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水镜照面时, 祝悦直接被镜子里的自己给惊到了。
满脸通红, 眼里含泪, 唇色也比寻常红了不知多少……真是太不庄重了！
他忙用冰水洗了几回脸，等又回到那个端庄的师尊后, 才回到里间去找孟嘉泽。
“好了, 阿泽可以把布摘下来了。”
孟嘉泽顺从地拿下布条，发现师尊脸上多了不少水迹，鬓发也打湿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面上依然恭敬：“多谢师尊，那徒儿先回去了。”
这就走了？以往徒弟都是要待一晚上的。祝悦没忍住出声问道：“已经好了吗？”
“嗯，已经没有发热的感觉了。”
听此，祝悦也不好再挽留。
送走徒弟后, 他回到屋里，却是依然定不下心修炼。
指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那处还有些微肿。
被烫到般，祝悦顿时收回了手。
*
此后的日子里，孟嘉泽每隔七八天便会到祝悦屋里治疗一次。
祝悦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适应, 但现实却是他每次都无法平静接应。
徒弟太过聪慧了, 每次都会带给他不一样的体验。
后来他更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真是越发失态。
还算安稳地度过了一个月后，孟嘉泽火毒发作的间隔又开始变短了，每次治疗的时间也不断拉长。
因此，在被徒弟失控地咬住脖子时，祝悦只是惊讶了一小会便反应过来。
他咬着唇压回到嘴边的呻.吟，默默承受着颈侧和耳朵上的舔.咬。
上次徒弟失控时只要等到火毒被压下便能恢复，这次应该也差不多。
但当一只手伸进他的衣襟，胸前染上一片湿热时，祝悦终于没能忍住，闷哼出声。
这不算大的一道声音却让孟嘉泽的动作在瞬间停下了。
被压倒在床的祝悦疑惑地睁开盛满水雾的双眼，却看见孟嘉泽一把扯下了蒙在双眼上的布条，两人四目相对。
没待他看清徒弟的表情，对方就拉好他的衣襟，一转眼跑了。
听到外边传开急促关门的声音，祝悦闭上眼睛，脸上烧得厉害。
他现在这幅状态，也不可能追出去。
事发突然，该如何是好啊……
*
冰雪消融，枯枝上长出嫩黄的新芽。
转眼寒冬已过，距离孟嘉泽的火毒爆发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自上次孟嘉泽失控后，祝悦本以为他们师徒俩再见时会颇为尴尬，没想到徒弟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
徒弟没提那晚的事，祝悦也没提，他们默契地缄口不言，就像那件事并不存在一样。
祝悦还是孟嘉泽敬爱的师尊，孟嘉泽也依然是祝悦最爱的小徒弟。
但祝悦清楚，这只是暂时的策略而已。
徒弟的火毒未清，早晚有一天会发作的。
这两月来他也没能找到有关纯阳之体所带火毒的记载，倒是看到了另外一则十分相似的病例。
记载中，纯阳体质的人修炼出岔子时，也会出现类似“火毒”的症状。解决方法也如徒弟所说的那样，要同纯阴之体的人双修，方能使暴动的纯阳灵力平息。
除此之外，就只能使用天级丹药冰髓丹了。
但天级传承早已失传，如今天下最厉害的炼丹师也不过地级而已。
没有其他解决办法，那就只能……继续那么压制了。
可上一次的治疗过程已然十分越界，与其多次这样，倒不如……
在祝悦纠结不已时，大徒弟又找上了门。
他一共有三个亲传弟子，孟嘉泽是最小的一个，吕弘深则是最大也跟他最久的那个，修为也到了筑基后期，差一步之遥便能结丹。
“怎么了？”祝悦问道。
吕弘深语气略有迟疑：“回师尊，孟师弟最近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他这段日子时常唉声叹气，一个人独处时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脸色也憔悴了许多。”
孟师弟向来是以笑示人的，即使不能修炼也开朗豁达，从没像现在这样。
但孟师弟的心思也是他们之中最令人摸不透的，吕弘深试探了几次都无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一反常情况告诉给师尊。
