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嘉泽失笑：“为什么？”
“小小的可以抱在怀里, 别人抢不走。”敖悦抱紧了凤翎，脸颊在柔软的羽毛上轻蹭，眼睛亮亮地道。
“想要小凤凰也不是不可以……”凤嘉泽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小悦先变小龙，我就变小凤凰。”
要求放在自己身上时，敖悦却犹豫了起来。
龙都是越大才越威风，这么小一只, 怎么会好看呢！
“小龙丑。”他皱巴着脸嫌弃道。
凤嘉泽笑了：“小龙丑，小凤凰就不丑吗？”
敖悦当即点头：“嗯嗯, 不丑！”
“那也不行，我觉得小凤凰才丑，你不变我就不变。”凤嘉泽无赖道。
“没关系的, 这是在梦里, 谁都不会看见, 就算是凤嘉泽也看不到……但小悦却可以看见他变小的样子，是不是很划算？”
充满了诱惑的轻语死死地勾住了小黑龙躁动的心。
终究是想看小凤凰的渴望占据了上风，敖悦都忘了“这是在做梦他看见的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当即变成了一条两根手指粗细的小黑龙。
小黑龙围绕着凤嘉泽飞舞了几圈，四个爪爪激动得上下挥了挥：“嗷~我变了，你也快变！”
“不急，等我先检查一下。”凤嘉泽弯了弯唇，把小黑龙抓进手心，另一只手抬抬龙头、戳戳龙角、捏捏龙爪，倒真像是在认真检查这是不是真的小龙。
小黑龙心急得很，主动把尾巴放进他掌心：“你看，是真尾巴！”
凤嘉泽斯里慢条地摸了好一会鳞片，这才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嗯，是真的。”
顿时，小黑龙激动得都要飞出他的手掌心了。
“要小凤凰€€€€”
在敖悦期待的目光中，凤嘉泽也化身成了一只枕头大小的小金凤，蓬松的浅金色羽毛看上去温暖又舒适。
小黑龙当即缠了上去，脑袋都埋进了小金凤的羽毛里。
除了刚出生意识还朦胧着的那个阶段，凤嘉泽还是第一次变化成这个大小。相比于醉酒的敖悦，他稍稍有些不自在，但也很快放开了。
反正也就小悦一个人看见。
两人的院服散落在蒲团上，小金凤不自觉地把它们扒拉成窝的形状。
扒着扒着，小金凤的爪子顿住，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在他扒好衣裳蹲坐上去时，小黑龙也终于从他的羽毛里抬头。
“阿泽~”小龙的爪子抱住小凤凰的脖子，脑袋挨着小凤凰的脑袋蹭啊蹭，“我想这样抱着你睡觉。”
凤嘉泽没有拒绝，很快便应了一声。
变都变了，再抱着睡好像也没什么了。
小黑龙开心地嗷了一声，当即变回人形，抱着小凤凰和凤翎跳上了床。
隔着一件龙鳞化成的黑色里衣，小凤凰就紧挨着敖悦的胸口。
安静地躺下后，不多时，醉酒的敖悦便陷入了安眠。
凤嘉泽也随即变回了人身。他试着拔了拔敖悦手中握着的凤翎，但对方握的力气太大，稍微□□一点时还睡不安稳，嘴里哼唧着就要醒来的模样。
没办法，他只能让凤翎留在敖悦的手中。
熄灯后，凤嘉泽也抱着敖悦闭上了眼。
*
这一觉敖悦并没有睡多久便醒来了，睁开眼时，头还有些晕晕的。
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美梦。
梦里，他拿到了阿泽的凤翎，还见到了阿泽变成小凤凰的模样并且抱着一起入睡。
真好啊，要是真的就好了。
凤嘉泽的怀抱温暖又令人安心，敖悦已经习惯每次都从对方的怀里醒来了。
手脚已经缠在了凤嘉泽的身上，敖悦动了动四肢，把凤嘉泽抱得更紧了些。
就是感觉手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敖悦收回右手，看到手里的东西时猛地一愣。
金色的，巴掌大的……是梦里阿泽给他的凤翎！
余光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衣裳，敖悦又是一惊。
难道说，他那个梦都是真的？！
原本还有些模糊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敖悦回想起了自己被凤嘉泽“哄骗”的所有细节。包括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他的脸颊瞬间爆红。
美梦变成现实，好像也不全是好事……
正想下床找个看不见凤嘉泽的地方好好躲一下时，腰上环着的手突然用力，把敖悦锁在了原地。
“看样子是记起来了？”不知何时已然清醒的凤嘉泽抱着他，嗓音中带着浓浓笑意。
