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竟然是躲开了么。
楚文禾随便指了一个“卡尔瓦多斯”,把酒单给暹罗看。
暹罗:“呃……”
“蒸馏的苹果白兰地,在橡木桶中封存,酒精含量在40%到50%,特殊版本甚至会超过这个度数。”
江郁说:“你确定要喝这个?”
楚文禾怕前夫胡说八道,还特意看了暹罗一眼。
暹罗:“是的,是这样的。”
“……”
楚文禾:“请给我一杯柠檬汁。”
江郁已接过酒单,喃喃自语:“人经常来,却不怎么会点单,你和店老板的关系不一般呢。”
楚文禾喝了口水,缓缓开口。
“离了婚的omega得到了一点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自然会惦记他人的好,无关性别。”
嘶……
一股微妙的气氛流转在桌上。
暹罗:溜了溜了。
江郁抬眼看向楚文禾,同时,楚文禾也在看江郁。
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友好。
一个在拼命挖前妻和店老板的关系。
另一个,三句离不开前夫不愿回应的过往。
“光喝东西胃里太酸了吧。”江郁温声说,“再叫点下酒的餐点?”
与此同时。
耳机里播放着语音消息。
【肖克:你这是刑侦故事还是鬼故事?】
【肖克:这种问题必须追根溯源,要先搞清楚一件事:现任B继承了前妻A的身份,是经过了A的允许,还是强迫,亦或是意外】
【肖克:但不管哪种情况,B都一定掌握了A过去的生活动向】
……
江郁的手指在桌上敲,已经和楚文禾商量了三盘小菜。
“先点上吧。”
“好。”
【肖克:假设是AB共谋,那么,有可能是B在帮助A挽回男人,他想知道男人对A的态度】
【肖克:假设A是被迫消失,那么,对于B来说,提及A其实是非常不利己的行为。可能是B遇到了身份可能暴露的状况,需要男人帮他丰富关于A的信息,保证自己能继续瞒天过海】
【肖克:如果是意外,出了上述情况,还有更复杂的可能】
【肖克:B不想接触A的一切,想通过让男人回忆起A的不好,继而断掉和自己复婚的念头】
闻言,
江郁皱了皱眉头。
【肖克:亦或是,B吃A的醋了(wink)】
【肖克:以上】
……
江郁和楚文禾聊了会儿狗配种的事,弯弯绕绕,又跑回过去的话题了。
旁边那对离异的AO已经彻底放开了。
omega掩着口鼻,“实话说,你过去的一些做法真的让我不适。”
“我……”
“但我也决定原谅你了。”
omega没碰酒水,alpha喝得开心了,从刚认识回忆到了求婚,又回忆到了婚后美好的点点滴滴。
江郁的耳机里刚播放完语音消息。
肖克说了不少,
到底是没分析男人面对B时该怎么评价A。
一种进了死胡同的感觉。
江郁决定反向操作,他把银色的餐叉夹在指间,杵起下巴,“今天的你突然很‘念旧’呢,听你说了那么多,不知道你怎么评价我们离婚前的关系。”
楚文禾僵住。
“以及。”
江郁用叉子拨弄蛋糕上的樱桃,喂到楚文禾嘴边,“你希望我怎么看待过去的你?”
楚文禾在心里咒骂狡猾的alpha。
……
吧台。
暹罗处理完剩余的冰水,把柠檬封盒。
他用冰箱门掩着身体,默默关注楚文禾的情况。
另一桌离异夫妻也很有趣,人家那进度,估计第二天就能再领证了。
那对夫妻也是热心肠,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了,俩人互相搂着就奔楚文禾那一桌去了。
“哎呀,你们一看就是没经验,怎么都不说话啊!”
alpha有点喝高了,拍江郁的肩膀,“你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冷落他才离婚的?说点过去的事啊!omega最念旧了,结过婚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江郁难得没还口,趁alpha说话时,眼角的余光偶尔往楚文禾脸上瞥。
正确的道路总是难以检验它的伟大。
但错误的道路,
往往一踏上就能知道错了。
道路不多的话,知道哪条是错的,就能知道哪条是对的。
楚文禾吸了吸鼻子,
完成任务似的喝杯子里的果汁。
alpha还在自嗨:“回忆一下你们怎么决定结婚的?第一次去约会呀,第一次接吻呀,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啊€€€€”
砰!
玻璃杯落在了桌上。
楚文禾抬眼,“您旁边这位omega,从进了门就频繁去洗手间,在座位上也很难坐住。他很在意酒吧的禁烟图标,点了酒水也不喝。最关键的是,他会偶尔指出您的过失,然后捂住口鼻表示生理不适。”
alpha明显感觉到怀里的omega僵住了。
“他捂住口鼻,是在掩饰干呕。”
楚文禾说:“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怀孕了。”
这回,alpha的表情也微妙了。
江郁轻咳一声,“嗯,看来不是你的。”
话音刚落,
omega挣脱alpha的怀抱,光速消失在了店里。
“靠€€€€!!”
alpha气急败坏付了钱,还没等找零,面上挂不住,也很快离开了。
暹罗:“……”
楚文禾把目光转回江郁脸上,“有句话他说得对。结过婚,有感情也很正常。”
“那倒是啊。”
江郁的语气很轻松,“我从前是对你不好,可若是一点看不上,也不会和你结婚的。”
这对话听得暹罗平白在脑子里画出个问号。
气氛,
就是从这里开始跑偏的。
最不解的还属其他两桌客人:omega的意思是承认彼此有过爱吧?alpha的意思是认可了吧?怎么说话都奇奇怪怪的。
江郁幽幽说:“也怪你追人的方式太‘开放’,我嘴上不说,其实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酒杯放在织网形的杯垫,江郁感叹:“我可真是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下手,也省了离婚后那么真诚的邀请被你无情拒绝。”
“咳咳。”
暹罗已经在吧台干咳了。
楚文禾沾了蛋糕的叉子插在纸巾里,眼皮低垂。
江郁仍在自语,视线飘忽,“要是没离婚,今天想干呕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
楚文禾起身:“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