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 第100章

“攸宁你……”喻隐舟迟疑的道:“不哭了?”

叶攸宁点点头,泪水堪称收放自如, 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微笑道:“王叔都这么说了, 攸宁为何还要哭?”

喻隐舟:“……”

眼泪来得真快,走得也快。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哭多了伤身,对身子不好。

“攸宁,孤……”

叶攸宁想起了甚么,打断了喻隐舟的话头,道:“王叔,今日舅舅查到了一些关于白偃的秘事。”

“白偃?”喻隐舟皱眉。

就是那个白支国的狄人?刚嗷嗷的吐完,便对叶攸宁表白的那个?

喻隐舟不屑的一笑, 道:“他?”

叶攸宁点头, 道:“这个白偃,他的母亲原是姚国的国女。”

喻隐舟眼眸一动:“还有这样的事情?”

叶攸宁将公孙无疾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喻隐舟抚掌笑道:“好好好,真是好, 认贼作父,还如此的愚忠不二。”

叶攸宁道:“攸宁已经让柳羡之拿着姚国国女的遗书去圄犴了,王叔,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喻隐舟本想说,去甚么去,不想去。

别管白偃是吐完了再表白,还是表白完了再吐的,总之,他抢在了喻隐舟之前表白,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喻隐舟如何能待见他?

“看热闹?”喻隐舟眼眸一动,发现了重点:“攸宁你……想看白偃的热闹?”

叶攸宁认真的点点头。

如果想看热闹,合该是对这个人,没有意思罢?

喻隐舟的心情阴转晴天,微笑道:“好啊,攸宁说去看热闹,孤便陪着攸宁去看热闹。”

叶攸宁看起来虽然还是很文静安静的模样,但眼眸中的光芒莫名有些跃跃欲试,在喻隐舟眼中看来,十足的可爱,十足的惹人欢喜。

喻隐舟笑道:“只是……攸宁,你带了早膳过来,若是不食,岂不是浪费了你的心意?”

喻隐舟伸手去接早膳,道:“让孤看看,是甚么好——”

好吃的。

叶攸宁单薄的身子一侧,没有叫喻隐舟碰到那些吃食,反问道:“王叔方才不是说……吃过早膳了么?”

“吃……”喻隐舟干笑:“吃过了么?”

叶攸宁点点头:“方才那位来传话的宫人,分明说——‘喻公说了已经用过早膳了’。”

喻隐舟立刻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寺人。

没用的寺人,怪不得叶攸宁哭得如此伤心,甚么叫孤说用过早饭了,用过就用过,没用过就没用过,还来一个孤说,这不是找着叶攸宁难过伤心么?

喻隐舟赔笑:“攸宁,你听差了,方才是孤说不太饿,但是没用过早膳,不如现在咱们一起……”

不等他说完,叶攸宁又道:“既然王叔不太饿,想必是之前食的太多,有些子积食了,等乐镛有空,给王叔开两方健脾消食的汤药吃吃罢。这早膳……”

“君上!”

“哎太子?您也在啊!”

师彦大踏步走进来,他乃是喻国的虎贲军师氏,每日都会前来给喻隐舟作礼报道。

师彦走进来,深深得吸了两口气:“哇——好香!香死我了!一闻这味道,便知晓是太子亲手做得,旁人都比不得!”

叶攸宁一笑:“师将军严重了。”

“诶?”师彦摇头:“太子可不要过谦,有两件事情,旁人都可以谦虚,唯独这两件事情,太子绝不能谦虚。”

叶攸宁好奇:“一件是……理膳的手艺?”

师彦点头:“正是!正是!太子的手艺,碾压王室的膳夫,简直无人能及!”

叶攸宁更是好奇:“那第二件是……?”

师彦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自然是……自然是太子的容貌了,容貌那更是令人心驰、驰神往……”

叶攸宁笑起来:“师将军谬赞了。”

“师彦……”喻隐舟转头盯着他。

双目阴测测的,仿佛是一只老鹰,冷笑道:“一大早晨起来,便是来拍马屁的?”

