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做这种事情绝对不是裴远之前做得出来的事情,到底还是和这小个小鬼头学坏了,哎......
这样的场面实在是有伤风化,温启羽可不敢多留,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吩咐外头的人守着院子,不要叫任何人进来。
这样的事情还是遮掩点好,改日还是要和念清好好的说道说道。
不知道被看到了的裴远现在被顾忱吻的迷迷煳煳的,闭着眸子恍惚间抱上了顾忱的脖子,整个人坐在栏杆上,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顾忱的怀里。
若不是顾忱够高的话,这样的动作怕是做不到了。
想到这裴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推开握着主控权的顾忱喘息,将气喘匀了才开口说道:“殿下,你是哥儿......对吧?”
其实这个问题本来裴远也不想问的,因为这是顾忱的秘密,但想到自己现在的情感,如果顾忱真的是哥儿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世道还没有两个哥儿在一起的例子,而且若是顾忱知道了自己是哥儿又会怎么想?
“你说呢?”
顾忱倒没有隐藏的意思却也没有直接挑明,他想让裴远自己来猜,由自己说出来那就算是欺骗了,但若是他自己猜到了,那便只能算得上是隐瞒,虽然很狡猾,但顾忱答应过不骗他。
“殿下,我......”
顾忱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情,之前的那个梦并非是梦,而是裴远入了他的识海,这样说来的话,按照梦里的裴远所说的,裴远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哥儿。
第161章 逛街
最终二人还是没说透,只是心里都多少有了些底数。
为了对方着想,二人都没有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既然他们选择把身份藏起来那必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在他们真正的身份可以暴露之前最好是闭口不言。
若是被有心人之人听去了,对他们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好事情,现在就先当这件事情不存在的好。
翌日清晨,顾忱起得比裴远还要早一些,或许是终于到了熟悉又安全的环境里的原因,裴远睡得很安心,而顾忱也不想打扰他,便静悄悄地起了身子给自己穿衣服。
没有侍女在身边的日子就只能自给自足了,顾忱心里默默的想着,将自己的外袍穿上,这都快要入冬了,昨天夜里的枫叶今天在外面已经落了个院子了,看来冬天真的要到了。
说来裴远好像没有什么厚的衣服,不如自己先出去给他购置一些,汝南的衣服花样多,往年顾忱也最喜欢从汝南送到京城来的衣裳。
有机会自然是要好好逛一逛的。
为了不吵醒熟睡的裴远,顾忱出门的时候很小心,将门轻轻的关上了,转身就看见了碰见了温羽启,顺道就拦在了门口开口道:“有什么事吗?”
“我找念清有事。”
看见顾忱拦在门口,温羽启一下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明明眼前的人是个哥儿可比起裴远都要强势许多,温羽启还是觉得裴远会在他手上吃亏。
自然是会担心的,再加上之前和顾忱之间的摩擦,现在看顾忱哪哪都不对。
看到这人的脸色变来变去的,顾忱只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却没有要放他过去的意思。
“嘘,念清还在休息,就别打扰他了。”
顾忱客客气气的开口,叫人也不好拒绝,再加上温羽启心里本也不想打扰到裴远休息的,所以他点了点头和顾忱一起走出了院子。
当然,一起走出院子这一点顾忱是被自愿的。
因为这个院子就只能有一个门,想出去还只能和他走一个门,而顾忱只是想快一步出去,谁知道这家伙跟在屁股后面就出来了。
本来顾忱以为出门就好了,谁知道这人都在想些什么,居然出了门之后这人居然还跟着自己,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这人是裴远的舅舅,顾忱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对自己图谋不轨了。
顾忱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加快了步伐,只要他不开口就当他是不存在的,没有谁能阻止他现在去逛街给裴远买新衣服穿。
这人也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一副很想说但又不好说的样子,本来以为最多出了温府他就不会跟着了,谁知这人一路跟着裴远去了街道上。
顾忱看都没看他的走入了一家裁衣店,里头的老板娘身子窈窕,手里拿着一把团扇轻轻的摇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坐在柜台前拨弄着算盘。
最近来买衣服的人也少了,老板娘很是忧心地叹了一口气,抬眼就看见了一位相貌非凡的少年,定睛一看他身后跟着的忧心忡忡的男人不就是温家的大少爷吗?
这一看就是个大单子啊。
想到这里老板娘立马提起了干劲,急忙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迎接顾忱他们的到来,十分热情地开口道:“二位有何需要?我这店里可都是最新的花样,汝南可没人比我这东西还齐全了。”
老板娘一开口就知道这是把他们当成肥羊了,顾忱可没打算被宰,他手下也开着成衣店,行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如果她收费合理自己也不会和她争这一点点利润,如果这老板娘把他当成肥羊想狠狠地宰一笔,那他也不会客气就是了。
“温老板,你夫人呢?”
老板娘看起来和温羽启似乎是认识的,因为顾忱实在太冷了也不搭理她,所以老板娘主动转移了目标和温羽启交谈起来。
顾忱趁着这个机会慢悠悠地看起了店铺,这里的成衣没有顾忱看得上眼的款式,倒是有一匹布料感觉还不错,摸起来和绸缎一般丝滑,贴在皮肤上并不会觉得粘腻,就是有些单薄了,做里衣应该是不错的。
“老板,这个布料多少一匹?”
