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卧室里,林逸拿着手机T&M的走秀直播,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他知道江昀很帅,但没想到帅成这样!
俊秀无可挑剔的容貌,矜贵优雅的世家公子气质,都甩他林逸好几条街。
难怪沈玥苓看不上他。
要他是晏家人,他也会选江昀,除非他眼瞎。
怎么办?怎么办?
林逸仿佛看到未来的奢华的豪门生活就要眼睁睁地流走,他只能羡慕却无力地望着眼前那奢华优雅的生活从他梦中消失。
晏绗如果不要他了……
他就什么都没了。
不行,不能再待在这种小地方坐以待毙!
他要回A市见晏绗。
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要留住晏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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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和晏绗走出华丽耀眼的红毯后,两人的手臂还挽在一起。
晏绗有些犹豫,他知道江昀很喜欢他,刚才和他对视时看到他眼中闪动的光芒不由得隐隐心动。
他不忍心立刻和江昀划清界限,想再跟他多亲近些,想让江昀高兴一会儿。
但又觉得对不起林逸。
正在他犹豫间要不要推开江昀时,轻轻挽着他胳膊的那只手利落地收回。和他肩并肩走路的江昀往旁边走了两步,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晏绗忍不住看来过去,看到江昀眼中的深情喜爱没了,脸上的笑意都没了。只剩下疏离和冷淡,一点都不想跟他沾上关系的样子。
晏绗:……
他的心忽而有些空。
江昀之前对他的喜欢不是假的,那应该还是因为结婚当晚他的那些话,而跟他保持距离。
好像是听了他的警告跟他保持距离,又好像是小孩子闹脾气般的任性和可爱。
晏绗不太自在地地说:“那个,一会儿宴会上和盛琰应酬时你不要紧张,我一直都在。他要是刁难你,我会跟他直接翻脸。”
江昀:“都是要脸的人,他倒不会在这种场合下给晏家难堪,但我不能保证一杯言和酒,就能让他和晏家交好。”
晏绗:“反正都是走走过场,我带你进去吧。”
江昀想要拿水喝,晏绗快一步从侍者手中接过一瓶水,他几乎下下意识地为江昀拧开瓶盖,递到江昀手中。
看到江昀疑惑的眼眸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无端的殷勤。
江昀总是不冷不热地的,像是精美却寒凉的脂玉,忍不住想要把他握在手中捂热。
“谢谢。”
“……不用客气。”
他的视线落在江昀握着水瓶的手上。
整洁的袖口上别着的宝石袖口,手腕上戴着的镶嵌着满是钻石的华丽的手表,修长手指上带着戒指,都成了这双手的装饰。
没有丝毫繁赘,更多的是贵气耀眼。
母亲说的很对,江昀无论是哪方面都能为晏家的事业锦上添花。
他和江昀如果能好好过下去……
晏绗惊觉。
不行,林逸怎么办?
他那么听话乖巧,那么需要自己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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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休息室。
盛琰没骨头似的斜靠在绒舒适的沙发上,一条长腿肆意又慵懒地翘起,沉暗幽深的眼眸望着双手握着手机,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手机屏幕上一张放大的截屏照片,照片是一只男人修长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冷白流畅。
真漂亮啊。
像是天然雕琢的艺术品,像把它收藏起来,占为己有,不让任何人触碰窥探。
盛琰深谙的眼眸敛了敛,那天之后这双漂亮的手在脑子中几晚上挥之不去,越加地想要摸到手的触感。
是不是很软?是不是很凉?触感如何,味道如何……
啊——
盛琰把手机捂在胸口,面容越加空虚,欲求不满。
真可惜……
他啧了一声。
哪怕能早一个星期发现这双手,也能赶在江昀和晏绗结婚前把这双手留在身边。
晏绗哪个草包,哪里配得上这双手!
助理张齐齐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说:“琰哥,晏家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入场了。”
“嗯。”
盛琰幽深沉暗的眼眸闪起期待光芒,慵懒的身体随之被唤醒般从沙发上站起,长身挺立,五官如镌刻般深邃。
“江昀也到了?”
“已经到了。”
张齐齐为他整理坐乱的衣摆领带,问:“您同意参加T&M的秀台晚宴,是瞄准晏家什么产业了?”
“手。”
张齐齐眨了眨眼睛,说:“手?难道您要进军时尚界?”
可是,不应该啊。
“你通知晏家,说我只用矮脚的酒杯。”
“呃,……是。”
张齐齐不知道她这个道貌岸然变态老板心里想什么,提醒道:“您如果当众接受了江昀的酒,不管以后您是否跟晏家合作。在外人眼中,您和晏家都算是交好了。”
“没关系。”
盛琰抬起手,深眸中闪着餍足的笑意,语调像是在回味着什么:“只要是这只手端来的酒……”
……像个变态。
张齐齐一阵发冷:总觉得,晏家好像要倒霉了。
第12章
沈玥苓为了拉拢盛琰下足了诚意,临时被要求换酒杯也没有嫌麻烦,立刻下令让宴会全场酒杯全部换成矮脚杯。
因为目前的晏氏,急需拥有强大资本的亿盛的融资资金。
当然除了晏氏,到场的各界巨头们也都有意拉拢到盛琰这条人脉。
盛琰就在众人期待瞩目的视线下,缓缓走入宴会场。
他一副慵懒松弛的姿态入场却立刻引来的在场所有人惊诧敬畏,明明看上去俊颜含笑,温雅礼仪,却有种说不出的震慑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江昀也望了过去。
瞬间落进了盛琰深谙的眸光中。
像是一直等待着自己掉进他视线的陷阱。
盛琰对他弯了弯眼睛,凤眸狭长眸光幽暗,仿佛带着粘腻触手无形地触碰着他的身体。
江昀想到两次见面盛琰跟他说的那些话,又浑身不自在了,迅速撇开视线。
他隐隐有种错觉,所谓的言和酒是盛琰蓄意为之。
可盛琰所图他什么?
沈玥苓款款地走来迎接,优雅的贵妇带着明媚的笑意:“盛先生,感谢您如约而至,我们晏家倍感荣幸。”
盛琰:“夫人客气了,愿晏夫人的春季首秀顺利。”
“多谢多谢,上次晏驰得罪了盛先生,承蒙盛先生宽宏大量不再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不过我还是跟您表示歉意,毕竟是晏家没有管教好孩子。”
“也是我的手下有眼无珠,出手伤了令公子,原本也该我跟夫人道歉才是。”
“啊哈哈哈,所谓不打不相识,要不是那件事,今天哪能请到您来光临。”
“夫人说的对,我也很荣幸能被邀请来参加您的首秀宴会……”
……
两人三言两语的客套话中把晏驰那件事给揭了过了。
沈玥苓退了一步,把江昀推到了前面,笑说:“盛先生,江昀也是我们晏家的孩子,他年纪还小,处理事情不免有些少年义气,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
“小昀,来,给盛先生敬酒。”
这一下,盛琰那墨色深谙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落在了江昀身上,垂望微敛的眼眸含着笑意看得江昀如同被无形的触角骚扰着浑身上下,极其不自在。
江昀尽量不和他对视,抬手从酒侍的托盘中取了一杯红酒,送到盛琰面前说:“盛先生,上次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
修长骨感的手指握着精致酒杯,暗红的酒液映衬着如玉冷白的肤色。
一道餍足无声的叹息似乎在摇曳闪动的暗红酒水滑落而过。
江昀感觉手背都痒了,握着酒杯的手腕发软。
“得罪算不上,但我很欣赏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