师尊问起的话，孟师弟总不会再隐瞒了吧？
祝悦的心情顿时多了几分沉重。
原来小徒弟并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想让他担心而已。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弘深回去忙自己的事吧。”
“是，师尊。”
吕弘深离开后，祝悦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
距离上次治疗过去了十天后，火毒还是再一次爆发了。
孟嘉泽敲响祝悦的房门，被领进去后，却看见对方一直背对着他：“师尊？”
“阿泽，我们双修吧。”祝悦咬了咬唇，脸颊一片滚烫，但还是哑声说完，“彻底把你的病治好。”
良久后，孟嘉泽才出声回复：“我不能，如此冒犯师尊。”
“没关系，治病而已不用内疚，我不怪你。”
自从修炼以后，祝悦的心还没有跳得这么快过：“你过来吧，记得蒙上眼睛。”
他不想让徒弟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
不多时，有人缓步走来，站在了他的身后。
腰被一双手环住，颈间靠上来熟悉的温度。
“师尊……我一定会十分小心的。”
徒弟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毫无阻碍地抚过他的颈侧。
祝悦抿了抿唇，拉着徒弟来到床边，自己直愣愣硬邦邦地在趴在床铺上，面朝下把脸埋进被子里，看不见了好似就能说服自己只是躺着睡一觉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阿泽……来吧。”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孟嘉泽摸索着跪坐上去，摸清手下正放在师尊什么部位时，便开始了。
但他蒙着眼，准头和感观都与普通人无异，每每摸过一个地方都要反复确认。
祝悦无法，只好转过身来，自己看着帮徒弟定位。
“好了好了，就是这里。”
终于迈出关键一步时，两个人都是一身大汗。
祝悦松了口气，正想转过身回去继续埋着头时，却发现现在这个状态的他已经无法转身了！
只能是自己闭上眼默默运转功法，眼不见心不乱。
但很快，体贴的徒弟又开始问他各种问题。
祝悦涨红了脸，自暴自弃道：“没关系，你随便弄吧，为师是金丹期，你……怎么都不碍事的。”
“可是我已经如此冒犯师尊了，不想师尊再因为我而受到不必要的折磨。”孟嘉泽声音低低的，莫名有些落寞。
“想让师尊也享受到，不然我实在难以继续。”说着还真停了下来。
祝悦连忙回复：“舒服的，就、就那么动吧……”
孟嘉泽这才展颜一笑，即使看不到那双含笑的眼睛，也能通过嘴角的弧度感受到他的快乐。
祝悦忽然觉得回答那些问题也不是那么的难熬了。
*
也不知道到底进行了多久，到后面祝悦直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印象里，徒弟还留有余力，把周围的一片狼藉给收拾好了。
本以为睁眼又会是自己一个人，没想到徒弟还守在床边。
祝悦耳根微红，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一声：“阿泽，现在身体如何？”
“回师尊，我已经好了。”孟嘉泽弯唇笑道，还给祝悦展示了吸收灵气的过程：“也已经能修炼了。”
“这就好。”徒弟终于能修炼了，祝悦开心不已，顿时觉得昨晚的付出很值。
两人都没有再提昨晚的事，平日相处时比以往还要更为亲密些，整个宗门怕是再也找不出比他们关系更好的师徒。
就在祝悦以为他将和乖徒弟这么一直过下去时，一天的深夜里，孟嘉泽又过来敲响了他的房门。
“怎么了阿泽，是修炼出岔子了吗？”祝悦把人领进来的路上问道。
徒弟的修为都是被他灌上去的，现在能修炼了，祝悦也一直很担心当初他的举动会不会适得其反。
好在孟嘉泽摇了摇头。
“师尊……是我的火毒好像又发作了。”
祝悦脚步一顿。不是说双修一次就好了吗？但徒弟定然不会骗他，或许是上次双修的效果还不过彻底。
“那我们先治病吧……”
“嗯。”
有过一次后，第二次就自然了许多。
两人来到里间，祝悦被徒弟从后面抱上来时，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