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殿下。”冯梅尽可能平稳的开口行礼在顾袅袅面前表现的十分恭敬的模样,从一开始和顾忱说话时候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当时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刻她已经理智了不少,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见冯梅的态度180度大转弯,顾忱心里暗暗发笑,在冯梅没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开口道:“怎么就不是你的客人呢皇姐她是想来质问你自己儿子的事情啊。”
“质问本宫?”
顾袅袅懒懒地抬起了眼眸看向站在宫殿中央的冯梅,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足够让冯梅浑身颤栗。
“看来这个女人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顾袅袅这个时候自然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但她一向瞧不起这种凭借勾引男人上位的东西。
而且就是这个女的儿子胆大包天的,敢来调戏自己,自然也不会对她说什么好话了。
“臣妇不敢!”
冯梅当机立断立马跪在了大连中央磕了个头,那是垂落在他身前,在他低头的时候,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果是被男人瞧见了指不定要心疼。
但她计谋用错了地方,顾袅袅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女人,而且他这副的样子只叫顾袅袅的觉得越发恶心。
“你装可怜给谁看呢?”
顾袅袅懒洋洋的站起了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皇姐这好歹是本宫名义上的婆母对她客气点。”顾忱喜闻乐见的瞧着这一幕,两个都是他讨厌的人互掐起来,谁赢了他都乐意。
他们顾家人内斗归内斗,但是都是统一地护短。
所以在外人面前顾袅袅一向不会表现出自己的顾忱有多么的厌恶,反而有的时候会帮他一下。
“你什么时候还在意这些东西了?”
顾袅袅和见鬼了一般看着顾忱,顾忱这个人一向是个混蛋,这种冠冕堂皇的话都说得出来,他也真不怕反胃。
“好歹本宫的驸马都还在旁边呢。”顾忱拍了拍身旁的裴远,再看向顾袅袅戏谑的开口道:“就算我瞧不起这个女人,也要给他留点面子,不是?”
“你还真是变了不少,行吧,那本宫就听听这女人想质问我什么。”
顾袅袅也起了兴趣,松开了踩在冯梅身上的脚,居高临下的瞧着冯梅,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
“你可要自己把握住了呀。”
顾袅袅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威胁,叫冯梅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他们皇家人都这般凶残的吗?
“臣妇并未想质问公主!”冯梅有些着急的开口解释,往前爬了两步,想要抓住顾袅袅的一角,却被顾袅袅一脚踢开,“谁允许你碰本宫了?”
“让你说话的时候就好好说话,如果你不想要这双手了,本宫也可以帮你剁掉。”
顾袅袅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里泛着的寒光不是作假,当然毫不疑心他真的能做到自己说出的话。
冯梅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颤抖的跪在地上,把头死死的贴在地板上。
“臣妇从未想质问过公主!”冯梅记得满头大汗,话才刚说出口,想要辩解就被顾忱截住了话头,“你在你的王府里可不是这般说的,你不是说了吗?谁害了你儿子都要偿命的呀?”
“怎么在本宫面前就可以那么嚣张,在皇姐面前就不敢说话了?”
顾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冯梅,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幸灾乐祸,裴远就站在旁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其实按照裴远自己想的话,他是不会让这件事情发酵成这样的。
但顾忱不是个喜欢受委屈的人,也不会像自己这样委曲求全,若是今日让他忍了,只怕顾忱心里憋着气会很难受吧。
既然如此就顺着他去吧。
冯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勐的抬起头看向了裴远,现在宫殿中的三个人里除了裴远,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因此她只能将话头转向了裴远。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从始至终我认为害了我儿子的人都是他呀!”
冯梅有些着急了,指着裴远的鼻子大声开始吼道:“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还要推给殿下呢?!”
还真是狗急了就乱咬人啊。
顾忱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没有要出声制止的意思,他想看看裴远会怎么面对这明晃晃的陷害。
“冯姨娘这是什么意思?我从头至尾何时说过是殿下所为?”
