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忱的话裴远表达了自己的不信任,鼻涕眼泪蹭了顾忱一身,顾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才洗干净的,又给裴远弄得浑身都是了。
但这人偏偏哭得如此凄惨,顾忱想要推开他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只怕裴远会哭得更加厉害,都还不等他推开裴远就松开了。
顾忱还在奇怪裴远怎么忽然变得乖巧了起来,就看见裴远钻入了被子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这想来是他最有安全感的姿势,只是和顾忱同睡之后,裴远鲜少在有如此不安的时候了。
“出来,你真的要把自己闷死了。”
好不容易松开的顾忱缓了好一会,却见裴远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虽然觉得裴远应该不会蠢到把自己闷死的,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裴远现在并不清醒。
“不要你管。”裴远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甚至还把自己的被子抓紧了一点,为了防止某人把他的被子拉开,裴远甚至用腿夹着被子。
现在的他简直是和被子融为一体了。
但他到底是小看了“某人”的毅力和执着,顾忱完全不需要去扯他的被子,只要用点技巧,裴远就会自己掀开被子了。
“之前的事情,本宫怎么会不在意呢,若不是杀了他会挑起战争,本宫怎么会如此表现?”
“不过是不想让两国百姓处于战乱之苦,是不是?”
顾忱撑着自己的脑袋就看着怀里这背对着缩成一团的人,虽然嘴角微微上扬但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就好像是隐忍不发的人还被心爱之人误会了一般的委屈。
“你......你明明可以打他的。”
眼前的一团被子动了动,稍微松懈了一点对顾忱的防备,顾忱趁机用冰凉的手钻入了被子里,贴在裴远的脖子上,裴远冻的一哆嗦往里面又缩了缩。
“我的手冷不冷?”
“好冷。”
裴远等了好一会才回答他,声音听起来依旧闷闷不乐的,但被他紧紧攥着的被子还是松开了一些,顾忱趁虚而入的钻入了被子里。
“你猜猜看是因为那一个调皮的小家伙抢走了我的被子害的我这么冷的?”
被子里暖烘烘的,顾忱忽然进来带走了一部分热气,裴远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打了个寒战,但裴远只是抖了一下没有躲开,任凭他抱着自己。
“你倒是挺暖和的,还在生气?”
抱到了人了顾忱的语气都放松了不少,刚刚给他输了许多灵力现在顾忱真的有些困了,抱着裴远感觉到了暖和便更是困倦了。
“没有生气,反正被看的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
裴远动了动身子翻了个面面对着顾忱,一双眼睛还带着未消散的泪意,眼圈红彤彤的倒像个兔子了,虽然说着不生气但脸上的表情可以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看起来像个兔子,就这么生气?”
顾忱疲倦的笑了一下,抬手在裴远的脸颊上捏了捏,裴远握住他微凉的不让他继续捏自己,嘟囔着表示自己才没有生气,顾忱瞧着他的反应,反手握住他的手往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都是你的,有什么可气的?”
“他不过看到了个背而已,我给你摸摸别生气了。”
顾忱累极了,几乎是贴在裴远的耳边发出的声音,温热的空气弄得裴远的耳朵很痒,但与之相比,裴远的手在顾忱的小腹上僵住了,他从来没有碰到过其他人的小腹。
“谁要摸你的......”
顾忱疲倦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笑意到:“你确定没人要?”
他的话提醒了裴远,就在这个客栈里还住着个对顾忱虎视眈眈的人,要是顾忱允许的话,那个红毛男人一定会扑上来的。
这叫裴远有些危机意识,挪了过去抱住顾忱,甚至还用腿夹住了顾忱的小腿,埋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就像是小动物一样想让顾忱沾染上他的气息,将他标记一样。
“不许。”
“不许什么?”
“不许给被人摸。”
裴远要了顾忱一口,对于他这个问题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自己都表现的如此明显了,这人却还是不懂,当真是气人。
被咬了一口在脖子上个顾忱倒也没有恼怒,只是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还带着口水的牙印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什么时候牙口这么好了?”
“希望你明天不会钻到地洞里去。”
现在迷迷煳煳的裴远也不懂顾忱在说些什么,但他觉得顾忱没有拒绝他,所以他还是挺高兴地蹭了蹭顾忱,就像是在讨好一样又像只是在宣布自己的主权一样。
顾忱抱着蹭着他的鼻尖,眼眸半阖着盯着裴远瞧,裴远眨了眨眼睛主动亲了上去,因为他看懂了顾忱的暗示又或许是因为他就是想要了。
对于这个答案顾忱也不太清楚裴远自己的想法,只知道裴远还是一如既往地笨拙,这家伙学其他东西都挺快的,怎的在这件事情上如此笨拙呢?
对此顾忱有点不满,但又有些庆幸,他想如果裴远对此十分熟练的话,自己应该会被气炸的,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这样笨拙的裴远。
察觉到这人的不专心,裴远生气的咬了一下顾忱的唇瓣,或许是找到了门路趁着顾忱吃痛张开嘴的时候,滑熘熘的舌头就熘了进去。
对于忽然开窍的裴远,顾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的舌头缠的败下阵来了,无奈的迎合着忽然开窍的人。
“怎么忽然就会了?”
