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寡夫郎 第147章

宋书吏刚开始没认出来秦钊林清二人,两人现在衣着比之前贵气了不少,他一时没认出来,听说是案首定睛一看这不是秦钊吗!

虽然之前只见过一面,但他可还记得秦钊长啥样子呢,还有那个林清,长得太好,一眼就记住了。

听说是他们安平县今年的案首,大家又都是读书人,热络地上前和秦钊攀谈了起来,几人中有秀才有童生,相互交流交流学问。

秦钊被围在中间处得游刃有余的。

其他人都上前请教学问呢,宋书吏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祈祷着秦钊千万不要看见他。

但偏偏不如他的愿,“宋书吏,你外甥孙来了,你躲那么远干什么呀?”

“这是?”秦钊狐疑地问了一句。

林清站在一旁憋笑,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扮猪吃老虎了,蔫坏蔫坏的。

众人纷纷一脸疑惑地看向宋书吏,也都不在说了,这和秦钊坐在一起论着学问,里正大人也喝着茶呢,这秦钊的学问不简单呀,说不定两年后就是个举人老爷了。

别看他现在和秦钊坐在一起,他是个大人,若秦钊日后中举了,那他和这些童生,在秦钊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口称学生或者晚生。

这几个读书人很是热络,若不是眼看就要晌午头了,他们还要拉着秦钊交流学问呢。

还是里正大人说去前厅吃饭了,一行人这才放过了秦钊。

众人起身都准备走了,宋书吏还坐在凳子上不动弹呢,有人喊了他一声,“宋书吏,你不去吗?”

“我,我不去了,我,我家还有事。”

现在众人心里都明白了七七八八,什么舅老爷呀,人家秦钊压根就不认识他,都是诓骗他们的,气死他了。

林清原本是不打算在这吃饭的,但刚秦钊和那几个读书人交流学问,这就耽搁到了晌午了,里正大人又热情,这才在这吃了饭。

林清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但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哪边去了,这官场上的应酬可真够累人的,还是他当个生意人自由潇洒。

林清以为秦钊会不适应呢,结果人家比自己都适应,在一众比自己大上不少的人中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的,倒是个当官的料。

吃了饭林清就暗中拽秦钊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走,累死了。

秦钊嘴角微微勾起,林清这是坐不住了。

秦钊找了个借口告辞了,林清也打着哈哈和众人告别,等出了人家的大门了,林清跟漏了气的皮球似的蔫吧了下来了,“累死我了。”

一上了马车他就没骨头似的靠在软枕上,“和这些人应酬真够累的,没想到你倒是挺适应的,以后是个当官的料。”

秦钊只是意味不明地瞅了林清一眼。

他也不喜欢和这些人应酬,只是有时候不得不应酬,但若是他不顶立起门户的话,那这重担就要压在林清的身上了。

自从秦钊过来了,宋书吏就一直惴惴不安,他完了,他没想到秦钊竟然会拜访里正大人,若是两人一直碰不上面的话也没啥事,但偏偏就碰上了。

下午众人在回来的时候对宋书吏就没了好脸色,之前宋书吏仗着得了门好亲戚就开始作威作福,自己的活计不干都扔给他们,那架势俨然成了这的老大,众人也只能憋屈地咽下这口气。

谁知道宋门栓竟然是骗人的,这老头实在是奸诈!

“宋门栓,你不是秦小相公的舅老爷嘛,人家咋不认识你呀,哎呀呀,这秦小相公未免也太不尊敬人了吧。”

“就是啊,你是人家哪门子的亲戚呀,人家都没见过你。”

“李原平,我的名字也是个黄毛小儿能叫的!”

