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病弱反派的吊命人参后 第58章

云深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清晨的阳光穿透枝叶,千丝万缕的洒入,将浓重的水雾一点点蒸发。

云深伸了个懒腰,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襟,而后抬脚离去。

一只小小的黑影趁他不备时,迅速的钻入他宽大衣袖的暗袋里。

今日是比试的最后一天,一想到明日就能回家见到隋简和小金乌,云深的心情就极好。

整整一日他都专门往人烟稀少的地方钻,一路下来收获颇丰,八级灵植又挖了好几株,甚至还有一株九级灵植。

那株九级灵植的守护兽是一群马蜂妖兽,对付马蜂最好的办法就是火攻,奈何炎阳之心被隋简带走了,云深只能用比较笨的办法——用参须堵住马蜂窝的全部出入口!

参须撑不了太长的时间,云深直接将九级灵草连泥带土一起挖了出来,然后迅速撤回参须,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人参精,一头扎进土里收敛了所有的气息,等马蜂群飞出来发现灵植不见了,现场却没有一点歹徒的气息后气得一直在周围转来转去。

云深眼观鼻鼻观心,就等着这些马蜂冷静下来回窝了以后再出现。

恰巧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三男一女的谈话声,云深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像是之前那几个洒引诱剂的炼丹师。

他瞧了眼因为找不到小偷而周身都涨得通红的马蜂群,心道有好戏看了。

“你确定这里有九级灵植?”

之前那个样貌长得最着急的男修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女丹药师,那女丹药师点了点头:“有的,我闻到火穗的味道,不会有错的。”

那株九级灵草正是她口中的火穗。火穗全株剧毒,气味是浅淡的硝烟味,因为属火属性,人手若是没有任何防护直接触碰会有灼烧感。

云深不禁有些惊奇,那女丹药师鼻子竟如此灵敏,能在气息混杂的林中精准分辨出火穗的味道。

那男修开怀大笑:“好好好,等我们挖到了火穗,何愁不能晋级?”

女丹药师谨慎的说了一句:“还是不能高兴太早,像这种九级灵草必然有守护的妖兽,还是小心为上。”

那男修立马变脸呵斥道:“你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女丹药师顿时憋屈的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了。而那几个男修则面露倨傲的喜色,好像那九级灵草已是囊中之物。

女丹药师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发虚,总觉得等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她放慢了脚步,让自己慢慢落到了最后方。

他们谈话间已经踏入了马蜂群的领地,然后与将他们判断成小偷蜂拥而至的马蜂对了个正着。

“是马蜂!快跑!”

要灵植还是要命,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几人迅速回头转身就跑,落在最后方的女丹药师反应最快跑得也最快,几名男修本想将她推出去给自己创造逃跑的时间,没曾想一转头已经只能看到女丹药师的背影了。

谁都不想成为那个被牺牲的,只能一边玩命的逃跑一边还要防着身边的同伴下黑手。

直到马蜂群追着人追远了云深才钻回出来,隐约还能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也不知是被马蜂群追上了,还是其中的谁着了同伴的黑手被推出去当了替死鬼。

云深解气的啧啧两声:“活该!这就叫恶有恶报,做人还是别做那么多坏事的好。”

他吐槽完就立马离开了此处,怕那些马蜂收拾完了那几个丹修就杀个回马枪。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天的比试在第四日黎明破晓时分结束,所有丹修全部被传送出了秘境。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挂了彩,就算没受伤也是灰头土脸的,只有云深一个干干净净啥事没有。

他还注意到原本几万人的丹药师,粗略一算好像少了上千人。

这些人都没被传送出秘境,丹师协会的管事竟然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甚至连去查探原因的意愿都没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丹师协会知道那些没出来的人是出不来了。

云深再次想起那条不能亲自杀人的规则,不免心生许多感慨。

小说里的描写还是美化了修仙界的残酷,在这个实力为尊还要看运气的世界里,但凡行差踏错一步都是致命的。

他不由得又想起之前的那个梦境,若是没有隋简一路护着自己,是不是自己早已成了他人炉中的丹药?

这一刻,思念隋简的情绪达到了顶峰,云深只想早点结束回去见隋简。

比试已经结束,所有参赛的丹修都要上交所获得的灵植以计算积分。

云深本来以为上交的灵植丹师协会那边都会回收,早早的将一小部分霜兰分装到了空间戒指内,却不曾想计算完积分后丹师协会竟然退回了一半的灵植回来,连八级的灵植都给他留了好几株,不过那株九级火穗被拿走了。

严格来说秘境之内皆属于丹师协会的私产,就算不将灵植退回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灵植的培养艰难又耗时耗精力。

丹师协会这样的举动非常的高明,仅仅用了一些灵植,就让许多丹修心生好感,欠了他们一份人情债。

积分计算耗时一个时辰,云深也没想自己能排多高,能晋级就成,却没想到公布排名时,自己竟然排在了第一位,积分足足有一千一百多分,并且比第二名高出两百二十三分,可以说是降维式碾压。

场内一片哗然,人人都在议论第一名是如何做到的。

云深自己都震惊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积分?他有挖这么多灵植吗?好像也才四百多株吧?

呃…………云深算了一下,好像还真有那么多。

他挖的灵植里,最低的都是四级灵植,每加一级积分翻倍,一千多积分很正常。

“云参?这不是塔里那个一年连进三级的怪物吗?”

