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最赤i裸的交缠,切切实实感受到对方的索求和炽热,对他而言完全不羞耻更不难堪,直视欲i望没有任何值得丢脸的地方。
甚至满足了他内心深处期待已久、被需要、被爱着的渴求。
“但特别不方便,我也很吃力。”容念道,“昨、今早我差点在浴缸里睡着。”
他的胳膊被陆岁京牢牢握住,于是顺势借着力道站起来,打败了内心的懒虫决定出门。
公寓附近有大型商超,两人开车停到那边的地库,手牵着手上去逛了一圈。
容念觉得谈恋爱真是一件神奇的事,独居时他每隔两个月才会去采购,而且租房空空如也,拖着小推车却感觉没东西可买。
现在完全反着来,家里明明东西齐全,但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自己感觉什么都需要。
“巧克力是不是快吃完了?这个饼干我听同学推荐过,以后你熬夜写作业饿了可以啃两片。”
容念往推车里放零食,还提了一箱纯牛奶,又去挑选咖啡豆。
因为他身形颀长瘦削,脸又好看得出挑,即便现在顾客寥寥,依旧有人频频打量他。
路过卖烘焙点心的地方,做免费试吃的促销员热情招呼,差点把容念投喂得免去吃中饭。
“吐司还挺好吃的,买两包回去。”容念道,“给班长他们也尝尝。”
没能听到陆岁京的附和,他一扭头,发现男朋友不知不觉跑到了不远处。
陆岁京在散装糖果的柜子前徘徊,时不时研究一下品类,似乎对这些东西产生了浓厚了兴趣。
容念问:“你想吃芝麻酥?”
陆岁京捏着一粒红色包装的芝麻酥,认真道:“它是不是很适合做喜糖?”
容念:?
察觉到对方的思路从糖发散到了喜糖,又从喜糖联想到了婚礼,他低头笑了两声。
他道:“小陆同学,你现在的身体有到法定结婚年龄么?”
陆岁京理直气壮地说:“不妨碍我提前准备啊,哪天先把戒指买了,套在你的无名指上,省得别人再惦记。”
容念道:“谁惦记……”
“试吃吃得饱不饱?”陆岁京忽地道。
容念:“……”
他睁圆了桃花眼,义正辞严地回复:“那是阿姨满满的爱心!她刚说我手腕细呢,就是要多吃点。”
陆岁京认为阿姨这句话说得没错,容念偏于清瘦,再胖个几斤更加健康。
作为男朋友,他积极揽下这个担子,从超市出去就带容念吃了顿牛排。
回家的电梯里,陆岁京拎着沉甸甸的购物袋,容念提了一箱牛奶,纷纷肚子撑得直不起身来。
两人因此行动缓慢,将东西缓缓摆放好,已经可以回学校上课。
法学院和数院离得很远,他们没走几步就要分开。
树荫底下,午后时分,容念轻声喊住陆岁京。
“有事想和你说。”容念道。
陆岁京回应:“嗯,我在听。”
容念遥遥地指了指法学院,又点了点数院的方向。
他道:“志愿填报那天,我特意向招生办打听,我俩离得远不远,是不是很难见上面。”
陆岁京道:“这个待遇倒也算得上被心心念念。”
容念垂下眼帘,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神情青涩又略微紧张。
“以前我对你不坦诚,所以你对我有抵触,这很正常。”陆岁京道,“没关系的,哥哥。”
容念道:“我把你当货真价实亲弟弟的时候,我确实难受过,准确地讲是看到你就头疼,觉得我这个兄长当得很失败。”
提到这个,他短促了笑了声,又道:“可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觉得你怎么样都行,没必要满足任何人的期待,做自己就够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我没再用哥哥的态度对待你。”
那种心态的变化也代表了一种身份的变化,容念在缓慢的转变中无知无觉,其实回首再看这段心路历程,就是感情的转折点。
放下管束和责任感,亲情变成朦胧不清的情愫,混杂着少年人的欣赏和心仪。
陆岁京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眼睛有些亮:“你那时候避开我,不是因为厌恶?”
“不是。”容念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他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表情流露出几分腼腆。
光斑摇摇晃晃落在他脸上,美丽得令人目光久久不愿挪动,足以写进可猜不可戳破的少年心事。
“最开始我甩不开窦家,不想让你被卷进来,更做不到利用你。”容念道,“你经历过的破事够多了,我不希望再给你添一笔。”
陆岁京动了动嘴,没有立即吭声。
因为他默契地意识到,容念还有话没有讲完。
事实确实如此,容念再道:“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发现你是个特例。”
“我遇到其他人,总会下意识套一层壳,谁也碰不到壳里面,可光是被你看着,我就觉得最真实的一面被暴露了出来。”
容念讲到这里有些苦恼,继而无奈地翘起嘴角。
他道:“我很少那么慌乱过,要命的是还对此束手无策,只能把自己藏起来。你怎么把我搞得这么奇怪?”
