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芸被他打得趴在了地上,这一巴掌不轻,打得秦芸头都是晕的。
钱贺文的老娘说道:“她不愿意去就不去了,贺文你自己去,你现在可是探花郎的亲堂姐夫。”
“哎!”
钱贺文听说探花郎一行人现在在秦老二的铺子里呢,他也忙跑了过来,这秦家三个兄弟呢,老二家在镇上开着最大的火锅铺子,老三家现在出了个探花郎,就老大家还是个种地的泥腿子。
呸,他那会儿怎么就听信了秦大两口子的鬼话,什么他家出了个案首,他这才娶了秦芸回来了,后面才发现是骗他的!
钱贺文跑到铺子门口的时候,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门口两个差役挡着不让进,大家议论纷纷,但没有看见探花郎的影子,听说在楼上吃饭呢。
钱贺文忙理了衣冠往前挤,“让开,让开都让开,让我进去,我可是探花郎的姐夫,我是他姐夫!”
两个衙役是安平县过来的,见钱贺文这么喊,以为是秦钊的亲戚就给放了进来。
钱贺文忙朝着楼上冲了过去,他气喘吁吁的,一上来就看见几桌子人正在吃饭呢。
钱贺文一眼就看中了一身红衣的年轻男子,他跑了过去,“秦钊,秦钊,我是你姐夫啊,你还没见过我呢吧。”
秦二站了起来,“出去出去!”
林清和秦钊不知道秦大家的事,秦二两口子在镇上呢,秦大家的事他们是一清二楚,前两年钱贺文没钱的时候还来铺子了闹过要银子,说都是一家人,他还是个秀才,还怕他不还不成。
被李桂枝拎着扫把给赶了出去了,秦大家的人她是一个不想沾,管他是不是秀才呢,他们老秦家还出了个案首呢。
秦二推着人往外走,这今天大喜呢,这人过来讨什么嫌。
林清累了一天了,终于吃上口热乎饭了,他吃得正香呢,这两天狗崽子没有再说什么娶他的事了,仿佛一切又和以前一样,这秦钊高中进士,抛开狗崽子胡闹不谈,他还是挺高兴的。
“二嫂,这谁呀?”林清也不认识就问了一句,以为是什么人胡乱过来攀亲戚。
“他呀,秦芸家的,秦芸不是嫁镇上了。”
林清哦了一声,看来秦芸现在似乎过得不错。
林清开口道:“你不知道秦大家已经和我家断了关系了,你过来做什么。”
钱贺文被两个差役拦着不能上前,他甩着人家,“听见了吗,我真是探花郎的姐夫,亲堂姐夫!”
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都断了关系了,哪门子的堂姐夫呀,就是胡乱过来攀亲戚!两人推着人给推了出去。
气得钱贺文在门口叫骂,“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倒是有失了你探花郎的身份!”
两个衙役赶着人给赶走了,门口这才清净了下来。
李桂枝说了两句闲话,“这秦芸嫁的是镇上的钱家,刚开始是个童生,后来考中了秀才,但这钱贺文无所事事,考中秀才就飘了不肯好好读书。”
林二姐儿接了句,“那秦芸嫁得还不错呢,竟然还能嫁给镇上的读书人。”
秦芸她是知道,她家那会儿就经常欺负她弟弟。
“还不是借了小钊的名声,那年小钊考中案首后,你们不是去安平县了,秦大就说他家出了案首,秦芸这才得以嫁到了镇上。”
第130章
林清微微皱眉, 这秦大家怎么这样。
吃了饭林清他们就准备住在镇上的客栈,他们这次人多,在铺子里面住不下,就留下竹哥儿和兰哥儿在铺子里住, 其他的人都住在客栈, 等明日天亮了在一起回青牛村。
客栈秦二已经安排了, 带着众人一起朝客栈走去, 刚客栈的掌柜听说探花郎要住在他们这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这探花都住在他们这了, 这他们铺子的生意还愁不好吗?
秦二一走, 他就忙叫了伙计去在把那几间上房在都给收拾一遍, 他站在门口不停地张望,这可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这家掌柜的是认得林清他们的,每年冬天回家的时候他们都在他这住上一两天在回乡下,他知道秦钊是个秀才,这林老板生意又做得好。
去年过年的时候没过来他这住,谁知道这次回来竟然高中了进士了,这往他这一住, 他多有面子啊, 以后就说探花郎大人年年回乡都是住得他家, 这生意可不就红火了。
掌柜的往门口一站笑得合不拢嘴, 这会儿天早就黑了好一阵了,应该快过来吧,客栈里的伙计也都忙碌了起来,扫地的扫地, 擦桌子的擦桌子,换床褥子的还换床褥子。
看见远处有几个灯笼出现, 掌柜的赶紧叫了一声,“哎呀,来了,来了。”
他提着灯笼忙迎接了上去,这可以他家的财神爷呀。
“秦大人,林老板来了,赶紧上楼上楼,都准备好了。”
一家人一间房,还有衙役是两人一间,秦小花和林大娘一间,林清自己随手推开一间空房走了进去,秦钊也跟着走了进去。
林清打了个哈欠,这赶了一天路了他也挺累的,看见后面跟了人进来了,林清不满地扭头,“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睡觉。”
“出去,出去!”
