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喂……”
“在哪儿?”柳冬€€嘴角抽搐,“为什么不来?”
肖克:“啊?”
柳冬€€:“开会,共协的第一次会议!”
听筒传来肖克一下子从床上弹起的声音:“是今天来着?我再有仨小时能过去,你让他们等等我!”
柳冬€€:“不用了!”
说完,柳冬€€赶紧挂掉了电话。
报了上次被挂电话的仇。
叮。
【您有新消息】
柳冬€€再次打开后台。
【系统提示:红包到账88元。您的朋友“肖克”恭喜进您继任共协委员长!】
柳冬€€:“……”
……
会议室。
alpha都在看手表,讲台之上空空如也的位置,很快就要来人了。
工作人员端着托盘从后台出来,挨个座位倒茶。
柳冬€€头发梳得板正,一身正装,厚重的外套裹到脖子,皮靴踩上台阶,一路俯视台下的alpha,来到了演讲台。
讲台距离台下的长桌有几米远,在这个位置,没有人看出柳冬€€脚步有些虚浮。
江郁离得不近,看到柳冬€€一上台就两手扶住讲台,多少猜出了点东西。
柳冬€€:“感谢各位在阴雨天来共协开会。共协的宗旨仍旧是为社会争取最大程度的AO公平,关于这一点,我们的方针从未改变。”
会场中的alpha多有把不悦写在脸上的人,抱着手臂,歪身向台上斜视。
柳冬€€说到一半,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在正式开始今天的会议之前,有件小事要先处理一下。”
说完,抬手一招呼。
助手上台,打开一份厚厚的材料:“张林生。”
台下突然安静下来。
助手:“张林生在不在。”
张林生刚才还不屑的眼神瞬间清澈,举手道:“在,在这里!”
众人眼神交织,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是刚才在外面嚼舌根的其中一个。”宁辰遮住嘴边说。
江郁的视线在助手拿着的材料上。
助手看了柳冬€€一眼,见柳冬€€点头,继续说:“张林生,请问你是否支持元帅府主张的‘AO共生原则’。”
张林生这会儿坐得板正,额头和脊背都在冒冷汗,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却还要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当然!”
助手点头翻开资料,垂眼念道:“我们的线人查到您在自己的omega怀孕期间曾有过4次出轨行为。其中一次,涉事omega系未成年。”
登时,张林生呆愣在当场。
办过的事自是记得,对方把情节报告得太过正确,一时间连辩驳都忘了。
江郁拿起茶杯,眼尾顺着长桌扫过其他人,不乏和张林生同款脸色煞白的alpha。
助手厉声道:“共生原则强调,alpha请遵守道德规范,尤其对于孕期omega要妥帖关照,更是批准了三个月的假期,您也申请过!”
这会儿,张林生已是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脑嗡嗡直响,他已料到自己地位不保,像条被拖上岸的鱼。
“敢问,”助手说,“您对元帅推行的政策有什么不满吗?”
一声严厉的讯问,迎来的是无声。
助手:“带去讯问室!”
哐当一声,两个保镖似的健壮beta走进会议室,拖着张林生就走了。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台上的柳冬€€又咳嗽了几声:“抱歉,一点小插曲,各位不要介意。现在继续开会。”
这回,台下的alpha都不吱声了,像被困死在了座位里似的。
柳冬€€洋洋洒洒,前后半个小时讲了五条重大提议。
讲到最后一条,柳冬€€已放下演讲稿:“刚才进门的时候,各位应该也看到前台的木盒了。我这么做是想提醒各位,你们能持枪,是元帅府的信任。最近这段时间流感横行,omega群体精神状态尤其不稳定,请不要在市区开枪。”
不忘着重强调一遍:“这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不要、在市区开枪。”
说完,扫视了一圈两排长桌的alpha们。
脸色都不算好看,但也在听。
江郁看了一眼共协配发的钢笔,棕色细长,款式不错。会议记录本半个字没写,江郁把钢笔立在茶杯旁,缓缓松开了手。
它立住了。
宁辰:“卧槽€€€€!”
柳冬€€:“……”
助手赶紧来顺气:“没事没事,他就是年轻……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
可已经晚了,柳冬€€咣当一声捶了桌子:“江郁!”
江郁桌前的钢笔被那股余波带动,风驰电掣间恍惚动荡了一点。
几秒钟过后,没倒下去。
众人:卧槽€€€€!!
“我有在听,”江郁淡淡说着,脸侧线条被黑衣衬得凌厉,“不过除了持枪的那一条,每条建议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贯彻的,委员长可要保重身体才能看到它们开花结果€€€€”
柳冬€€口罩下的鼻子动了动。
鼻涕又快流出来了。
江郁整理袖口,“不然,那个木盒装的就不是我们的枪了。”
宁辰:“噗……这倒是不至于了!”
虽然是有点像骨灰盒。
江郁抬手一拨,
那根写着“共协专用”的钢笔啪嗒倒在了桌上。
柳冬€€印堂发黑,忽听得极力忍耐的笑声,是他旁边助手发出来的。
他一瞪,助手立刻不敢笑了。
须臾,柳冬€€冷笑一声:“江郁,羊元洲的事算一码。你年纪轻轻,闪婚闪离,最近又在外面的圈子里和几个omega纠缠不休,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郁:“给你个建议,拿到证据前就威吓别人,会间接提醒对方消灭证据。”
柳冬€€:“你才来元帅府几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可我记得共协的原则是AO共生,alpha也有权力说话。当然,这种权力不分性别,不分工种,”
江郁稍一停顿,抬眼道:“应该也不分资历和年龄吧。”
柳冬€€拳头捏得紧紧的,还要有讲台挡着,才不至于让他看起来失态。
江郁起了身,语气轻松:“还好刚才的alpha罪有应得,不然您说我的这几句话,我可要误会您是对元帅的期许有所不满了。”
全场鸦雀无声,江郁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助手庆幸演讲台是焊死在地上的,不然此刻肯定被柳冬€€一把掀翻了。
江郁:“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门口的保镖见柳冬€€脸色不对,正上前阻拦。
袁兵手臂一抬,那俩人跌在了门上。
*
顺心诊所。
楚文禾在阳台打电话,皱着眉头,“还要去一趟?”
“对呀。”肖克乐呵呵地说,“你是临时工,结算工资的流程比正式员工复杂,这东西也需要你本人签字。”
“……”楚文禾半晌没说话。
肖克:“好吧,你不方便的话,我让项目负责人和财务部门的人带着材料去找你。最近天气不好,他们路上可能要多花点时间。”
楚文禾:“算了吧,我去就是了。”
肖克:“好嘞~。”
……
事情一拖,夜长梦多。
楚文禾挂了电话就穿好衣服,准备坐公交车去梅泽。
穿了几日前夫的外衣,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一出门,一股冷风直逼面门,楚文禾当即就打了个喷嚏。
糟糕。
在巢里住得太久了。
楚文禾回去拿了条方格围巾,程玉正蹲在地上分装诊所配好的解热剂。
“给大佬的那份多装点。”楚文禾嘱咐。
程玉抬手比了个OK。
半个小时后。
楚文禾到了离梅泽最近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