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嘴角轻挽,轻按着周尔的脚踝,“你说呢?”
周尔轻咳了一声,心说现在这个氛围,这个局面,两个人刚刚经历那么惊心动魄的一件事,如果趁机说点暧昧的话……
“是心动啊,
糟糕眼神躲不掉
……”
周尔回神:“……”
秦漪:“……”
“不好意思,”蒋媚举起手机,打破二人的旖旎,“我的手机铃声,我出去接个电话。”
周尔看着秦漪,脸上发热,感觉被两句歌词唱破心声,面子上十分抹不开,有点不敢吱声了,哼哼唧唧半天想抽回自己的脚。
“什么关系?”秦漪接上刚才的话题,表情说不上好坏。
周尔抿了抿唇,说:“生死之交的关系吧,你觉得怎么样?”
秦漪唔了声,说:“贴切。”
周尔却不满,叹口气。
这时,秦漪的手机响了,她道:“替我接一下。”
周尔划开手机,一边听着,一边凝神看着秦漪的动作,怕她突然给自己一下,自己会直接痛到升天。
“我到了,怎么没看见你?”苏恣悦问。
周尔说:“我们在审讯室外面呢。”
苏恣悦一愣,问:“漪漪呢?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漪漪啊?是小名么?周尔酸溜溜,正准备说两句,发出一声嚎叫。
秦漪手上稍用力,咔咔两声,给她正了骨。
“往里走,”秦漪接过电话,笑着说,顺便问,“身上带糖了么?嗯,给她吃……”
周尔抱着脚,摔在成排的蓝色塑料椅子上,漪漪……生死之交能不能喊一声小名啊?
第34章 你慌什么?
景岳公寓。秦漪将一杯茶放在苏恣悦身前,淡淡道:“谢了。”
苏恣悦摆手,朝次卧看了眼,说:“你算了吧,跟我还这样,赶紧休息,我晚上再来。”
秦漪有些疲惫一笑:“好。”
送走苏恣悦,秦漪也没急着去洗漱,她走到次卧门口,一根长指将房门抵出一条缝,觑了眼门内床上那薄薄摊着的一条。
周尔睡觉不老实,横在床上,睡成了大字,脸朝下埋在,也不怕将立体的五官睡成大饼似的,睡得安慰又瓷实。
秦漪哼笑了一声,提出医药箱,蹲在床边用湿纸巾帮周尔擦干净脸和手,然后又拿出绷带和两块小木板,给她绑了脚固定了一下脱臼的脚踝,否则怕第二天某人这胡来的性格,又把脚踢坏了。
然后是身上。
秦漪看了眼周尔,确认了某人睡得沉,便将她宽松的运动裤朝上推高,检查小腿。
周尔的皮肤很白很细腻,小腿也是笔直而修长的,秦漪拇指按住那块肌肤上,稍用力,指腹下陷,雪白的肤肉也微微凹进去一块,挪开指头,那块弹性十足的肌肤又像牛皮糖一样粘回指腹。
“……”
秦漪舔了一下唇。
“你抓我痒痒肉干嘛?”周尔突然醒了,仰头朝后看着秦漪。
秦漪:“……”
小腿有什么痒痒肉,秦漪腹诽,莫名被盯得心虚,下意识的向举起手中的医药箱,似是要证明自己心无旁骛一样。
谁知周尔睡迷糊了,爬起来就把秦漪扯进怀里箍着。
“做梦了啊。”周尔呢喃,手抚上秦漪的背,轻盈拍了拍,闭着眼嘀咕,“睡吧睡吧,梦里也不踏实,困死宝宝了。”
“幸好是梦呢,一身臭汗都没洗。”说完打个哈欠,侧抱着秦漪,抬起一只腿,夹着秦漪的腰,又睡了过去。
夹得死死的,秦漪挣了下,没挣开,身前的怀抱很温暖,透着细细的香味和雨水味道,犹如催眠一般,瞬间唤起了秦漪几天不曾合眼的疲惫。
她伸了伸手,像回抱周尔,却有些瑟缩,垂下手,捉住了周尔卫衣衣摆,闭上眼沉沉睡去。
彻底睡着前,秦漪也忍不住想,她也没洗澡……人生第一次不洗澡,不换衣服躺上床……
日出东方,绚烂朝阳刺破天空最后一层雾云,清晨,一只鸟儿飞到露台,鸟鸣阵阵,也没能叫醒屋里那对交颈的鸳鸯。
-
周尔是被饿醒的,饭香味传进卧室,她咂嘴醒来,摸了把嘴角确认没流口水,否则有损自己的美女风范,这才慢吞吞睁眼。
睁眼就看见怀里的秦漪。
周尔:“?”
