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金盏和银钗留了下来,也没有让裴远离开的意思,裴远不敢轻易离开只能在大厅里一头雾水的站着。
金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裴远便随着顾忱去了里间,剩下银钗和裴远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见金盏和顾忱都走了才将袖子里还没有吃完的糕点拿了出来,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继续将剩下的糕点吃完才算完,本也想进去的,但看见裴远还呆呆的站在大殿之中,银钗想了想跑了过去盯着裴远瞧。
裴远比银钗高了一个头的样子,虽然裴远在男子算不上高但和银钗比起来想是高一些的,裴远还没有被女子这样瞧过,被看的不知所措往后退了一步,不解的开口道:“姑娘在瞧什么?”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银钗站直了身体看着裴远,从她的她的声音里,裴远听不出喜怒只能听出疑惑,这个人是认真的询问这件事情。
第19章 干嘛不进去
她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离开吗?
裴远有些茫然的开口道:“姑娘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了吗?”
因为顾忱没有发话,所以裴远自然是不敢随意离开,毕竟自己已经将人惹生气了,若是就这样离开,顾忱只怕是会更生气吧。
裴远不想让顾忱生自己的气,毕竟他们以后会是共度一生之人,起码在皇帝死之前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作为夫妻。
“不是,为什么不和主子一起进去呢?”银钗摇了摇头十分真诚的开口询问,裴远有些无力的看着银钗,这位姑娘好似并没有看出他和顾忱之间的不愉快,“殿下现在生我的气了,如果跟进去的话殿下会更加生气的。”
“可是你在这里站着,殿下就会消气了吗?”银钗听了裴远的还是表示不理解,晃了晃脑袋就不理裴远了,迈着步子走进来了里间。
裴远在原地愣了一会,听了银钗的话裴远也觉得有道理,可是现在顾忱还在气头上自己去他眼前晃荡的话,会让人更加生气的吧?
在裴远苦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顾忱降火茶都喝了三杯了,金盏在一旁服侍着,给顾忱按揉着太阳穴,知道他心里窝火。
金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主子别往心里去,裴公子他为人和善,难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顾忱就来气,这人的好脾气确实是出了名的,就算是之前顾忱还不认识裴远的时候也说过这件事,但有必要对着所有人都好脾气吗?
对着一群趾高气昂的丫鬟太监都好声好气的是要干什么?指望这群丫鬟太监对他抱有好感??
“是啊,好脾气的人家都要砍他头了也不知道吱一声!”顾忱火气十足的开口,手边的玉盘被他的动作带着滑下了桌子,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将刚刚才鼓起勇走进来的裴远吓了一跳,迈进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心里泛起了嘀咕,自己做的事情就让他这么生气吗?
可裴远也不知道让顾忱生气的点在什么地方,是因为自己让他和长公主起了口角的原因吗?
“进来,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注意到门口晃动的人影,顾忱十分不耐烦的开口让人进来,见人没有动,顾忱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好大的面子,还要本宫来请你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人都走到眼前了,裴远也不好意思继续躲着了,便往前走了两步。
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多的顾忱,有些心虚的抬眸对上看他的眼睛,“只是殿下看着好似不想见自己的模样。”
他这话说的不假,现在顾忱是一点也不想看见裴远,但这人心里明明都知道还要来是图什么,“你既然知道还来做什么?”
“我想若是就这样离开殿下会更加事情吧,若是殿下不满的话可以打骂在下,在下不会有怨言的。”
裴远低着头对于顾忱有些不善的语气没有表现出害怕,只是乖巧的站着,偏偏这份乖巧在顾忱的眼里便叫他更加恼火了。
第20章 谁要打你
“啪!”