陆岁京愣住,浮出了一个以往根本不敢奢求的想法。
“阿念,你会不会那个时候,就对我有一点点好感?”
容念弯起眼睫,狡黠道:“不知道,但反正很苦恼要怎么招架你,真的见到你了又很开心。”
那种心绪酸酸甜甜,说不清道不明。
他的确无法判断出一个准确的时间点,自己究竟是哪个瞬间对陆岁京产生了越界的情愫。
依偎着并肩走过十多轮四季,彼此同行的岁月那么漫长,或许有颗名为爱的种子早已种在他的心底。
生根发芽的过程暗不见光,滋生的痒意令人茫然无措,一直到破土而出的那天。
原来是怦然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94章
以前从没好好玩乐, 高中的时候埋头学习,大学期间忙于赚生活费,毕了业又匆匆入职, 所在律所不缺案源,通宵加班周末无休是常事。
现在容念重新体验人生,生活态度连带着改变不少。
曾经或多或少有逼迫过自己不准停歇,如今他非常随心,好奇的展览要去逛一逛,新开的餐厅也要去尝一尝。
这些自然全都拉上陆岁京一起分享, 天气凉快起来以后, 两个人每天会在操场夜跑。
平时容念过得开心, 看似优哉游哉, 仿佛一条咸鱼, 但学业兼顾得很好。
绩点次次排进专业前1%,能申请的奖学金一个没落下, 又参加过不少项目和比赛, 在院系里受到许多老师赞许。
优秀耀眼的学生自然被大家关注,尤其被好奇未来规划。
很多人以为容念会出国交换,或者早早进律所丰富实习经历, 但学校一放假, 他进了最高法院当法官助理。
近些年去法院的少之又少,燕大每年那么多毕业生,就业方向普遍以法务和律师为主,容念这举动算是走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傅琢州在律所忙得头晕脑胀, 又要兼顾毕业论文, 得知这消息比其他人慢了半拍, 京市的秋意随着枯叶消去, 冬天已经来临。
他正好要去开庭,时间正好凑巧,和容念吃了一顿中饭。
地点定在附近的家常菜馆,傅琢州在法院门口立了一会,等容念解决完手头的庭审质证和调节。
这期间他听着两个门卫唠嗑,他们讲到新来的实习法官助理。
明明还只是个大二学生,看着一副秀丽的少年样子,办事却格外靠谱,每天上下班也非常准时,总是礼貌地和门卫们打招呼。
在这里上班很辛苦,法庭和办案现场来回跑,现在时间快到十二点,也没见容念结案休息。
傅琢州看了眼腕表的指针,脑补出一场学弟为正义投身制度建设的内心戏。
“唔,我来这里实习,只是因为早就听说法院的食堂特别好吃啊,周围的菜馆也很不错。”
一刻钟后,终于午休吃饭的容念如是道。
他姿态乖巧端正地捧着碗,再开开心心地补充。
“食堂貌似有最低标准,宫保鸡丁和糖醋里脊确实不错,我晚上都打包两份,带回家和陆岁京一起吃。”
傅琢州道:“我以为你想毕业了考到这里来……”
“应该不会吧,没体验过所以来感受下,反正还在读书,什么都能试试。”容念道,“非要选定的话我最想当律师。”
为人辩护赢得胜诉,亲身维护法律条文的公正,或是拆搭红筹,为股票解决潜在的退市风险,这些事情更符合他一直以来的憧憬。
而且,上辈子的工作经历虽然忙碌,但从不令人后悔。
每次容念回忆起那段不长的时光,都觉得自己当时离理想很近,那种实现愿望的欣喜能带来持之以恒的力量,以及无法代替的成就感。
在充实又积极的情绪中,疲惫是再微小不过的一点,无法成为他前进的阻碍。
“那么喜欢当律师啊。”傅琢州笑道,“有考虑过来我们这儿么?”
容念在用勺子捞紫菜汤,眼神有些雀跃地抬起来,望向对面的师兄。
前世今生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他忽地垂下眼睫,掩住了眸子里的感慨,而嘴角翘了起来。
“我还在勤勤恳恳辅助审理案件,忙着做司法调研,你们律所就准备挖人?”他问。
傅琢州道:“你上学期打过模拟法庭的辩论,其实我事务所的师父去看了,回头组内会议的时候就提起过你。”
这家律所每个新人都有前辈带教,一般喊师父或者老板,他们的师父是钱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他注意到你两次了,上次是你入学能考全校第一,他说法学生能拿那么高的分数很不容易,这次是说你的辩护风格有点像他,感觉就该是他的学生。”
说到这里,傅琢州觉得师父有一点自说自话,给容念转述这些言语,难免感到不好意思。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别介意,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欣赏一个人,像我的话在组里总是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