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的木槿花开了 第147章

这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满地都是荞麦壳,炮火连天,尸横遍野,二楼大厅彻底沦为战场,目光所到之处,遍地都是临时搭建的战壕,天然存在的掩体后更是藏着怀抱武器严阵以待的人。

木之本瑾躲过咻咻袭来的枕头,提着的的蛋糕受力不均左右摇晃,丸井文太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小胆的甜食爱好者受不得这刺激,赶紧上前抱住木之本瑾…手里的蛋糕,扯着嗓子召唤胡狼桑原,“护驾!护驾!杰克护驾!”

“别喊了,胡狼在这呢。”仁王雅治的声音遥遥传来,三人寻声看去,只见人造掩体中赫然摆放着胡狼桑原阵亡的尸体。

这位立海大公认老实人用生命诠释,什么是为部捐躯。

丸井文太目瞪口呆,他一连躲过几个闻声袭击的枕头炮弹,这时听见一道激动的声音。

“是文太!这里文太!”战火都轰不醒的芥川慈郎嗅到丸井文太的味道,顿时清醒,他从掩体后站出来,朝丸井文太挥手。

丸井文太看向他们部长,幸村精市姿势闲适,半面身子将木之本瑾挡在身后,见丸井文太看来,含笑道“去吧。”

“好嘞。”丸井文太抱着小蛋糕,穿过枪林弹雨,跑到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身边,“快快,保护我方小蛋糕。”

幸村精市揽住木之本瑾的肩,闪身躲到博古架后,一手撑着墙,将少年护在自己怀里。

他们挨得极近,温热的呼吸随着幸村精市的动作交缠升温,木之本瑾被幸村精市的外套罩得严实,除开被运动裤包裹的修长的腿,只剩一个发旋露在外面,他伸手小小揪住身前的布料,部长身上清新的苍兰香在鼻尖环绕不去。

“玩过枕头大战吗?”湿热的鼻息扑在耳后,带着笑意的声音随即在耳侧响起。

角落外,众人打打杀杀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有人被枕头打中,和雷鸣般的欢呼传来,被身前的外套挡住,木之本瑾仰起头,属于第二个人的呼吸打在敏感的皮肤上,他看见部长精致如画的侧脸。

太近了。

他心想。

幸村精市侧头,很自然地蹭了下少年白皙的脸,又问了一遍。

“没…没有。”木之本瑾脸色爆红。

幸村精市也感到耳热,但他比木之本瑾镇定,揉了揉怀里少年的发丝,拉起他的手,“走,我带你玩。”

木之本瑾被带出苍兰香萦绕的角落,外面纷乱的世界都成了虚影,他看着幸村精市捡起散落的枕头,动作干净利落地打在试图偷袭他们的金色小春身上,注意力从紧握的手转移,他弯眉笑道“部长好厉害。”

“这就厉害了?”幸村精市失笑,夺过海堂薰手里的抱枕递给木之本瑾,不顾被抢走武器的人的怒吼,温声道“你也试试,看见前面的雅治了吗?”

木之本瑾点头,“看见了。”

“扔。”

枕头随声飞过,当当正正地打在看戏的仁王雅治肩膀,白毛狐狸应声而倒,注视着对面两人,发出了直指灵魂的呐喊,“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木之本瑾没听懂,歉意地弯下眼,幸村精市听懂也笑了,他带着初识枕头大战乐趣的少年,如风般穿过混乱的战场,偶尔拾到一两个武器,塞到少年手里,看着他大杀四方。

木之本瑾隐约感觉这个游戏不是这样玩的,但无所谓了,他和部长玩得很开心。

两人兜兜转转,回到战斗开始的地方,与没有参与进来的数据三人组打了个照面。

柳莲二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开视线,晃了晃刚做好的清心茶“要试试吗?精市,小瑾。”

“等一下教授,看我发现了什么。”乾贞治拎起一个泛着墨绿色不祥光芒的瓶子,谨慎地倒了一滴出来,“好像是苦瓜汁,要加到清心茶里面吗?”

