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除了薄寒臣在陪护。
还有医生和护士紧盯着,密切观察着产夫和幼儿的动向。
时间很快来到了两天后,迟诺彻底脱离了危险期。薄寒臣整整一周没有睡过好觉了,迟诺在vip病房,病床旁边就有一张陪护病床。这几天里,薄寒臣一次都没有躺上去过,只是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迟诺的病床前,困了就单手支着头眯一会儿。
迟诺脱离了危险期,他整个人绷着的弦就断了,眼皮也睁不开了,衬衫和西裤都没有脱,囫囵地躺在了陪护病床上就睡着了。
两人的病床间是宝宝的床。
过了两天,两个小宝宝皮肤竟然真的变白白嫩了,像是两个小雪团。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的,乌黑又毛茸茸的头发,眉色很淡,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好似水润润的葡萄,眼黑多,眼白少,挺翘翘的小鼻子,粉润润的小嘴巴,漂亮极了。
小薄荷已经醒了。
点点还在睡。
迟诺发现他醒了,就伸手将他抱在了病床上,小薄荷的小眼神瞅来瞅去,看上去可爱极了,迟诺又仔仔细细地看,伸出指尖摸了一下小薄荷的鼻梁骨,发现有几分薄寒臣鼻梁的雏形。
迟诺轻声:“好可爱,好神奇。”
小薄荷又到了喝奶的时间了。
这会儿病房里没有人。
迟诺本想按一下铃,叫一下护士或者他妈妈,可是余光瞥了一眼薄寒臣疲惫不堪的清俊面容,又怕人来人往的走动将他吵醒。
一般情况下,宝宝出生半个小时就要喂母乳,这样可以刺激母乳分泌,又能让宝宝适应吸吮。迟诺并没有母乳的打算,所以这个流程就略过了。他现在有母乳,还在分泌,他的胸脯变化不大,可是他总是觉得拥堵。
不如喂给宝宝,一举两得。
迟诺轻手轻脚地解开了病号服,小心翼翼地将小薄荷喂上去。小宝宝嗅觉相当灵敏,只是闻一闻气味就能精准找到,小薄荷软软的嘴巴在附近探索了一番,精准的咬了上去。
没有吮吸两下。
迟诺就疼得要命,疼得他差点儿把小薄荷扔了出去,没忍住发出颤抖的哭声:“疼疼疼疼疼,你撒嘴。”
薄寒臣听到迟诺带着哭腔的声音,条件反射地从床上惊醒,坐了起来,看到了小薄荷在吮咬迟诺,迟诺纤薄的肩膀疼得都颤抖了。
薄寒臣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小薄荷从迟诺怀里拿了出来。迟诺咬紧牙关,过了几秒,才把那揪心的疼痛感从身体驱离,不动声色地又把衣服扣子扣上了。小薄荷找不到乳源,粉嫩的嘴巴一抿一抿的,不停地吮吸空气。
薄寒臣单手抱着他,在迟诺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消毒柜里的奶瓶,在恒温壶里接了水,与奶瓶上的浅色刻度线平齐,倒进去两勺奶粉,刮均匀了,将奶瓶放进摇奶器里,一边熟练地操作着,一边问:“怎么突然要给小宝宝喂母乳?”
迟诺不肯说自己觉得堵,喂给宝宝一举两得,只是说:“母乳里有抗体,我想着喂给宝宝好一点。”
“奶粉里的成分够用,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薄寒臣拿出来了一个空的奶嘴,轻轻塞进小薄荷的嘴巴里,然后把小宝宝捧在迟诺面前,演示给迟诺看,说:“老婆,你看。别看这小家伙刚出生,这吮吸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容易把皮咬破。小宝宝的咬姿不对,你也会疼。”
透过空奶嘴的另一端。
能清晰地看到小薄荷的口腔在吮吸,粉圆玉润的小宝宝这一刻看上去像一个小恶魔。
迟诺把指尖轻轻戳进去,能感受到有力又明显的挤压。
挺怵人的。
薄寒臣继续轻声说:“我妈生我没有奶水,我小时候一天奶也没有喝过,一直都是吃的奶粉,也健康的长大了,后来过得不幸福那是环境原因。人要先为自己,再为别人。”
迟诺柔软地笑了一下。
他很喜欢薄寒臣和他娓娓道来的说话方式。
如果薄寒臣因为太过关心他,在这件事情上出言责备他,他一定会狠狠记仇的。
摇奶器已经将奶粉摇均匀了。
薄寒臣将奶瓶取出来,喂在小薄荷嘴里,轻声说:“宝宝喝,爸爸不小心饿到宝宝了,真对不起。”
迟诺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才生下宝宝,听到薄寒臣这苏撩的哄娃声线,他好像又怀了。
迟诺轻轻抿了一下唇,宛如娇娇俏俏专会勾引人的小魔魅,语气非常无辜,小声说:“老公,刚刚我又骗你了,我是泌乳发胀才喂的宝宝。现在你不让我喂给他们,我又涨得厉害,怎么办呢?”
第37章 新手奶爸
薄寒臣挑眉:“你想让老公喝?”
迟诺:“你也可以给我准备一个吸奶器。”
薄寒臣:“那不能。准备吸奶器的话, 万一你长久刺激,它一直分泌个不停怎么办?”
