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副生了锈的镣铐就被顾忱嫌弃的扔在了一边,顾忱坐起身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当作奖励。
随后环顾了四周,除非把墙砸了,否则是连条缝都没有的,显然那人是打算将自己困死在这里,不过贾寻把自己的府邸下面掏的都是洞,或许这里也算一间密室?
否则在一间屋子里放这么多毒物干什么?
不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闯进来吗?
顾忱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丝毫不在意刚刚被自己拍下去的毒虫,也不在意还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银环蛇。
这一对母子蛇也挺好玩的,一只绕着顾忱的手腕一只绕着顾忱的脖子,却完全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顾忱走过的地方,原本拦着的毒虫们纷纷退让开,顾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嘴角勾着笑意,也不知道贾寻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惊讶的下巴都掉下了。
顾忱跺了跺脚,地板下传来了动静,听这声音下面应该也是空的。
果然这贾寻一点正事都没有做,尽想着去挖洞了,老鼠就是老鼠。
“你们找得到机关吗?”
这里太黑了,顾忱不想摸得一手灰,便只能求助于身边得小动物们了。
挂在顾忱脖子上的银环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嘶嘶的发出声响就好像在问顾忱有什么好处一样。
从它的眼睛里,顾忱看得出来它确实已经饥肠辘辘了,便从容不迫地开口道:“带你们出去怎么样?”
“你们可以吃了那个把你们抓来的混蛋,不过不许伤其他人。”
嘶嘶——
耳边的声音响了起来,顾忱感觉蛇的信子在自己的脸侧扫了过去,或许是在考虑自己的提议吧。
对此顾忱一点也不在意,他对于小动物的容忍度比对人的容忍度要高一些。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他都是人。
或许是被关在这里关久了的原因吧,这些毒物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了这个问题。
顾忱一点也不担心这些灵智未开的毒物们到底明不明白顾忱的意思,因为挂在他脖子上的这条蛇似乎已经具有灵智了。
而且看起来它似乎就是这群毒物的老大了。
过了一会脖子上挂着的银环蛇才慢慢爬上了顾忱的耳廓。
顾忱挑了挑眉头把它带了下来,然后把那条小小的银环蛇挂在了耳廓上,“你太大了,还是换孩子来当耳饰吧。”
“反正你们的毒素的一样的。”
顾忱瞧着绕在自己手臂上的蛇多少有点无奈了,没想到一条大蛇还想给他当耳饰,就算它足够纤细也不行,实在是太长了。
“看起来你同意了对吗?”
“嘶嘶——”
听起来就是同意了,不然该咬自己了。
轰隆隆——
叮当——
巨大的响声下眼前的这面墙慢慢打开了,看来是毒物们帮自己打开了门,在巨响之下顾忱并没有听见门打开时的一声脆响。
自然也没有在意落在了房间里的东西,待他缓缓走进去后,毒物们也跟着他一起下去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人看见那孤零零地落在了地上的木头发簪。
走道也是一片漆黑的,顾忱摸着墙走了下去,墙壁上是龟裂的纹路,这里应该有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顾忱或许是第一个被丢在这里还能活着找到密道的人,这下面实在是黑的厉害,顾忱摸索着墙壁一点点的往下。
墙壁湿漉漉的,大抵是因为水灾的原因,想来是这块地方想必也没能免受遇难。
越是向下走去,顾忱就越是能闻见一股腥臭的味道,就像是死了很久的鱼在这下面发烂了一样。
这个味道实在不好闻,顾忱捂着自己的鼻子向下而行,走了一会脚底好像是被水淹没了一般,一片湿润。
顾忱的眼眸微暗,刚想动用灵力将这里照亮一些看个清楚,他的肋骨就像是抗议一般隐隐作痛。
顾忱这才想起来这个地方有禁制,他的灵力之前消耗太多还未补充回来,此刻他就像是见了底的水罐子。
该死的。
无奈之下,顾忱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了一颗夜明珠,夜明珠不小但照亮的地方到底是有限的,顾忱只能看清楚自己脚底的情况和四周五步之内的景色。
虽然视线依旧受到阻碍,但这样也差不多够用了,或许下次可以带一个更加大的夜明珠。
看着自己手掌上有一掌宽的夜明珠,顾忱的起了更换的心思,还有一些疑惑的想到,“这样的废物是谁放在我的芥子空间的?”
鉴于手边只有这样的废物,顾忱只能勉强自己先用着了。
脚下的水微微没过了顾忱的鞋面,衣摆自然也浸湿了不少,顾忱无视脚底粘腻的感觉继续往前走着,挂在脖子上的蛇似乎开始有些不安分了,就像是前面有着什么叫她警惕的东西一般。
“什么东西?”