林清推着人往外走,林清一出这个门就看见几个屋子都伸着头往他这边看呢,他娘,秦小花,他大哥二姐他们都在房间里伸头看。
看见林清瞅见他们了纷纷把脑袋缩了回去,然后齐刷刷地关门。
林清嘴角抽抽,好嘛,都是一群叛徒。
“掌柜的,掌柜的,还有空房间没有,怎么少了一间呀。”
掌柜的忙说道:“啊,这?秦二爷来的时候就订了这几间上房……”
秦钊盯着掌柜的,掌柜的立马换了个话头,“林老板,这人多,没有空房间了。”
秦钊也开口道:“没房间了。”
林清气结,扭头就回屋去了,早知道他就睡铺子里去了。
秦钊也抬脚跟着进屋去了,还给关了房门。
林清刚进屏风后面又出来了,“你出去,我要洗澡。”
“我不看。”
林清无语了,这狗崽子怎么脸皮这么厚!
虽然之前每次回来过年的时候两人都睡一间房,但那是以前,秦钊现在明目张胆地惦记自己,林清害怕啊!
林清也没法,怒气冲冲地去屏风后面洗澡去了,他脱了衣服挂在屏风上面,秦钊就坐在软榻上喝茶,看着屏风上一件件落下的衣服,秦钊淡定不起来。
又听见屏风后面的水声,秦钊眼底幽暗一片,他自制力现在怎么差。
林清懒得理秦钊了,洗了澡就躺床上去了,“你今天睡软榻。”
“太短了,我伸不开腿。”
“我不管!”
林清霸道地把自己给摊成了大字,秦钊只是轻笑了一声就着林清的洗澡水洗澡去了。
在出来的时候他声音有些沙哑,脸色也飘着不自然的绯红,穿着一身里衣看着床上耍赖的人。
林清闭眼假装看不见,秦钊就坐在床边不走,还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
秦钊的目光实在是太灼热,林清隔着眼皮子都能察觉到,他刷得睁开了眼睛,果然抓到秦钊正看自己呢,他抬脚朝着秦钊的身上踹去,“一边去!”
“我躺不下。”
秦钊握着林清的脚踝往里挪,自己顺势就躺了下来,林清手脚并用地往外推人,“你起开,起开,小时候让你跟我睡一张床跟杀了你似的,现在到想爬老子的床了,滚蛋!”
秦钊握住林清的手亲了一口,“你小时候嫌弃我咬了你。”
林清啊了一声跟被蛇咬了似的往里滚,这会儿也不往外踹人了,“秦钊,你有病啊!”
“嗯。”
林清气结,没脸没皮的狗东西!
林清卷了被子不在理他了,冻死这个狗东西。
秦钊却嘴角扬起心情不错,你看,果然这招是有用的,如果你想在房间开扇窗户,那你就直接先说把房顶掀了,对方肯定会同意你开窗户的,这一招还是林清教的呢。
他想睡林清床上,但他不同意怎么办,只要做更过分的事就好了,现在这不就躺上来了。
林清要是知道这狗崽子把自己教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他自己非气死不可,逆徒啊这是!
林清裹着被子气鼓鼓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坐了一天的马车了快累死了,秦钊却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一角给自己盖了上去。
他知道林清睡觉不老实,暗中嘴角扬起。
这一晚上秦钊睡得幸福又煎熬,林清睡着了果然不老实,不是胳膊伸他胸口了就是腿翘过来了,秦钊恨不得狠狠收拾这人一顿,最后只好叹了口气把人给困在了怀中,他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抱到了。
林清一觉睡得哈喇子直流,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就是一片小麦色的肌肤,林清也不迷瞪了,眼珠子瞪得溜圆,翻滚下来一脚就把人给踹了下去。
秦钊坐在地上揉着额角,“林清,大清早发什么疯。”
“滚你丫的,你敢占老子便宜! ”
秦钊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他的里衣都被濡湿了一片,他拎着里衣说道:“咱两谁占谁的便宜。”
“当然是你占老子的!”
林清暗中骂了一句脏话,又被这狗崽子套路了,说好了不让他上他的床的,这爬上来就不说了,大清早的还抱在了一起,林清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给撞死了。
林清还想抬脚在教训这狗崽子两下,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是他小嫂子的声音,“三三,醒了吗,该走了我们,晌午还要回乡招待客人了。”
林清咬牙应了一声,“起了。”
秦钊占尽了林清的便宜,他虽然没睡好,但心情大好,换了身暗红色的长衫外面在套一件黑金色的长袍,衬得整个人肩宽腿长的。
林清哼哼唧唧看秦钊哪哪都不顺眼,但也不得不承认秦钊这狗崽子收拾一下就跟那模特似的。
“大清早的,开屏给谁看呢。”
“给你。”
“老子不看。”
林清穿好衣服就下去了,他发现自从秦钊没脸没皮之后,他屡屡在狗崽子那吃瘪,在这么吃下去他都要变成小王八了!
秦二和李桂枝一家四口也过来,今天也都穿得喜庆,都是好料子的缎子,就连秦二穿惯了短褐,今天也换了一身棕色的长袍,虽看着不像是大户人家的老爷,但也像是个地主乡绅。
秦二一脸的笑意,今儿可是他们老秦家大喜的日子啊,这风风光光的回家办席面祭祖,多有面子啊。
里正大人也带着衙门里的人一早就过来了,看见了秦钊口称大人,秦钊点了点头,“里正大人不用客气,当日多谢里正大人照顾了。”
“不敢,不敢。”
知道秦钊是要回乡下去的,里正带着一行人也去凑热闹,里正长叹一口气,他果然没看过秦钊,这短短几年就高中了进士,果然非池中之物啊,这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啊。
一行人架着几辆马车朝着青牛村而去,昨天天黑了没看清探花郎长啥样子的老百姓,又挤在街道两边看热闹。
昨天钱贺文被赶出来之后并不死心,回去之后打了秦芸几下,一早又拽着人过来了,看见秦钊一行人过来了,推着秦芸给推了过去,害得秦芸险些被马给踩到了,秦钊扯着马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