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哦。”
宁辰拨他的眼皮, “他度过了很愉快的发热期,突然回到没有了alph息素的环境, 身体还在适应呢。”
“江郁,你把他翻过来。”
楚文禾像偷鸡不成被抓的黄鼠狼, 耳朵后撇,整个人僵硬躺在车座上。
前夫的朋友里有自己的同行, 真是天灾级别的灾难。
宁辰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真实。
真实到不知怎么糊弄。
江郁把楚文禾翻过来的时候,感觉在搬一块石头,“我也是担心你,才叫他来的。”
这话没错,宁辰的准备挺充分,检查他的腺体前戴上了医用的皮手套。
楚文禾甚至没反应过来,
怎的他就上了车,然后就被检查身体了。
“嗯,知道啦。”
宁辰笑说:“这两周他还在断断续续发热,失眠多梦,没有食欲。你不用太担心,算是常有的现象。”
楚文禾赶紧翻回正面,
腺体暴露在空气中太久让他不太舒服。
江郁很自然把他圈在怀里,为他整理领口,“什么常有的现象?”
“呃……”
有一瞬间,楚文禾想讲话。
宁辰:“omega‘正常’过发热期,一连几天和alpha做,大量的信息素分泌会使他们身心愉悦。不过omega的体验感和alpha不同,它有后滞性,有概率会延续到发热期结束后的许多天。”
江郁不动声色看向楚文禾。
楚文禾眯起眼。
尴尬……
“这也不是omega独有的现象。”
宁辰继续说:“比如,早在性别分化发生前也有过类似情况。即便没有信息素的影响,人类身上也会发生不间断的高潮,或是行为结束后数小时仍然处于那种感觉中的体验。”
“不过,那种感觉虽并不尖锐,却会一直存在。当然,也得是很有‘天赋’的人€€€€”
“不要再说了!”
楚文禾惊坐起,“你一开始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不用再模拟了!”
宁辰:“……”
“那个……”楚文禾感觉只动嘴已不能表达此刻的尴尬,手跟着比划,却没起到任何传达意图的作用,“这个空间太小,alpha含量有点高,我不太舒服。”
江郁立刻响应:“既然如此,那€€€€”
“那就委屈你先出去一下。”楚文禾看着前夫,“行么?”
江郁:“?”
……
车内。
宁辰戴好口罩,顺便打开了自己一侧的车窗。
“你有什么事想问我吗?”宁辰温柔一笑,“你可要想清楚哦,我没法保证不把自己听到的说出去。”
楚文禾:“我想知道,我之前在医院注射的抑制剂是什么型号。”
私下查过多次,医院没有开出单据,大海捞针一般。
宁辰愣了一下,“外面没有卖的。”
“怎么会呢,”楚文禾问,“中心医院是接待普通民众的吧?”
宁辰这才悟了。
“我不是那里的医生哦。”
一时间,楚文禾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宁辰笑说:“你被劫持那次,江郁不放心你,才让我去那里接了几天班。你走后,我也就回元帅府去了。”
楚文禾点点头。
“我知道,你有作为omega的为难。”宁辰摸出便利贴,签字笔流畅写下几个型号,递给他说,“平替还是有的。容易上瘾,要注意用量。”
便利贴上写了6种抑制剂的学名。
标记了价格和用量。
楚文禾捏着纸的边角仔细看,头顶忽然传来宁辰的询问声。
“为什么不回到他身边去?”
楚文禾对“回到”两个字有点反应迟钝,他知道宁辰说的不是再回到江郁家里去,而是考虑和江郁复婚。
系统还没绑到鲤鱼身上时,他听到过自己来这个世界中最终目的:代替原主把前夫追回来。
若说回去,
他也实在没有“回”的概念。
宁辰迟迟没等到回音,试探说:“如果是在意过去的事,你们毕竟结过婚,我也始终觉得……他当初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
楚文禾猛然抬起头。
宁辰下意识后仰,吓了一跳。
……
……
江郁回来时说要载宁辰一程,宁辰已下了车,抬手说不用,先一步往车站去了。
天色已渐渐暗了,市区亮起霓虹灯,沿街星星点点。
楚文禾没有回到副驾驶,在后面呆坐许久,忽然留意到窗外时,车已经开在水岸的沿线了。
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
这里,是去往羊波湖的线路。
又过了几十分钟,江郁打算就近停车,“我们下去走走吧。”
楚文禾没应声,先下了车。
车行驶到羊波湖附近已少见人烟,它是繁华区与农村的过渡带,平日里很安静,交通也算便利,养老的好去处。
湖边比市区温度低些,湖水虽储存了白天的热量,也耐不住夜里风大。
江郁从车库出来,
带了件挡风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可能是夜里看不清,楚文禾的意识还是无法转移在衣服上。
两人沿着湖边走。
夜间的羊波湖,渔网和水流淌过的金色波纹在湖面晃晃悠悠波动,几叶小舟停泊靠岸,空荡荡的,看不到打渔人的踪迹。
江郁:“在想什么。”
走神许久,楚文禾收回思绪,“没。”
搬家的箱子被阿尔法毁掉了大半,程玉上火到头疼,楚文禾却没什么感觉。
是他先提出早搬家的。
事耽误了,
想了半天也只想出句好事多磨。
楚文禾心里清楚,他对搬家这事早没有买房时的热情了。
真正高兴的是程玉和蓝毛,楚文禾看在眼里,也没好意思扫他们的兴。
“宁辰说话比较随意。”
江郁说:“他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恶意的。”
楚文禾立刻接茬:“没有,他很好。”
……
楚文禾有预感。
江郁数日没来扰他,今天忽然单独带他出来,是有话要说的。
第一反应是前夫想聊一聊他们之间的事了。
楚文禾习惯了江郁的“直接”,他也知道,前夫绝不是一个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人,付出或许发自真心,却不会一直沉默下去。
也是这种直接,让他能安心处于被动状态。
楚文禾走在离湖岸远的那一侧,江郁比他近一些,粼粼湖光洒向了肩头。
“你是有话想对我说吧。”
楚文禾问。
江郁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我想了挺久的。”
楚文禾咽了咽口水。
江郁说:“按说,应该是吴新去找你才对。不过我也参与了很多,就想先和你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太唐突了。”
话说到中途,见楚文禾愣住,江郁停了下来。
楚文禾清嗓子,“你说……”
江郁盯着他看了片刻,才继续开口:“宁辰的实验室里有一批生病的omega,他们看到许今筑巢的直播后有了些反应,我想请你帮忙去看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