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尔:“我喝醉了就醉如死尸,除了睡觉根本不可能做什么。”
秦漪没有反驳,只提醒了周尔,不要喝坏了身体。
秦漪清理了一口没吃的焦黑牛排,将空盘放进橱柜,又去洗漱。及至睡前,她为自己温了一杯牛奶。
周尔还在豪迈的一口啤的一口白的,势要把自己灌醉以示清白。
秦漪礼貌问:“你怎么样?”
周尔两腮坨红:“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你可以录视频,等我醒了再放给我看。”
秦漪已经没心情再处理今天和那天的乌龙,端着牛奶朝书房走去。
已经十点,放在平时,她应该睡了,但是今日,为了家里的醉鬼,秦漪准备熬夜看会病历。
半小时后,苏姿悦消息发来:情况怎么样?你们睡了吗?
秦漪将病历翻至第二页,回复:她说她是单身。
书房门被敲响。
秦漪放下文件,拢好衣服领口,起身去开门,走到一半,她折返抓起手机,预备录像。
周尔终于把自己灌醉了,敲过门后,脱了衣服,开始在客厅跑来跑去,大喊:“我是清白的!”
手机脱手,砸在秦漪的脚趾上。
“……”
第8章 清白
翌日。
周尔醒来,家里已经没人,墙上的挂钟时针遥指在下午两点,她揉眼爬起来,一头毛燥坐在床上,身上还是昨晚那件礼裙,此刻已被睡得皱皱巴巴。
周尔大脑一片空白,但觉得神清气爽,显然她昨晚经历了一个好睡眠。
红耳朵:我昨晚做了什么,你录像了吗?
秦漪拿起手机,看一眼,又搁置回原位,须臾,又一指头将手机推远一厘,眉头微拧,十分嫌弃,仿佛那手机形同洪水猛兽。
蒋媚在对面工位看到,探头问:“你已经拿起放下好多次了,手机是烫手还是辣眼睛啊?”
秦漪将手机倒扣,拿上笔本,准备去巡房。
蒋媚拿了东西跟上来,小声问:“你昨晚干什么了?”
秦漪一顿,侧头无声询问。
蒋媚嘿嘿笑:“走路姿势怪怪的。”
倏尔,秦漪脸上泛出红晕,包裹在柔软袜子里的脚趾也不由蜷缩,“我……”
蒋媚用胳膊肘拐了秦漪一下,竖起本子遮脸,暧昧说:“共事两年总算见你脱单了,性福得之不易,可要珍惜啊。”
秦漪:“……”
出了房门,两人各走一边,蒋媚大步超前走左,秦漪温吞如水走右边,脸上、手脚都写着憋屈二字,像个小媳妇般受尽委屈。
手机滴滴响,她垂头,见是周尔,嘴角微抿,真想把这个混球拉近小黑屋了事。
女王大人:她不回我消息,什么意思啊?
青:你干什么了?
女王大人:我洗漱完就回房睡觉了。
零的N次方:喝醉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女王大人:美女的自我修养,睡前必须卸妆面膜水乳霜一套,我不可能漏掉。
周尔在浴室摸了一把脸,睡了一晚,脸上微微泛着油光,她满意点头,认为是水乳没吸收的残余。
青:秦一回你了吗?
周尔一边洗脸,一边翘着小指头按住录音键:“没有,估计是心虚,她最近总是暗怼我是同性恋,昨晚让她录像又拿不出视频,估计拿不出证据还想污蔑我。”
朱竹琴也发来语音:“污蔑你什么?”
青发起了群通话,三个人开始在群聊里通电话。
周尔:“先是污蔑我是同性恋,直觉还想污蔑我酒后玷污她,哈,想的真美。”
朱竹琴怒火中烧:“你竟然玷污她也不玷污我?排队也分先后啊!”
刘青:“猪不要添乱,耳朵,到底怎么回事?”
周尔将最近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哼哧说:“别的就不说了,你知道吗?她已经连续一周没在晾衣房晒过内衣裤了!”
刘青:“……你在意她的内衣内裤干什么?”
周尔哦了声,说:“只是看看其她美女怎么穿,你知道她穿什么吗?纯白纯棉无花纹的!一点都不性感!而且……”
周尔压低声线,制造悬念,随后愤愤的一拍洗脸池的积水:“她比我大一个杯!”
