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宏宇觉得儿子笑得有点傻,问他:“那你情人节准备送乐乐什么礼物?”
“啊?花、手表。”吃饭,加上浪漫一夜。
姜宏宇:“……”算了,儿子没救了。
他老婆的奇思妙想就没一点遗传给儿子。
“生你的时候,尽捡着我和你妈不好的方面遗传,也就一张脸会长。”结合了两家两代人的优点。大概是遗传的时候,精力全放在脸上,忽略了别的地方。
得亏一张脸还能看,不然哪能骗……能找到那么好的对象?
姜易云有些不服,又说不出道理,只能小声逼逼:“手表我也是找了定制的。”
“呵。”姜宏宇懒得搭理儿子,再看看他这一橱柜东西,手指磨磋着戒指,把姜易云叫上,又去叫楼下和猫在玩的宁乐意,“乐乐,来!”
宁乐意“哦”了一声,放下猫上楼:“爸,什么事?”
“给你们看点东西。”姜宏宇的神情有些得意。
和儿子差不多,二楼一整层都是姜宏宇的地盘,不过平时姜易云基本不去,也不知道他爸的地方究竟放着什么东西。
姜宏宇带他们到自己卧室,打开其中一扇房门,露出里面和姜易云的收藏室差不多的一间屋子。
姜宏宇打开灯,照亮里面的几面墙和中间的玻璃展柜。
“哇呜~”宁乐意低声惊呼,“好壮观。”
那么多建筑模型。
房间正中间的玻璃展柜里放着的,就是姜家翻新后老宅的模型。
模型非常精致,不仅房屋都上了色,里面还有各种家具,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非常精细。
哦,好像不是建筑模型,更像是玩具?
姜易云显然对其中一些有印象,认出来之后非常气愤:“我说我的玩具都上哪儿了?问你,你还说被我弄丢的,原来都是你藏起来了!”
“就你那一天拆两天坏的玩法,我能给你吗?”姜宏宇理直气壮。
小朋友好奇心重,还控制不好自己的力气,拆玩具属于日常操作。
孩子外公外婆送的那些成品玩具拆了也就拆了,老婆做的玩具可不能弄坏。
孩子出生之后,孩子的东西就一点儿不缺。
但他们做父母的也不能真的当甩手掌柜。
姜宏宇给宁乐意解释:“易云小时候我们也没什么东西,就拿火柴壳、纸板、碎布条什么的,给他做各种东西,讲故事什么的。”
宁乐意看着展柜里的东西,发现这些并不全是建筑模型,更像是各种迷你舞台背景。
“哇,阿拉丁神灯、飞毯。”
“这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对,这是做的盗贼的宝库。里面的财宝用的是各种金色的珠子和亮片。粘这个东西,特别费功夫,还得防着胶水粘手上。”
“你还有阿凡提!连小毛驴都有!”宁乐意顿时出离嫉妒!
狗男人,当年求原谅的时候,说自己童年多么多么惨。他一直以为姜易云的妈妈生病根本没法照顾他,爸爸忙着工作也没有时间照顾他,特别可怜一个小孩儿。
看看这些!
宁乐意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庆幸姜易云的爸爸妈妈其实都给予了他相当多的关爱。
这些东西明显不是出自卓翠羽一个人的手,几乎每一样都有姜宏宇的参与。
姜宏宇从抽屉里拿出好几只布艺小毛驴,再指指展柜里的:“那个小毛驴已经是第五代了。喏,这些都是……先烈。”
四只小毛驴全都以断头缺腿的惨烈形态,控诉曾经的遭遇。
姜易云别开脸:“肯定不是我做的。”
“我原先还给你做了个大的,让你晚上抱着睡,结果你把毛驴骑了出去。”一个布的毛驴,又不是真的毛驴,可想而知回来是个什么样。
姜易云坚决不承认那是自己干的:“反正我都不记得了,随便你编。”
小时候的姜易云做的事情,和现在的姜易云有什么关系?
姜宏宇不信:“那时候你都五岁了,你不记得?你猜我信不信?”