迟诺:“。”
说得好像他会爱上这种感觉似的。
迟诺噘嘴:“那你帮我嘛,你有时候真的很混蛋, 明明可以强行帮我吸一口, 非要求证过来求证过去的。”
薄寒臣清寂的眼角睇出几分妖冶:“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绝不婚内强a奸。诺诺,我喜欢你对我表达你的欲望。”
迟诺难为情, 努努嘴:“别说了, 孩子听见了。”
薄寒臣失笑:“孩子听不懂。”
薄寒臣轻柔地抱着小薄荷,让小薄荷的小脑袋靠在他修长的臂弯里, 单手托着小薄荷柔软的小屁股, 给他喂奶, 淡笑着说:“我先哄完宝宝, 等会儿再哄你。”
迟诺:“……”
说得好像他很着急似的。
迟诺不喜欢薄寒臣维持理性, 不喜欢看自己越陷越深, 陷入爱河的泥泞里了, 转眼一看, 对方还在清醒的沉沦, 不仅在爱河里来去自如,甚至惬意自由泳。
迟诺生了几分坏心思, 柔软的声线甜丝丝的:“我喜欢你, 薄寒臣。”
“我喜欢迟诺的老公薄寒臣。”
“我超级喜欢,我特别想, 让薄寒臣吃我。”
薄寒臣:“……”
生了宝宝以后的小少夫这么野的吗。
薄寒臣冷白的耳廓里似乎充盈了几分鲜红的血色, 性感的喉结滚了几滚, 强行压低了躁动的声线:“继续,你出了月子我高低死你身上。”
迟诺瞅了一眼薄寒臣的耳朵。
他还是第一次见薄寒臣耳朵红, 孩子都被他干出来了,怎么这会儿又害羞上了?不理解。
奶瓶里还剩下一些奶液,薄寒臣就不再喂了,如果喂完的话,宝宝吮吸到最后,可能会吸入大量的凉空气,导致肠胃不适。
薄寒臣抱着小薄荷的动作一直是轻柔舒缓的。
刚出生的婴儿就是容易困,薄寒臣抱着哄了一会儿,为他顺背,没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软嫩嫩的小脸蛋像水豆腐,压在薄寒臣的胸口。
薄寒臣的心脏鼓鼓涨涨的,快要爆炸了,爱人和孩子都在身边,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幸运。
年少时期,无数个仰望星光和月亮的日子里,他都在独自舔舐身心上的伤口,从来不奢望幸福降临到自己身上。
可是,迟诺给了他一个家。
薄寒臣将睡着的小薄荷放进温暖安全的睡袋里。
迟诺瞧了瞧点点。
点点一直在睡觉,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
但是迟诺还是不放心,担心地说:“老公,点点是不是死了?你翻一翻,他睡好长时间了。”
薄寒臣探了探点点的鼻息,又拿黄疸检测仪检测了一下两个宝宝的黄疸情况,耐心地说:“正常的,小宝宝睡眠时间很长,等大一点就活力四射了。”
哄完宝宝。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安静。
薄寒臣走到病房前,将房门反锁了,探视病房内部的小窗户也堵死了。
迟诺小巧的喉结滚了滚,知道薄寒臣要做什么。
之前没有汁水,薄寒臣舔来咬去的,迟诺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有了,他一下子又没了刚刚招惹薄寒臣的劲头了,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可是他没说什么,只是乖巧的垂着睫毛,根疏分明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窝处撒下浅淡的阴影。
薄寒臣走了过来,问:“身上还疼吗?诺诺。”
迟诺不疼了,还有一两天估计伤口就能全部愈合了,他一联想到医生打开他的肚皮,把宝宝取出来的画面,这两天一直在做噩梦。薄寒臣一来心疼他,他又想索取更多的疼爱了,他想在薄寒臣身上汲取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在爱情的漩涡里越陷越深了。
迟诺:“薄寒臣,能不能别问我愿不愿意,狠狠地亲吻我呢?”
薄寒臣薄唇上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克制与欲望交织,嘴唇从迟诺的眉骨、鼻梁、脸颊一寸寸吻过,一寸一寸重重辗转,恨不能将眼前人拆图入腹,牙齿在撕咬他柔软的唇,湿漉漉的牙印又足一落在了小巧的下巴、纤细的脖颈上。
热烈的席卷着,无论迟诺是否抗拒,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永恒的爱意呢,他想和迟诺永远永远都锁在一起。
舌尖轻轻一抵。
挤压,厮磨,吮吸,最终多日的想法得偿所愿。
迟诺柔软的薄唇渐渐发出破碎的低吟。
薄寒臣抬起头,墨色发丝垂落在额前两缕,他的薄唇红且湿润:“疼?”
迟诺浓密的睫毛又卷又翘,因为屏息的缘故,轻微的震颤着,轻声说:“爽的。”
房间外传来了走动声。
迟诺:“老公……”
薄寒臣柔声哄:“别怕,锁着门呢。”
雪白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发出的声音都在他的感官上扩大再扩大,知道锁着门,他也不可控制的紧张了起来。
薄寒臣清浅的鼻息让他瑟缩不已,察觉到他的害羞,薄寒臣低声笑了笑:“甜甜的,和老婆一样甜,老婆自己不亲自感受一下实在可惜。”
这是什么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还要不要脸了。
薄寒臣想和迟诺接吻,一嘴子奶味,被迟诺羞臊地躲开了。迟诺当即急赤白脸了起来,没好气地瞪瞪薄寒臣,凶巴巴地说:“你要是敢胡来,我就和你离婚,把两个宝宝也带走。”
薄寒臣才不信他这无力的威胁,迟诺乌黑眼仁中的破碎和迷离一直没有散开,里面全是对他的爱意和痴缠,
他咬了一下迟诺,迟诺的眼神都咬清明了,他笑着舔了一下溢出的..,说:“诺诺,无论去哪里,你都要带着我。”
离开迟诺,他就是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