻了个白眼,转身朝这头走来。

很快,他们也看见了陆温乔……和陈乐筝。

陈乐筝在他们的脸上清楚地看到了从愣住到惊呆的表情变化。

他此刻坐在陆温乔身边,即便身上的浴袍拢得再紧,还是有白得不行的皮肤露出来,脖子上明晃晃带着两个暧昧的红印。

陈乐筝忽然觉得很尴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非常后悔为什么不听陆温乔的换好衣服再出来,那样他至少能单纯地做陆温乔的同学和朋友,或谢陶眼里的按摩师。

而不是现在这样,任谁来看他都像是被一个被包养的情人,一个刚和陆温乔发生过关系的不正经的人。

这个人,怎么能是最没出息、最上不了台面的陈乐筝呢。

陆温乔以往表现得挑剔的眼光令这像个谬误。

沈跃先出了声:“……你们在一起了?”

陆温乔还没有说什么,陈乐筝就先帮他撇清了关系:“没有啊。普通同学,就是碰巧……”

陆温乔忽然开口说道:“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

他站起身,没有再搭理陈乐筝,只是走过去如常和那两人打过招呼,然后便走了。

陈乐筝低着脑袋,硬着头皮越过那两人的目光,立即追了上去。

通往房间的走廊很长,陈乐筝生怕陆温乔走得太快,而自己追得太慢,会被锁在门外,因为他没有房门卡。

他眼看着陆温乔高大宽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顾酸痛迅速跑了起来,挥手就要拍门——下一秒,房门开了,陈乐筝被拖进去,转瞬就被陆温乔用力地抵在了门背上。

陈乐筝心腔颤颤,在黑暗里开口说:“我……”

“轮得到你说话吗。”

陆温乔捂住了他的嘴,直到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才说:“其实更多时候,我更想堵住你上面这张嘴。”

【作者有话说】

做法。。不要冻我(T . T)

第34章

陈乐筝的后背抵着门板,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忍不住小声求道:“别生气了。”

他话音刚落,就被陆温乔一把抱到了玄关处的木柜上。

陈乐筝什么都管不了了,自顾自地搂住了陆温乔的脖子。

在别人眼里,他跟陆温乔当了十几年的普通同学,甚至只是普通的学弟与学长,很多次都是借着是邻居而碰巧遇见。但现在不是了。

他总会觉得有点委屈,虽然一切都是他自己说出口,自己在否认的。

陆温乔想要堵住他的嘴,又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喜欢找人聊骚,到了正经时候又说不出漂亮周全的话吗?

陈乐筝昏聩地抱紧了陆温乔,低头看着他,却试着靠过去,和陆温乔嘴唇碰着嘴唇,轻轻试探着。

陆温乔仍旧将他的后背抵回门背,任由陈乐筝在他唇边蹭着,最后忍无可忍地含住陈乐筝的唇瓣,用牙尖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

这一次他们再进浴室,已经过了半夜时分,陈乐筝的声音都哑了,哭得红肿的眼睛一闭上,人就几乎要睡着了,出来时只能被陆温乔抱回床上。

度假村里夜间的温度偏低,陈乐筝发自本能地寻找温暖之地,一个劲儿往陆温乔身上钻,仿佛忘了是谁把他折磨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乐筝躺着的地方就没有挪动过,脸颊仍然贴着陆温乔的胸口。

他试着坐起来,浑身像被大锤子碾了一晚上,疼得让他龇牙咧嘴。回头看向躺在他身边的陆温乔,他又无声无息地抿上了嘴唇。

这就叫爱能止痛吗。陈乐筝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整上这种文艺活儿。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跑去昨晚待过的玄关处捡回了内裤,又在镜子前扭着脑袋费劲地检查了下自己,等他红着脸回过头,冷不丁就和已经醒了的陆温乔对视上了。

“过来让我看看。”陆温乔懒懒耷拉着眼睛,勾了勾手说道。

陈乐筝用浴袍遮遮掩掩两下,摇头说:“不要了。”

他昨晚说过很多次这句话,现在看到陆温乔的手指都有些怕了。

陆温乔心里大概有数,不过起身后按着陈乐筝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还好。他低头看了看陈乐筝有点怕他的样子,没再说什么,放他一个人先去了外面的院子里放空发呆。