姜易云扭头,装模作样往宁乐意身后躲,又跟着他的视线,给他讲一样样童年玩具。
很显然,他大部分都是有印象的,有些记不清的,姜宏宇就在边上补充。
看完所有的童年玩具,姜易云没提让老爸还给他,心情愉悦地拉着他家宁总回房,想要提前过一点情人节,然后就见宁总的表情不太妙:“怎么了?”
他家宁总脾气好,又好哄,两人私底下闹脾气那叫情趣,很少真的拉下脸。
现在看宁乐意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有些慌,刚才不还好好的?
他试探着伸手拉住他的手。
还好,给拉。
他接着又试探性抱了抱。
还好,给抱。
他又试探性亲了亲。
还好,给亲。
他再试探性睡了睡。
还好,给睡。
好像没什么问题,好像又很有问题。
姜易云抱着自家明显睡眼朦胧的宁总洗完澡,一起钻进被窝。
宁乐意往他肩膀上靠了靠,含糊地问了一句:“不穿睡衣吗?”
“不穿。”他很喜欢和他家宁总肌肤相贴的感觉,就是大概率会擦枪走火。走火了,更喜欢。
手掌贴着宁乐意的后背轻抚,手指从颈椎一点点数到尾椎。
“喂!”宁乐意感觉自己快睡着了,这个坏人又吵他。
姜易云感觉刚才的试探已经出了结果,就壮着胆子问:“刚才怎么生气了?”
“……没生气。”宁乐意低头在嘴边的锁骨上亲了亲,“你小时候能过得幸福,我很高兴。”
姜易云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感觉锁骨很烫,心跳的声音大得吵到了耳朵。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也可能是想法太多情绪太激烈,以致于没法有任何清晰的表达。
宁乐意突然被姜易云压上来的时候,人都是蒙的。
不就是亲一下锁骨吗?
老夫老夫了,哪里没亲过?
至于这么激动吗?
上次被他咬一下腹肌也是。
年纪轻了,全身上下都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是吧?
姜易云太激动,宁乐意感觉自己快要灵魂出窍。
等平息的时候,他似乎都听到了外面的鸟叫声。
姜易云还没有睡意,拉着宁乐意问睡后感:“感觉怎么样?老公是不是很行?”
宁乐意弹尽粮绝,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很怀疑姜易云哪来那么多的精力,嗓音都有些沙哑:“很行很行很行。你给我睡!”快睡!
“来,给你睡。”
“滚滚滚!”宁总大怒,翻过身不理人了。
姜易云跟着侧睡,把宁乐意拉进自己怀里。
这个人,真的很爱他。
上辈子欲壑难填的贪婪,现在被填满,甚至溢出来。
“乐乐?”他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怀中的人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却下意识给了他回应:“嗯。”
宁乐意渡过了一个相当……激烈的周末。
他都搞不懂小娇妻在发什么颠,差点没能走出房门。
本来他还想着周一早上在家附近的老馆子来一笼小笼包,现在他是真的有点怕了,周日下楼吃过晚饭,就再也不肯上楼回房:“明天早八,我回学校那边住。”
他爱上学!
谁都不能阻止他去学校!
姜易云看他眼底微微有点青,反省自己一秒钟。
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是谁让乐乐这么……好吃。
姜易云拉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才说道:“好。我让温伟准备一下。”
回到出租屋,宁乐意拒绝和姜易云一起洗澡,自己挑了一身小圆领的长袖长裤的睡衣进去,洗完出来确保自己哪儿哪儿都遮沨挡严实,连身上的小鹿图案都不会让人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
姜易云看他竟然连头发都自己吹干了,凑过去亲了一口:“那轮到我洗澡了。”
宁乐意被他亲得提心吊胆,结果姜易云一晚上都老老实实,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
“我衣服呢?”
怎么睡个觉,衣服还能不翼而飞的吗?
姜易云就在边上笑:“你嫌热,自己脱的。”
宁乐意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他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宁乐意摸摸自己的内裤还在,想着要是姜易云脱的,肯定不放过最后这点小布料,将信将疑地起床洗漱。
姜易云看看时间,早了点,但还是起床给宁总做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