“苦瓜有败火清热的功效,与我们做出的清心茶作用相似,不妨一试。”三津谷亚玖斗温和道。

幸村精市:……

木之本瑾:……

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不了不了,我们要回宿舍了。”木之本瑾赶忙拒绝,他眼睁睁看着乾贞治把两瓶都不祥的液体混到一处,摇了摇。

“真遗憾,那我们去找其他人吧。”柳莲二不无遗憾道。

三人携着毒药漫步离开,目测方向是往枕头大战那边。

心里念了句阿门,木之本瑾和幸村精市回到宿舍。

201宿舍静谧美好,门一关,将室外的哀嚎惨叫拦截,白石藏之介看到两人回来,欣喜道“你们回来了?快看,不二君的仙人掌开花了。”

窗台上,不二周助带来的仙人掌刚来时只有零星几个花苞,此刻悄然开出淡雅的白花,两人走近看去,花开得不小,似雪一样澄澈纯洁。

优雅的萨克斯曲穿透墙壁,传进每个人的耳里,白石藏之介闭眼倾听片刻,“我好像听见了小金的声音。”

同样听见声音的不二周助浅笑嫣然,“错觉吧。”

“远山君现在大概正和别人玩得欢呢。”幸村精市含笑道。

“说的也是。”白石藏之介想起远山金太郎的性格,无奈道。

幸村精市和不二周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飘扬的乐曲落下帷幕,外面嘈杂的声音也随之消散,楼下被吵扰已久的高中生往楼上看了一眼。

种岛修二和几个同样好奇的人朝二楼走,一路小心绕过翻白眼面容惨状的尸体,不禁感叹“打得可够激烈的。”

“准备的也挺充分,还有补给站呢。”毛利寿三郎瞟见架子上端正摆放的墨绿色瓶子。

“这是什么?”酷爱拿路边水的立海大前前任部长很顺手地拿起打开,闻了一下“好像是蔬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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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最后一战(上)

“希腊队斯特凡诺普洛斯兄弟对日本队的远野笃京施以希腊传统的处刑,远野笃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不知道日本队的小将木之本瑾该如何应对。”

木之本家,木之本藤隆、木之本桃矢、木之本樱还有飘在半空的天宫抚子坐成一圈,茶几上,收音机里解说的声音缓缓流出。

“怎么办,二哥可以吗?”木之本樱抱着膝盖,声音闷闷的“我想见二哥了。”

木之本藤隆摸摸她的脑袋,这时,旁边传来木之本桃矢的声音,“找到了。”他把平板放到三人中间,上面正放着U17世界杯的实时转播。

赛事比他们想的更为严峻,收音机平淡的解说混在现场山呼海啸的欢庆中仿佛世外传来的低语,象征生机的绿色球场被人泼上点点猩红,木之本樱一眼看见地上散落的血迹,吓得当即捂住嘴,“流血了…”

“这……,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去澳大利亚找小瑾。”木之本藤隆说。

“嗯嗯,我要带上新发的拉拉队服和花球,给二哥他们加油!”木之本樱点头附和。

木之本桃矢想把平板收起来,但小姑娘不让,她坚持看完哥哥的比赛,“比赛还没结束,我想看二哥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U17世界杯现场,遭受数十种处刑的远野笃京瞳光焕散,几乎无力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对面,拥有999种处刑法的斯特凡诺普洛斯末裔——阿波罗.斯特凡诺普洛斯洋洋得意,“冒牌货就是冒牌货,你们日本的处刑法根本不足为惧。”

鲜血顺着远野笃京的额角滑下,洇湿绿色的场地,他颤抖的手扶上膝盖——踩着健康及格线堪堪恢复的左膝又被希腊兄弟的处刑网球打在伤处,剧痛让他止不住身体的战栗,他强忍着咬紧牙根,一字一句混杂难闻灼热的血腥气从齿缝迸发,“处刑法十一——啊!”

