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牌难过地在室内下起了小雨,任凭木之本瑾怎么安慰他都没用,五个不会说话的小家伙连表达自己的心情都做不到。
时老人悠悠叹一声气,或许是年纪大了,他比剩下四个小的先一步接受了事实,率先变成卡牌的模样。
“时…”木之本瑾怔住,接住这位一直默默无闻的老人“谢谢。”
其他人见状也愣了几秒,斗牌第一个回过神,抿着唇连着她随身携带的竹制太刀一起化成牌,雨托着他的糖罐子,力手里攥着一颗黄绿色的网球,雷左看右看,叼起窗前的小花。
木之本瑾看着五张悬浮在他身前的卡牌,心里酸涩涌上喉间,眨了两下眼睛,他缓缓道,声音带着几丝沙哑“我不会干涉你们的选择,无论你们选择谁都可以,不要惹出大的乱子,我们,有缘再见。”
他亲手抹掉库洛牌上自己的名字,将小型钟楼送给空无一物的时牌后,放任他们离开。
夜深人静,五张卡牌顺着门缝飘到走廊,四张进了拐角的房间,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一张飞往天际,不知所踪。
“既然不舍,为什么还要送他们离开呢?”
廊沿上,莺丸为心情不好的小主公斟上一杯清茶,茶梗起起伏伏。
木之本瑾双手接过,捧在膝头“我只是一个能看到妖怪的普通人,魔法什么的对我来说太遥远了,跟另一个世界似的,但却是小樱选择的世界。”
“我这个当哥哥的帮不上她什么忙,无论发生什么都只能靠她一个人去面对,但我还是想,能帮一点是一点,这五张牌或许能给她一点力量。”
“我不想看见她生着病,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木之本瑾低着头,清透的茶汤倒映他的脸,话音刚落,他的眼前出现一支三彩团子,回头看,是三日月宗近。
“雏鸟离巢,经历一段时间的风雨,才能熟练掌握飞行的能力。”三日月宗近双眸含笑,眼底的新月似能包容世间万物“成长的道路是孤独的,有人帮忙自然是好事。”
木之本瑾听不太明白“所以我是不该把牌给小樱吗?”
“不,这是你做哥哥的心意,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只是作为刀剑男士,我们其实不希望你委屈自己。”莺丸接道。
离别,尤其是亲手割断自己与朋友的缘,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来说太早了,他们用心呵护主公长大,不是让他承受这些痛苦的。
“谢谢,但是我并不委屈。”木之本瑾浅笑道“从我知道库洛牌的身份,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有分别的那天,不舍肯定是会有的,但放他们离开,却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心甘情愿。”
翌日,木之本瑾从小樱那得知有四张牌选择了她,唯独没有实力最强同时也是耗魔量最大的时牌。
不想让小樱胡思乱想,木之本瑾没有告诉她时牌的事。
于是,等木之本瑾和大道寺知世与李小狼、李梅玲约好逛街,不小心误入梦牌的梦境时,时牌的出现瞬间引起在场清醒三人的警觉。
李小狼盯着落入眼前的无主时牌,果断拿起随身佩剑扎向时牌,待木之本樱从梦境脱离,他也成为时牌的新主人。
时老人一直记得木之本瑾的话,希望他们保护他的妹妹,但他也知道自己需要的魔力之大,他无法做到和雷牌、雨牌一样出现在主人身边保护他,也无法和力牌、斗牌一样给予主人力量,所以打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放在能保护小樱的人身上,而非小樱。
当他看见那个在木之本樱晕倒后声嘶力竭的少年,并不顾自身安全,运用大量魔力只为使用他时,他知道自己找到那个人了。
那个能保护木之本樱的人。
这件事木之本瑾是从小樱那听说的,小女孩扑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谢谢,反倒是封印兽小可不知道为啥气成大小眼,一脸不爽地瞪着木之本瑾。
小可很生气,尤其是在他看见时牌后面眼熟的和之前云做出的钟楼长得一模一样的模型,他几乎瞬间确定这个人就是云!
他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十年的旧恨,心里的气对上木之本瑾陌生的脸又憋了回去,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没地撒,憋屈的不行!
