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便道:“想聊哪方面。”
嗯……
何景新想了想,竟然来了句:“哥,你怎么一个人住,没有谈恋爱啊?”
严律:“……”
严律一下笑了,是真的没忍住,他反问:“怎么问这个。”
何景新还揣着手,乖巧道:“好奇。”
严律不正面回答:“那你怎么没有谈?”
何景新回得快,理所当然:“因为我没有喜欢的人啊。”
严律明明是知道这点的,更清楚何景新不喜欢他,但亲耳听到,他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伤害值的“暴击”。
他“嗯”了声,神色如常,不紧不慢,撒谎道:“我也没有喜欢的人。”
何景新立马流露好奇:“为什么?”
严律:“什么‘为什么’?”
何景新道:“你的社交圈里,不是有很多很优秀的人吗。”
严律沉稳道:“优秀和喜不喜欢没有直接关系。”
何景新天真道:“可一个人一旦优秀,不是很容易被周围人喜欢吗?”
又说:“你身边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严律看着男生,继续沉稳道:“我被喜欢,和我喜欢谁,是不一样的。”
何景新“哦”了声,说:“所以你是那种会在‘别人喜欢我’和‘我喜欢别人’之间,选择后者的人?”
严律想都不想:“当然。我不在乎别人喜不喜欢我,我选择的,一定是我喜欢的。”
“哇~”
何景新发出感慨。
他觉得做出这种选择的人,只会是强者。
“那这么多年,你都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吗。”
何景新又问。
严律这次没有否则,也没有胡扯,承认了:“当然有。”
“谁呀?可以说吗。”
何景新眼睛都亮了,侧过身,被子滑下,露出白皙的肩膀。
严律的余光在那片白上略过,沉稳道:“不可以。”
“好吧。”
何景新有点遗憾,跟着又问:“那你没有追她吗?”
严律却道:“这个也不可以说。”
何景新飞快道:“那什么可以说?”
严律头一次这么明确地拒绝何景新:“都不可以。”
何景新:好吧。
何景新自觉换了个话题,不过没换多远,说:“那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严律看着男生:“白的。”
何景新懂,肤白貌美么。
“那有其他方面的要求吗?”
“喜欢是没有要求和标准的。”
严律说了一句何景新目前不太能明白的话:“喜欢是那个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马上就会知道,是他。”
何景新又听懂了,说:“一见钟情吗?”
严律:“类似吧。”
何景新:“可是一见钟情不就是喜欢上了对方的脸?”
何景新对此有经验,他长得好看,来问他要联系方式的陌生人不少。
“不太一样。”
严律:“是一种感觉,但应该和样貌无关。”
他遇到过很多长相优越的人,无论男女,但都没有像那个雨天那样,给他带来如此非同一般的感受。
“好吧。”
何景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严律这时扯开话题:“晚上聚餐开心吗?”
何景新马上忘了刚刚的话题,回:“开心啊,遇到了很多和我一样要考大学的人。”
“里面还有人是已经上了两年大学,觉得学校专业都不好,回来重新考大学的。”
……
快一点的时候,聊了许久的何景新困得睡着了。
严律伸手过去,替男生拉了拉被子,把那白皙的肩膀遮住,又靠在床头,看了男生有一会儿。
他想何景新的年纪确实太小了。
他就算想做点什么,至少也得等男生长大、开窍。
严律手抬起,指尖轻轻抚了抚何景新静睡的面庞。
片刻后,严律起身去了浴室。
第39章 高考
有严律陪着,何景新过了一个开心的春节。
春节假期结束后,严律回去上班,何景新重新投入到备考的复习中。
春节之后的复习强度显然比春节前大了许多倍。
不仅因为留给何景新的时间更少了,也因为经过系统的重学刷题之后,何景新开始将备考的重点落实到刷一套又一套的真题模拟卷子上,他现在最最最关键的,就是提分,把考试的分数提上来。
这样一来,何景新复习的状态自然比之前更加投入,几乎每天都在刷各科的卷子,给自己模拟考试。
他也提前进入了冲刺阶段,周日也不跟着严律出去玩儿了,抓紧一切时间备考。
而到了这时候,何景新也已经不能拒绝严律的出力帮忙和资源了——严律给男生找了本省非常知名的各专业高考名师,砸钱请人,给何景新做针对性的一对一辅导。
还找了各市五星高中的内部模拟卷。
在五门科目总分750的情况下,何景新用内部模拟卷, 第一次刷出来的总分就有660。
严律意识到何景新冲刺名校几乎没有问题,更是砸下数不清的资源,甚至请到过去几年本省各科的高考出题老师,专门给何景新出题目卷子、乃至押题。
何景新二三月两个月刷卷子刷到疯魔,分数也一再拔高,到四月初的时候,他用市里高中的模拟卷,最高竟然考到了690。
知道这个分数后,严律不但找了专家研究何景新未来的大学报考,自己也翻起了报考书目。
不过严律没和何景新聊这些,他知道男生现在全力冲刺,压力不可谓不大。
他最近陪何景新,都是希望男生可以放松一些,越临近高考,越不要加重自己的心理负担。
但不知何景新是不是太在意高考的关系,男生现在对自己的要求非常高。
他不但每天刷卷子每天总结复习,整个生活几乎只剩下睡觉刷卷子这两件事。
最夸张的一次甚至连着十天没有出过公寓的大门,每天书房卧室两点一线。
严律之前好不容易把人养胖回来一些,到了四月,何景新又瘦得脖子下的锁骨清晰可见。
严律不明白为什么每天让人送菜色丰富的餐点过来,何景新在他的监督下也吃得挺多的,男生怎么还会这么瘦。
直到有天严律凌晨下班,想起来何景新,想来公寓看看男生晚上睡觉睡得好不好,结果他推开门,惊讶地发现整个公寓灯火通明,凌晨两点半了,何景新竟然还在书房刷题。
严律皱眉,第一次没有绅士风度地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
何景新抬头看见他,满脸惊讶,严律则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人拎出书房、带回二楼的卧室,床上一送,被子裹住,熄了灯,坐在床边守着何景新睡觉。
何景新心虚,脑袋钻出被子,又伸手,轻轻拽了拽严律的衣角,老实道:“哥,我错了。”
严律回头,语气没有多凶,话音透着威严:“你没有错。你只是给自己的心理负担太重了。”
“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何景新又软着嗓子老实道:“下次不会了。以后我肯定十一点就睡。”
严律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口:“是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每天过来,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那之后,严律当真每晚过来,监督何景新十点半结束复习、洗漱上楼爬床。
灯熄了,他就坐在床边守着,直到何景新熟睡。
何景新老老实实,不再半夜溜起来看书。
严律守着他睡觉,他反而还挺开心的,有时候睡前会要严律抱。
严律抱抱他,何景新在那温暖紧实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好几次一会儿就睡着了。
给严律心疼坏了,知道男生高强度的复习看书刷卷子,睡眠又不多,肯定每天都很疲累。
于是之后送来公寓的餐点里,总有花胶燕窝虫草参汤之类滋补的东西。
做饭的阿姨也是用上了自己毕生本领和十八般能耐,变着花样地烧菜。
如此,四月底,何景新才又重新养回来一些。
这甚至惊动了严律的母亲,母亲打来电话问严律:“那孩子是不是体质太弱了,吸收不好?”
“你张姨现在为了烧菜,每天都要在群里问家里别的阿姨,群都拉了好几个,还让人寄虫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