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路浪游 第9章

但谁能拒绝满心是鸡腿、一顿吃两只、长相帅气还礼貌的男大学生呢?

对此,旁观了全程的容念又眼馋又感慨。

他评价:“陆同学没下海挂牌,是燕大耽误人才了。”

陆岁京道:“谢谢你的看好,下海了你是要翻牌吗?”

容念心里坏水挺多:“这样也太奢靡了吧?可以的话想点你现场表演,抄语文阅读理解标准答案。”

陆岁京磨了磨虎牙:“你的爱好真猎奇啊。”

食堂人太多,贺疏星先去找位置了,不知道收获如何。

去会合的时候,容念眼尖发现了空出来的三人位,急忙把饭盘往桌上一放。

陆岁京坐到他对面,容念正捧着手机告诉贺疏星方位,余光瞥见陆岁京把鸡腿夹到了自己碗里。

容念道:“唔?”

陆岁京漫不经心道:“和金主打点好关系,怕他虐待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玩的花样好猎奇啊

第7章

燕都大学为了招揽雄厚资金,难免收进来几个败家子,但不妨碍它自身是所好学校。

高昂的赞助费都认认真真投在了建设上,不光是学科发展和校园环境,食堂肯定也没少花钱。

鸡腿鲜嫩可口,标价三块五,暴打校外那些通货膨胀的外卖,也碾压容念上辈子留学吃的汉堡薯条。

这顿吃得容念心满意足,中途给陆岁京夹了一筷子炒肉。

陆岁京面色微动,再眼见着容念给贺疏星同样夹了一筷子。

陆岁京的表情又垮了回去。

容念就是个卖安利的:“你们尝尝,这道菜真的很好吃。”

他看陆岁京捧场地吃了一口,结合之前两次短暂的相处,心想自己重活一世,哄小孩的本事依旧过硬。

陆岁京现在情绪看起来非常稳定,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太怪了,在自己的印象里,陆岁京浑身反骨,不是这种愿意一笔勾销恩怨的性格。

但说不准回到亲爹身边被治愈了一点?

容念胡思乱想,又记起陆岁京出门不带手机,说是怕被保镖抓回去。

晚上,他忍不住问贺疏星:“你家里会管你晚上出门吗?”

贺疏星道:“我爸会。”

容念道:“为什么成年了还有门禁?”

他一直知道有同学被要求晚上九点前回家,但自己从小无父无母,不懂其中用意,并感觉陆家管太严不是很正常。

贺疏星道:“我爸怕别人找我麻烦。”

他爸这些年大出风头,打赢好几场被认为不可能反转的官司,步步高升之余难免要有顾虑。

贺疏星的母亲是检察官,就是在他小时候遭到了被告家属打击报复,当年这桩惨案上了新闻,全城都为此痛惜。

现在贺家就只有他们父子俩,屋内冷清互不顺眼。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容念打消了对陆家的怀疑。

贺疏星道:“你和陆岁京关系很好?”

容念道:“算不上吧,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他看起来有点黏着你。”贺疏星淡淡指出。

容念背后发寒:“怎么可能?我们只是碰巧撞见了两次。”

贺疏星道:“真的只是碰巧么?”

容念刚洗完澡,用大毛巾擦着湿发。

他嘀嘀咕咕:“当然啊,难不成他跟踪我。”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香气,很淡但能闻到,是类似香皂的气息。

旧衣服被当做了睡衣,衣料洗得略微发白,很柔软地贴在少年身上。长度有些短了,随着少年抬起手擦头发的动作,露出一小截柔韧纤薄的腰肢。

贺疏星把空调开高了一度,道:“说不准。”

容念:???

陆二少吃饱了空来跟踪自己?

第二天开学典礼,先是升旗仪式,然后校长讲话,之后轮到副校长发言,继而是学工办主任念稿子。

大家在操场站了两个小时,暑假天天睡懒觉舒服惯了,此刻听得昏昏欲睡。

容念杵着无聊左顾右盼,看到傅琢州在后面维持秩序当引导,在给一个男生指路厕所往哪儿走。

容念朝傅琢州走过去,也装要上厕所。

傅琢州讲了一遍,道:“知道路怎么走了吗?”

