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分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谢翎只觉得莫名其妙的。
知道内情的系统:……
他没叫人打你板子都不错了,不仅继续喝母猪汤,还得连续喝十三天,你怎么不去上天啊。
谢翎气愤填膺,谢翎猛地抬头,谢翎委委屈屈,只好收回了他新赐的字。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下个月再用就下个月吧。反正距离科考还有一个月多呢。
谢翎怂了。
萧桓抽了抽嘴角,干脆眼不见为净。
满殿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忍不住偷偷看了眼上首的帝王,不知道陛下这又是怎么了?这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
陛下最近果然阴晴不定,伺候得更小心一些了。
谢翎原本以为不许他用新字就是最大的惩罚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狗的事情。武帝不仅不让他用,还让他今晚把新字练习一百遍。
古代习字一百遍还不是你简单写出来就好,而是要写的规规整整,十分漂亮才行。
谢翎一口气噎住,欲哭无泪。
系统抽了抽嘴角,看着这两位互相伤害简直无语。
一晚上时间谢翎都在习字,等到把“春时”两个字都快写包浆了才放下手来。
萧桓听着他晚上一直在练习这才满意,很好,不能只有朕一个人受到伤害。
不过……“听说他写的手上起泡了?”
正准备去上早朝的武帝多问了一句。
王保低头应了一声:“好像是这样。”
“听钱明说谢公子今天揉了半天手呢。”
“娇气。”萧桓评价了一句顿了一下,在王保低下头时忽然道:“给他送瓶玉露膏去,免得叫人以为朕虐待他。”
哦,啊,玉露膏?这东西可是陛下私库中珍贵无比的药物,就这样给谢公子了?王保愣了一下,瞥见陛下眼神立刻下去。
谢翎正苦哈哈的捏手呢,谁家好人写了一晚上大字手不疼啊。好在今天郑大儒只是讲课,不需要写字,不然谢翎觉得他手就废了。
郑大儒早上看他一直捏手正有些奇怪,等到上课上到中途的时候,就看到外面有内侍等候。
竟是陛下身边的大内侍王保公公。
王保从太医院取了玉露膏来,这时候站在门外,等到谢公子一堂课上完中途休息的时候这才小声叫了一声。
“谢公子。”
谢翎一回头看到王保,想到昨晚的噩梦差点一个向日葵转身,不过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他迟疑了一下,只好苦兮兮的又出去了。
谢翎还以为今天又是武帝想了什么新惩罚给他呢,他昨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武帝,现在手还在疼呢。
王保看到谢公子避之不及的模样就抽了抽嘴角,下一刻扬起笑脸:“谢公子不用担心。”
“这次是赏赐。”
“陛下听闻谢公子昨夜用功伤了手,特意叫老奴从太医院拿了这个来。”
“保管您用一会儿就好了。”
谢翎:……
嗯,赏赐?他将信将疑,看到王公公手里确实拿着一个雅致的玉瓶,这时候才相信了。
不过这怎么又忽然送赏了?
“多谢陛下。”
他恍恍惚惚的接过东西来。
另一边,萧桓刚下朝就听着王保汇报谢翎的表现,状似不在意的随意问:
“他怎么说?”
王保:“谢公子十分不可置信呢。”
“不过抹上去之后就立马谢恩了。”
萧桓眉梢放松了些,又皱起眉,在王保微笑低头时忽然问:“朕是不是对谢翎太过心软了?”
第27章
王保:……
这要他怎么回答?
罚人家抄字的是您,现在看不过去赐下玉露膏的又是您。
您还来问我?
王保公公觉得御前大总管这个差事儿可真是越来越难了。
也没指望王保回答,萧桓问完之后只看到王保苦笑着的一张老脸,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
谢翎没想到这玉露膏还真这么管用,只是涂抹了一个时辰,昨天晚上写字的肿痛就全消除了,而且还没有一点不适。
这东西……神药啊!
谢翎拿着小瓶子啧啧称奇,没想到古代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不过这里面还剩了挺多的,他用完要不要还回去啊?
