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被调去干仗的情人傅承安也凯旋归来了。
傅承安一回京,皇后就病了。
余一焕把他升为了护国大将军,赐将军府,并要在宫中举办庆功宴,百官可携家眷参加。
庆功宴的那晚,余一焕携贺棱坐在上座:“诸位不必拘谨,今夜不是护国将军一人的庆功宴,而是大家的庆功宴,这段时日,大家辛苦了。”
众臣连道惶恐。
余一焕和贺棱举起酒杯:“朕与贵妃敬诸位一杯,我们国家,幸甚有你们。”
众臣开始恭维,一切都是陛下领导有方云云,皆是一饮而尽。
“开宴——”
傅承安低头给自己倒了杯酒,杯中晶莹剔透的酒晃了他的眼。
他本已做好此生长守裕州的打算,没想到这么快就回京了。
他再次喝了一杯酒,看着上位与皇帝亲密的贵妃,面色紧绷,他身边应是皇后才是,她是当真病了?还是被冷落被欺负,索性装病?
“护国将军。”
傅承安抬眸,看到了余一焕带着笑意的脸。
“大家都带着家眷,怎就你孤身一人?”
傅承安放下杯子告罪:“臣并未成家。”
“可是在裕州没有看上的姑娘?”余一焕笑道,“朕为你做桩媒如何?”
傅承安面色紧绷:“多谢陛下美意,臣无心此事。”
“也罢,但媒还是要做的,见了人之后,要不要就是你的事了。”
“……”
傅承安沉默片刻,行了谢礼:“臣,谢过陛下。”
余一焕扬眉:“护国将军多年未回京,又孤身一人,诸位可要好好招待他呀。”
他此话一出,众臣纷纷朝傅承安敬酒。
待众人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一个宫女才凑到他身边,借着倒酒朝他低声道:“傅将军,皇后娘娘想见你。”
傅承安一愣。
宫女一咬牙,把酒倒在了他身上后跪在地上慌张道:“将军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将军恕罪!”
傅承安:“……”
他小心的抬头看了上位一眼,贵妃正靠在皇帝身上喂他喝酒。他双眸微沉,起身往外走。
宫女无助的看了看周围,一咬牙跌跌撞撞的跟上去了。
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插曲,没有在意。
余一焕戳了戳贺棱:“走,看戏。”
贺棱:“……”
余一焕轻握他的手:“吃饱喝足看戏,才是人生乐事呀。”
贺棱无奈起身:“走吧。”
眼见皇帝和贵妃离席了,众人才真正狂欢起来,开始走动。
……
傅承安沉默的在宫女的引领下去了皇后寝宫,心神紧绷之下才发现一路上竟一个人都没遇到,想来是早已被安排好。
“傅将军,娘娘在里面等你。”
宫女退到一边。
傅承安看着敞开的殿门,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刚进门,身后就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停在原地没有回头,看着帘子里若隐若现的身影,喉咙干涩,张了张嘴,却一字发不出来。
屋顶上的余一焕和贺棱都替他捉急。
贺棱掩去他们的身形,以免被人看到皇帝蹲人屋顶损了帝王形象。
房里皇后也好笑道:“来都来了,愣在那里做什么。”
傅承安垂着眼睛掀开帘子走进去。
皇后正半倚在软椅上,桌上倒好了茶。见到他进来,心中一烫,掩饰的推了推茶杯:“再不来,茶都要凉了。”
傅承安坐到她身边,记忆中聪慧灵动的少女变得端庄成熟,眼角细微的皱纹可见岁月。
皇后摸了摸脸颊:“我是不是变老了,不好看了?”
“不,”傅承安哑声道,“好看的。”
她放下手,温柔又热烈的目光看向他:“承安。”
“……秋……皇后。”
“连名字都不肯叫我了吗?”
“……秋儿。”傅承安握了握拳,垂眸避开她的视线,“我听说……你病了?”
“嗯,很快就会病逝。”
他面色一变,拉着她的手搁在桌上认真把脉。
她含笑看着他:“你医术没落下?”
“本也是为你学的,”他皱眉把了会儿脉,“你身体很康健,你……”
“这个先不说,”见他要收回手,她连忙握住,“这些年,你为何一直未娶?”
他手一僵,缓声道:“未遇上合适的。”
“我可合适?”
傅承安瞳孔一缩,握拳道:“你……是皇后。”
“我可以不是,”皇后扣紧他的手,“我们错过了好多年,承安,如今,你还愿意娶我么?”
他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差点就一口答应了,但他理智尚存:“你是一国之后,是太子生母,亦是丞相嫡女。我纵是能想办法把你带走,你的家族,你的孩子……陛下不会放过他们的。”
“陛下同意了。”
“?”
看他愣住的模样,皇后笑得眉眼弯弯:“是陛下给我们做媒。”
傅承安大为震撼:“陛下怎会……”
一国之君,给自己头上戴绿帽?
她解释道:“一开始我也觉得不敢置信,甚至觉得荒谬极了。但事实上,咱们陛下就是遇到了真爱,自从有了贵妃,陛下再也没去过别的后妃宫中,陛下要为贵妃遣散后宫,我这皇后,自然也是不能留的。”
他无语片刻:“陛下……当真?”
他突然想起了宴席上皇帝说的要为他做媒,这媒,莫不是指的皇后?
这也太离谱了!
“娶吗?”
“娶!”
眼见房内两人开始拥抱亲热了,贺棱抱着余一焕飞身走了。
贺棱:“回宴上?”
“不,回房。”
“好。”
有他的秘书部在,宴席那边不用担心。
余一焕喜滋滋道:“傅承安回来了,皇后要陆续处理遣散后妃的事情了,再之后就是她‘病逝’,前朝也在逐步发展,国家也是,只剩几个规模较大的反叛军没有处理,但也是迟早的事。”
很快他就能安享晚年了!
贺棱:“不错。”
余一焕伸手掐了一卦:“南方有异动,啧,自立为王的奉天王坐不住了。”
“你把他安在京里的细作都拔除了,他不知京中情况,又看朝廷军队只剿灭中小型叛军和匪窝,对他们大型叛军视而不见,他自然着急。”
不管是试探还是真想打,他多少得动一动,看看朝廷反应。
“哼,奉天,取的名还挺嚣张。”
“准备派谁去?”
余一焕沉吟片刻:“我算算派谁去胜率高。”
“……”
次日,醉酒刚醒的宣威将军还没来得及洗漱就接到了圣旨,让他领军二十万剿灭奉天叛军,收回被占领城池。
严海亲自来宣旨,见宣威将军有些懵,提醒道:“将军昔日镇守边关十数载未丢一城,如今剿灭叛军必不在话下。”
宣威将军握紧圣旨:“臣必不负陛下厚望!”
严海笑眯眯的点头:“陛下给了将军华南区域借兵权,这是兵符,随时可借此寻求支援,借兵作战。将军做好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粮草今日便行,祝将军早日得胜归来。”
“臣谢过陛下,也谢严公公。”
“不敢当不敢当。”
……
宣威将军吩咐管家送严海离开,对上家人担忧的视线,轻松道:“我这几年虽未上战场,但从未懈怠,你们不必担忧,我必能凯旋而归。”
“可是爹,那奉天王手下有三位猛将,手下更是有一队精兵,被训得……”
“你爹我就差了?”宣威将军怒视其子,“陛下拨我二十万军,还给我华南区域借兵权,再有水泥路,兵贵神速,他们定反应不过来。”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