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虽然没错！但你又不是那种“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完美主义者，怎么就在这种时候突然就这么细心了呢？！
“参照物”在心中激烈的吐槽。
“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好好伪装一下吗，有什么不满？”盯着利姆露的脸，五条悟歪头询问。
“……没有，这样挺好的。”利姆露别过脸，坚强地嘴硬着。
哼，不就是白毛没了吗，他一点都不会感到心痛呢！完全不会呢！
……呜呜。
承受了不该有的打击的利姆露的内心，正在悄悄流泪。
为了缓解心中的哀痛，他半真不真地开起玩笑：“嘛，要是放在二次元里，头发和眼睛换了颜色之后，就完全是另一个人了欸。”
毕竟有些人画出来的角色基本上就只能靠发型发色和瞳色来辨认了。
当然就算是从现实的角度来分析，五条悟最基本的特征，包括性别、身高、白发和那双眼睛全都替换掉，说是已经变成另外的人也完全不为过——这要还能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那只能怀疑是有人开挂了。
嗯？咒力还是一样的？
拜托，出去玩为什么会用到咒力，况且他就在旁边，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五条悟有出手的机会好吗。
“你是在隐晦谁啊。”五条悟眨眨眼，回了他一句，然后再度催促到，“既然你满意了，这下总该可以出发了吧。”
“好好，出发出发。”利姆露一边应声，一边伸手抓住了五条悟的手臂。
下一秒，飞机内就只剩下那个由石头制造出来的假货，代替着离去的原身坐在位置上。
因为要先移交胃袋里的诅咒师，所以利姆露没有用传送魔法直接抵达目的地，而是先随意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降落。
那是一座无人的废弃工厂。
“在这里的话，能把那只恶魔……阿帕忒叫过来吗？”他问到。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毕竟只要是需要通风的建筑，那必定存在着窗户，更不用说他们所站的位置，旁边还有一面有裂缝却也勉强算是完整的镜子。
虽然因为放置已久而满是灰尘，但也不碍事。
五条悟没有回答利姆露的问题，选择直接用行动来给他展示答案，叫出了恶魔的名字：“阿帕忒。”
“我在我在～”只有两人的场所瞬间响起第三者的声音，利姆露循声望去，发现那声音是从镜子里传出来的。
他看着镜面就像是水面一样出现波纹，眨眼间又恢复了平静，不过镜子里原本倒映着工厂的画面已经变换成了另外的画面。
那看上去是某人的家。
从一眼就能看出和式风格的房间、以及黑发恶魔手中抓着的那个老头来推测，对面应该正处于作案进行时。
“有什么事吗，主……人？”为了能把握情况，阿帕忒在问的同时转身调整方向，却在彻底朝向二人的瞬间语气飘了起来。
利姆露对此很能理解——毕竟五条悟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会产生疑问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事先说好，五条悟会变成这副模样，里面可没有他的手笔！伪装成这样都是那家伙自己的想法，他只不过是在最开始犯了点小小的错误而已！因此就算五条悟被笑，一切也都和他无关！
突然间心虚起来的利姆露开始在心里自我洗脑。
阿帕忒在短暂的沉默后，松手就把老头往旁边一丢。
“哎呀，对老爷子温柔一点，他们的身子骨可是很松的，经不住折腾，稍微不注意就要大限将至了～”注意到她的动作，五条悟开口就是针对烂橘子的阴阳怪气。
可惜那个老头明显处于昏迷的状态，既感受不到自己被粗暴地对待、也听不到这句明显用来气人的话，不然他只要升起怒气，五条悟肯定会更加开心。
“明白，下次会注意的——”阿帕忒口头答应得上上好，当然会不会照做就是另一回事了，“话说回来，您身边的那位是？”
喔、到自我介绍的时间了吗？
被点名的利姆露刚想顺着发展向阿帕忒打声招呼，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五条悟就先发问了：“你装啥呢？”
都特意在纸条里提到利姆露了，明摆着是认识他的，现在却装模作样地问这种问题，真是搞不懂。
“哼哼，你真是个不会看气氛的人。”阿帕忒笑了两声，靠近镜子的同时回应到，随后，她从镜子中跳了出来。
原来如此，如果把镜子当作传送的媒介，像这种移动方式也是能做到的。
因为五条悟的插话而失去了自我介绍机会的利姆露，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分析着。
“呀，利姆露大人，你好你好～”阿帕忒出来后，率先向利姆露打起了招呼，她晃着手向这边靠近，嘴上欢快地说着，“虽然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不过我之前从迪亚波罗那里听过很多你的事哦。”
这在利姆露的意料之中，毕竟迪亚波罗本身就很喜欢到处宣讲他的事迹，在去招揽对方的时候，肯定会麻溜的说了好多有的没的，而且绝对会夸大其词……
在利姆露为迪亚波罗这种不管说多少遍都没有改正意图的行径感到无奈的时候，正在尽职尽责守着门的迪亚波罗同时打了个喷嚏。
揉揉鼻子后，他美滋滋地想，一定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利姆露正在关心自己。
——没事的，我的主人，门周围一切安好。
迪亚波罗在心中默念，想把这样的思绪传达给利姆露，理所当然没有做到。
这头阿帕忒还在热情地跟利姆露搭话：“如你所见，我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恶魔，现在正在努力给主人打工中，让我们好好相处吧，利姆露大人～”
不不不，怎么想你的把外表都和“毫不起眼”这四个字扯不上关系吧，这是什么新型凡尔赛？
利姆露下意识地想要对阿帕忒话中的不合理之处进行吐槽，只是他们显然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于是他憋住了自己蓬发的吐槽欲，回应到：“啊，请多指教……”