系统:……
“武帝应该没那么抠门。”
都赐给你用了还能再要回去,怎么可能。
谢翎一想也是,皇帝也是要面子的,不可能这么小气。于是他放心了,鬼鬼祟祟的把这瓶珍贵的玉露膏藏在了他榻上的枕头旁。
亲眼见到他诡异动作的系统都没眼看了,好在殿内没人对谢翎的举动表示异议。
一连几天,谢翎都在两点一线的上课回侧殿写小说,而宫外,那天参与诗会时的变故这时候却隐秘的发酵起来。
东山学派的那位陈司业被拉下去后贬为庶民,其他涉事的学子也一一受罚,东山学派整个沉寂了下来。
一直到这场风波过后张景才冷静下来后怕不已,当时站出来揭穿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脑子一热就起身了。现在看到东山学派这些人的下场,难免有些唏嘘。
这段时间国子监的学子竟然直接少了五分之一,下课后大家都各回各家,再没有之前拉帮结派一起去酒栏瓦舍的场景。
看着零散的同窗,张景摇了森*晚*整*理摇头,不知道怎么的却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诗会上见到的那个红衣青年。
说起来,他原本以为对方也是国子监的学子,可是这几日好像在国子监内从来没有见到过对方。
他刚皱了下眉,这时候身边一起走的好友就发现了,撞了一下他。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张景回过神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诗会上喝茶的那个小兄弟?”
同行的同窗回忆了一下,摸着下巴也想起来了。
无他,谢翎模样实在太过€€丽,简直算他生平仅见,要想不记得都难。
张景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那日匆匆一瞥,可惜当时匆忙没来得及结交那位小兄弟,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学子。”
“要是能认识一下就好了。”
“€€,你半天就想这个啊。”
“早说啊,这还不简单。”吴善来摇了摇头:“我今晚回去帮你打听打听。”
同在京城又能参加诗会,查找起来应该不难。
身为国子监交友最为广泛的人,吴善来信誓旦旦,准备回去把那长的漂亮的小兄弟画像画下来再一一打听。
只是这一打听,他没找到谢翎本尊,倒是先让定毅侯府察觉到了。
自从送进宫内的家书杳无音信之后,定毅侯本来对谢翎是否还在已经有些存疑了,但是没想到今日侯府世子出行的时候,却碰到了忠勇侯家那位吴世子打听画像。
本来谢呈只是随意一看,没想到却看到了他家庶出三弟的模样。
这……
这不就是谢翎吗?
谢呈面上不动声色,没有回复吴善来,交谈了几句要了画像之后就连忙回家,把画给了父亲。
“父亲,你说三弟这分明没出事,还在宫内风生水起的,怎么一点儿也不联系家里?”
谢世子表情焦急,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家里那位三弟入宫之后他这心就怎么也安宁不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定毅侯脸色也微微沉了些,老狐狸想的就是比别人多些,这时候已经开始怀疑:莫不是谢翎攀上了皇帝,就想要抛开家里?
他可别忘了是谁生他养他给他提供机会的!
定毅侯冷哼了一声,闭着眼睛半天才沉声道:“这件事你先暂且装作不知道。”
“我再想想。”
谢呈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微微点了点头。
等到人离开定毅侯才眯起眼,看样子谢翎现在有脱离侯府的打算了。不过因为掌握有三儿子的把柄,定毅侯倒是并不过分担心。如果他真的有异心大不了便毁了这个儿子,只是这样一来便是一分好处也沾不到了……
或许应该先警告一番?
……
桌面微微叩了一下,萧桓在宫里收到消息之后冷嗤了一声。
“这老不死的现在居然还想着卖子求荣。”
宫外的消息全程都在他掌控之中,尤其是定毅侯府,自从知道定毅侯妄图联系谢翎,私下小动作不断之后萧桓就命令鹰卫一直在暗地里监视着。
本来定毅侯不知道谢翎具体情况还安分了几天,结果没想到国子监恰好会有学子寻找谢翎,正好又被定毅侯世子看到了,倒是又引出了心思。
听着两人对话,萧桓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语气却冷漠下来。
王保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前段时间还生谢公子气呢,怎么现在陛下又为人家抱起不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