木之本瑾不懂他脑子里想什么,了却一桩心事,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
幸村精市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好心情从何而来,总不会是因为要和日向学怎么对付他的yips吧?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认真听日向讲解的少年,少年背后一僵,心思顿时乱了。
木之本瑾能感到部长在后面看他,注意力跑偏,也没听清日向在说啥,胡乱的嗯了几声后他被放到幸村精市面前,懵了。
“学到了什么?”幸村精市语气里透着三分笑意一分漫不经心以及占据多半不容置喙的威严。
“没学到什么。”木之本瑾理不直气不壮,转着球拍,眼睛不和他对视“刚才不小心走神了。”
“需要再听一遍吗?”幸村精市好心询问。
“不了,理论和实践中间还是有段距离的。”木之本瑾正色道“我们开始吧,部长。”
幸村精市欣然应允,两人打了近一个小时,他将昏睡过去的木之本瑾抱到椅子上,含笑看着检查的日向“我不喜欢被人当做垫脚石的感觉。”
“想多了少年,我可没把你当小瑾的绊脚石。”日向哈哈笑了两声,“你的问题我一开始说得很清楚。不管是你的基础还是技巧甚至六维,在同龄人或者成年之下都是无可挑剔的。你强悍的精神力造就了你的灭五感,但同时你并不能完全掌握你的精神力,这一点从你无法自主让对手陷入灭五感中能看出来。”
幸村精市点头。
“你需要做的是熟练运用自己的精神力,灭五感是项神奇的能力,你可以多开发开发它的其他用途,而这的前提是有一个能刺激你进步的对手。小瑾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他的网球风格需要他不断学习如何应对不同风格的选手,他的六维同样很出色,让你们俩比试不单单是为了他,你们俩相辅相成,共同进步!”
日向说到最后把自己整激动了,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枸杞菊花茶,一抹嘴“来,我给你讲讲其他选手训练精神力的方法,你回去借鉴一下,可能对你有点用。”
幸村精市:“我先谢过日向前辈了。”
日向:“客气啥,坐这儿听。”
等木之本瑾醒来,日向讲得也差不多了,看了下时间,今天耽误了一会儿,俱乐部都要关门了,他伸手跟赶小鸡崽儿似的往外赶人“回家了回家了,这儿看门的大爷眼睛不好,灯一关就把咱都锁里面了。”
回去的路上,木之本瑾和幸村精市解释今天的课“日向师傅他不是针对你,他可能是听我说我赢了真田副部长后觉得可以往下进行了,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幸村精市眼里淌着月色“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也没关系,前提是你能打赢我。”
木之本瑾神色微怔,半晌摇头“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我想变强没错,但我更想和你一起变得更强。”
就连比赛,他最先想到的也是那个不断引领他的幸村精市,想把胜利带给他,想把荣耀献给他。
“好,”幸村精市轻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一起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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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翌日早会,小林偷偷摸摸在位置上补作业,木之本瑾坐姿端正,目光在教室里逡巡,落向无人的位置,小声问“你今天看见切原了吗?”
“切原?”小林想了一圈,同样小声道“他不在位置上吗?”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奇了“他今天没来?”
“不知道,今天早训他没来,现在也没看见他的身影,切原他会不会请假了?”
早上真田弦一郎发现切原赤也无故旷训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柳莲二部活结束后让木之本瑾去班上看切原赤也来了没,没来的话是什么情况。
“说不定是睡过头了。”小林这事没少干,像他们这种对学习无感的学生大早上起不来迟个到都是常有的事。
木之本瑾换位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个猜测很有道理,于是等了两节课,临近十点,他想着这个点怎么也该睡醒了,他给切原赤也打电话。
彼时切原赤也刚放下和老师通话的手机,睡过头坐过站的他站在陌生的街道前揉了揉发麻的耳朵,他的身后是一所学校,上面写着青春学园中等部几个大字。
“你怎么跑到青春学园了?”听到切原赤也的回答,木之本瑾无语凝噎,这是睡得有多死才能在那么长的路程中一眼都没睁开,“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准备和这里的手冢比一场,顺便侦查一下好了。”切原赤也无所谓道,这也是凑巧,他刚好借这次机会去看看被真田副部长惦记的手冢有多了不起。
“手冢是谁?”木之本瑾问“今天下午有练习赛,等你回来,时间上估计来不及。”
“手冢你不知道吗?青学的部长,他可是被真田副部长放在心尖上发誓要打败的强敌,去年关东大赛里唯一打败我们学长的人!”切原赤也心里早有盘算“比赛我是回不去了,都快中午了,我也没办法,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去打探一番。”
木之本瑾:……“你一个人去别的学校网球部挑战他们的部长?”
