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掌握得还不太稳定,白天偶尔会收不回去。
孟嘉泽以此推断,许是祝悦体内原本属于狐妖的能力正在苏醒。
或许要不了几年后,祝悦就能在人形和狐形中自由转换。
祝悦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开心于他这个冬天又可以有大尾巴暖床了!
*
孟嘉泽十岁过后又等了两年,这才去参加科举。
二月县试,四月府试。待他参加完考试回来的当晚,成绩都还没出呢,家里人就给他庆祝上了,张罗了一桌子好菜。
“哥哥肯定能考上的!”像是自己也考上了一般,祝悦的神情十分自豪。
他夹了好几筷子的鸡肉放在孟嘉泽碗里,欢喜道:“这个烧鸡是我自己做的!哥哥快尝尝!”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如此,那年祝悦觉得自己养出来的鸡确实更好吃些,于是自此以后年年都养鸡,“名字即最终归宿”的规矩也保留了下来。
现在这道烧鸡,就是祝悦特地从他的宝贝鸡群里捉出来的。
小狐狸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期待,孟嘉泽也不扭捏,立即夹了一大块鸡肉送入嘴中。
这一尝就令他有些惊艳。
或许是祝悦吃的多了就有了经验,做出来的烧鸡竟还真就好吃一些。
“味道很难形容,因为它太好吃了。”都不需要想借口,孟嘉泽笑着如实道:“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烧鸡。”
祝悦也少见的被夸得害羞起来,两只耳朵尖尖红红的。
*
没等多久,院试成绩出来了。
孟嘉泽以十二岁的年龄考上了童生。
他没有拿第一,也没有进前十,名次中规中矩,但也因此接到了很多酒宴诗会的邀约,县令的请柬也赫然在列。
可想而知,若是孟嘉泽发挥出全部实力,会在清河城引起何种轰动。
甚至远远不止在清河城这一个小县城闻名。
这些邀约不可能全去,也不能一个都不去,至少县令和几位秀才举人那要过去拜访一番。
孟父也是从这些流程中走过来的,因此很是熟悉。
他曾高中进士,虽然现在只是商贾一名,但众人也不敢怠慢。
但即使有孟父陪同,在接连走了几个宴会后,父子俩都有些身心俱疲。
“小泽说说吧,你自己是怎么想的?”马车内,孟父温声道:“你很有天赋,比我当年要聪慧得多,勤奋又不骄躁,将来要想金榜题名、摘得桂冠也不是难事。”
“虽然我希望你韬光养晦,但小泽若是不想这样,爹也会尽全力帮你。”
孟嘉泽轻轻摇了摇头:“我的想法就与爹一样。”
“我打算考中举人就不再往上了。”举人可以选官,清河城名不见经传,应当没什么人会与他争吧。
他并没有什么鸿鹄大志,看书只是他的兴趣,维持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见孟嘉泽态度如此,孟父心里也有了成算:“那就缓几年再参加院试吧。”
“好。”
马车停下,他们终于回到了家。
此时夜已经深了。
孟嘉泽踏入屋内时,看到寝室内的蜡烛还未熄灭。
祝悦穿戴整齐躺在床上,被子都没盖,显然是在等他的过程中困到睡着了。
孟嘉泽上前帮他脱去鞋袜外衣,动作放得很轻,但祝悦仿佛心有所感那般睁开了眼。
“哥哥你回来了!”
他扑到孟嘉泽身上,给了小夫君一个温暖柔软的拥抱。
“嗯。”孟嘉泽回抱住他,轻轻应了一声。
*
作者有话要说:
=w=快要长大啦
整个地图都在清河城,平平淡淡过小日子~
第195章 古代竹马(9) 绣荷包
孟嘉泽一次就考上了童生, 这样的好消息自然也要告知爷爷奶奶一声。
孟父孟母带着两小孩仅回家住了一天一晚,来拜访的人就足有十数家。
其中大多都是家里也有小孩在念书准备科举的。
因为孟父生意做大后的回馈,村里的乡亲们不缺活干,家家户户都能吃饱穿暖。想送孩子读书的也只需要再勤奋一些多打份工, 因此村里早已启蒙的孩童不在少数。
先前孟父一直都是自己教的儿子, 外人不知道孟嘉泽将来到底是科举还是经商, 也就一直观望着。
如今孟嘉泽年少成名, 大家自然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让自家孩子跟孟嘉泽打好交道, 若是能成为朋友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嘉泽这些年真是越发俊郎了。”陈母满面笑容地夸赞着, 一边把自家儿子推到身前:“这是我家望轩,在私塾上了八年学了, 夫子说他悟性不错, 明年就能上考场了。”
其实夫子的原话是先试试,考上的可能性不大,但在陈母的心里她儿子肯定能考上。
陈望轩今年才十三,十四岁的童生在上河村那可是史无前例。
虽然孟嘉泽才十二就考上了,但在陈母心里那只是因为孟家有钱准备得多罢了,要论才智,定然是他们望轩更高。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站在陈望轩另一边的陈父看向孟嘉泽的目光不自觉地往腰间的玉佩上飘:“你们认识认识, 将来正好互相照顾。”
这质地,一块估计得值好几十两银子吧!
