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扰先生了。”暗叹口气，两边受阻的顾知远只能暂且回去，看看云希那边能不能接受这个时间。
*
午间小插曲的不愉快在回家见到祝悦以后，很快就烟消云散。
“小悦，快过来试试纺纱机。”
孟嘉泽把零件都组装好，一人一鱼照着使用手册研究纺纱机该怎么用。
当孟嘉泽织出来第一寸布时，在一旁观看的祝悦突然激动道：“我会了！我想起来了！”
因为祝悦没有脚没办法踩，孟嘉泽就给他打下手帮忙。
在祝悦左捣鼓右捣鼓后，一条十厘米宽的布块出来了。
这就是鲛绡？
孟嘉泽取下布块近距离观察。
确实挺薄，摸起来也挺柔顺，颜色跟小悦的鱼尾一样是黑色的，只是……这缝隙怎么这么大？
有点像网眼很小的渔网……
当然，这是不能说出来的。
“怎么样？”祝悦满脸期待。
孟嘉泽清咳一声，神色认真：“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布料……嗯，真别致。”
*
作者有话要说：
鲛人怎么织绢？
作者：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祝悦：左捣鼓右捣鼓.jpg
第110章 星际人鱼（9） 化腿
可能是刚刚觉醒了新技能, 新鲜感还没过去，第二天祝悦在家里织了一天的绢，还学会了怎么用鱼尾踩织布机。
鲛人和人鱼一样不能长时间离开水，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回水里泡会, 但这也没有丝毫降低他的热情。
等孟嘉泽下班回来时, 祝悦已经织出来两米多长的鲛绢, 然后被孟嘉泽强制抱下来休息去了。
不过晚上他倒是没有想着要织布, 乖乖地靠在孟嘉泽身边刷视频看。
孟嘉泽也只以为是祝悦单纯觉得织布好玩, 但听见对方那边频繁传出类似于“手把手教你做一件衣服”“零基础缝纫技巧”时,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悦想学做衣服？”喝了口水假装随意一问, 孟嘉泽试探道。
祝悦很认真地在观看视频，闻言点头, 眼中充满了斗志：“我要亲手做一件衣服送给你！”
“咳、咳咳咳……”
“阿泽你怎么突然呛到了？”被吓了一小跳的祝悦手忙尾乱地给孟嘉泽拍了拍背。
“没什么……我没事了。”孟嘉泽缓过来, 握住祝悦的手，“那个，小悦，你看鲛绢既然能防水，不如你先给自己做一套？”
“鲛人应该就是要穿鲛绢的，我平时去研究所工作也要换上专门的衣服，没什么机会穿, 就不着急给我做了。”
看祝悦还在犹豫，他再接再厉道：“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穿情侣装。”
小悦这个手动能力应该做不成衣服吧……等到时候碰壁了自然就不想做了。
就算万一、万一小悦真做成了, 那有小悦陪他一起穿……孟嘉泽觉得也不是不行。
反正家里也没外人看见。
好在情侣装这个提议戳中了祝悦的心，小鲛人愉快地同意了。
孟嘉泽暂且松了口气。想到另一件事，他笑道：“对了, 明天我们的戒指就到了。”
祝悦眼睛一亮：“可以有珍珠了吗！”
“嗯。”孟嘉泽弯唇笑了笑：“小悦很期待？”
小鲛人狠狠点头。
孟嘉泽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我也是。”
很期待。
*
第二天在期望中到来。
下班后, 孟嘉泽带着订婚戒指回家, 但并不着急干正事。
先督促祝悦好好把晚饭吃完，他抱着小鲛人来到二楼的大型水池。
这本来是个浴池，祝悦来之后被孟嘉泽扩大改成了泳池，但水温加热程序依然保存。
鲛人体温偏低，所以浴池内的温度也只是温热，水面上漂浮着浅浅一层白雾。
“还不可以开始吗？”
“嗯…运动量可能会大一点，小悦先在这里活动一下消消食，我去洗个澡。”把祝悦送进水里，孟嘉泽转身离开。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先洗个澡，但祝悦还是听话地在水池活动消食。
不知道绕着浴池游了多少圈，他感觉自己都有点饿了，孟嘉泽才终于回来。
“阿泽你洗了好久啊。”祝悦游向池边，上半身趴在孟嘉泽腿上，控诉地戳了戳他衣服上的扣子。
孟嘉泽可是看着时间的，失笑：“才十几分钟。”