清脆的一声响在宫殿里响了起来,顾忱本来只是怒气上了头,他的性格是一等一的娇纵,这件事谁人不知,是以他发脾气的时候一般人都会躲着些。
可就算顾忱平日里在如何娇纵好了,他也没有真的想过会打在裴远的脸上,光是裴远的身份,顾忱就不能对他这样。
可这人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原地接下了自己的巴掌,因为手上没有收着力气,裴远的脸颊很快就红了一片,皮肤被顾忱的指甲划破了一些渗出了些许血液。
但裴远好似没有感觉到疼一样,被打的偏过了脑袋也没有捂着自己的脸,而是平淡的转过了脑袋,握住了顾忱悬在半空的手道:“若是这样殿下能好受一些倒也无妨。”
“只是下次这种事情殿下不必亲自动手。”
裴远的话都是出自内心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惹得顾忱不高兴了,或许和自己定亲这件事情顾忱本就心里窝着火吧。
既然他们接下来还要相处好长一段时间,那就早些解决掉这些矛盾的好,不然到时候顾忱嫁到了汝南王府矛盾不断,也是平白添加厌恶。
如果让他打自己一顿可以让顾忱消气的话,裴远并不觉得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只是顾忱的手看起来比自己的还要滑嫩一些,用这双手来打自己平白污了这双手。
“让下人来就好,在下也不会反抗。”裴远说的轻松好像打的不是他一样,顾忱被他握着手愣神,回过神后抽回了自己的手,即便有天大的火气现在他也发不出来了。
“谁要打你了,你是傻的吗,看到有人要伤你也不知躲闪?”
这人的行为实在诡异,说他窝囊好像也不全是,但若是说他硬气些却又可以让丫鬟太监都踩在头上,他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殿下打我,必然是我做错了些什么。”裴远收回了手垂下自己的脑袋,谦卑的站在顾忱的前面,“再者,这也不算什么责罚。”
和父亲的责罚比起来,顾忱这一巴掌不过是挠痒痒的程度,确实算不得什么疼,不过是一个巴掌罢了,被打的多了也就不必在意了。
“你……”顾忱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裴远的手,将人摁在了自己的榻上,抬了抬手一旁早就将药物拿过来的金盏就将药递给了顾忱,“给我坐好。”
察觉到床上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顾忱摁着裴远肩膀的手用了几分力气将人摁住了,同时打开了手里的药瓶子摆在桌子上。
药香随着流淌的液体散开,裴远嗅到的时候便知道这药物是顶顶好的,就算是这么一小瓶只怕也价值千金,可顾忱就这样将药瓶横放在桌子上,完全不在意浪费在桌面上的药水。
“殿下,不必如此破费……”
裴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忱用眼神压了回去,锐利的眼眸里带着几分凶意,瞪了他一眼就叫裴远闭了嘴。
“别给我乱动,本宫还不想落的个欺负未婚夫的凶名。”
第21章 上药
静悄悄的房间里面,金盏十分有眼力见的拉着银钗退出了房间,顾忱拿着棉签沾了些药水,弯着腰一手撑在裴远的肩头上,另一只手捏着棉签在裴远的脸颊上轻轻的上着药。
这件事也算是他冲动了,顾忱心里也是纳闷,他对其他的人可不会这样,至少情绪不会如此外泄,为什么偏偏对上这个人的时候就忍不住闹这种幼稚的脾气?
分明他不过是只是个名义上的未婚夫罢了。
越是想顾忱就越大恼火,手上的力气便有些不受控制了,裴远感觉到摁压在自己伤口上的棉签越发用力了,本来还是可以忍着的,但是到了后面或许是药物的作用上来了,裴远感觉伤口发热还泛着疼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闷哼将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顾忱唤了回来,瞧见裴远痛苦的模样,顾忱的手上才松了力道,顾忱没好气的开口道:“痛了也不知道说,谁叫你忍着了?”