师彦道:“冤枉啊!君上,卑将真的没有拍马屁。”

“还敢说?”喻隐舟道:“油嘴滑舌,成何体统,一日日的不学好的,尽学这些!”

师彦瘪着嘴巴,赶紧垂头。

叶攸宁则是柔和的道:“师将军,还未用早膳罢?孤这里做了一些吃食,王叔他还不饿,那这些吃食,就送给师将军罢。”

“好啊好啊!”

“不好!”

师彦和喻隐舟,几乎是同时开口。

师彦一个激灵,侧头看向喻隐舟,喻隐舟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凌迟。

叶攸宁不顾喻隐舟反对,将承槃递到师彦手中,笑道:“若是太多了,大可以拿去与众人分一分,一起食用。”

喻隐舟仍然盯着师彦。

师彦头皮发麻,心跳过速,喉咙收紧,但闻到承槃中飘散出来的香气,实在抵不住诱惑,罢了,死就死罢!

“卑将恭敬不如从命!那先告退了——”

师彦抱着承槃,一溜烟跑了。

“这臭小子!”喻隐舟很想将师彦揪回来,但师彦跑得太快。

师彦抱着吃食,一路飞奔,好似有狂犬在后面追他一般。

嘭——

“哎呦!”

师彦一头撞到了甚么,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几乎要摔碎,尤其是尾椎骨,又酸又疼。

哗啦!

吃食差点洒了,一只手掌伸过来,没有扶师彦,而是接住了吃食,没有撒一地。

“老乐!”师彦揉着自己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师将军。”乐镛好端端的接住吃食,一滴也没撒。

师彦哎呦哎呦的道:“幸好没事!你刚才怎么不接我,去接这些吃食。”

乐镛难得笑了一声,道:“吃食撒在地上,便浪费了,但师将军掉在地上,顶多抱怨两句。”

师彦:“……”

师彦道:“呸,亏得我想与你一起用早膳呢,看到了么,太子亲手做的,想不想吃?”

乐镛挑眉:“这个时辰,师将军不是应该去找君上请安么?怎么带回来这么多吃食?”

师彦自豪的道:“看看,这些都是我去请安的时候,太子送给我的!”

“当着君上的面,太子送给你的?”

“是啊!”师彦道:“有何不妥?”

乐镛又是一笑,他今日笑得似乎有些多,抬手拍了拍师彦的肩膀:“即是如此,那师将军还是自己食用罢。”

“为何?为何?”师彦道:“你别笑啊,你笑起来我瘆得慌!”

乐镛淡淡的道:“乐某只是怕噎死。”

师彦:“……”???

*

雒师王宫的圄犴。

柳羡之阔步向内走去,自从他失去了尊严,走路都从未如此坦然过。

柳羡之曾一度觉得,自己的尊严丢了,再也找不到了,而今日,他的尊严回来了……

踏踏踏……

昏暗的牢房,飘散着淡淡的血气。

白偃躺在牢房之中,手脚大字分开,睁着眼睛,却望着天。

牢房的天,见方的房顶,那么一丁点儿大。

柳羡之站定在牢房门口,白偃侧头看了一眼,道:“我以为……是太子哥哥。”

柳羡之的目光冰冷而平静,是这个人夺走了他的尊严,可是如今柳羡之看着他,却没有了上次的失态与失控。

“你配么?”柳羡之反问。

“太子何其尊贵。”柳羡之淡淡的道:“而你只是一条丧家犬,可怜虫,你也配奢望这些?”

“呵呵!”白偃不屑一顾的笑起来:“随便罢!随便你们怎么说,我的心意,我的忠诚,一个也不会改变。”

“好骨气。”柳羡之道:“但愿你看完这个,还会如此嘴硬。”

白偃根本不去看柳羡之。

柳羡之慢条斯理的将小羊皮拿出来。

染血的,破旧的小羊皮,一看便知上了年头。

柳羡之面无表情的道:“你的中原话,想必是你的母亲教导的罢?”

白偃不答。

柳羡之又道:“那你可识得,你母亲的笔记。”

白偃眼眸一动,霍然从地上爬起来,戒备的盯着柳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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