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病弱反派的吊命人参后 第65章

宗门大家行事霸道惯了,小门小派招惹不起只能退让,散修更是连碰一下茬的胆子都没有,在他们眼中他们对隋简两人已经算得上客气的了。

“还你说了算,怎么不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呢?”

“土匪都没你们不讲理。”

云深在隋简后头小声嘀咕,修士耳聪目明哪会听不到他说什么,那带队长老顿时面色阴沉的瞪向云深,合体后期的威压正要朝这目无尊卑的黄口小儿压去,一股更为强横霸道的威压便铺天盖地的要来,压得他冷汗津津双腿发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隋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冰凉的目光如同蔑视着蝼蚁。

“我二人只是从落霞平原借道而过,无意与贵宗门为敌,可若是你胆敢动他一根寒毛,我便让你们当了这平原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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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修罗炼狱。

段凌飞踏着血海,所过之处恶鬼退避。

他行至血海中心,单膝跪下。

“尊上。”

血海翻涌,不可名状之物隆起呈柱体,依稀能见到一个模糊的五官。

血柱缓缓开口说了话:“找到他的行踪了吗?”

段凌飞道:“找到了。”

“那为何不带回来?”

它话音刚落下又话锋一转:“他可是我教出来最得意的弟子,以你的实力也带不回他来。”

段凌飞低眉顺眼的颔首,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血柱说罢,思索片刻吩咐道:“盯紧他,两个月后,本尊亲自去抓他回来。”

“是。”

段凌飞领命,稽首行礼起身后本欲要走,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他忽而又转身折返。

“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欲言又止,血柱被勾起了兴致:“讲。”

段凌飞道:“他似乎喜欢上了一只人参精,而且颇为看重。”

血柱十分感兴趣:“哦?当真?”

“或许我们可以从那只人参精身上下手。”

段凌飞语调轻缓,仿佛只是再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话语之中的恶意毫不掩藏。

“按你的意思办吧。”

第62章 六十二

带队长老这才意识到招惹的人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他脑海里飞速对比着身为散修却有渡劫期境界的大能,但无一能与眼前的人对比匹配上。

此人必然伪装了身份。

“这只是一些小小的误会,是我冲动了, 在此给阁下和小友陪个不是, 还望阁下看在御灵宗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为了自身和弟子的安危,带队长老咬牙忍着威压施加在身上的疼痛, 将姿态拉得很低, 对两人赔礼道歉, 未了没忘了拉出御灵宗的名号施压。

小门小派和普通散修之所以不敢招惹大宗门,最主要就是大宗门极其护犊子, 能进天元秘境的都是门内核心弟子,若是叫人给全杀了, 那无疑就是在挑衅大宗门, 将大宗门的脸面狠狠掷在地上肆意践踏,是倾尽宗门之力都要不死不休的仇恨。

带队长老算是明里暗里给隋简提个醒。

隋简自然不受他威胁,剑宗他都不放眼里,更何况区区一个御灵宗?

他冷笑一声:“既然是道歉, 总得拿出些诚意来吧?”

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若非不想多生事端,他早已将这些聒噪的人全杀了,又何必在此多费口舌?

带队长老也是个狠人,他当场自废一臂, 面如金纸的问:“如此阁下可还满意?”

隋简不置可否,而是侧身问状况外的云深:“你觉得如何?”

受委屈的是人参精, 满意不满意自然也是要问人参精。

云深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自断手臂, 如此一来倒显得是他们在咄咄逼人了。他连连道:“满意了满意了,我们快些赶路吧, 等会儿就真的入夜了。”

此时最后一缕夕阳也彻底沉入地平线,黑暗袭来,无云的高空玄月渐明。

夜间赶路不确定因素太多,隋简突然不着急了,他缓缓道:“既然入了夜,那便在此就地休整吧。”

然后转头对御灵宗那带队长老说:“你们自己滚吧。”

“凭什么?!”

“就是!凭什么?我们先来的!”

御灵宗弟子心有不甘,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那鹿形灵兽每日夜里会在此处巡游的准确消息,这若是走了将此地让出去,他们还怎么抓捕那只灵兽?

只怕等他们再回来,灵兽说不定已经让隋简给抓去了。

有御灵宗弟子恶意的揣测,但他们可不敢明着说有九级灵兽的事情,对方或许当真只是借道赶路,但得知有灵兽后说不定就真要与他们争抢了。

带队长老也是不甘心的,但对方势比人强,当真与其硬碰硬只怕全都要葬送在这里。

他回身呵斥弟子们:“都闭嘴!我们走!”

比起性命,九级灵兽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御灵宗弟子再心不甘情不愿都只能听命行事。

临走前,带队长老深深的盯着云深和隋简的脸瞧,似乎要将二人的模样深刻记下一般。

云深目送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将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怎么又决定不赶路了?不是说要尽快将土元素之心拿到手吗?”

难道是不需要了?

隋简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身看向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枯木:“人我已经帮你赶跑了,你还不出来吗?”