这么说他十几分钟就把晚饭消耗完了？突然意识到这点的小鲛人呆了呆，红着耳朵转移话题：“阿泽，你等会是不是要给我挠痒痒啊？”
他白天搜“怎么舒服得掉眼泪”时，就有回复说挠痒痒。
然后还有大片的其他回复被屏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是，再猜猜？”孟嘉泽打开礼盒，仔细地给祝悦戴上戒指。
祝悦也学着孟嘉泽的动作给他戴上另一个戒指，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泄气地摆尾巴：“我猜不出了。”
两只带着同款戒指的手相握在一起，孟嘉泽轻轻摸着小鲛人的发顶，垂眸笑道：“也差不多了，我开始了？”
他跳下泳池，带着祝悦往水下台阶那边走。
孟嘉泽第一次陪他待在水里，祝悦不禁绕着他游了好几圈：“要在水里做吗？”
“嗯，时间会久一点，我怕小悦缺水。”
祝悦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要做什么？
直到孟嘉泽抱住他，手指摸索到尾巴上某个关键的鱼鳞位置，祝悦终于明白了。
毕竟这种事，还是有前辈人鱼教过他们理论知识的。
“可以吗？”亲亲那小扇子般的耳朵，孟嘉泽轻声问道。
亲吻慢慢沿着脸颊落到唇边，祝悦含糊的应答声被吞没在唇齿间。
*
鲛人滴泪成珠，但并不是爱哭的种族。换句话说，就是泪点普遍很高，只有在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时才会落泪。
而这一晚，祝悦哭着掉了很多珍珠。
大多数珍珠都掉进了水里，也有一小部分在岸边。
等两个主人离开时，102兢兢业业地把所有珍珠捞出来，洗干净擦干装进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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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祝悦给自己做了十几套衣服，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越战越勇。
孟嘉泽依然保持着家和研究所两点一线的生活，自那晚帮祝悦攒了半罐珍珠后，每周又多了两三次帮忙攒珍珠的任务。
这段时间通过大量肉类和营养液的补充，祝悦也预感到自己的蜕变期快要到了。
孟嘉泽因此请了假在家，专门陪在他身边。
蜕变开始的那天，祝悦从早上起就昏昏欲睡。
孟嘉泽一边联系秦易爷爷过来，一边把祝悦抱进提前准备好的能量舱内，担心地叮嘱道：“如果就是珍珠和鲛绢两个能力二选一，那就选鲛绢。要是情况跟记载的不一样，那小悦就看自己的心意来。”
这是两个人之前商量好了的，祝悦点点头，但真的要失去时还是有点不舍：“那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织布了啊？”
沉默片刻，孟嘉泽俯身亲了亲他的眉心，轻笑道：“选什么都可以，没有腿也没关系，我希望小悦是开心地做出决定，好不好？”
“阿泽……”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祝悦握住了孟嘉泽的手。
*
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洗尽了所有的累赘。
祝悦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但就是莫名觉得，家人的拥抱大概就是这般温暖与安心。
[孩子，你有心爱之人吗？]
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让祝悦生不出任何戒备：“有。”
[他爱你吗？]
“爱。”
那个声音迟迟不说话，祝悦不禁着急起来。
不能换人类的双腿了吗？
[噗，好了孩子，我听到你的心声了。]
[很少能听到族人这么坚定地回答爱呢，看来小家伙你很幸运。]
[那么，以织绢天赋换取变换人类的能力，你愿意吗？]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