顾忱趁着喘息的空档去问裴远,得到的回答是裴远的又一个牙印。
“你不专心。”
裴远哼哼唧唧的舔着那个牙印,不高兴的撇了顾忱一眼,顾忱被他看了一眼,只觉得血液沸腾,三两下就从裴远那里夺过了主动权。
“不要了.......唔......哼......”
“要专心点,这是你说得对不对?”
第116章 疲倦
最后裴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反正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而身边的人似乎因为疲倦还在沉眠。
顾忱这样没有防备的样子真的很少见,以前裴远不是没有和他睡在一起过,只是顾忱在他身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过。
睡觉时也依旧是紧锁的眉头,若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便会立刻惊醒,即便顾忱控制的很好,但刚刚苏醒的那一刻,眼里总会带上杀意。
这是他的自我保护机制。
即便是睡眠中也要保护自己,他从不愿真正地放松自己。
裴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顾忱真正地休息,而不是为了保持健康地合眼。
他想自己此刻看到了。
但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裴远只记得自己吃了药,就如同往常一般,身体开始发热,随后便意识十分混沌了,今日醒来确实半分记忆都没有。
他知道昨天晚上似乎很满足。
裴远就躺在顾忱的怀里,应该说顾忱死死的抱着他不愿意松手,裴远抬起头顶到了他的下巴上。
因为怕把他惊醒,裴远便不敢继续抬头了,视线正好对上顾忱脖子上的浅浅的牙印,这个牙印看起来并不深,但却也留在了他的脖子上。
所以那个咬他的人是留了力气的,并非是想把他咬痛,只是单纯的想留下一个标记。
看见那个牙印,裴远忍不住红了脸,他确信顾忱在出去之前没有这个牙印,他也确信不顾忱绝不会让巫骨宸留下这种印记。
在这样亲密的位置。
昨天晚上和他相处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用膝盖想也知道这痕迹会是谁留下的。
他昨天晚上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荒唐的事情啊……
裴远此刻总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追悔莫及,他昨天晚上就应该死活不吃那颗药的,居然做出这般冒犯的事情。
为什么顾忱不阻止他呢?
如果是顾忱的话应该很轻易就能制服自己的。
裴远在想的时候不断地想往上看,但因为怕吵着顾忱睡觉又不敢,导致他的头发不断地在顾忱的下巴上蹭来蹭去的。
柔软的发丝在下巴上抚过的感觉,实在是软的厉害,叫顾忱感觉到一阵瘙痒,忍不住抱紧了裴远。
微微低下头用下巴在裴远的发顶蹭了蹭,声音沙哑地开口道:“睡醒了吗?一大早的动来动去做什么?”
刚刚睡醒的声音里带着独特的沙哑,那股慵懒的倦意几乎是扑面而来的,裴远被他的声音闹的脸红耳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往他怀里钻。
妄图以此来逃避现实。
“看来是睡醒了,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什么吗?”
顾忱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哪里还不知道裴远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是发现了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一些什么荒唐的事情。
此刻只怕是羞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不记得了。”
裴远才不愿意承认那是自己,因为他本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这也不算在说谎。
而且裴远觉得即便记得他应该也不会承认。
“就知道你会这样,看看这还有你的印子。”
与裴远的反应顾忱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微微松开了抱着裴远腰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本宫可没想到你如此大胆,在本宫的脖子上都咬了一口。”
经过顾忱这样一说,模煳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为逐渐在脑海中浮现,自己昨天晚上真的是胆大包天,就算再如何迷煳也不该做出这般事情来啊!
现在道歉好像也就是亡羊补牢了,只求顾忱没有因为他的冒犯而生气吧。
“抱歉,殿下我昨天晚上不太清醒,为何殿下不推开我呢?”
对于自己冒犯了顾忱这件事情裴远确实感觉到了愧疚但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好奇,为什么顾忱就这样任由他冒犯自己呢?
面对裴远的询问,顾忱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免得这人觉得自己不怀好意到时候对自己避之不及就不好了,他慵懒的坐起来身子去床头拿起了自己的衣服披上,随后才看想了裴远。
“昨天晚上你听到我要走,就鼻涕眼泪都往本宫身上抹了,要是本宫再推开你,你确定你不会发疯吗?”
“我可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背上谋杀亲夫的名号。”
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就被人敲响了。
都等不及人去给他开门,那人就自顾自地推门进来了,看到那熟悉的一头红毛,二人就都知道了来的人是谁了,正是那来自逐日的八皇子巫骨宸。
此刻这位自诩尊贵的八皇子正端着铁打的餐盘,上面摆着热腾腾的早餐,脸上带着殷勤的脸色跑了过去,“仙女,快用早膳了,这都是我亲自做的!”
虽然顾忱对眼前的人只有厌恶,但是这人做的东西看起来还行,色香味俱全,很难相信这样的膳食出自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之手,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顾忱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东西留下。
不知道顾忱是不是故意的,在巫骨宸面露得意看向裴远的时候,顾忱抬手用发带给自己绑头发,正巧露出了脖子上的咬痕给巫骨宸看了个清楚,瞬间就让巫骨宸脸上的得意感破碎了。
“你们居然......”
接着封小珍就和他擦肩而过了,再看看房间里的两个人,总感觉这个场面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一样,就真的好像深情女二第二天一早来给男主送早餐结果发现男主和女主滚床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