凤嘉泽勾起敖悦的下巴，让埋头躲避现实的小黑龙直视自己：“小悦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睡前他还想着要是小悦忘了他该怎么解释凤翎的事，现在倒是不用了。
敖悦脑子里乱糟糟的，满是自己昨晚要摸尾巴要看小凤凰的画面。
他烧着一张脸，把凤翎递到凤嘉泽面前：“给、还给你。”
凤嘉泽意外地略挑眉，伸手接过了：“怎么了，不想要吗？”
敖悦好像比他还惊讶的样子，呆呆的“啊”了一声后，就急忙要把凤翎拿回去：“要的要的。”
但凤嘉泽却是不轻易给他了。
“亲我一下就给你。”坏凤凰当场加价道。
小黑龙只能是把自己的清白送了出去。
但说好的亲一下，履行的时候却成了亲好多下，甚至还不只是亲。
到最后，嘴巴红了，眼睛红了，脖子也红了的敖悦终于拿到了凤翎。
“你、你又骗我……”他紧紧握着好不容易得到的凤翎，控诉地说道。
“没有又骗啊，小悦刚刚是不是就只亲了我一下？”凤嘉泽轻轻笑道，又亲了敖悦一口。
其他的亲也好怎么也好，可都是他来做的。
敖悦找不到理由反驳，还又被占了便宜，一时之间竟变化成一条手指粗细的小黑龙，钻进凤嘉泽衣裳里躲了起来。
凤嘉泽也变成了小金凤，藏不住的小黑龙掉了出来，被小金凤接在背上。
一凤一龙玩闹了好一会，这才消停下来变回人形。
“凤翎上有我的神识印记，只要带着它就能随意进出凤岛的结界。”
凤嘉泽伸手理顺敖悦被弄乱的头发，低头与之额头相抵，温声道：“别担心了，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的。”
敖悦重重地应了一声，也拔下来一块最漂亮的龙鳞送给对方：“这个是我的鳞片，你拿着也可以去龙谷了。”
两人约定好，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去彼此的家里见面。
*
很快，妖族大比的日子到来。
无论是单项还是总分，凤嘉泽都毫无疑问地拿了第一，敖悦也顺利地拿到了总分第二。
奖励刚好是反着的，两人干脆当场交换了，也省的再拿回去。
他们的举动自然，其他妖族也只以为是他们两族早就商量好了。
但看台上，二族的长老和族长其实都还在互相抛狠话、压价格……
也行吧，起码没有被那群老爬虫/杂毛老鸟占便宜。
妖族钱多也不是瞎说的，百名妖族崽子，不管排名如何，到最后都或多或少地拿到了奖励，大家其乐融融。
比完了，也就该各回各家了。
东皇学院不允许非学院的人或妖进出学院，学院内的学院也不能随意外出，是以各族长辈都很好奇这五年来他们在学院的情况。
其中，在看到凤嘉泽和敖悦友好互换奖励的一幕后，龙凤二族在向小辈问话时，都不约而同地谈到了他们跟凤族/龙族的关系如何。
没想到得到的答案都令他们十分满意。
“父王我跟你说，杂毛鸡他们可弱了！你别看那个圣子拿了第一，其实只有脑子好用而已，金丹期了都打不过我们一群筑基的！”
敖望天傲娇道：“在学院都时候他们可依靠我们了，那个圣子为了跟我们示好，天天带敖悦一起修炼呢！”
龙族长自然是对自家崽子深信不疑，连道了几声好，笑容满面地拍着敖悦的肩膀：“悦崽子做得不错！”
同一时间，凤族这边也有小凤凰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你放心吧族长，那几个小虫子早就被我们收服了。”
“他们每次见到我们都主动问好，还经常请我们吃饭，每次都抢着付灵石。他们里面最强的那个，还天天跟着我们圣子身边跑前跑后呢，崇拜得不行！”
“嘉泽，是这样吗？”凤族长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求证，但脸上已满是喜悦之色。
凤嘉泽只能是笑容得体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边都皆大欢喜。
但凤族长的欢喜只持续在凤嘉泽表示他不用精血的时候。
“为什么？”
那位凤神也是金龙，与凤嘉泽正好契合。凤嘉泽自出生以来所展现的天赋，也证明了他是使用精血的不二人选。
“我在进阶金丹的时候就有所感悟，此生将不会飞升上界，所以父王不必把精血浪费在我身上了。”凤嘉泽解释道。
进阶时的感悟是天道赐予，历来就没有不准的说法。
“你天资这么好，怎么就不会呢？” 凤族长有些着急了，简直比知道自己不能飞升更慌乱：“再试试吧，或许只是个意外呢？我们族内一共有三滴，你用一……”
“爹，你听我说。”凤嘉泽一声轻唤，终于拉回了凤族长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