他这辈子都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止陈父心思动荡,陈望轩眼神里的妒忌也有些藏不住了。
眼前才十二岁的少年郎长身玉立, 五官已初显俊逸之色, 周身气质不俗。
明明差不多大的年岁, 孟嘉泽却比他优秀得多,还家财万贯。
若是他家里也跟孟家一样有钱,他怎么会比孟嘉泽差?
孟嘉泽礼貌的微笑慢慢收敛起来。
“哥哥!”
清脆悦耳的喊声传来,他立马回身上前,将跑过来的祝悦接入怀中。
“哥哥忙完了吗?”看到还有客人,祝悦小声跟孟嘉泽咬着耳朵。
孟嘉泽也小声回他:“还没,但我不想应付了,小悦来的正好。”
说罢,他回头朝陈家母子略一点头,不待陈望轩开口,抢先道:“家父有事找,恕我先行告退。”
他半揽着祝悦,大步流星地走了。
这风风火火的模样引得祝悦很是好奇:“哥哥那个人怎么了?”
孟嘉泽很少这么明显地表达出对一个人的不喜。
但只要是哥哥不喜欢的,那一定不是好人!
看着祝悦的眼神变得愤慨,孟嘉泽失笑一笑,揉了揉他的发顶。
“说来,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嫉妒他家财产的人孟嘉泽遇到的也不少,但令他不耐烦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情况这还是头一次。
关键是陈望轩都还没说话呢,他对这个人的反感好像莫名其妙地大了些。
但孟嘉泽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个陈望轩不值得接触。
“算了,不相干的人罢了,不理他就好。”待看不到前厅之后,孟嘉泽放慢脚步,牵着祝悦往里屋走去。
其实,孟嘉泽还有一件事没跟祝悦说。这大概也是他唯一一个瞒着祝悦的秘密。
不说的原因也仅是因为他自己也还没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能看到每个人身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金色雾气。
这雾气摸不着闻不见,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金雾颜色有深有浅,有的纯粹有的夹杂杂色,看上去不伦不类。
雾体形态也各有千秋,有的凝实有的分散,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跑。
孟嘉泽见过的所有人里,只有他自己和祝悦身上没有那种“金雾”。
纯金色的凝实雾气看着就不俗,应当是象征着某些好的方面。
而目前为止,孟嘉泽见过身上金雾最大最浓郁的人,就是方才见过的陈望轩。
但对方的金雾夹杂着灰黑色,看上去像是被污染了一般,令人亲近不起来。
陈家二郎一家人还在前厅等着,但眼中难掩的焦急和愤愤之色不难暴露出他们的真实心思。
可惜,他们枯等了一个时辰,等来的也只是孟世德。
在曾经为官的孟世德面前,他们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被下人带出门时脸上也尽是讨好之意。
*
夏去冬来又是一年,等祝悦在爷爷奶奶家过完元宵回来时,发现翠竹明显跟以往不太一样了。
当朝双儿和女子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但孟家不缺钱,因此家里年纪小的仆从都有识字念书的机会。
青竹对诗词文章一窍不通,更喜欢跟着他爹爹习武,因为早早就从私塾退了学,但翠竹却是极爱看书的,闲暇时还会自己写一些文章小说。
但现在,翠竹几乎花了整个白天的时间在跟孟母学习刺绣。
孟父只娶了孟母一个,又只有孟嘉泽一个孩子,因此后院住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外就只多了祝悦和翠竹两个。
后院的凉亭上,孟母穿针引线做着示范,翠竹边看边学,很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