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蠢货了?不会觉得这些东西对它有用吧?顶多也就是伤到穆柔心的身体,它根本不会疼一下。
“下来吧你!”
在“穆柔心”讽刺嘲笑的目光下,周闲毫不犹豫地将砖头砸了过去。
“白痴,你不会觉得这种攻击对我有……用啊啊!”
“穆柔心”终于没忍住骂了周闲一声,它连砖头都不想躲开,反正伤到的又不是它。
可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飞来的砖头击碎了,砸到额头的砖头好像穿过沉重的□□,砸在魂魄身上。
大脑好似遭到重击,“穆柔心”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砸出这具身体。下一秒,“啪叽”一下,它从天花板上掉了下去,连魂魄都从“穆柔心”的体内出来一半了。
在它浑浑噩噩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遮住了它,厉鬼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满脸怨气地抬头,你妈蛋,为什么一块平平无奇的砖头能隔着□□砸到它啊?
然而,顺着修长的身形往上对视那双带笑的眼睛时,它难得感到一阵恐惧。
“说吧,你把我的祥瑞和另外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关到哪里去了?”
周闲掂量着砖头,微笑盯着“穆柔心”,眼神不善。
厉鬼:“……”
什么鬼祥瑞啊?!
.
“这门完全打不开!”哐当哐当的声音不断响起,邵程阳和孔如柏试了好几次,还是无法把大门打开。
邵程阳捏了捏眉心,放弃了暴力破门的办法。
暗室里,之前观察到的墙壁上的红色神秘符文已经泛起猩红色的光芒,即使不用手电筒也能借助这光,看清楚屋内的布局,所有的灰色麻布都被扯落丢到地面上。
灰尘抖落时,邵程阳才注意到,这些破布曾经好像也是白色的,被遮掩的东西很乱,有已经腐朽的木头,也有一些破碎的古董。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积在一起,隔着麻布,也沾满灰尘泥土,留下岁月的痕迹。
在他们尝试着破开大门时,暗室中的第三个被困的人一点都不着急,甚至专注地在杂物堆中翻找东西。
现在,他好像已经找到了。
“前辈,您想要找的就是这东西吗?”
邵程阳注意到红衣青年手中的紫檀木盒子,约有三十厘米长,十五厘米宽,被层层包裹起来收藏,盒子上带着精致的符文,未曾被岁月腐朽。
盒子上的神秘符文好像和墙壁上的非常相似,红衣青年没有和邵程阳说话,亦或者说,他早已没有说话的力气,连皮肤都变得比刚才更加透明,红光与红衣掩饰下,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身体变得虚幻。
对方不理自己,邵程阳也不生气,察觉到青年没有用手去碰盒子,而是隔着脏兮兮的麻布碰触。
有点不对劲,红衣青年有点洁癖,刚才翻找东西时,都朝他们借了不少纸,垫着手接触未曾腐朽的木头去翻找东西,现在宁愿碰触麻布,也不碰盒子?
邵程阳心中闪过许多念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红衣青年不理他,他就观察墙壁的神秘符文和青年手中盒子的符文:“前辈,您是否知道离开这个地方的办法?”
他本以为红衣青年依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但这一次对方开口了:“不知道,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真的吗?”邵程阳难得听到对方愿意和自己对方,还是个好消息,这让他一阵惊喜。灯反应过来这话像是在质疑对方,他又连忙说道,“抱歉,我不是怀疑您的话,而是好奇是怎么离开这个地方。毕竟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墙上这些符文,我们也认不出来……”
顶多就是凭着经验,猜测这很有可能是封印、灭鬼的符文,但也不敢百分百确定。
他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红衣青年没有再回话,只是状似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随即邵程阳也有眼力见地闭上嘴巴,一旁的哑巴掏了掏耳朵,引得邵程阳看向他。
“你也觉得我吵?”邵程阳小声地问了一句。
孔如柏面无表情地点头,真的,很吵!
邵程阳:“……”
好好好,怪他和两个没嘴说话的人关在一起咯?
脾气再好的人都有些气闷,被关在这种鬼地方,连个讨论的人都没有,明明他不是一个人进来。
三个人进来,却只有一个人拥有存在感。
如果周闲和余辰也在这里就好了!
“砰!”
这样的念头刚一闪而过,大门就猛地传来一道剧烈的撞击声,引来邵程阳和孔如柏的警惕,就连红衣青年也睁开了眼睛。
“这是有人来救我们了?”邵程阳看向红衣青年,难道他刚才说的马上就能出去,是因为知道有人会来救他们?
“砰!”门又被撞了一下,原本结实到不行的大门终于出现一点缝隙,墙上的神秘符文也变得暗淡不少。
红衣青年见状,站到一边,离大门远远的,避免祸害到自己。
邵程阳和孔如柏也立即离开大门,门外的人明显是在暴力破开大门,站太近会被殃及池鱼的。
“砰!”
第三次声音响起时,神秘符文在这一瞬间彻底黯淡下来。
“哐当!”
大门被重重踢开,大量灰尘倾洒下来,一道悠悠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门外的人充满担心、关切、正义地询问:“你们几个没事吧?”
“周闲?”邵程阳听出这声音是周闲的,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是红衣青年早已料到一切,给自己安排好了后路,结果居然是周闲?
