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顾棠18岁的时候参加青少年组的马拉松比赛,大学时期又参加大学生的马拉松比赛。但是本科毕业之后,他有自己的学业要忙碌,然后同时还要工作生活。
他仍然会坚持长跑,但是不会再为了奖金参加赛事。特别是那种有实况转播的赛事,参加了,总会有人顺着赛事找到他。
江淮生截出那张图,发消息何小姐:“请问你当天坐的是哪班航空?”
何小姐显然还是比较有隐私意识的,图上很多东西都打了马赛克,至少模糊了时间和航班。
后者有些惊讶:“你问这个干什么?”
难道说,江淮生对她有意思?她知道自己很优秀,但是她真的不喜欢男人。
江淮生说:“个人原因,但是和你没有关系,不用具体的航班,我只需要你拍下那张照片的具体时间。”
何小姐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问出来,不然就显得自己自作多情,她到底还是给了江淮生精准的信息。
毕竟是未来的生意合作伙伴嘛,这种小忙还是能帮的。
江淮生从自己的通讯录里找出航空业相关的人员:“能帮我个忙吗,我要查点东西,嗯……那天上午的航班,我要找一名乘客的信息。”
这位何小姐是三天前回国的,三天前上午十点钟。江淮生不知道,顾棠到底是短暂的回国,还是决定直接回国,但是对方并没有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不容易发现对方的踪迹,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逮到他。
回到A市的顾棠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念着他。
他在回国的第一天,顾棠就回去了一趟镇上,先去给自己的父亲扫了一下墓。
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顾棠都没有回来过,只委托别人帮他给父亲扫墓上香。
这次他过来,仔细的扫了一遍,然后上供了父亲爱吃的东西,当然,也把这5年来自己在外面取得的成绩,在外面见过的风景全部都打印出来,烧给了自己的亲爹。
他仔细的把烧纸盆里火种熄灭,这才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墓。
这么多年下来,顾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担心自己读不起书的小孩子了,他带着金光闪闪的履历回国,
在回来之前,他就通过国外同门师兄的介绍,进入了本市一家特别有名的三甲公立担任精神科的心理医生。
国内这个科,心理医生和其他拿手术刀救人的医生不一样,主要是精神诊断和咨询。
人家拿的是手术刀,他拿的是合同以及催眠的钟表。
在国外的时候,顾棠读书期间,也有进入知名医院学习。但是他不会长久的待在这种大医院里,只是暂时打算做一个过渡。
等到稳定下来,到时候会开设一个专门的心理咨询诊所。
毕竟比起受制于人,有一份编制内的稳定职业,顾棠还是喜欢自由一点,自己为自己打工。更重要的是在大医院内的条条框框可能非常多,而且很多操作都会被判定违规。
而顾棠也并不是太在意稳定饭碗给的那点工资,他的财务来源也不只是做心理咨询。
毕竟如果追求稳定的话,他根本不需要出国深造,凭借着跟江家的关系,顾棠能够拥有一份绝对铁饭碗。
但是现在,顾棠所拥有的财富,哪怕是在A市这样子的国际大都市,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足够财富自由了。
当初那些笨重的大型家具,被他转移到一栋和漓水差不多的房子里,漓水的房子很便宜,哪怕是独栋洋楼,也用不了两百万。
不过出于工作生活需要,顾棠在步入养老的年龄之前还是不会回故乡居住的。
他把一些东西和照片全都打包成一个个箱子,花高价雇佣搬家公司送到新家。
至于那些藏着那些照片底片的u盘和相机,则是随身携带在身上,坐高铁回A市。
这样就算是运输过程中相片丢失了,顾棠还可以利用底片重新洗出来,除此之外他还上传了多个云相册,确保极端情况下也能万无一失。
面对自己爱的东西,顾棠总是非常珍惜,生怕它们有半点闪失。
以前他爱着母亲的时候,也是如此,会为对方的一个笑脸,高兴的不得了,重视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轻飘飘的一句批评,他也会非常在意。
那些无视的表现,会让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复琢磨,对方脸要是沉下来,那就像是在他的心脏上压了一座山,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顾棠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学着不在意,但他并不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在大学期间离开了那个压抑的环境。
他能喘口气,自由的呼吸,可是回到A市,回到江家,他还是很容易被那一家人牵动情绪。
这是虚假的痊愈,是自我欺骗,是逃避。
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内心还不够强大,只能通过另外一种方式爬出泥沼,只有回到对方面前,能做到像温心怡女士那样漠视他,真正的漠视,他才算是痊愈了。
所以顾棠在毕业后还是回来了,比起国外,他一直更想念国内,想念国内的风景面貌人文,想念家乡的美食。国外再好,也比不过家乡,顾棠骨子里始终是念旧的。
除了整理新家,他还要和之前约好的师兄见面,在那之前,稍微要修剪一下头发,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不过不着急,他的时间很充裕,可以一样一样慢慢来。
顾棠把黑胶唱片打开,轻音乐在大平层里流淌,他手里拿着崭新且锋利的美工刀,把快递箱一个个都拆开。