说着顾忱自觉理亏,毕竟是自己先打了人,而且刚刚也是因为自己的走神才叫他又疼了一番的。
顾忱抿了抿唇看着裴远,裴远本想说没事的,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到面颊上有一阵暖风拂过,眼前的人闭着眼睛漂亮的脸放大了几倍。
浓郁乌黑的眼睫随着主人的唿吸微微的颤抖着,顾忱的鼻尖和自己的面颊靠的很近,裴远感觉自己的唇瓣若是在往前一些便能亲到这人的脸颊了。
裴远的手抓在床单上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唿吸,顾忱没有注意到身下人的小心思,闭着眼睛靠近裴远给他吹了吹发红的伤口。
“是……是本宫的错。”顾忱的声音十分微弱若是不仔细听怕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裴远便没有听清楚,只是听见了顾忱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
顾忱咳嗽了一声脸颊有些发红的从裴远的身上起来,往后退了三步左右才缓缓的开口道:“药给你上好了,不会留疤,这几天自己记得上药。”
说着顾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新的药瓶扔给了裴远的,有些不自在的坐在了椅子上,没有要催裴远离开他的床的意思。
裴远的耳尖有些发烫,他感觉自己的脸上很热,就好像顾忱的唿吸还爱自己的脸颊上吹拂一般,令人心乱如麻。
殿下身上好好闻,不知是用了什么香粉。
裴远握着手里的药瓶将东西藏入了自己的袖子里,看向顾忱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殿下。”
自从母妃去世后除了哥哥和嬷嬷,再也没有人对我这般好了,遇到顾忱好像也不是个坏事。
“殿下,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心里的感激让裴远越发觉得顾忱是个好人了,可他知道顾忱心里还是气自己的,所以裴远想搞清楚原因,他不想让顾忱生气。
“你要问什么?”
顾忱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向坐在床榻上规规矩矩的人道:“你问吧。”
第22章 原因
得到了许可,裴远心里却还是在打鼓的,他有预感当他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顾忱一定是会生气的,但若是不问就这样简单的揭过去,裴远的心里会有个疙瘩。
踌躇犹豫了许久,裴远还是决定开口询问,等了许久的顾忱抿了一口茶也不催促顾忱,若是换了其他人顾忱早就该不耐烦了。
但刚刚自己才打了人,这会就在等他一下好了,也算是自己对他的歉意。
“殿下究竟为何而生气?”
裴远声音轻轻的开口询问带着几分试探,显然是怕自己的话说出来会让人生气,他到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听到裴远的问题,顾忱一口茶险些呛死自己。
“咳咳咳!”
被水呛着的滋味可不好受,顾忱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人就是想要将自己气死才开口问这个问题的,裴远从床榻上站起来走到了顾忱的身后给他拍了拍后背顺气。
“殿下调整唿吸,抱歉在下并不想惹殿下生气。”
“我看你单纯就是想要气死我而已吧?”
顾忱喘了几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没好气的看了裴远一眼,这人简直是他命里的煞星,怎么会有这样没有眼力见的人,他到底是怎么在汝南王府这种地方活下来的,难道说在汝南王府这个地方不存在勾心斗角吗?
裴远十分真诚的看着顾忱,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不弄清楚的话,以后还是有可能会犯同样的错误,他顺了顺顾忱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猫咪一样轻轻的开口道:“我只是不想以后因为同样的原因惹得殿下生气罢了。”
“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欺负。”或许是因为裴远说的实在太真诚了吧,顾忱也不和他生气了,反而大发慈悲的开口告诉了裴远自己生气的原因,“当然也不喜欢我的东西投靠别人。”
后面这句话顾忱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几分威胁,很显然他是在警告裴远不要动一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但裴远好像没有听懂他后面说的那一句话一般,脸上挂着笑容抬手在顾忱的肩头慢慢的揉捏了起来,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喜悦,“殿下是把我当成殿下的人了吗?”
其实在裴远的认知里像顾忱这样位高权重被宠着长大的人应该是高傲且难以接近的,再加上他拥有这样漂亮的容貌身上带着傲气在正常不过了。
若是在以前的话裴远是不会接近这样的人的,但知道自己已经被顾忱接受的时候,心里暖融融的,原来这个人真的也愿意接纳他啊。
因为母妃的去世,裴远一度将自己封闭了起来,昔日的好友各奔仕途和他的联系越发平淡了。
当然裴远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为忙着仕途的工作还是因为不想接近自己这样一个已经被父亲抛弃了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汝南王府世子,而大哥被父亲推出去成为朝堂里的宰相也就是一枚用来吸引皇帝注意力的棋子。
他可以说在汝南王府算是孤立无援了。
第23章 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