有人认出了云深,毕竟没人能像云深一样逆天,进阶跟喝水一样简单,别人十年都未必突破一级,他一年之内连续突破三级,从四级丹师到七级,想记忆不深刻都难。

玲珑塔内的丹修们了然的感慨:“如果是他的话倒是不奇怪了。”

“这个云参到底是谁啊?真这么厉害吗?”

顿时不少不是玲珑塔内部的丹师都对他好奇不已,纷纷打听起了关于他的情况。

云深隐约觉得不妙,趁着还没人将目光放到他身上时赶紧开溜。也幸好他一直都很低调,从不在塔里公然露面,不然今天都别想脱身了。

云深好不容易挤出广场,习惯性的往寻常隋简接自己的正门走去,结果却没见到人影。

难道是忘记了他考核结束的时间了?

人参精有点小生气,抿着唇看起来气鼓鼓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是还在路上没到。

他想,给大反派一个机会再等他一会儿,要是还不来他就自己回去了。

现在临近中午日光渐盛,云深刚站到了树荫下,远远听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他眼中染上几分喜意,但自己还在生气大反派居然迟到呢,可不能马上回应对方,要让他意识到错误自己才会理他。

于是人参精环臂抱胸,傲娇的抬起下巴哼了哼,不转身也不理人。

身后的人走近,又喊了一声:“云深?是你吗?”

来人的嗓音清润悦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与隋简那低沉微哑的嗓音天差地别。

显然,叫他的人不是隋简。

云深笑容一僵,如芒刺背。身后之人的目光带着探寻和打量,还有几分隐藏得很好的恶意。

他猜不出对方是谁,但他会装傻。

在对方再次开口喊他的时候,云深装作后知后觉的模样回身,茫然的挠头问:“道友是在叫我吗?可我不叫云深,你找错人了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玲珑塔里自己绕道躲着走的那个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用一种晦暗莫名的眼神盯着他看,抬脚欲要往前逼近,却突然收住了动作,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威胁一般沉下了脸。

云深头皮都在发麻,在他快要装不下去时,那白衣青年终于歉然的拱手弯腰道歉:“不好意思,认错了人了,给道友带来不便,还请谅解。”

云深假笑着道:“没事没事。”

他说话时眼神四处飘忽,当捕捉到姗姗来迟的隋简的身影时,立马像是得救了一样,惊喜不已的朝隋简招手:“我在这儿呢。”

隋简快步上前,将他揽入怀中,眼神如刀,皮笑肉不笑的侧目看向那白衣青年:“不知阁下缠着我夫人作甚?”

白衣青年垂下眼帘:“认错人了,抱歉。”

他说着又弯腰作了个礼,而后才转身离开。

隋简绷紧了下颌线,垂眸看向一副劫后余生,缓缓长舒一口气的人参精问道:“你认识他?”

云深拍着被吓到噗通乱跳的心脏,闻言摇头道:“不认识,不过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梦里背后捅我一刀的朋友。”

隋简脸色更难看了,他沉默了许久,拿出一枚玉符递到云深手中,叮嘱道:“以后离他远点,最好绕着走,实在无可避免就捏碎着玉简,我会立马赶来。”

隋简很少会用如此凝重的神态和语气和云深说话,他愣愣的捏着玉简道:“好,我知道了。”

第56章 五十六

和隋简小别的云深很快就将白衣青年这个插曲抛之脑后, 他高高兴兴的跟着隋简回了四合院。

被一只乌丢在四合院整整三天的小金乌第一时间飞扑向人参精,啾啾啾的叫得可怜。眼见着就要落到人参精对它敞开的怀里,它突然一个急刹, 对着人参精的衣袖就是一顿凶狠的猛扑狠啄。

“你怎么了这是?”

云深不明所以, 还是第一次见小金乌这么生气的模样。

“啾啾啾!”

云深听不懂他在啾什么,但小金乌传递出来的情绪却是非常的震怒。

但这种震怒不是对着他的。

这时隋简提醒道:“你衣袖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云深愣了一下, 眨了眨眼睛:“没有吧?”

他不记得自己放过什么东西进去啊?

仿佛是为了附和隋简的话, 小金乌愈发激动, 叼着他衣袖拼命往上翻,但因为自己力气小两次都没成功。

云深见此不免也怀疑起了自己来, 难道他真放了什么进去却忘了?

为了证实,云深撸着衣袖往上翻, 衣袖内侧的暗袋也跟着翻转袋口想下, 一只黄灿灿毛茸茸的鸡崽就这么水灵灵的掉了出来。

小鸡崽落到地上又弹起,然后咕噜咕噜滚了两圈,它晕乎乎的爬起,然后猛的扭头冲到云深脚边, 一头扎进他衣摆里头躲着不肯出来了。

“啾!啾啾啾!”

小金乌看着那鸡崽愣了好久, 突然飞向庭院的梧桐树上两爪一摊,只留给云深和隋简一个黑漆漆肥嘟嘟的背影,活像抓到了主人在外头偷腥撸别的鸟就算了,完了还把那绿茶鸟带回家, 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云深:“……你听我解释。”

说是要解释,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鸡崽打哪来的, 憋了半天都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小金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豆豆眼挤出两滴眼泪,缩在树干岔岔里怀疑鸟生。

云深叹了口气, 小金乌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是哄不好了,只能先搞清楚这鸡崽到底怎么来的。

俯身掏衣底的动作实在是不雅观,但云深往前走一步那鸡崽就贴着他脚跟一起挪,完全拿它没办法。

人参精顿时朝隋简投去求助的目光,隋简好整以暇的笑了笑,直接将他打横抱起,那鸡崽就不得不暴露了出来。

“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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