听到问价了,老板娘眼睛都亮了,笑呵呵的走到了顾忱的身边,“公子眼光当真不错,一来便瞧上了我这最好的料子。”
“这个可是灵蚕丝,我着费了好大劲这才是弄出来了几匹,这价格可不便宜哦。”
顾忱捏着布料摩挲了片刻,随后看向老板娘开口道:“开个价,我都要了。”
她所言不假,这确实是灵蚕丝,这东西穿着的话对灵力的滋养也有好处,顾忱以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那些灵蚕难养的厉害,热一点冷一点都不行,吃点叶子也要挑灵草,再加上这玩意对他的价值不高,顾忱就没在管过了。
毕竟它给自己增长的灵力不多,对顾忱来说几乎都是忽略不计了,但对裴远来说确是正好的。
贵一点倒也无妨。
“这个......”
老板娘看着顾忱的脸,感觉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怕自己没把握好这个度给人气走了,这东西在店铺里从夏天到现在都没人买,无疑是因为价格太高,而且那群人也不相信自己这真的是灵蚕丝做的。
所以这也算是个滞销品,她试探着开口道:“五,五十两一匹。”
说完老板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顾忱,只见顾忱的表情淡淡拿到只是将自己的手从布匹上拿了下来,还以为他是改了主意的老板娘立马开口找补,“三十两!最低了,真的就只能给到这价格了公子!”
这东西要是再卖不出去就真的卖不出去了,到了冬日谁还会买这样薄的布料来做衣裳不是?
到那个时候才是真的血本无归,见顾忱还没有动静,老板娘咬了咬牙开口道:“公子若是要,我们免费给您制衣的。”
为了把这布料卖出去她也是拼了。
其实顾忱一开始都打算掏钱了,但估计是自己冷脸的表情让老板娘误会了吧。
温羽启在一旁开口道:“包起来了吧,记在我的账本上就好。”
老板娘抱着布料就跑了,生怕这客人跑了,连个返回的机会也不给顾忱,顾忱看着老板娘的背影皱了皱眉对着温羽启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本宫还不至于买不起几匹布料。”
这个感觉让顾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低估了,即便是买到了想要的东西,心情也不是很美丽。
谁知道温羽启这货纠结了一路居然是为了给他来结账的,这家伙的脑子不会是睡了一个晚上终于坏掉了吧?
“作为东道主,殿下来我汝南自然不用殿下破费的。”
借口措辞倒是找得不错,只可惜顾忱从来不是会被轻易煳弄过去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没有说实话,不过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也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温公子破费了。”
叫他舅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随后顾忱就在店铺里把自己看得上眼的布料都包了下来,一些成衣也买了下来,老板娘本来出血才卖出去了那个滞销的布料,现在心里都还在滴血,一听到顾忱的话恨不得再多出两双手脚来被他打包。
这一趟几乎是卖空了她半个店铺,等二日离开的时候就看见温羽启抱着一大堆布料往外走,翩翩公子的模样是一点也没见了,而老板娘在后边挥了挥帕子,笑得合不拢嘴。
“再来呀~”
说完就挂了歇业的牌子回家去了,这一趟赚的够她两年吃喝了,她还要去进货呢。
江南风光惹人眼,外头的花花世界叫人欲罢不能,顾忱走了一路买了一路,无疑都是记账在温启羽的身上。
反正是他自己乐意,但到了后面东西太多了他一个人拿不下,就叫了家仆出来将东西都搬回去了。
顾忱挑了挑眉放过他进了一家茶馆,点了一壶雨前龙井倒了一杯给放在自己面前,随后开口道:“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就不相信这人是专程来给自己当钱袋子和小二的。
温启羽被他当成驴子一样熘了一天,现在终于是有些喘息的时间,先是喝了一杯茶缓解自己的口渴,随后才苦着一张脸开口道:“殿下买这么多东西后头要怎么带回去?”
他们这一趟的目的是粮食,之后运粮的马车不会少,哪里还有地方给他们放这些杂物?
“这就不用温公子操心了,本宫的袖中自有干坤。”
顾忱笑了一声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了一把长刀,又拿出了一条长鞭,还有好些衣服,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从袖子里掏出来的模样,再看过去顾忱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嘲弄。
看到他这副模样,温羽启才知道自己是被戏耍了,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殿下这般喜欢作弄人,念清知道吗?”
“有些事情念清还小看不透,可那是我妹妹的孩子,我做不到不管不顾,殿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第162章 委屈
他的话顾忱听得明白。
无非是害怕裴远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只不过他不明白温羽启为什么会认为裴远会在自己这里受委屈?
是自己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对裴远还不够好吗?
这倒是就要顾忱开始反思起自己了。
难道是因为他表现得太过淡薄了吗?
“你为何会如此认为?”
他和温羽启相处的时间不过也就一晚,昨天晚上温羽启对他还客客气气,一副安心的模样。
今天的态度却突然转变了,这实在很难叫人不起疑。
温羽启欲言又止的看着顾忱,那副神态就和今天早上顾忱看到的一样。
“早上开始本宫就想问了,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唿……”
温羽启深唿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们之后才开口道:“昨天晚上我路过庭院时看见了。”
“念清是个单纯的孩子,像这样的事情他从未做过,想来也是不熟悉的。”
“即便你们二人已经成亲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也应该收敛些许的。”
倒不是说他二人不能亲近,只是人多口杂的地方,有心之人若是留个心眼儿,他们便注意到了。
所以像这类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在外面做的好。
听他这么一提顾忱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事情,最后忍不住嗤笑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