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要乱瞟,不该看的别看,不然本宫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喂狗。”
在一阵无语之后,何非遥从一旁摸出了一块白布罩在自己的眼睛上,“爷,我保证不看你的人,所以求你不要打我眼睛的主意。”
“而且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何非遥十分正经的强调着自己的取向,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自己对裴远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就差把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给他看了。
“行吧。”
顾忱好像十分勉强的相信了这件事情,但在他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敲了敲旁边的柱子。
只见房梁上落下来一个人,沈从飞睡眼惺忪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刚刚才在房梁上眯了一下。
怎么又叫他呀!
沈从飞内心有万般苦涩,却什么也不敢说,只能任劳任怨的跪在地上等着顾忱的怜悯。
“你在这里看着他,这人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直接把爪子砍了。”
“噫!顾忱!你这样会失去我的!你真的会失去我的!”
听到他的话何非遥实在忍不住的嚎了出来,自己好歹和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哦。”
顾忱冷冷的哦了一声,就开门出去了,现在还有事情要办,所以才盯不了何非遥,只能拍身边信得过的人盯着他了。
至于何非遥的情绪,顾忱一点也不在乎,因为这个人的情绪就是这般跳脱,这会儿闹了一会儿又好了,是对他太好,就该蹬鼻子上脸了。
事后给他一笔钱就好了,这个人就是钻到钱眼里的,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房间里的沈从飞看着何非遥打了个哈欠,“那麻烦何药师你快点,我现在真的很困呐。”
沈从飞的声音里都带着困意,说一句话,连打了三个哈欠,可见真的是困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原本和他轮班的暗卫这两天有事儿,他已经白天黑夜的守着顾忱三天了,连一个整觉都没有睡过,此刻真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没睡,你也别想睡,是你吵醒我应有的代价!”
何非遥现在就像个小怨妇似的,要不是床上这个人还昏迷着,一定会对着裴远一顿输出,现在裴远是他的病人,他不可以。
所以这个受气包的任务就落在了沈从飞的身上。
无视掉房间里的吵吵闹闹,顾忱冷着一张脸走到了一旁的厢房里,房间里赵文和如桃正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但很明显他们知道顾忱来这里所谓何事,金盏十分适时的出现,“殿下他们已经招供了。”
“那就没有用了,杀了吧。”顾忱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吩咐了下去,金盏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听到了顾忱的话便立马下去了。
外头本来被审讯的人此刻早已奄奄一息,又不是银钗一直吊着他们一口气,恐怕早就咽气了。
“处理掉吧,殿下说他们无用了。”
金盏快步迈入院子寻到了正在审讯的银钗,银钗听到了金盏的话后,十分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们两鞭子,甩在了喉结处。
力道之大,甚至将被波及到的地砖都打碎,那几人自然也没了气息。
“说说看吧,你们背后之人是谁?”
顾忱悠然自得的坐在了主位上,一旁放着一壶已经凉掉的茶,顾忱是不喜欢喝凉茶的,但此刻却倒了一杯茶水在自己的手中。
“殿下在说什么啊?如桃一直是殿下身边的人啊?”
这番话分明是在表达自己的忠心,但那是在忽略到她语气之中的颤抖和恐惧之后,顾忱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瞥向了一旁的赵文。
“在下无话可说。”
“很好,看来都是硬骨头。”
顾忱嗯了一声,许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看不出他的喜怒,不知她到底想做些什么事情?
如桃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知道顾忱的手段,这些手段不管是哪一项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绝对撑不过一刻钟。
就是将那位大人坦露,她的家人绝对会性命不保,如此两难的困境让如桃十分绝望,甚至于出现了死志。
“别想着死,本宫还没允许你去死。”
顾忱喝了一口手中的凉茶,果不其然是难以下咽的,但唯有这清凉的茶才能消一消他心中的火气。
他本以为身边就一个人是间谍,没想到这两个都是间谍,还都是自不同的人派来的,看来自己也是放松了警惕。
“你若是死了,你的家人也不会善终。”顾忱将手中的茶直接泼在了如桃的身上,这茶是凉的,自然不会烫伤,“你知道本宫的手段。”
“你那一家老小,有谁能挺过本宫一招?”
这般明晃晃的威胁显然是顾忱不想再陪他们玩下去了,现在裴远的生命受到了威胁,顾忱自然也就没有玩下去的心情了。
听到他如此不留余地的话语,如桃彻底泄了力气,再也跪不住了,身体一歪,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殿下饶命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如桃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爬向了顾忱的脚边,大着胆子拽住了顾忱的衣角,“那位大人以家中老母的性命为要挟,奴婢真的是不得已的!”