容念一脸茫然,也不说自己知不知道,只惊讶:“学校好大啊……”

盛夏的太阳很刺眼,十点多了日头正晒,许多人叫苦不迭。

他也眯起桃花眼,看起来蔫巴巴的。

傅琢州笑了笑:“带你过去吧,别在这儿迷路了。”

容念难为情:“学长,你是不是很忙?我自己走就好。”

傅琢州道:“没事,我顺便偷了懒。”

能少晒一会太阳,容念明显活泼起来,雀跃道:“那我来得正巧?”

这里不让新生随意离开,非要走出操场的会登记。

容念跟着傅琢州走,风纪委的学姐没有拦住他们,还送了傅琢州一瓶水。

尽管两人相遇的场合与上辈子不同,但傅琢州的举止却一模一样,帮忙把瓶盖拧松了再递给容念。

“学姐是给你的呀。”容念道。

傅琢州彬彬有礼,让人觉得温柔又不至于亲密:“来当苦力都有这种福利,请你喝。”

他注意到容念的嘴唇有点干,应该是刚起床就跑过来集合了,一上午还没有喝过水。

容念道了声谢,不客气地接过矿泉水。

他愿意来燕大有傅琢州的因素在,再等四年太久了,自己很想看看大学期间的师兄。

果然他和自己记忆里是一样的,一样是挑不出坏处的耀眼的人。

傅琢州取证时受了重伤,虽说罪魁祸首是践踏法律的暴徒,但容念忘不了傅琢州是替自己过去的。

他要为师兄找回公理,为此没日没夜地研究卷宗准备材料,每天盯着检察院的审理进度。

就在准备庭审前,窦洋出车祸了,方悦秋把他叫了过去……

“我们要去营地军训,学长会过来看吗?”容念问。

傅琢州道:“会啊,到时候会和班助一起来送西瓜和果茶。你爱喝几分糖?”

容念道:“半糖。”

傅琢州道:“那就都买半糖的。”

容念打听:“我们学校安排的军训会很累吗?”

“我军训的时候班里几乎没人不中暑。”傅琢州回忆道。

容念:“。”

傅琢州道:“在营地睡的还是大通铺,左右都有人,遇到睡相差的,翻身都很艰难。”

容念觉得留学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傅琢州打量起犯难的容念,对方的手腕脚腕都比其他男生要细一点,腰好像也要窄一点。

不知道学弟睡相好不好,体型瘦得匀停,夹在大通铺里应该没问题,睡他边上的人应该会比较自在。

他那届和法学院拼床的是体育学院,一个比一个结实魁梧,大家手脚都伸不开。

傅琢州走神了一会,之后和容念回到操场。

学工办主任端起茶缸喝水,放下后终于把稿子翻到最后一页。

容念没往前走,犯懒排到队伍的末尾:“刚才有风纪委来数过人头吗?”

本来排在最后一个的贺疏星道:“没,辅导员来过一趟,问我班里人数齐不齐,我说是齐的。”

辅导员问过便走了,并不认为这位气质高冷的学生会帮其他同学打掩护。

“大家不要觉得大学没有组织没有纪律,《学生手册》上写得很明白了,不管你以前来自哪里,以后能去哪里,在这里都要遵守规章制度……”

主任强调完规矩,看了眼台下目光涣散的学生们,收尾道:“昨天有几位同学吃了处分,也有同学出手帮人防卫过当,等下要念检讨……”

听到有人要念检讨,萎靡不振的人群突然精神起来。

他们不觉得检讨本身是值得羞耻的事情,为什么要念检讨才是关键。

校园霸凌、考场作弊固然值得唾弃,可防卫过当听起来还挺拽。

接着,陆岁京顺着台阶走上去,大家顿时瞌睡虫全都醒了。

“好帅啊……”

“草,这到底是在忏悔还是装逼?”

“他是哪个院的?长得真的有两下子。”

容念站在队伍的末尾,都能听到前面的骚动声,好多人交头接耳或者互换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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