裴远皱了皱眉头,面对冯梅明晃晃的陷害,心里也是不悦的,他虽然不愿起争端,却也不想被人这般陷害。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闹到这个地方来的话,或许裴远真的可能会认了吧,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如果没有闹到皇宫里来,最多就是让自己的父亲出面解决这件事情,而他的父亲绝对不会偏向自己,因此过多地辩解只会给他造成更多的麻烦罢了。
可现在已经闹到了皇宫里面来,那就不是自己承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如果就这样承认的话,恐怕让顾忱的信誉造成伤害。
“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吗?拿出证据来啊!”冯梅也算是被顶到了杠头上了,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胡乱的攀咬着裴远。
“冯姨娘若是执意如此认为,也请你拿出是我做的证据。”
裴远平日里在汝南王府不喜欢和任何人起争端,向来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人,因此许多人欺负他的时候都会没有心理负担,甚至成为一种习惯。
这也是裴远为何会在汝南王府地位如此之低的原因。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平日里不愿反驳或是反抗,只是因为母亲在去世之前对他的嘱咐里有跟他说过,不要和其他人起争端,安安静静地活着。
仅此而已。
一开始裴远确实是按照母亲的遗言,安安静静,小心翼翼的活在王府的角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和任何人起争端。
但是自从遇见了顾忱以来,他似乎变了很多。
那些他曾经认为不必要的争端,如今也成为了必要,他可以忍受别人污蔑自己却不能忍受他人对顾忱的污蔑。
“姨娘所有的事情都要讲究证据,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这件事情就变成是我做的了。”
“若是你拿不出证据,即便是闹到了公堂上,也不会有人站在你这边的。”
裴远的那双细眼睁大了些许圆熘的眼睛瞪着冯梅,他或许是想让自己显得凶悍一点,好让冯梅对他有些忌惮吧。
但是在顾忱的眼里,裴远这副样子反而有些可爱了,将眼睛瞪得圆熘熘的样子倒像一只仓鼠一样,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叫人想戳一戳。
不过现在这只小仓鼠还在装凶,若是这个时候去戳的话,只怕会把他戳漏气了。
所以顾忱忍下了自己有些手痒的动作。
这还是冯梅入府以来第一次裴远敢这样子对她说话,以前的裴远声音软弱,十分好欺负。
再加上因为他是嫡次子的原因,冯梅入府之后,虽然在明面上对他很好,暗地里却没有少给他使绊子,但却从来没见裴远反抗过。
因此在冯梅的认知里几乎是认定了裴远是个软骨头,可以任意欺负的那种。
再往后她甚至连慈母的样子都不想装了,除了在外人面前碰到裴远的时候,她几乎都是不会再打招唿了的。
因为裴远不会主动去告状,而裴志泉对裴远已经失望透顶,她已经不需要再做些什么事情来刻意裴志泉对裴远的好印象了。
第63章 支楞一点
原本一切都进行的是如此的顺利,直到顾忱的到来。
若是顾忱没有来到汝南王府,她的生活依旧会一帆风顺,可自从他到来了之后,三天两头被人鄙夷,有的时候下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现如今就连裴远都敢这样对她说话了。
“你是说我污蔑你吗?”冯梅瞪着裴远,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威胁,顾忱瞧见了那威胁有些不悦地抿了抿唇。
“你向来是个好孩子,可没想到如今居然成为了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我儿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值得你下如此毒手!!”
冯梅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了起来,他将裴远吼的说不出话来,好占据上风。
裴远此刻确实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件事情就像冯梅没有证据一样,他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不是自己干的。
骨子里的懦弱让裴远想要逃避了,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的性格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这一点顾忱十分清楚。
因此这个时候就该轮到他出场了。
他要是再不出声的话,裴远估计又要被这个女人吼的缩回洞里去了。
“你可真是足够了的,空口白牙就将这件事情直接都赖到了我的夫婿身上,当本宫是死的吗?”
顾忱将低下了头的裴远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双锐利的凤眼微微上挑,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地扫向了冯梅。
“还是说你其实是属赖子的,看到谁都想赖一下?”
顾忱挑了挑眉头,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嘲弄,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漂亮的晶球。
直接的灵力微微流转,随后晶球之中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正是之前他们在汝南王府前厅对峙时的画面。
顾袅袅兴趣盎然的看着这一幕,虽然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就是她,但她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就算被发现了又能如何呢?
难道这个女人还能罚了自己不成?
“你不是说了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到我皇姐面前就不敢说了?”
顾忱笑着看向冯梅指了指画面之中,气势汹汹的黄梅开口到:“你看这不是你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顾袅袅忽然笑了一声,手中的茶杯一下就落在了地上,迸溅的茶水溅在了她漂亮的裙子之上,脸上是令人害怕的阴郁。
在这皇宫之中最了解顾袅袅的人可以说就是顾忱了,因为长年作对的原因,顾忱几乎是将顾袅袅了解了个彻底。
因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而且顾袅袅对于她的那个皇后母亲心底是有些鄙夷的,她觉得自己的母亲为了争宠使用的那些阴毒的手段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对于母亲她也依旧有所保留。
但在对付顾忱的时候,顾袅袅几乎是毫无保留。
当然这可不是顾忱喜欢的。
虽然顾袅袅对付她的手段向来不高明,但是被长年地纠缠顾忱也是觉得很烦的。
不过也多亏如此,他才能将顾袅袅了解的如此彻底,他这个皇姐最是心高气傲了,若是有人将她和庶民放在同一高度上,指定要发火。
冯梅可谓是踩到了她的雷区了。
“你胆子可真大。”顾袅袅屈尊降贵地蹲下身子捏起了冯梅的下巴,随后用力往旁边一甩,冯梅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居然敢将本宫同那群愚蠢的庶民对标?!”
冯梅被甩的突然有些茫然的趴在了地上,抬起头并瞧见了顾袅袅,那几乎要剜了自己的眼神,被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戏子。”顾袅袅厌恶的拿出了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随后将手帕扔进了一旁的茶炉之中,“给你点好脸色就能上天了。”
“你那儿子是本宫打的。”顾袅袅没有半分歉意的开口说道:“你又能将本宫如何呢?”
“要去公堂上告本宫吗?”
“还是说要到王叔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好叫王叔来收拾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