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被刚才洗剪吹吓傻了的四黄,这会儿赖在姜宏宇身上不肯下来。
姜宏宇刚开始还挺高兴,但走了一段路之后,胳膊就开始不高兴了。
已经稳稳超过十斤的猫,抱着实在压手,只能换姜易云抱。
姜易云平时经常抱着宁乐意锻炼,抱个猫压根不算什么,稳稳当当地一手牵着猫一手抱着猫回家,一进家门,脚边就蹿过一个黄色物体。
“二黄?”
二黄叼着一个飞盘,快速跑回管家阿姨面前。
管家阿姨说道:“我带二黄玩一会儿。”
“好。”姜易云进屋抱着四黄,艰难地给它刷了牙。
他回房去洗澡,果然看到一路的门都开着,一点都不意外地看到大黄已经跳到了宁乐意身边,在那儿用脑门来回顶着撒娇。
“这么快就睡醒了?”
宁乐意打了个哈欠:“没睡着。”没老婆没猫,连狗都没有,勉强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姜易云想着身上估计是在宠物店沾上了不少毛,没进卧室:“我先去洗个澡。”
“嗯。”
姜易云洗完出来,拿着衣服过来,当着宁乐意的面就这么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起在宠物店里的事情。
宁乐意听得直乐:“四黄那小子,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是个窝里横。”
“我看它就是单纯的怕水。去医院打针,它也不害怕。”傻大胆一个。
宁乐意看他穿了牛仔裤,往身上套了一件卫衣,来精神了:“把帽子戴上。”
姜易云戴上帽子,扭头看他:“干嘛?”
“很久没看到你穿卫衣了。”有点想这幅坏人的样子。
姜易云没好气地把帽子往后一拨,瞧着又是个普通的有亿点帅的大学生。
嗯,还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像个校霸。
宁乐意一边挠着猫下巴,一边对着姜易云笑。
姜易云被他笑得发毛,俯身气势汹汹地亲了一口:“笑什么?”
宁乐意怕他压到猫,往边上让了让,才揽着他的脖子亲回去:“我在想,你大学的时候舍友是不是都很害怕。”
姜易云坐在床沿:“我大学的时候没舍友。”
“咦?大一不都强制住校的吗?”
“对。不过我跟欣欣差不多,住研究生宿舍。我中学的时候就跟着导师干活了,进大学就直接在研究所。理论上我的舍友是师兄,不过从我入学到毕业都没见过人。”他看宁乐意眼神不对,“肯定不是被我吓跑的!”
难道他入学的时候穿连帽卫衣了?
怎么可能?
那时候天那么热。
他顶多有点心情不太好……
啧,都过了两辈子了,谁还记得那么遥远的事情?
“你心虚什么?”
“我没心虚!”
“哈哈哈!”宁乐意笑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算了,起来了。”
他看看放在床头的衣服,拿起来穿:“怎么你给我脱衣服,我都不知道?”
“我把你抱上来你都不知道。”姜易云给他穿上和自己差不多的卫衣牛仔裤。
啧,小乐乐瞧着怎么和前两年差不多,只是人长开了,五官显得更加精致立体。
他家宁总就是看着不显老,比他这辈子第一次在公交车上见到的时候还水灵。
嗯,是他养得好。
“我去刷个牙洗把脸。”宁乐意感觉姜易云又有腻歪的架势,想着好不容易休息天,老待在床上是怎么个事情?
小娇妻向来比猫还黏人,跟着一起去卫生间,给宁总挤牙膏递毛巾的。
宁乐意看着自己炸开的头发,休息在家也懒得打理,就这么炸着吧,应该再过一个礼拜就好了。
两人到楼下,有些意外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面孔是熟面孔,过来问宁乐意一点金融搬砖的小问题。
宁乐意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们公司也不做这方面的业务,我是把境外的资金搬回来,跟您的方向不太一样。”
“说笑了吧。你肯定有路子的。”
“我能有什么路子,又不开什么金融公司,也不在这个圈子里混。叔叔想要路子,捐上几十个亿,照样有路子。”
来人悻悻然走了。
宁乐意问姜宏宇:“爸,他家是不是生意快做不下去了?”