大反派这是在跟谁说话?难道他们身后还有人跟着自己却不知道?

云深顺着隋简的视线看去,还没见到树后有啥呢倒是先听到了一声缥缈空灵的呦呦鹿鸣声,紧接着一只毛发纯白,连斑纹都是银灰色的成年雌性梅花鹿走了出来。

梅花鹿很警惕,哪怕隋简帮过它,它也不敢靠太近。

“哇!是梅花鹿唉!”

倒是云深看到梅花鹿就两眼放光,他小时候被孤儿院的志愿者带着去过一次动物园,第一只喂过的动物就是梅花鹿,因此他看到梅花鹿就恨不得扑上去抱着好好撸上一番。

人参精想一出是一出,想扑就真的扑了过去,原以为这番举动会把梅花鹿吓跑,不曾想对隋简极为设防的梅花鹿居然没有躲闪,反而由着人参精半个人都挂到了它脖子上,逆着方向莫乱了它的毛发都没有生气。

它用鹿角拱着云深的手心,湿润的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云深听不懂动物的语言,但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波动。

这头鹿似乎想要跟着他们一起走。

云参很喜欢它,但他又不能自己做主决定,于是扭头对隋简说:“我们能不能把它也带走。”

隋简无奈的叹气:“你高兴就成。”

于是二人行多出了一头鹿。

飞舟有沧骥古城的标记,秘境内宗门弟子不少,难保不会遇到有认识的弟子从而识破了身份,于是只能用最慢的方式赶路。

梅花鹿背着云深踢踢踏踏的往前走,也不知是害怕隋简的气息,还是因为梅花鹿的存在,一路走来都没有不长眼的妖兽撞上枪口。

落霞平原很大,赶了两三个时辰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云深的生物钟早就过了点,此时正趴在鹿背上眼皮打架昏昏欲睡,隋简见此只好停了下来,就地安营扎寨。

平原那里都是平坦的,一眼就能看到很远,在哪里休整都一样,所以两人也没特意挑选地方,连篝火都省了灵力,只需要把炎阳之心放出来,为了表现它自己就控制着表面的火苗窜高烧得旺盛。

云深躺在草坪上,脑袋枕着隋简盘膝而坐的右腿,徐徐夜风拂过卷起层层草浪,拖着莹莹绿光的萤火虫被惊得飞了满天,与璀璨的星河相得益彰,画风美得如梦似幻。

云深伸手去抓,五指在眼前张开收拢,好似这样就一把握住了许多星星一般。

一只萤火虫落到他指尖上,忽明忽暗的闪烁着身体尾部的荧光。

云深愣了好一会儿,对这种神奇的虫子反而生不起一点厌恶心理。

“这萤火虫在发光,真好看。”

他小心的将手举高移动到隋简面前,笑得眉眼弯弯,浅金色的眼眸比星辰还要璀璨夺目。

隋简随意的敷衍回应着,却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的双眼,而后突然弯腰俯身。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云深慌忙闭上双眼,隋简身上特有的冷香袭来,微凉湿润又柔软的触感落在了眼皮上,顺着鼻梁往下蔓延。

云深敏感的抖了抖,指尖上的萤火虫被惊得飞起,扑着翅膀落到了不远处的草尖上。

过了许久隋简才直起腰身,若无其事的闭目歇息,倒是云深满脸通红嘴唇红润湿软的喘着气,心跳得狂乱。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扭头往一边看去。

梅花鹿在不远处闲庭信步的吃草,火光描摹着它身体的轮廓弧度,云深这时才发现它的肚子好像有些圆。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仰头问隋简:“它是不是怀孕了?”

他希望自己猜测错了,不然可就罪过大了。

隋简回了句:“是。”

人参精那点侥幸心理瞬间被击溃,他抱头垂泪,内心愧疚不已,对隋简抱怨道:“你早就发现了怎么不提醒我?”

他这一路有大半的时间可都是让梅花鹿给驮着的,这不是在奴役孕鹿吗?他真该死啊,他是个坏人参精。

隋简哼笑一声:“我看你们双方都挺乐意的。”

云深:“…………”

那是因为他不知情!

之后一夜平静,天际泛起鱼肚白时两人一鹿再次踏上路途,只是这一次云深说什么可不肯再骑到梅花鹿身上去了。

梅花鹿有些伤心,琥珀色瞳孔酝酿着水雾,云深赶紧解释道:“我哪还敢骑你啊,这不是为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和你着想嘛,不是讨厌你。”

梅花鹿这才收起了悲伤的情绪,用鹿角抵着云深的手心轻蹭,好似在跟他说没有关系。

隋简含笑看着人参精与梅花鹿互动,眼角余光瞥向后方时杀气毕现,但却转瞬即逝,快得好似错觉。

御灵宗一行人其实并未真正离开,而是寻着气味和痕迹追踪了过来。

“我就说他们肯定也是来抢灵鹿的,看吧,叫我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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