因为打招呼的时候看向对方的眼睛才符合礼仪，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和阿帕忒盛满笑意的双眼对上了视线。
撞进那片奇妙的红色的那一刻，利姆露确实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原理，但直觉隐隐约约告诉了他答案。
难道说……
【是的，主人。刚才有股力量在试图窥视你的记忆，恐怕那就是她的技能，推测四目相对就是技能的触发条件。】智慧之王肯定了利姆露的猜测。
他的直觉可真准，这么想的利姆露确认到：【没有被得手吧？】
【当然。】
五条悟和迪亚波罗度都没有跟利姆露说明过阿帕忒的能力，所以他在此之前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可智慧之王从不会懈怠。而只要有着智慧之王的防范，在对面的技能没有踏入究极的领域的情况下，就绝不可能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当然哪怕对面同样有究极技能，也不一定过得了智慧之王这关。
【那就好。】得到了智慧之王的保证，利姆露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有莫名其妙的感觉——记忆确实是没有被看到，但似乎对方本来想看的就是其他东西。
难道和奇伊伪装自己的目的一样，是想试探别人有没有究极技能吗？确认完自身的状况后，利姆露开始思考阿帕忒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
就算他再温和，遇上这种事时也难免会生出不满。
他这边还在好好地打着招呼呢，对面一上来就直接使用这种不友好的技能，这已经可以视作是挑衅了吧？
只是他同时也有些奇怪，阿帕忒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魔王，也应该明白失败的可能性有多大，为什么还敢做出这种行为？就不怕他发火做些什么吗？还是说确信他不会有动作？
如果说是认为自己一定能成功，或者是认为自己能在魔王的怒火中逃脱，那未免也太小瞧魔王了吧。
是时候该教教她什么叫作现实的残酷了。
——虽然利姆露很想这么说，但问题是他现在还真不会采取行动。
一来，他其实也没有真的很生气，对于这种未遂的举动，他一向不会多放在心上；二来，阿帕忒可是五条悟现在最有用的劳动力，哪怕是为了五条悟接下来的休假，他想确认对方的意图也得等今天过完了再说。
思考的时间转瞬即逝，现实的时间向前一步，阿帕忒一脸敬佩地吹着利姆露的彩虹屁：“连我这种小角色都能温柔对待，不愧是利姆露大人，果然能把那个任性妄为、中二拉满的原初之黑都收拾得服服帖帖是有道理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和室友去吃了芒果绵绵冰，真是好多的芒果！而且一碗还那么大，幸好我不是一个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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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合影的时间
“啊哈哈……”暂时放弃了质问阿帕忒意图的利姆露，只能配合着她的节奏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迪亚波罗和阿帕忒，在背后diss对方的行为如出一辙，关系这不是挺好的嘛。
话说这家伙，还真是淡定呀，明明没能成功偷看到他的记忆，却一点表示都没有。既不见动摇、也没有慌乱，还顺畅地接上了对话，简直就像是完全没有做亏心事的无辜人士。
如果不是利姆露本人就是目标对象，他百分百会被阿帕忒完全正常的表现给骗过去吧。
他在心里悄悄赞叹了一下这优秀的演技。
哎呀，要是他的演技也能精湛到这种程度，被五条悟捉弄的次数肯定能大幅减少——虽说那样不怎么有趣就是了。
据说越会欺骗感情的人，演技就越高超，要是相信那个理论，那阿帕忒毫无疑问就是黑……
打住，在没搞清楚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前，还不能单方面下决定。
到现在为止，利姆露还没有看出阿帕忒究竟性格人品如何，于是他心想果然还是得找个机会深入交流一下才能得出结论。
现在就应该先放置不要多想，毕竟五条悟那边才更重要。
看到利姆露的目光无意识地就往五条悟身上去，阿帕忒微微一笑，也跟着转移视线，朝五条悟问到：“话说回来，主人，你那副样子感觉好新鲜诶。”
利姆露瞬间警惕了起来。
糟糕，照这个流程走下去，他不会因为“这是利姆露的兴趣”之类的话而背上黑锅吧？！
“因为要伪装身份嘛！”对利姆露犀利的视线恍然不觉，五条悟欢快地应声，然后他撩了撩头发，自信地散发着魅力，“怎么样，是不是很完美？”
哇哦，这人好熟练哦。
利姆露的神情重新变得无语，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五条悟附身时调戏自己的模样，脸稍微有些发热，连忙低头开始数地上的灰尘。
阿帕忒鼓着掌，兴高采烈地评价：“很完美！不愧是主人！那么可以允许我拍照纪念一下吗！”
拍照纪念，这四个字让还在神游天外的利姆露短暂回过神。
他不由得回想起，昨天晚上他也被五条悟做了同样的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臭味相投吗，遇到这种情况的反应第一反应都是拍照？这两人这么合得来，总感觉稍微有点不甘心。
这里就要大声说一句：明明是他先来的！
喔！果然适当地玩梗有助于去除杂念！
利姆露觉得自己成功摆脱了刚刚的状态，于是他开始有闲心思考，有关证据的处理方法——虽然昨天他被五条悟的笑脸给鬼迷心窍了，但果然还是应该找个机会把那张照片删掉比较好？
“当然可以！来吧来吧！”
和利姆露的思考相反，五条悟根本就不觉得留下记录有什么好羞耻，反而对阿帕忒的提议兴致勃勃，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