刘青:“………………”
朱竹琴垂涎:“那你穿什么?”
周尔顿了下,哼哼给出几个关键字:“黑色,蕾丝,镂空和丁字。”
朱竹琴那头传来一阵骚动,朱母的声音大喊:“猪!怎么流鼻血了!”
刘青:“……”
【青将零的N次方踢出了通话。】
【零的N次方加入了通话。】
朱竹琴:“天干物燥,我收拾了一下,已经好了,哈哈哈。”
周尔:“她还没回我消息。”
刘青:“医生很忙,大概没时间看消息。”
周尔在房间里翻找衣服,预备出门觅食,她的房间里有一面穿衣镜,她时常对镜自商,赞叹造物主的神奇,创造出自己这种美女。
只是,今天有点不同。
周尔:“我靠!”
刘青在那头敲键盘,蓝牙耳机里突然爆发出一声低吼,吓得她手臂一抖,刚接好的咖啡立刻洒了满桌。
周尔:“我胸口有红色的疤痕!”
朱竹琴同款震惊:“什么?快给我看看!”
刘青摘下耳机,急忙清理桌上的狼藉,身后的同事看来,她讪笑,立刻折返回到工位。
放下杯子,杯底触碰到键盘,待机电脑自动打开,显示出聊天界面,刘青随意一扫,点开群聊消息栏。
一张没有脸,关键点打码的裸照弹出窗口。
“噗——”隔壁同事一口咖啡喷上电脑。
刘青:“……”
朱竹琴捂住鼻子,声音有些闷,说:“这是吻痕!你和人睡了!”
周尔有些震惊,按了按那块,竟然察觉有些酸麻,她没被人亲过这,但感觉……什么感觉!
拇指大小,发红发暗,斑驳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吻痕本来就长这模样!
周尔一脸恍惚,人刹那间被抽摄魂夺魄,她怔愣,半晌后恍然大悟,又失意般的喃喃自语,“原来,是我被玷污了。”
……
傍晚,临近下班,门诊部已经不如上午时喧哗,
“妈,我就是上火,没事……”朱竹琴被朱母半拖半拽进医院。
挂号时,朱母问护士:“流鼻血挂什么科室?”
护士温声询问:“耳鼻喉科,您有指定的医生吗?”
朱竹琴一脸无聊,鼻子里还塞着纸巾,被带着去二楼看病,做完检查,等结果途中,朱竹琴起身在医院走来走去,去看门诊室上的医生照片。
耳鼻喉的医生年龄都不小了,到主治级别的,大都已经三十加,朱竹琴一路看过去,从耳鼻喉看到骨科、妇科然后看到了秦漪。
秦漪一身白大褂,头发束成简单的低马尾垂在脑后,正拿着一叠病历资料,交给自己的助教医生,低声交代什么。
“你好。”助教转身看到朱竹琴,“有事?”
朱竹琴情绪有些愤慨:“没事,我找秦医生。”
助教担心的看着秦漪,秦漪已经认出了朱竹琴,挥手示意助教去办自己的事。
秦漪:“你有事?”
朱竹琴看着秦漪:“是你。”
秦漪摘下胸口的水笔,去护士站签字,并随口问:“什么?”
朱竹琴冷哼,说:“装什么,周尔胸口的吻痕,是你干的吧。”
擦一声,秦漪手中的笔从纸上划过去,留下长长的一笔。
坐在电脑后的护士长惊讶起身,张大嘴巴,机械一般从秦漪手中接过本子。
秦漪喝上笔盖,保持冷静:“不是我,我没做这种事。”
朱竹琴显然没看到护士站还有人,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继续说:“你们昨晚一起过的情人节,不是你,是谁!”
“就在这,”朱竹琴在胸口一比,很暧昧的位置,“拳头那么大的吻痕!”
护士长:“……”
秦漪冷静的面容上飞上两抹红霞,隐约含着怒气。
检查报告出来了,朱母拿着报告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朱竹琴,但又找不到耳鼻喉科室了。
秦漪自然接过几张报告单,看过后,询问了朱竹琴的症状。
“马上立秋了,秋干气燥,多吃蔬菜多喝点水。”秦漪将报告递还给朱竹琴,颔首,“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