“你我同为秀才,我怎么就叫不得你的名号了。”

众人笑做一团,把手上的账本给扔了过去,“宋书吏,这今年衙门的账还没盘完呢,这是你的活计吧,自己干。”

第120章

宋书吏被讥讽得没脸, 要不是他之前端着个架子现在也不会被人家挤兑。

里正大人挺生气的,下午就让宋门栓收拾东西滚蛋去了,连他也敢骗。

宋门栓浑浑噩噩回了家,宋婆子跟在他屁股后面端茶倒水, “书吏大人, 今天咋回来这么早呀。”

宋门栓爱端着当官的架子, 回家了就让全家人喊他书吏大人,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衙门当书吏。

听他老婆子这么一喊, 宋门栓捂着脸痛哭, “没了, 没了, 都没了。”

“啥没了?咱家现在鸡鸭鱼呀不都有,过两天来送礼的人更多呢,今年真是个好光景啊。”

宋婆子还在得意今年有人给她家送礼。

宋门栓不说话了,把脸藏在袖子里呜呜哭了起来,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只恨他这当官的差事没有了。

这天还没黑呢,就有人闯进了她家, 二话不说就去拎笼子里鸡, 宋婆子一看忙阻止, “他婶子, 这鸡咋还拿走呢?”

“我呸,什么案首的舅老爷,人家压根就不认识你家老头子,都是骗我们的, 我呸!”

人家拎着鸡就走了,后面跑过来一堆人, 把这两天送的礼全给拎走了,这下好了,不仅宋门栓在哭,就连宋婆子也坐在院子里哭得直拍大腿。

“我的鸡呀,我的鸭呀,我的鱼呀!”

宋门栓这两天躲在家里都不敢出来了,这案首的舅老爷这个名头没了不说,就连他书吏的差事也没了,往家里一窝现在就只能管着他家的人过过威风。

他家大儿媳妇不乐意了,这现在差事都没有了,关了门就在家里耍官老爷的威风,家里的活计都是她一个人干的就不说了,还得给家里的官老爷端茶倒水的。

气得她端着木盆给扔在了地上,“爹,咱家现在也不靠你那半两银子养家糊口了,你也不是那什么书吏了,你就别在家里端着你那官老爷的架子了,我一个人干活都要累死了,你要是想耍出去耍。”

宋门栓在屋里气得直拍桌子,“反了,反了!”

宋门栓拎着鸡毛掸子就要教训他儿媳,被宋家儿媳推着给推出了院子,“大家都来看看呀,这公公打儿媳呢!”

喊完就直接大门一关把人给关在了院墙外面。

宋家媳妇儿一个人累死累活的,照顾小的照顾老的,这老的还不省心,自从没了差事就连门都不敢出的,就连她出门买菜了还会被人家嗤笑,说她家乱攀亲戚,她哪里知道啊!

宋书吏不敢见人,一手抬着袖子挡脸,一手使劲拍门,“开门,开门,开门啊!”

宋家媳妇儿被这两口子欺压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能出口气了,来着这家当牛做马就不说了,还要奉承着自家公公耍官老爷的威风。

她嫁过来这么些年了,连爹都不让喊的,就让喊书吏大人,哪有这样的人家。

宋家门口伸出不少脑袋看热闹,还有小孩咯咯笑了起来,“宋老头,宋书吏,不是书吏大人是门栓大人哈哈哈。”

“滚开滚开,都滚开!”

几个小孩围着他看热闹,“门栓,门栓,宋门栓。”

宋门栓现在没脸见人了,又被一群小孩奚落,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被抬进来之后再也不敢在家耍官老爷的威风了。

现在宋家是大儿媳妇当家,宋门栓要是敢耍威风,这大儿媳妇儿就说要把他给扔外面,吓得宋门栓不敢了。

他现在别说院子门了,就连他住的屋子门都不肯出来,他怕听见人家笑话他的声音,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屋里,也就宋婆子伺候着他。

他这副样子没少忍宋家两口子嫌弃。

宋家发生啥事林清并不知道,他在铺子里待了两天,腊月二十七吃了早饭就给铺子里伙计发年礼。

今年年礼比去年还丰厚呢,大家都高兴地合不拢嘴的。

领了年礼大家都结伴回家去了,秦二和李桂枝的年礼林清给的重,两人一共给了一百两银子。

这可把两口子给高兴坏了,林清对他家就是大方,在加上两口子自己挣得,这一年可不少攒钱。

李桂枝又把装银子的布包给推了回去,“清哥儿,这银子你留着,明年竹哥儿还要交束脩呢。”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我拿五十两就行了。”