周尔抬起手,想掐一把左臂,发现左臂被枕着,有点不好操作,改为掐脸。
疼……
哦哦哦!
周尔瞬间撒开手,蛄蛹着往后撤了撤,撤到一半,又僵硬的放轻动作。
头、头发被压着了。
周看着自己长卷发和秦漪长直发缠在一起,简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难舍。她脸一红,轻轻把自己的头发拽出来。
双脚落地,周尔已经满脸通红,检查裤子检查衣服,看到右脚脚踝那两根小木板,心里一股暖意流过,趴回床边把下巴放在床沿看秦漪。
秦漪的脸好小,和自己差不多,周尔伸出手,在秦漪脸上隔空一印,把两瓣性感粉唇朝嘴里一抿。
周尔心想秦漪睡着了可太可爱了,严肃、礼貌、和煦和微微讽刺的眼神全都消失了。
睡得跟个小孩似的,脸颊还被枕头挤出一点软肉,嘟嘟的。
完了完了。
周尔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什么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时,你就爱上他什么的,现在这个他成了她……
这种感觉竟然还不赖?
厨房香味扑鼻,门被人拧开,一道阴影给周尔抓包,憋着笑,问:“饿不饿?你们两偎一天了,偎小鸡呢?”
周尔站起来,扒了扒头发挡住耳朵:“哦,是你啊。”
苏恣悦笑了笑,这时,她身后又探出一脑袋。
周尔单脚蹦过去,把人轰出房间,看一眼日期和时间,竟然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朱竹琴:“我上门给你做饭,你也不谢谢我?”
苏恣悦端了菜出来,清粥小米,一道易消化的豆角茄子,一盘肉丸子浇着酱,还有一道汤,飘着白菜和葱花。
周尔看看苏恣悦,又看看朱竹琴,再看回苏恣悦:“你叫她的啊?”
苏恣悦笑着点头:“怎么了?”
朱竹琴:“群里两天没说话,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又没秦一的联系方式,所以……嗯,幸好没出什么事,你等着吧,刘青妈妈在加班,加完班还得教训你。”
周尔坐下来开始吃饭,稀里呼噜的,觉得香得不行。
苏恣悦逗她:“别吃完了,吃完了你的救命恩人吃什么?”
周尔一顿,扒饭的动作轻了些,一盘猪肉丸子她吃了一粒没舍得再碰,挑了些豆角吃,吃了会回神:“我再给她做就是了!”
苏恣悦噗嗤一笑,看了眼时间,还有工作,先走了。
朱竹琴把人送出玄关,看模样依依不舍的。
周尔说:“德行。”
“你出息了啊,”朱竹琴回来教训周尔,“三更半夜你瞎晃什么啊?知不知道多吓人!”
周尔心虚:“不是没出事吗?”
朱竹琴一指戳在周尔鼻子上:“出事?出了事你还吃得下饭?气死我了,25岁了,你怎么天天跟长不大似的!”
周尔两脚在桌下轻晃,只是腿太长,不能前后摇,只能左膝碰碰右膝,说:“长不大怎么了?我就喜欢这样。”
朱竹琴插腰,哼哧气了会,说:“那你没事了给周叔周阿姨打个电话吧。”
啪唧。
那肉丸子掉进了粥里,溅出了两粒米。
朱竹琴:“……”
周尔遏制住怒气:“你,你说的?”
朱竹琴深吸气,也吼她:“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周叔给你打电话,你自己不接,大家为你急得团团转,我能不报个平安么?我、我又不会说谎!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了!”
周尔抓了把头发,翻出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还没充电。
朱竹琴递来自己的,红着眼眶和鼻子,被吼了还有些委屈,周尔没注意,就战战兢兢的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爸……”
“周尔!!”周妈的河东狮吼威力无穷。
周尔:“……”
-
秦漪睡了许久,再醒来,浑身都是无力感,手指脚趾像是瘫软了,得一根一根的唤醒。
“回,我就回不行吗?”周尔把一件衣服摔进箱里,戴着耳机,对着竖在化妆镜上手机视频一脸无奈。
电话那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声音全在周尔的耳机里。
周尔有些气,直想摔了手机,又怕吵醒房间里的秦漪,点头哈腰的说:“还没有,我朋友还没醒……睡了四十小时了,我不能不管她啊。”
“爸?”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