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躺着一个旧手机,这手机是五年前买的。
顾棠一直用的是国产手机,尽管他富有了,在大学期间,在手机上,也基本上是买2k左右的机器,差不多两年就更新换代一次。
工作之后,他在电子产品上比以前更舍得花销,但那一般是电脑或者平板。
但是他也有很贵的手机,江淮生念书的时候,所有电子产品都是最新最好的,很多厂家或者是生意伙伴都会送过来。
那些没有激活的产品,有的时候会被江淮生以轻飘飘的姿态丢给他。
江淮生一部是自己买的,生活机,那部更昂贵的机器,就拿来和江家那边联通,工作机。
工作机的卡也不是挂在顾棠的名下,用的是那种不记名的卡,那是他小学的时候就拥有的卡号,里面小小的电话卡都有十五年的历史了。
当初他自己总是喜欢以这样子的方式来分开自己和江家的联系,这样想一想,好像有一点幼稚。
这个5年前的旧手机就是江淮生给他的,顾棠连着手机和里面的电话卡一起封存,在出国之后就没有用过那个号码,也没有交过电话费。
也许这个号码早就因为电费停机了,连号码都注销了。
毕竟这种不记名的电话卡,一旦没人往里面缴费,用完了存的钱,最多三个月就会被营业厅注销。
顾棠把手机冲好电,开机之后很惊讶的发现手机竟然还有信号。
5年没开机过,里面的软件都是5年前的样子,看起来熟悉又陌生。
他点开看了看,发现这个号码有很多未接来电,再登上聊天软件,很多人都向他发来的消息。
其中发消息最多的就是江淮生,不管是聊天软件的消息还是短信的消息,来自江淮生的号码都超过了99。
嗯……前面还能保持风度,后面就骂的有点难听。
不过顾棠不生气,看着这些消息,他还有一点怀念。
五年过去了,他偶尔也会看到江淮生的消息,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顾棠一直都有关注一下明远集团的发展。
目前来说从网络上如果看到江何相关的新闻,顾棠的心也如同平静的湖水,从泛起淡淡涟漪,到彻底平静无波。
但是网络和现实总归还是有很大差异的,所以顾棠也不确定回来的时候,自己能保持怎样的理智。
顾棠看了那消息没多久,正准备关机,一个电话突然打来了。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难伺候的江少爷。
顾棠恍惚了片刻,然后接通了电话。
“顾棠?你还敢接我电话?”
江淮生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失真,但他的愤怒还是通过声音传了过来。
顾棠心平气和的回答:“那我挂了?”
“不许挂!”江淮生问他,“你是不是回国了?”
顾棠应了一声:“嗯,拿到了博士学位,所以回国了。”
对面冷哼了一声,像是放了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在放了狠话之后,对方就挂断了这个电话,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顾棠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继续开始清理家里的东西,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家里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难道是外卖到了?这么快?
顾棠今天才回到这个房子,冰箱里只有一点水和面包还有饮料,他也不想吃泡面,想了想,高价点了一份外卖。
他没有多想,起身开门,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站在自己面前。
像是怕他下意识关门,来和顾棠算账的后者强行挤了进来,然后紧紧的抓住了顾棠的胳膊:“逮到你了!”
第33章
顾棠看了一眼开着的房门,又看了一眼揪住自己衣服的手,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区需要刷卡才上来,你怎么上来的?”
他买的这套大平层是两梯两户的洋房,总共也才11层,每一次用户想要达到自己所在的区域都要刷自己的卡上楼。
“你管这么多。”
江淮生看着顾棠,他当然是对物业出示了他和业主顾棠的照片,表明两个人的亲密关系,再说自己丢了家里的电梯卡,需要补办了一张。
主要是进小区的时候,江大少爷开的豪车,再加上他本身是小区业主,没错,江淮生在这个小区也有资产,还是开盘时期就买下的。
本身物业就要在一定范围内给业主方便,再加上照片和聊天记录的佐证,物业很自然相信了他这个看起来就很贵气的有钱人。
而且只是电梯卡,又不是业主房门钥匙,江淮生愿意交100补办一张卡,物业自然乐的赚这个钱。
但是他才不会告诉顾棠自己是这样费了心思进来的。
“行吧。”顾棠,“你让我先去关个房间门?”
他笑了笑,示意对方看着屋子里的一大堆东西:“这是我自己的家,我哪里都不会跑。”
这是他自己赚钱买的房子,不至于说为了躲什么人,把自己的资产丢掉。
再说了,他语气平和的说:“我已经决定回国发展了,事业和生活都在这里,不会一声不吭就跑的。”
他又不是总裁的带球跑的娇妻,本身也不是为了逃跑而逃跑。之前只是为了避免打扰,短暂的想要切断和过去的关系而已。
在国外,江淮生不好找人,但是在国内,对方的能量还是很大的。而且国内的监控密集程度要比国外强很多,大数据发达。
江淮生狐疑的看着顾棠,但到底还是松开了袖子,小区内实现人群分流,所以司机和保镖从车库上来,分别正在这栋楼楼下,还有地下车库等着。
顾棠有一句话说的对,他回来了,他确实不用担心这家伙再随便跑了。
第一时间那么紧张的把人抓住,实在是因为太久没见,感觉和做梦一样,他需要确切的抓住些什么来确保这不是梦境。
江淮生退到了沙发上,纯白色的云朵沙发软绵绵的,给人一种轻飘飘如坠云端的感觉。
顾棠果然关上了房间门,又回来继续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