网球正中控制背部肌肉的琵琶骨,球拍脱手而出。

“远野前辈!”木之本瑾失声喊道。

“别过来!”远野笃京半边臂膀麻木刺痛,他厉声喝住木之本瑾的脚步,“在那待着,这是我的战场。”

“远野前辈…”木之本瑾心里又急又慌,他不明白为什么远野笃京不让他靠近,甚至不让他动用异次元的能力,他下意识看向幸村精市的方向,后者面沉如水,脸上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答案。

“小弟弟,别着急,等我们把这个冒牌货处刑完,就轮到你了。”弟弟俄里翁.斯特凡诺普洛斯笑容残忍邪肆。

“站好别动。”远野笃京头也不回道。

木之本瑾向前踏出的脚缩回,只能眼睁睁看着紫发青年在对手千奇百怪的处刑中挣扎,但就像卑微的平民抱着捡来的破铜烂铁去反抗拥有火药热武器的贵族,他能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小得不能再小。

“该结束了,兄长。”俄里翁.斯特凡诺普洛斯沉声道。

网球高高飞跃,伴随希腊兄弟的低语,如恶魔的爪牙抓住远野笃京的脚踝,妄图把这个被施以酷刑的犯人拖进地狱的深渊。

刺眼的白光砍断恶魔的利爪,一颗小球在白光的遮掩下,悄无声息地掉在阿波罗的后颈,霎时,阿波罗只觉自己脖子一轻一凉,像被砍了头的死刑犯,整个身体都不能动弹。

受尽十三种处刑法的人会全身麻痹,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视野染上猩红,远野笃京眼前发黑,神志昏沉,再也撑不住身体倒下去,温柔的白光将他全身包围,如孩童时期,母亲轻暖的臂弯,让人不自觉放松沉沦。

“快…快去攻击!”远野笃京勉强睁开眼,紫色长发凌乱散在脑后,他出声喝道“趁这个机会,快啊!”

不远处,倒地的阿波罗眼珠微不可查地转了下,俄里翁焦急地喊着兄长的名字,未见答复,转而愤恨地瞪向远野笃京,“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冒牌货还有点可取之处,但是,到此结束了。”

他故技重施,接连打出星期一的风筝、无数次黑豹等残酷的刑罚,恶魔再次出手,但这次的目标是从一开始就被搭档强制置身事外的木之本瑾。

远野笃京瞳孔猛然收缩,品尝过其中痛苦的他几乎下意识爬起来,木之本瑾轻轻揽住他,白山吉光的光芒如影随形地笼罩着紫发青年,一柄硕大寒锋挡住恶魔的去路,轻而易举地将越界的爪子蹂地粉碎。

治疗接近尾声,全身麻痹的阿波罗也慢慢撑起身体,一振小巧的胁差与白山吉光一起悬浮在远野笃京头顶。

“前辈的战场,该有前辈决断。”在物吉贞宗的幸运加持下,无铭亦无传说的实战型薙刀——静形薙刀一击横扫,占满所见之处全部空间的冷白刀光不仅让尚未恢复的阿波罗再次眩晕麻痹,也让无处可躲的俄里翁体会了一把兄长的感觉。

“极薙,眩晕。”

片片樱花落在无法动弹的两人身上,像给长眠的人献上最后的祭礼。

比赛成了定局,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木之本瑾与希腊队的两人握手,余光瞥见远野笃京沉着脸快步离开,他也追了上去。

“远野前辈,你…”

出口的话像点燃火药引信的火星,瞬间引爆深埋心底的那枚炸弹。

“为什么不进攻!”

木之本瑾错愕,“什么?”

“我说,为什么不进攻!我明明创造了那么好的形式,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去打那个俄里翁,为什么要来救我!”

前来道贺的代表队队员停驻不前,脸上笑意尚未消失,目光却惊愕地看向刚赢下比赛胜利的伙伴,“怎么回事?不是赢了比赛吗?”切原赤也小心翼翼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远野笃京又要炸,在他看来,自己作为高年级的前辈,尽管与小屁孩们有些‘隔阂’,但他大人大量,赛场上是不会计较这些的,而事实也是如此。

在前几球的对决中,他看出希腊队的兄弟和他是一类人——都喜欢在赛场折磨人,所以他当机立断,装作暴怒的模样,用‘电椅’将木之本瑾强行剔除处刑的队列,孤身一人承受对手的怒火和酷刑,并恰准对方放松警惕的时机创造机会。

一切都按照他计划的进行,唯一的变数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屁孩。

一想到他被人打得跟条死狗一样,最后还要在木之本瑾的帮助下才能赢得比赛胜利,他的心里就格外憋得慌。

这场比赛,简直是个笑话。

“呀嘞呀嘞,前辈的自尊心被狠狠打击了呢。”种岛修二悠悠道。

远野笃京被戳中心事,狠狠剐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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