林清只肯拿了一半,剩下的让两人存起来,以后买地也行,给家里的两个哥儿攒起来也行。

林清几人也坐着马车准备走了,他们人不少,还有木哥儿三个小家伙呢,李桂枝和秦二有牛车,他两就赶着牛车拉东西,林清就带着一群小孩坐马车。

木哥儿几个小的没坐过马车,坐在里面高兴得不行,撩起棉布帘子就伸头往外看,“林小嬷,这马车坐着真舒服。”

“是呀,是呀,也不冷。”

林清虽然坐在马车上呢,但身上还裹着斗篷,他笑了笑,“那以后长大了就都自己挣银子买马车。”

“好呀,好呀!”

一群小家伙坐在马车上叽叽喳喳别提多热闹了。

不怪林清坐在马车上还裹这么厚,木哥儿几个小的第一次坐马车新奇得不行,一个个撩着挡风棉布帘子伸着小脑袋往外看,这马车坐车也就比敞篷的牛车好一些,窜风呀也。

林清高兴,不忍心败坏了几个小家伙的兴致,就笑着看几个小家伙玩闹了起来。

等到了村子了又一个一个给送到了家,几个小家伙的年礼和铺子的哥儿女娘一样,跳下马车拎着两只捆了腿的鸡,那鸡扑棱着翅膀还真不好拿。

木哥儿一下马车就兴冲冲朝院子跑,“爹,小爹我回来啦!”

木哥儿穿得又厚,手上还拎着两只大公鸡和一条肉,大公鸡扑棱着翅膀想跑,木哥儿一个没拿住让大公鸡把自己给扑棱倒了。

林清坐在马车上眼睁睁看着木哥儿呜了一声趴地上了,“哎!”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也赶紧出来了,就看见自家哥儿趴地上跟翻了壳的乌龟似的,一条肉扔在了地上,还有两只捆了腿了大公鸡扑棱着翅膀喔喔叫。

“呀,赶紧起来。”

沈夫郎把木哥儿从地上给扶了起来,弯腰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咋今天回来了,你买的鸡和肉呀,我们木哥儿真乖呀。”

木哥儿嘿嘿笑了起来,“不是,是铺子里发的年礼,还有二两银子呢,是林小嬷送我回来的。”

沈夫郎刚忙着扶木哥儿呢,在才注意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他很是惊喜,“清哥儿回来了。”

林清钻出车厢和沈夫郎说话,“回来了,这小哥儿,我眼看着他被鸡给扇倒了。”

沈木匠也出来了,“进屋坐坐喝点茶吧。”

“不了,这乡下冷得厉害,我回家收拾收拾,改天在来找沈夫郎说话。”

“行,那清哥儿你慢点。”

两人说了几句话,林清就让马夫赶着马车走了。

沈夫郎笑着揉了揉一脸傻笑的小哥儿,“木哥儿真厉害,还给你爹和小爹带了大公鸡回来呢。”

“嗯!”

沈夫郎把地上的肉给捡了起来,又把两只大公鸡给关在了笼子里,这清哥儿就是厚道,一个干不了什么活计的小哥儿都给发这么厚的礼。

林清一行人也回了家,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卫小河和一个马夫,只能秦小花自己一间屋子,马夫一间,卫小河睡东间,林清还得和秦钊挤一张床。

一回来几个人都收拾了起来,林清怕冷,这快一年没回来了,家里连柴禾都没有,他被冻得缩在斗篷里面。

林清前脚送了木哥儿回来,后脚沈夫郎就喊了沈木匠帮他担了东西送给林清。

林清正冻得缩成一团呢,沈家两口就过来送东西,沈木匠担着一担柴,还有一筐红薯,沈夫郎也背了一箩筐的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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