等陆温乔洗漱完后,他们一起去酒店餐厅吃了早餐,又回来换了套新送来的衣服。

陈乐筝老实巴交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带领子的运动衫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穿校服系红领巾的日子。运动短裤下露出两截白皙的细腿,陈乐筝使劲往下扯了扯,让它遮住自己膝盖上的一小块淤青。

他走到日头下欣赏度假村里的风光,没一会儿便没劲了,只觉得脑子胀胀的,好像还没缓过来。

好在陆温乔带他搭上了观光车,等观光车停下,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来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地方。

玻璃窗外是巨大的像地毯一样齐整的草坪,里面的人也都穿着和他差不多的运动服。

这里是打高尔夫球的地方,阳光明媚,光鲜亮丽。

虽然考虑到陈乐筝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运动,但陆温乔还是给他准备了球杆,把他带到了训练场里。

陈乐筝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就看着陆温乔在和球场里的那个教练员聊了几句,紧接着陆温乔朝他走过来,然后伸出了手。

陈乐筝抬了抬眼,犹豫着缓缓抬起自己的手,下一秒便被攥住了。

“跟他们约好的行程,不过下场时间太久了,今天就在训练场随便玩玩。”陆温乔像在和他解释,然后捏着他的五根手指,给他套上皮质的运动手套。

陈乐筝小声说:“可是我没玩过,不会。”

陆温乔做事时总是一丝不苟:“有教练员会教你,如果你想,我也可以教你。”

陈乐筝接过球杆,倒是觉得很新奇,很有意思,拿着走路时手边仿佛多了根拐杖,正好适合他这副被使用过度的身体。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看见了原本和陆温乔约着打球的那几个人。

其中陈乐筝只认识沈跃。

不得不说,沈跃跟陈乐筝是同班同学,当年和陆温乔的关系远不如陈乐筝这个好邻居。谁能想到他很快也去了陈乐筝最想去的美国,居然和陆温乔变成了所谓的朋友。这单纯是投胎的差距罢了。

由于乘坐摆渡车下场打一场球要将近半天时间,陆温乔不去了,其他人有的重新和人组队,有的便也干脆留在训练场练练球。

陈乐筝撑着球杆坐下,只远远看别人打。

陆温乔本是回来叫他的,顺便坐在了他的旁边,恰好一起看到了沈跃微微屈膝、撅着臀部打高尔夫的样子。

虽然看不懂别的,但不影响陈乐筝觉得他的姿势很好笑,于是没憋住便笑了出来。

他偏头看了陆温乔一眼,陆温乔就问他:“你觉得他打得怎么样?”

这时的沈跃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球技,又拉上了旁边的新手朋友,高声说要教教他。

陈乐筝嫌弃地歪着嘴,指指点点道:“他的脸皮好厚,打得那么烂,还教别人。”

陆温乔也笑了,说:“陈乐筝,你们是同班同学,他以前经常笑话你吗?”

“没,他还好吧……”陈乐筝不希望陆温乔认为自己爱说别人坏话,尤其这个人是陆温乔的朋友,“只有蒋全那帮人会故意笑话我,其他人都没什么的。”

陆温乔拿上球杆,拉着他走到发球台边,说:“他打得确实烂,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乐筝小小一惊,他从没听见陆温乔如此不加掩饰地说这样的话。

他站在右侧安全区,看着陆温乔懒散又高傲的侧脸,再一看陆温乔为他示范侧身打球的姿势和出球动作,就知道陆温乔有资格不可一世地瞧不上其他人。

陆温乔接连打了几球,陈乐筝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大了嘴说:“好厉害呀。”

但他没说,球杆挥起击球的一瞬间像是利刃划破空气,呼啸一声,看得他也有点心惊胆战。

不敢想象陆温乔要是把这样的力气使在他身上……

他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敢惹陆温乔生气了。

之后陆温乔亲自教了教他最基本的规则和动作,便因为来了个电话,把他交给了教练员,然后边摘手套边往外场走去。

陈乐筝身上酸痛难受得厉害,跟着教练员也学不到什么,没一会儿便四处溜达起来,然后跑去一个人比划两下,学着陆温乔的模样一杆挥了出去。

只见小白球腾空而起——随着一块被铲飞的草皮,一起啪嗒掉在了三米以内的地方。

他自己也因为球杆受到阻力,身体往前趔趄,哎哟一声,扭着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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