看来比起她口中的那位大人,如桃对于顾忱的恐惧要更加重一些,而赵文不同,虽然也吓得脸色苍白,却比如桃镇定许多。
“本宫觉得在你们一开始来的时候就说过,本宫最是厌恶背叛者。”
说着顾忱便一脚将如桃踹了出去,他是不喜欢打女人,前提是那个女人没有招惹到他,现在如桃无疑是踩到了他的底线。
“背叛者的下场只有死,你们可以选择舒服些死还是痛苦些死?”
顾忱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二人,虽然眼里没有半分的笑意,不可否认他有一张很美的脸,即便此刻犹如暗夜的鬼魅。
第97章 算爱吗?
“把里面打扫干净。”
顾忱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他居然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一个晚上,金盏十分自觉的递上了一个手帕。
顾忱慵懒的拿过那个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指甲,便将手帕丢在了地上,“把这里处理干净,我们该回去了。”
他身后的房间之中满是血污,很稀奇的是顾忱的身上并没有沾到一丝血迹,倒在地上的二人面色痛苦,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可想而知生前的遭受了如何的折磨。
即便是看到这一幕金盏也面色如常,对她来说这不过是家常便饭,背叛者的下场通常都是如此。
“怎么样了?”
一宿没睡的何非遥听到顾忱的声音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迷煳煳的开口道:“我没睡!”
“把你的口水擦擦,再跟本宫说话。”
顾忱十分鄙夷的看着何非遥,不过才一个晚上没有睡,便如此熬不住,口水都流出来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铁打的身体怎么折腾都不坏啊!”
觉得丢人的何非遥用一边擦着嘴角,一边嘴硬地开口回怼。
“行了,人现在怎么样了?稳定下来了吗?”
顾忱没心情和何非遥扯皮,他现在更加关心裴远的身体状况。
因为一晚上没睡顾忱也十分疲惫,审讯的时候又用了一些力气和灵力,此刻脸上都显现着疲态。
正如何非遥所说,是每个人都拥有铁打的身体,其实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终有会垮的一天。
所以平时顾忱对自己的身体也是比较爱惜的,这样会熬夜去从不沾染什么不良嗜好,熬夜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计划。
至于昨晚用掉的灵力,一部分是为了给裴远维护灵脉,另一部分则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上沾上血污。
说是按照他昨晚的审讯方法,估计会满身血污吧,到时候带着血腥气回来熏到裴远就不好了。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他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提到这个何非遥就不困了,十分骄傲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如果鼻子能长长的话,估计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诺,这个是药,看着他每天都要吃一颗。”何非遥十分郑重的叮嘱着,“我这次大概要去两三个月的样子,这里的药够他吃两三个月了,如果没了,我还没有回来的话……”
“那就证明我可能已经死在路上了。”
何非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十分正经的开口,这倒是叫顾忱有些不安心的皱了皱眉头,“你别拿这种事情和我开玩笑。”
“谁会拿自己的生死和你开玩笑,我和你说的是真的。”
何非遥愤愤不平的看着顾忱,自己为他的牺牲这么大,这人怎么就是不信自己呢?
“这是要采摘的药里面,有一朵叫做无藤花的材料,一般生长在魔界和人间的交接断崖处,那种地方有多危险,不用我跟你说吧?”
何非遥抱着手臂哼了一声,撇开脑袋颇为傲娇的开口道:“所以我绝对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如果我在三个月之后都还没有回来的话,那我一定是死了,否则我一定会写信给你,再寄一瓶药回来。”
“本宫知道了,赶紧去吧。”
顾忱淡淡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要挽留何非遥的意思,现在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还有一些不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药。”
“你!我就多余和你说这些话!”
他好歹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个晚上,这人进来啥也不管,只管他要结果,好歹对他说一句辛苦了也行啊。
虽然顾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但何非遥见一次心塞一次,有好几次他都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人当朋友?
难道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何非遥还是没有对顾忱说什么,只是愤愤不平地甩门离开了,不用多想,他确实就是去找药了的。
毕竟病人为重,他的医者仁心可不是开玩笑的。
之所以对何非遥这般态度,一是因为习惯了,二是因为顾忱知道何非遥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他们之间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对彼此这点理解还是有的。
“快醒醒吧。”
顾忱拿着药瓶坐在了床边,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裴远,虽然裴远在他身边睡着过好几次。
但顾忱从来没有心情去观察他,此刻的心境却和那些时候都不一样,他甚至觉得裴远的睡脸很好看,矛盾的心思在他心中不断的蔓延。
他既希望裴远能快点醒过来,也希望他能多睡一会儿。
手上却在很诚实的替裴远输送的灵力,之前也说过,灵力这种东西不会自己增长,或者说增长的速度十分缓慢,按顾忱的用法是根本来不及补充的。
但他却依旧我行我素的给裴远灌着灵力,好像他的灵力用之不竭一般,“本宫没有再嫌弃过你,所以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不要生我的气……”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就是熟悉他的人在顾忱的身边,只怕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们可从来没有见顾忱示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