顾忱往前慢悠悠的走着,一脚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这东西似乎十分高大夜明珠只能叫顾忱看清楚一部分,但顾忱可以确定这家伙是个活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了。”
顾忱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看清楚眼前之物的一条腿,暗蓝色的皮肤随着那物的动作缓缓移动。
它好像被人吵醒了,黑暗之中缓缓张开了金色的兽眸,不怀好意的是看着顾忱。
“这种东西,贾寻到底是怎么搞来的?”
顾忱现在可谓是满头雾水,眼前的这个家伙显然不可能是生活在城镇里的,怪不得惠南水灾不断,贾寻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这头浔龟?
浔龟乃是栖息在深潭的灵兽,与玄武一脉相同,不算神兽却也不是邪祟却也受到天道宠爱,拥有覆雨之能。
民间百姓将其视为瑞兽相待,平日里性情温和不会主动示人。
但眼前这只看起来和性情温和一点也不相干,一看就是愤怒到极点的模样。
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在它暗蓝色的皮肤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有的刚刚结痂,有的还在流血,应该是才受伤不久。
这贾寻绑了一头浔龟在这里虐待,为什么?
想不明白这一点,但顾忱却不能放任这头浔龟在这里继续被虐待,顾忱绕着浔龟的身子轻轻的慢慢走着。
顾忱摸到了一条有人腰粗的铁链,一头被抛了上去大概是挂在了浔龟的另一边。
估计就算这东西压着不让浔龟离开吧。
顾忱抬手在浔龟的龟壳上敲了敲开口道:“我帮你出去,但你可要报答我啊。”
这一类的灵兽都是听得懂人言的,若是在聪明一些的甚至能够口吐人言。
当然顾忱并不指望它能够回答自己,却听见苍老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地方回响着。
“人类?”
“何须惺惺作态,将吾带来此处封印虐打,割肉放血,此刻又说要放了吾?”
很显然眼前的兽被人类骗了,现在是一点也不相信顾忱说要把他放出去这样的言论,顾忱可不管他相不相信自己的话。
对他来说这只浔龟便算得上是证据了,惠南的水灾应该和它脱不了干系。
“我只负责给你把这些铁链去掉,至于你要不要出去我不管。”
第139章 营救【九】
很显然浔龟不明白顾忱的意思,但顾忱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自顾自地蹲下了身子。
在顾忱脚前的那根钉子死死地钉在了地里,周围以血为媒介画了一圈,但浸泡在水里被冲刷得很不清晰了。
估计是原来压制浔龟的禁制,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啊,再来晚一点这家伙估计就能自己冲破禁制跑出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来捡这个便宜?
顾忱蹲下身子观察着,随后确认了禁制术法之后便有了对策。
“去,将这些血擦干净。”
即便顾忱的视力异于常人却无法和野兽媲美,他放下自己脖子上和挂在耳朵上的银环蛇,一大一小顺着水流游了进去。
用自己的蛇鳞刮蹭着剩余的血痕,随后将自己的手指咬破,用力的在满是水的地板上画了起来。
在这样的地板上画阵法本就不容易,且血液容易被水冲散了,顾忱必须画得快准狠,否则就不知道要浪费多少血了。
“人类你在干什么?!”
原本感觉到禁制松了的浔龟想自己冲出禁制,却没想到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大的禁制,瞬间暴怒了起来,粗长的尾巴对着顾忱蛮狠的扫了过来。
“果然,你们人类都是一样的卑鄙无耻!!”
那苍老的声音变得十分激动,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
顾忱此刻根本没有要和它解释的意思,正是关键时刻就差最后一笔了。
顾忱生生扛下了浔龟的一击,与此同时将最后一笔画完了。
“咳咳!还真是毫不留情的老家伙,好在已经完成了。”
被打飞出去五米的顾忱吐了一口血,扶着墙晃晃悠悠的站好了,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咒语。
浔龟身侧的顿时红光大作,这片空旷的空间,顿时被血红色的光芒充斥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吾本来已经可以离开了!!”
看来它应该是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很久了,声音居然已经带上了些许绝望。
顾忱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丝,将两条小蛇叫了回来开口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血色的光渐渐褪去,只见那根原本死死钉在地里的钉子,缓缓的升了起来,居然是自己把自己给拔了出来。
原本还在挣扎的浔龟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一轻,方才还在干嚎的兽立马疑惑的收敛了自己的声音。
这人类真的是想把他放出来啊?
“还觉得我要害你吗?”
被打了一下,顾忱真的感觉自己的肋骨要断掉了,虽然他刚才摸了一下自己的肋骨,应该还没断,但感觉也快了如果再来一下的话。
“你......为什么要帮我?”
被人类欺骗过的浔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顾忱,顾忱是人类,但他刚刚为了救出自己甚至接下了自己的攻击,慢慢瘦弱的比起最小的幼崽还不如。
“因为你是我达到目的的垫脚石,我说了不是白救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