姜宏宇哼笑一声:“早两年就跟他们说了,要做产业升级。他们不信,还照着老路子走,走到现在走不通了,怪世道不好。他们想趁着手上还有点钱,就出国移民。走吧走吧,走了清净。”
想要把大笔资产运作出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不就来找宁乐意了。
宁乐意要说真不知道那些渠道是假,但知道归知道,他上辈子都不碰的事情,这辈子就跟不会去碰:“提醒一下他们上下游和员工,免得他们卷钱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他不说,有的是人去做这个生意。
干这种生意的,利润极高,做的人还不少。
姜易云说道:“我直接跟上头说一下,让他们盯着。想走就走,就是别让别人给擦屁股。”
宁乐意一听就笑了:“老姜现在路子很广啊。”
姜易云就去捏他手指肚:“托宁总的福。”
姜宏宇看着牙酸:“好了好了,早点吃饭。乐乐你爸妈不是今天回来?早点吃完饭回家,免得他们出去了几个月,回来还见不到人。哦,一会儿记得顺路去看看你们外公。”
唐鸿给宁乐意当了一个月司机,本来就知道宁乐意很有钱,但工作时间越长,越觉得宁乐意怎么那么有钱。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各人有各人的际遇。
宁乐意出身就是个普通农村小孩,像姜宏宇也差不多。
不提他们两个,就说他爸,之前不也是一文不名白手起家的嘛。
现在他爸妈不过是重新开始再创业。
等宁乐意他们在市区逛了一圈回家,保洁公司的人已经开始在做收尾工作。
他们家每个月都会做一次深度保洁,打扫起来倒是没有什么重灾区,就是房屋面积太大,哪怕来了比平时更多的人,半天时间能够收拾出来,也累得够呛。
宁文山他们还没到。
宁乐意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是吃过饭再回来。”
他说着,往凉亭旁边新安装的秋千上一坐。
大黄二黄也想过来凑热闹。
宁乐意抱着它们轻轻晃了两下,它们忙不迭跑了。
姜易云走到他身后轻轻一推:“多大个人了,还玩荡秋千。”
宁乐意被推地感觉人都快飞出去了:“别推别推,我就想晃晃,不想飞升!”
姜易云让开一点:“真的不用推?”
“不用。不用推,我自己可以荡高。”妈耶,都快荡到河面上去了。
谁把秋千架放在这个位置的?
哦,是他啊。那没事了。
姜易云就坐在旁边的秋千上:“还可以自己荡高的?”
“可以啊。回落的时候,屁股用点力。”
姜易云试了试,发现还真可以,没荡太高,就和宁乐意差不多,不高不低地来回晃着,有一句没一句闲聊各种事情。
房车开进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荡秋千,没来得及打招呼,两个秋千就被抢了。
宁奶奶和简惠春一人一个坐了上去。
两人一个说着:“好久没荡秋千了。”
另一个说着:“你们都多大人了还好意思荡秋千?”
宁乐意和姜易云荡了太久,这会儿脚落地还感觉脚下有点晃,两人都下意识相互搀扶了一下。
“奶奶、爸妈。”
“你们刚回来不累啊?”
“累什么?我们就是坐车,坐累了还能拉伸一下,睡个觉。”宁奶奶快人快语地说着,“哦,我给小黄小余发奖金了,你们不用再给了。”
她口中的小黄和小余是开房车的两位女司机,□□华和余勤。
宁奶奶能说给她们发奖金,显然是对她们的工作很满意的。
宁乐意挤眉弄眼地小声问她:“你给了多少钱啊?”
宁奶奶比划了一根手指头:“一人一万。”
那可真不算少了。
这是额外的奖金,本来宁乐意给她们开的工资就不低。
宁乐意是相信一万块不一定有一万块的服务,但一千块肯定没法得到一万块的服务的。
尤其是他家父母和老太太指望着人家照顾,开大车上路,尤其是全国各地跑,总会遇到一些路况不好或者天气不好的情况,又是连续工作没什么休息天,不能让人家工作带着情绪,起码得看在钱的份上。
宁乐意见在一旁荡秋千的简惠春都没什么意见,显然也是对两位司机的工作表示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