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隔壁的盛琰好像没有用餐。
难道睡着了?
江昀打开电脑,开始做开通蕴漾红酒国际市场的计划。
飞机上安静的气氛尤其适合工作,他灵感爆满,不知不觉地忙到了半夜。
忽然,飞机忽然变得颠簸,外面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
江昀打开遮光板,看到漆黑空中不断打着骇人的闪电,每次闪电照亮的半边天空都能看到厚重的云层。
暴风雨加上强气流,飞机持续颠簸。空乘提醒的声音不断在机舱中回响。
江昀安静地靠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机舱外的恶劣天气。
心想:他会不会死在这。
渐渐地,他听到隔壁睡眠仓有些动静。
盛琰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对劲,好像在痛苦挣扎。
“盛琰?”
江昀隔着两人的座位挡板喊了他一声。
没有回应。
江昀解开安全带走了出去,刚转身就看到了后排的半躺在床上的盛琰。
盛琰没有关闭过道挡板的盛琰,也没有拉上遮光板。
外面骇人的闪电一道道打打着,一下下照亮中沉暗睡眠舱中男人的脸上。
江昀看到盛琰脸色发白,额头一层密密的汗,宽阔的胸膛缺氧似地不断地起伏着。
“盛琰?”
江昀喊了一声,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胳膊。
盛琰胳膊上的肌肉因为过度紧张而僵硬,鼓起的一块一块的,拍上去跟拍在铁板上一样。
江昀这才看到盛琰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安全带,像是握着救命的绳索。
盛琰在恐惧?
“盛琰?需要我给你叫人吗?”
江昀说着,伸手想要摁下呼叫按钮。
“江昀……”
盛琰急喘着一把抓住了江昀的手,紧紧地攥住。
江昀吃惊地发现,盛琰的手冰凉僵硬。
他在恐惧什么?
是窗外的电闪雷鸣吗。
“我帮你拉上遮光板。”
“……不要!”
江昀想抽出手:“我给你叫人,或许这趟飞机里有医生。”
“不要……不要别人,你别走……”
盛琰更加用力地攥住江昀的手,他的力气本来就大,五指用力狰狞,血管暴起。
江昀的手被他攥的有些疼,咬牙切齿道:“盛琰,你最好不是装的。”
“不是……装的。”
下面是沉暗无底的峡谷深渊,他紧紧抓一根蔓藤双脚努力想要往上爬。上面有很多人,他们探着脑袋看着他。
他拼命地伸出一只手,渴求有人会抓住他的手拉他上来。
无论是谁,只要给他一只手救他上来,他永远听从那个人。
但是没有伸手。
他眼中祈求逐渐变得绝望,蔓藤断裂,小小的身体坠入死亡深渊。
“盛琰?盛琰。”
江昀的声音温和轻缓,“你抓疼我了,放轻松点,没事的。”
盛琰起伏的胸膛逐渐平稳,手上的力道小了很多,但仍旧抓住江昀的手不放。
“我病了,握着你的手会好受些,你能别走吗?”
“什么病,幽闭空间恐惧症?还是恐高?”
“都有吧。”
“那你还坐飞机?”
盛琰低沉地笑了一声,“因为你要来啊。”
“……有病!”
“别走……”
盛琰声音有些急:“真的,别走,明天你想要什么都行,现在不要走……”
江昀犹豫了片刻在盛琰床边坐下。
他没有刻意了解过盛琰。
只知道他建立的亿盛是这个国家最庞大的投资运用公司。
上一世,晏绗资金缺乏时想过拉拢盛琰的人脉,希望能得到亿盛的融资。
当然没成功。
因为,他为了晏绗主动接近盛琰那次,盛琰对他言语轻佻,极不正经。
盛琰还说:晏绗那个草包配不上你,不如跟我在一起。
到底是只对他这样?
还是只要见到和他口味的男人都会这样?
江昀垂望着这个强大的男人,看他慢慢平复着呼吸,衬衫下胸膛起伏,肌肉轮廓隐约可见,微微皱起的衣摆让他腹部露出拉一些,一块一块的腹部肌肉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盛琰体型高大强壮,五官深刻立体具有攻击性和魅惑力,年纪跟晏绗差不多,但他组建的亿盛集团却轻松买下整个晏氏集团。
这样人眼中的晏绗,确实是个草包。
可为什么他会看上自己?
想玩他?
哼!
盛琰缓慢地睁开眼睛,漆黑魅惑的桃花眼弯了一下。
江昀心中一跳。
这才意识到,他盯着盛琰的腹肌看的时间太长了。他迅速移开视线,拉起毯子搭在盛琰的腹部。
飞机走出暴风雨区域,开始平稳飞行。
盛琰好像睡了,但仍旧攥着他的手不放。江昀困意越来越重,最后趴在床边也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亮。
云层上方阳光没有任何遮挡地直射进机舱,江昀被晒醒了。
第一反应是,他趴在一块温软韧性的垫子上睡。
再一清醒,他竟然趴在盛琰小腹上睡了一晚。
还流了口水。
他半边脸都是湿哒哒的,口水浸透了盛琰深灰色衬衫。
江昀:!!
他迅速坐起,一只手还被盛琰抓着。
盛琰好像早就醒了。
深邃幽暗的桃花眼一看到江昀,就不正经地弯下下来:“小少爷,对我这么好,我只能以身相报了。”
江昀面无表情地擦擦脸,“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盛琰:“还早,想看你多睡会儿。”
江昀起身要走。
“别走呀。”
盛琰赶忙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腕。
“你已经好了。”
江昀甩开他的手,忽然飞机猛烈一晃,江昀的身体摇摇晃晃地朝地面摔去。
盛琰极快地伸手拦住他的腰,用力带进自己怀中。
然而他也随着飞机的颠簸抱着江昀倒了下去。
两人倒在小床上,江昀在下面,被盛琰强壮的身体抱的紧紧实实。
“唔……”
江昀只觉得一阵旋转,就被盛琰压在了床上。
又被他占便宜了!
“放开!”
他气得猛地提膝,重重地撞击上面那块蹭在他腿上的柔软。
盛琰痛苦地闷哼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色。
高耸的鼻梁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那样子好像比昨晚还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