“昂,有问题吗?”切原赤也理直气壮。
问题大了,这样过去真不会挨打吗?
显然切原赤也没想那么多,“不说了,我先进去了。”
“等等…”话没说完电话被挂了,木之本瑾捏着被挂断的手机,手机滴滴两声显示电量不足,黑下去的屏幕照着他无表情的样子。
下午练习赛前他和幸村精市说明切原赤也的情况,隐瞒了他去青学挑战的事,但也让幸村精市当场笑得特别温和,“赤也最近是太松懈了,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去热身准备。”
木之本瑾有心为切原赤也狡辩几句,却不知从何下口,想了想,干巴巴道“他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太累了。”
“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做什么。”幸村精市好笑地看着他,“去热身吧。”
木之本瑾过了一遍两人的对话,很放心地离开了。
第二天切原赤也回来,被真田弦一郎逮到又是加训又是跑圈,木之本瑾看着他惨兮兮的样子,回头看了眼浅笑兮然的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回以微笑,他是什么也没做啊,但没说真田什么也不做。
做错事的孩子需要接受惩罚。
木之本瑾给切原赤也点了根蜡,待他跑完,人已经累得魂都要飞了,“昨天又熬夜打游戏了?”
“昂,发现一个超级好玩的游戏,没忍住打通关了。”切原赤也瘫在长椅上,叼着吸管有气无力的,瘫了会儿,他一个打挺,兴致勃勃道“那个游戏真的超好玩,最后的BOSS有七八个技能,我废了好大功夫才给他打过去的。”
话音刚落,他被从后面冒出来的丸井文太敲了下,丸井文太嚼着口香糖,摁着他晃了晃“记吃不记打,这些话让真田听到又该罚你了。”
“诶诶诶,我知道了丸井前辈,我的发型都被你弄乱了。”切原赤也挣扎着从丸井文太手下抢救自己的发型,心疼地理了理。
丸井文太松开手,“你昨天不是去青学侦查了吗?查到了什么?”
“啊…这…这个…”切原赤也挠了挠脸,想起自己在青学惹的乱子,尴尬地笑了,众人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什么也没探到,不过也不重要。
木之本瑾好奇道“青学厉害吗?”
“怎么说呢,他们那里有个全国级的选手手冢国光,其他就没什么了吧。”丸井文太道“真要论起来,同是关东四强,冰帝要比他们厉害点。”
听上去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此时部活已经结束,大多数部员都选择回家,只剩下正选和自愿加练的人在网球场上,自发组织了两场比赛,边打边等去开会的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
不一会儿两人回来,讲了这周关东大赛抽签的事,鉴于立海大是上届全国冠军,这次的抽签大会将在立海大举行,同时作为本次大赛神奈川的冠军队伍,立海大被选为种子球队,不用抽签。
“那天不是和OB学长比赛的日子吗?”切原赤也看向柳莲二,立海大的军师肯定地点头。
“没错,那天同时会有记者来立海大采访,大家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就好。”幸村精市说完,留下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交代那天的安排,让其他人先行离开。
关东大赛抽签大会当天,来自不同地区不同学校的选手齐聚一堂,大白板上是比赛安排,除了被选为种子队伍的四支队伍外,其余队伍皆需要派出一名代表上台抽选自己的对手。
这边抽签大会顺利进行,另一边,真田弦一郎带着切原赤也和木之本瑾与OB选手比赛,切原赤也的选手多以左撇子为主,木之本瑾则是更擅长防守的底线防守型选手。
因为被要求不准动用刀剑的力量而限制了一份实力,木之本瑾只能凭借基础网球和对面对打,尽管如此,他也依旧和对方打得平分秋色,只是在另外两位超攻击型选手面前不甚起眼。
听到井上的声音,记者芝纱织注意力从胆敢叫她老太婆的切原赤也身上挪开,看向隔壁已经比完的两人,下意识惊呼道“那是…传闻居然是真的,他真的在立海大,还打赢了OB!”
井上一同看去,“是当红艺人木之本瑾啊,看样子,他的网球水平也蛮不错的。”
“不仅如此,他的精算能力更是超乎寻常,他能跟机器一样进行完美的运算。”选拔赛上的失败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是偶然,但在顶尖选手眼里,木之本瑾的实力加上无人能及的精算,使得他的整体实力超过网球界的皇帝。
如果不动用那两招,以他目前的实力,失败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