“是我。”待灰尘落得差不多,周闲拿着自己的手机冲了进来,长着手和脚的手机在他掌心挣扎,灯光忽闪忽闪,他满怀深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邵程阳看着一脸关心的周闲,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余辰和昏迷不醒、被绑起来的穆柔心和冯松阳,松了口气。
看来应该是他们也发现了冯家老宅的问题,并且顺着留下的痕迹找到了这里。
“遇到危险了吗?没有受伤吧?都怪我,来得这么晚……”
眼见着周闲一脸关心、愧疚地朝着他迎面走来,邵程阳心中感觉到一阵诡异,他们什么时候和周闲关系这么好了?
不知道,但是邵程阳还是客客气气地说:“多谢关心,我们没……事……”
他话没说完,周闲就和他擦肩而过。
邵程阳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住,啥?不是在和他说话吗?
“哎呀,你怎么还拿着这么个脏东西呀?要不要我帮你拿?免得累到你的手。今天下午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我当时还想进去和你道歉,结果我走得太慢,居然没找到你,怪我动作太慢……”
周闲直接忽视了站在红衣青年身前地两个大活人,一脸自责地走到红衣青年面前,接过他手上的盒子,又掏出一张随手收的餐巾纸给他擦了擦手。
一套流程走下来,无比顺畅。
红衣青年:“……”
孔如柏:“……”
邵程阳:“……”
三人纷纷对他侧目,邵程阳的脸上还带着点尴尬,刚刚自作多情了,原来周闲是在和红衣青年说话啊?
“我们……认识?”
红衣青年没什么力气说话,但看着周闲自顾自的表演,也感到一阵诡异,勉强挤出几个字。
“我们不认识吗?”周闲比他更惊讶了,甚至有些幽怨地看着他,“瞧你说的这话,明明今天下午我们才见过,虽然隔着窗,但一见如故呀!”
红衣青年:“……”
真是好一个一见如故!
他收回被周闲擦干净的手,又在红衣上蹭了两下。一副生怕被周闲传染病毒的样子,引得对方幽怨更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才是鬼。
邵程阳有点尴尬,不好和他们搭话,孔如柏又是个哑巴,索性转向外面的余辰,没问题就找问题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余辰的表情有些复杂,视线落在周闲的包里:“他的手机响了。”
地下室曾经是用来关押鬼魂的,暗室房间无数,冯松阳被打晕了过去,穆柔心体内的厉鬼被周闲打得六亲不认,问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周闲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耳尖的周闲顺着手机铃声找到了掉在门外的手机,也找到了暗门。
“看来这扇门还能够隔音,我们完全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直到你们砸门,才知道有人找了过来。”
邵程阳心里隐隐发寒,墙上有神秘符文禁制,暗室大门难以发现,声音传不出去,稍一不小心,他们很有可能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红衣青年知道这事吗?
邵程阳下意识朝着面色苍白的红衣青年看去,周闲正绕着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套着近乎。
话里话外都是我们一见如故,要不加个微信呗?
对方没理他,往外走着,将周闲彻底无视了。
红衣青年应该知道这事,邵程阳甚至怀疑周闲的手机是他故意丢在门外的,要不然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东西先放在你这里,不要随意打开,我还有事情,以后会来找你取回去。”出了地下室,红衣青年对周闲丢下一句话,便快步走出房间。
周闲不解,几步跟上去,邵程阳注意到红衣青年有些不耐烦地回头说了句话。
“那行,我等你来联系我,但不要太久哦。”周闲立马老实下来,从门口倒退回他们身边。
“你看着怎么有股……”狗腿味?
余辰瞧着周闲这副眼巴巴的样子,就觉得好陌生,这还是那个对厉鬼拳打脚踢的周闲吗?
“有股什么?”周闲扭头看他,神情淡淡,好像刚才对着红衣青年前倨后恭的人不是他一样。
“……”余辰沉默,“没什么,周哥,我们现在应该可以离开这里,通知天师盟来调查一下了。”
真是好双标,好会变脸的男人。
周闲冷静点头:“那你们联系吧,这两人最好快点送进医院,都昏迷这么久了,看起来不太妙。”
你以为是谁害的呢?
一人一板砖,不晕个半天才怪。
余辰在心里腹诽道,刚和邵程阳将穆柔心和冯松阳带到大门处,他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表情微微一变:“你们先走,我有个东西落在二楼了,我去取一下。”
说罢,他让孔如柏帮了个忙,自己转身跑回冯家老宅。
“他还有什么东西落在里面吗?”邵程阳皱紧眉头,感觉不太对劲。
周闲摸着自己恢复原状的手机,莫名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也许是掉了只鬼吧。”
冯家老宅里的厉鬼有不少被红衣青年拿着孔如柏的刀吸收了,剩下的一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包括余辰自己操控的役鬼,带他们进来的管家都消失不见了,唯独剩下二楼那只被玻璃钉死在天花板上的厉鬼。
据余辰所说,这座老宅子只有冯松阳一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管家,引他们进来的,大概率是一只鬼。
周闲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医院,一行人之中就他最精神百倍,身上没有一点伤,半路就和他们分开了。
“地下室里的那个房间应该很适合关押鬼,但连我都能随便进出,应该是不能把鬼新娘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